我小心翼翼地拉開裹屍布的拉鏈,將屍體從布袋裏端出來,然後我按部就班推開潘天高的屍棺蓋子,縱身躍上棺材,站穩馬步蹲在棺沿上,迴頭對著兩個目瞪口呆的太平間工作人員說:“幫我忙把他端上來!”


    兩個天天泡在太平間的工作人員可能從來沒見過我這架勢,愣了好一會神,才迴過味來,一人抬著一端,齊發一聲喊,將我那個可憐鄉親遞了上來。


    我繃緊全身,力量集中在雙手,將我那個鄉親平平端起,手上吃重,不便轉身,於是我幹脆一隻腳往後邊淩空一踏,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另一邊的棺沿上,這樣我才平衡住了身形,我感覺到下盤很穩定了,就將身子板了過來,於是我就等於端著我的鄉親橫跨在了潘天高的頭頂,我慢慢改變手臂用力的方向,最後把平端改成豎抱,差點讓我鄉親的嘴吻在我臉上,我讓他的腳緩緩下落,由於方向沒把握好,他的腳落在了潘天高的臉盤旁邊,我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先放下去再說。


    於是我在棺材沿上一點一點往後退,我的鄉親的身體也就一點一點降臨潘天高的旁邊,最後我隻把著我鄉親的幹癟腦袋,我的身體也快俯身進了棺材的時候,我才跳了下去,把我鄉親的頭平平安安地安放在了一個較大的空間處,不過潘天高的腳丫子正對著我鄉親的腦袋,這讓我覺得別扭,我於是又將我鄉親的身子掉了個頭,讓他的腦袋和潘天高的腦袋齊頭並進,不過我又發現,潘天高的腦袋實在太肥碩了,那麽寬大的棺材,他的腦袋一擱放,竟然隻剩下些殘餘的空間了,我還是有我的鄉親被他侵犯了的感覺,心裏更加不爽了,無奈之下,隻好又將我的鄉親再次掉了個頭,迴複了剛才的狀態,也罷,雖然潘天高的臭腳丫子伸到了我鄉親的腦袋瓜旁,我鄉親因為常年勞作所以更臭的腳丫子也伸到了潘天高的胖腦袋下邊,我為了尋求到更大可能的心理平衡,幹脆將我鄉親的腳丫子挪了挪位置,直接放到潘天高的鼻子底下。


    我再站在旁邊端詳了一會,發現潘天高死了還真就老實了,對這種攻擊性行為並沒有什麽反應,於是我就放下心來,確信這兩位屍體將相安無事之後,我才從棺材裏翻爬了出來,到了地麵,我甩了甩胳膊,才發現經過剛才這一折騰,自己已經全身筋骨酸軟,不過為了我鄉親死後能有好的安身之所,能夠享受到與潘天高這樣的大貴人同等的待遇,也不枉他這淒苦的一生和我這辛勞的一小時了。


    我將棺材蓋子拾起來蓋好以後,對著兩個還恍然如在夢中的太平間工作人員笑笑說:“好啦!以後他就呆在這裏頭了,感謝你們的幫助,我要迴去工作去了!”然後,我將他們甩在身後,氣定神閑地走出太平間,外麵,依舊是一個豔陽天!


    雖然我的鄉親死了,但是說句不怕遭天遣的話,我也就在剛才聞聽死訊那一瞬間痛苦,現在我心頭反而輕鬆了很多,因為我之前真地很為這位鄉親的下一步治療費用擔心,我已經沒錢了,我在這個城市沒有什麽朋友,隻有華浩和曾勇兩位兄弟,但是他們也都是貧寒書生,工資微薄,還要為在這個城市買個房子苦苦掙紮,我不可能向他們開口,而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嗎?有,我有成千上萬的鄉親,但是他們都是什麽樣的狀態你知道嗎?他們就和今天死去的這具屍體一樣,如果他們死了,將沒有錢給自己收屍!我想著這些窮酸可憐的鄉親,心裏就隱隱做疼,我的唿吸就不痛快,我就義憤填膺。本來已經有的輕鬆又沉重了少許。


    不過我還是納悶這個鄉親怎麽不明不白就死了,他身上的輸液管路怎麽就掉下來了呢?難道是關興拔掉的?不可能,關興才沒這麽好心呢,他都狠不得通過治療這個病人將我身上的毛拔光,連皮都想拔掉一層下來呢,巴不得這個病人活得越長越好,怎麽會反過來還幫我減負?如果這個病人不是因為已經沒有救過來的希望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交的住院押金不夠,關興肯定會全力以赴地進行搶救的。隻是他為什麽在王征通知了他之後那麽長的時間才過來搶救病人呢?根據剛才的推論,他應該要奮不顧身跑過來挽救這個可憐鄉親的生命好維持住我頭頂的重負才於情於理說得過去啊?那他一定是有別的更重要的事,也就是說他搶救病人姍姍來遲並不是故意想置這個鄉親於死地,在希望這個可憐鄉親好好活著的這一心態上,他和我應該是一致的,這也是我最終沒有和他翻臉的最主要原因,也許我潛意識裏還在感謝他也說不定。


    這天我心情一輕鬆,在繁忙工作之餘又想去尋找白晶晶意淫,但是我發現一旦我主動去看她,她又是那樣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全身籠罩著一層陰鬱的色彩,根本就將我的熱烈阻擋在千裏之外,弄得我渾身癢癢的又非常鬱悶,這也影響了我意淫的水準,試了好幾次都達不到高潮,渾身那個難受真是沒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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