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情地說:“恩!”


    華浩又說:“你理解我對她的這種生死劫難之後的情感了吧?”


    我又輕輕地“恩”了一聲。


    華浩接著突然說:“那你以後不許再對她動邪念!”


    我身體象被刺了一下,應激似地叫道:“你別瞎想,我本來就沒對她動過邪念!”


    華浩格格笑了起來。


    我心裏一邊責怪著華浩的語言惡作劇,一邊想,我就算對她動了邪念又能把她怎麽著?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是冰寒,我如果把我那玩意兒放到她那關鍵的地方,還沒開始運動就變成一根冰棍了,我還能做什麽啊?當然,更重要的是,“朋友屍、不可使”,我再怎麽齷齪,也是幹不出這等喪近天良外加不仁不義的事情來的!當然,也許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可不能得罪華浩領導,萬一把他惹惱了,他一聲令下,命令老張頭不允許我進來,那我和潘天高就真地是陰陽相隔了,從此,我和我的至愛商詩,也隻能天涯相望了!


    我們倆再靜靜躺了一會,華浩挪動身形的幅度要大一點了,看樣子是要起身走人。也就在這個時候,冷不丁突然又有腳步聲向我們這邊走來。踢踏踢踏地在陰森寂寥的太平間裏有節奏地響起,顯得異常的恐怖駭人。我和華浩幾乎在同時翻身坐起,互相對望一眼,臉上瞬間寫滿了駭然的神色,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悸動,每一根神經都被拉緊,不約而同地瞪圓了眼珠,扭轉頭去,死死盯著步履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那步履聲音在太平間裏慢悠悠轉了一會,然後就朝著我們這一排走來,我立即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處於高度緊張之中,並且從心髒的激蕩中激發出一絲無法察覺的顫動,也不知道是心髒的顫動還是軀體的顫動,總之,我凝固了所有的心神和肌力,靜靜等著那驚魂蕩魄的瞬間的來臨。我能感覺得到,我旁邊的華浩也是這樣的神情。


    時間就象凝固了,時間又象是跑火車,哐當哐當,滴答滴答,很慢,又象很快,這些叩問生命符號的死亡氣息在我們的期待中又象是在不經意間顯現在了我們這一排的那頭的拐角處,當那個身影在前邊驚現時,我瞬間神情一凜,轉瞬一愣,隨即一仰頭又癱倒在了地板上,不是被嚇癱了,而是因為我看到的是一個閉著眼睛都能想象著他的親切的熟悉身影,我高度繃緊的神經在一瞬間被釋放後,我還來不及恢複主動意識,肌肉自然不受控製地鬆軟。不過我很快就使心神和身體恢複了協調,我隨意地翻身坐起,看見旁邊的華浩臉上好象還比較難看,以為他還處於驚嚇當中,就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嘴裏說道:“別怕,那是我哥們曾勇!”


    誰知華浩竟然平靜地說:“知道!”


    他的話語裏是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空白。我好奇地看一眼華浩,不過我已沒時間去做分析了,我哥們曾勇已經靠近我們麵前。我衝著曾勇嚷道:“你這個死人,進來也不打聲招唿,不是讓你在門口打電話的麽?你想嚇死人啊!”


    曾勇早已經看到我們兩個了,他來到我們麵前後,先不理我,而是表現得稀奇古怪地,先尷尬地看一眼華浩,打了個招唿,華浩冷著臉哼了一聲,表示迴應。我感覺著這兩個人之間的古怪神態,頗為不解。


    曾勇然後才對我說:“你還說我呢?你那個死手機,是不是沒開機啊?根本打不通,我一看到門是開著的,以為你給我留著門呢,就直接進來找你了,轉了半天,原來你躲在這麽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我忙掏出手機看了看,詫異道:“怎麽會沒開機呢?這不是開得好好的麽?”


    曾勇兩手一攤,無奈地說:“不知道,反正是打不通!”


    我也懶得細究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了,想讓曾勇盡快給潘天高會診。就對華浩說:“老華,你還和我們在一起嗎?如果你不留下來了,那你出門的時候,麻煩把門關一下!”


    華浩陰沉著的臉一直沒有舒展開,這下又增添些許疑雲,他悶聲問道:“你們鬼鬼祟祟的要在這裏邊幹什麽?”


    我本想直接說明,可又總覺得似乎有點不妥,就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華浩一看我的神色,不高興了,厲聲說道:“老李,我可跟你說好了,這裏是太平間,不是歌舞廳,不是誰想進來就進來的。我允許你進來,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叫別人也跟著進來。我現在就通告你,你如果再隨意叫人進來,那你從明天起就不要進來了!”


    我急得連連告饒,嘴裏不停地說:“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華浩“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這一次也不行,如果你還想再呆在太平間的話,你讓這個曾大夫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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