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我和石頭正開著玩笑,那邊就看見楊超,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衣服都劃破了,臉上也有幾道劃痕,還透著血跡,狼狽不堪。


    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難堪的和我們打了聲招唿。


    “早啊。”


    “早。這麽狼狽,從哪裏來啊?”


    鑒於和他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迴憶,我難得心情大好關心他一下。


    “沒有,我先下去梳洗一下。”


    他說完就走了。


    我看見他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你看見沒有?”我懷疑是自己的錯覺,所以就尋找站在同一戰線的同誌。


    “沒有,什麽?”


    石頭立刻給了我否定的答案。


    觀棋不語真君子,楊超身上的怪事,能不管就當作沒看見。


    可是那條血跡還是讓我很介意,因為我發現,血跡在向周圍滲透。好似有生命似的。這無異於在我很好的心情裏留下陰影。


    紅色的血跡影子,從屋外一直延伸,跟著楊超,就像是水藻入侵一樣。


    “往那邊走。”


    看著石頭抬腳就要往楊超來的方向走。但是我看見他來的方向已經被血跡占滿了。我不想沾上它的因果,就讓石頭改變方向。從另外一條過道走。


    好在他沒有問我為什麽。本來良好的氣氛被楊超的出現破壞的幹幹淨淨。一路無語。


    石頭把我順利抱迴房間。沒有一個人在,肯定是到處去轉轉了。


    “能不能,我是說方便的話,推我出去轉轉。”


    在這裏呆久了,就想出去轉轉。一天到晚憋在屋子裏會得病的。


    “嗯,我今天還沒有練功,要不帶你去我們練功場轉轉?”


    石頭低頭思考了一會,為我解決了出行的問題。


    “行,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他先給我弄點吃的,隨後,就推著我從主屋的後麵走出去。


    我邊吃邊欣賞,沒想到主屋的後麵是一大塊清空的場地。外沿比裏麵要高上許多。我底部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花崗岩鋪起來的。


    我們到的時候,場地上麵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活動筋骨了。我們來到場邊的時候,很多都朝我們揮手。更有很多在起哄。


    “石頭,媳婦啊?”


    “石頭,媳婦管的嚴。”


    我仔細看了一下,都是昨天食堂碰見的。麵對玩笑,我知道都是善意無心的,也就微笑麵對。


    反倒是石頭搞的個麵紅耳赤朝他們吼吼:“別說了,閑了哈,一個兩個。”


    他這麽一吼,場地裏的人不鬧了,一個個乖乖的排隊去了。


    “你就在上麵,下麵的場地不允許女人進的。”


    “嗯。”


    他幫我掖了下蓋在腿上的毯子。就下場地了。


    原本無序的人群,因為石頭的一下場,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就像一把鞘內的寶劍出了鞘一樣——寒光凜凜。


    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拳法,隻知道沒一招一式必定伴隨著吼聲。一個人的吼聲可能很突兀,但是這麽多男性的吼聲,讓我感覺到熱血沸騰,在這寒冬中我都似乎能夠感覺的他們身上散發的陣陣熱氣,這就是魅力所在吧。


    “姐,你怎麽在這?”


    後麵傳來錦上的聲音。


    “嗯,出來曬曬太陽。”


    沒有迴頭直接,迴答她,因為我舍不得錯過眼前的美景。這才是真正的美麗的景象啊。。人生能有幾次見識到。


    “姐,治療結束沒?”


    曾今上前,幫我掖了一下本來就掖的嚴嚴實實的毯子。


    “吃了沒?”


    “吃了,剛才石頭拿了點東西給我。”


    “石頭?”


    “嗯,就是早上帶我去治療的人。”


    “哦。”


    沒聲了,小孩子變扭什麽。


    “下麵的人在練功誒,我下去拍點照片。”錦上說完就快快樂樂的跑下去了。


    “等一下。”


    我被眼前的人文藝術吸引,等我反應過來阻止錦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人家砰砰跳跳的就下到了場地裏。


    本來還在練功的人全部都停了下來,看著錦上。大家都不做聲,似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轟了個措手不及。


    “把錦上,立刻馬上給我帶迴來。”我叫紅票馬上實施。


    錦上很快就被帶迴來了,下麵也恢複了練功,隻是送她上來的時候後麵還跟著石頭。


    “對不起,我沒和她說。”我首先抱歉。


    “嗬嗬,沒事,不知者無罪,是我們這個規定太不合情理了,請你們見諒。”


    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搞得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立馬深刻的再三道歉。這下子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隻能由曾今推著往迴走。


    錦上悶悶不樂委屈滿腹的跟在後麵,這樣的情況我反而不好意思責怪她了,是我沒有事先通知她。


    原路迴到屋裏,陽光一下子沒有了,身上就有了涼意。在人家家裏,我們不好亂走。隻好迴自己的房間。途中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裏麵傳來一陣陣男人的哀嚎。


    “姐,怎麽迴事,要不要進去。”錦上低落的情緒迅速的爬上了坡。


    “人家的家務事,別多管。”我催促著曾今快點走。


    但是好半天沒有動靜。房間裏的慘叫不絕於耳一直持續著。


    “我記得這是楊超的房間。”紅票思考了一下說。


    “那可不行。楊超,怎麽啦,開開門,你快開開門啊。”


    錦上拚命的捶門。


    裏麵的哀嚎聲音低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傳來門把手的聲音。不多時,就開了一條縫隙。楊超從裏麵露了個臉。


    原本還算是頗為英俊的一張臉,憔悴不堪,瞬間滄桑了起來,頭發濕漉漉的,臉色暗黃。眼睛了盡是血絲。真個人就像是溺水的人剛被救起了一樣。


    “你們有什麽事嗎?”楊超的聲音也變得很沒有元氣。


    “我們剛才路過你門口的時候,聽見你在裏麵叫喊。”錦上是心直口快,沒有注意到他原來越難看的表情。


    “你們聽錯了吧,沒有的事,我剛才在睡覺,沒有事情,我繼續睡了。”說完也不等我們的迴答,就把門關上了。


    因為有了這個插曲,錦上迴到房間還氣鼓鼓的。


    “這人怎麽這樣,太沒禮貌了。”


    “姐,我覺得有些怪異。”


    紅票的直覺越來越敏銳了。


    日行千裏2


    “嗯,這裏很奇詭,你們和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什麽事情都應該是能夠接受的,不錯這個宅子真的很詭異,但是擺在眼前的詭異是楊超這個人。”


    “怎麽說?”


    還是曾今理解我,知道我口渴了,趁機問了句話,給我喝一口水的空隙。


    我喝了一口水繼續說:“他我早就說了,出現的奇怪,令我們進來也奇怪,最奇怪的是今天早上,老爺子給我治療結束之後,我看見他從外麵渾身狼狽的迴來。再一個就是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天晚上,他在咱們車裏眼珠子亮的驚人。這種情況就隻有兩個解釋。”


    “什麽解釋?”


    “第一就是他是動物,狼老虎之類的眼睛晚上是放綠光的;再一個就是他的武功很高,聯係到他的家室背景,我認為應該是第二種。”


    “那就算他會武功,有什麽怪異的地方呢。”


    “這本身我不認為是詭異,但是問題就在於,他今天早上迴來的時候身後帶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血跡,我沒看到宅子裏有血跡啊。”錦上說。


    “是看不見的血跡,這下,你們總算知道哪裏不正常了吧。”


    “嗯,看的見還好,看不見是最可怕的。”紅票表示讚同。


    “加上剛才,你們也聽到了他說在房間裏睡覺,那樣子大汗泠泠,分明是做了噩夢,或者受到了驚嚇。所以這就很不正常。”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不太正常,今天不就是下了一下那個練功場嗎,搞得我像犯了大錯一樣。”


    真是的,她還在糾結這個。


    “那現在怎麽辦呢?”紅票總是那麽在乎結果。


    “走吧。”我歎了口氣,沒辦法,隻好放棄治療了。


    “你的腿怎麽辦呢?”曾今還是事事以我為優先啊。


    “沒事,少治療一下沒什麽問題的,我的建議是,馬上就走。”


    “好吧,我們去收拾東西。”


    紅票說完就拉著錦上不情不願走了出去。


    等他們出去後,我才對曾經說:“快點撿東西,我剛才看見血跡的痕跡擴大了。”


    “嗯。”就是這樣讓我放心,在這方麵的事情上,他從來就是為我是從的。


    沒有多時,我們就在各自的房間門口碰麵了,因為我們是挨著的兩間房間。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唿,也沒有辦法打招唿,因為宅子裏沒有人。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走出客房口的時候,我看見紅色的痕跡就在我們麵前蠕動著。


    “前麵有東西,從現在開始跟著我走。”


    “哪有啊?”


    我幾乎都要喊天了,錦上這個白癡,竟然在我提醒之後,還往前走了好幾步,她的腳已經觸碰到了紅色的看不見的血跡。


    本來還算是平靜的痕跡,立刻想有了生命一樣沸騰起來,沿著錦上已經踏在裏麵的腳很快就爬滿了她的全身,在看不見人的麵前,錦上就點一點的消失了。


    “玉佩。”紅票可能會死驚呆了,等錦上全部消失後才反應過來。


    “姐,現在怎麽辦?”紅票焦急的問我。


    我的喉嚨發幹,他們看不見可是我看得見啊,我看見,錦上唄紅色的血液一點一點的吞噬,爬上了她的腿,她的肩膀,甚至她的牙齒和眼白。


    我就看見她就在我麵前幾步的距離,咧開嘴笑著。聽不見她說什麽,但是我想她是在說,“看,什麽事都沒有是吧。”


    紅色的血絲從她張開的嘴巴裏絲絲的往外冒著。也不像吐血。


    這種情況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知道怎麽辦,要不要跑。好在錦上,好像是不能離開血跡的範圍,好像血跡隻有通過吞噬人來擴大自己蔓延的範圍。這就能解釋為什麽第一天我們來的時候,還有那麽多仆人,今天全部不見的事實,全部被吞噬了。


    錦上在我麵前不停的招著手,但我一點也不想,過去。我得找個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下,在考慮接下來的行動。


    沒有等曾今推我,我自己直接,轉著輪椅轉身就走。曾今沒有露出絲毫的驚奇,立刻跟在我的身後。


    “等等,錦上去哪了?我們不能丟下她啊。”紅票擋在我的麵前不讓我走。


    我迴頭一看,血跡慢慢向我們這邊蔓延。錦上看著我們的眼光惡毒而殘忍,我知道那不是她。她可能已經被影響了。


    “現在沒辦法多說,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不快點走,那我們也會消失的。”我拍開紅票阻止我輪椅的手。繼續前進。紅票思索再三,終於被曾今拉著跟在我的身後。


    還好另外一條路沒有被汙染到,順利出了大門。


    不是知道是不是運氣好,逃出了大門,我叫紅票去把車開到這裏來。我留在門前,想著用什麽辦法把錦上救出來。說實在話,我還是比較喜歡錦上的。雖然她那麽的不成熟。但是簡單的心思很得我歡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頭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怎麽在這裏,拿著行李幹嘛?”石頭問,他身邊的幾個人,避開我們就要進到屋裏。


    “等等別進去。”我趕忙阻止。


    “為什麽?”這句話是石頭問的。


    還在那幾個人就是早上開玩笑叫囂的最兇的人。還好給麵子,看在石頭的份上都停了下來,奇怪的看著我。


    “現在我不能解釋,我就告訴你,這屋子暫時進不得,相信我的話,就留在外麵。”


    “這個,怎麽進不得了?”石頭不耐煩的看著我。


    “這個我說有鬼,你相信嗎?”我已經無計可施,就索性告訴他事實。


    “這?好吧,你們留在外麵。”


    沒想到石頭相信了我,叫前麵的幾個人走到我身邊。自己準備進去看看。


    “別進去,在我想到辦法之前。”我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多繭子,摩在手心裏麻酥、酥的,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就不想他出事。


    “沒事,就去一會,看看有什麽事。”他推開了我的手,朝屋子進去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進去,沒有再阻止。剛才瞬間升起的好感消失殆盡,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感動來的快去的也快。剛才的心動仿佛不曾發生般。我感覺自己身體裏住著另外一個靈魂,不過這個念頭是一閃而過。


    等到石頭完全走進屋子裏,我知道一切都晚了。因為紅色的滿滿的像要溢出屋子一樣。這情況和r國拍的一部恐怖片有點像啊。隻不過那個屋子裏是黑煙滾滾,這是現實是紅潮滾滾啊。


    接下來怎麽辦?


    和石頭同來的幾個人,有些不耐煩了。其中一個穿紅衣服說:“怎麽迴事,現在咱們進去還是不進去?”


    他說完,所有的人都看著我。


    我有什麽辦法,要不用他們試試?


    “你們有沒有什麽很長的麻繩?”


    “有是有,你要幹嘛?”紅衣服問道。


    “你別管了,有多長給我找來多長的。”


    “好吧。”


    看著他去找,我心裏飛快的想著解決的辦法,剛才錦上剛剛被吞噬的時候,神情還是很清醒,起碼能夠和我說話。那就有一定的自主意識。況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被紅色血跡覆蓋的地方沒有什麽變化,那就證明,那東西沒有什麽腐蝕性。


    在我思考的當會,紅票開著車迴來過來了,紅衣服也找了一捆繩子,我放眼估量了一下,差不多可以。就把繩子的一頭係在了紅票jeep的屁股後麵,一頭係在紅衣服的腰部。


    我囑咐紅衣服說:“記住,等下進了屋子,看見人,你就抱住他,然後晃動繩子,隨著繩子一起出來。記住沒?”


    “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但是你說的我照做貌似沒什麽不可以的。隻不過萬一抱到女同誌,不是要喊我色狼了。嗬嗬。”


    沒想到紅衣服,也是這麽愛開玩笑的人。本來反射性的想說兩句,但是人家根本沒有給我機會,留個我一個很酷的背影直接走了進去。


    我很緊張,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對的,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我沒有把裏麵的危險性告訴紅衣服,其實帶了私心,我不希望紅票或者曾今去參與這個實驗,我怕損失他們,讓我不知所措。


    隨著紅衣服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的心也被提了起來。我讓其他人抓住繩子,一有動靜就往外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繩子隻要往裏麵去,沒有大幅擺動的痕跡。看得出來紅衣服走得很小心。終於繩子停止往裏麵去了,並且出現了大幅的擺動。我高聲喊:“拉。”


    大家卯足了力氣就往外拉,但是裏麵的東西似乎很重,我們在外麵拉的非常費力。還是我叫紅票開車子幫忙,才把那東西拖到門口。這下子,我們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也都嚇得長大了嘴。


    日行千裏3


    這是個什麽怪物。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學校裏流傳這一句玩笑話——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仔細想想,我已經七手八腳的裸奔了20多年了。


    這是學校裏一些沒找到女友的男生一句常話。


    每當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經不住想象這個七手八腳裸奔是什麽樣子。不過今天總算看到了。很多人的肢體融合在一起,這個伸出一隻腳,那個伸出一隻手,另外一個伸出一張臉。衣服就像布條一樣掛在他們的身上。隨著它每一步的晃動,那些手手腳腳就會突然像發了瘋一樣的掙紮起來。


    怪物的臉是一張血淋淋,勉強看出是一張女人臉,半邊的頭皮已經完全剝開了,頭發一縷一縷的被血跡浸濕……


    “你們看的到嗎?”


    我受到驚嚇是正常的,為什麽其他人也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那個是什麽?”紅票這時也來到我身邊。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


    “錦上呢?”紅票用目光焦急的搜索著,但是沒有發現。


    “也許,沒被這個怪物抓住吧。”


    “那不是錦上的紅衣服嗎?”曾今突然出聲。


    “哪裏?”


    “那裏。”


    順著曾今的手指的方向,我們看見了一個衣服的角。上麵很騷、包的繡了玉佩兩個字。這是錦上的愛好,喜歡在衣服上繡點東西。


    可以看出旁邊的紅票快失控了,到底怎麽迴事呢。


    那些個和紅衣服一起的人,尖叫著四處逃竄。


    “有什麽辦法沒有?”紅票問我。


    “目前,不知道,不知道起因,就不知道怎麽結束它啊。”


    “你覺不覺得這個宅子是我們來到後才不正常的,我們之中最不正常的就是楊超。”曾今出聲提醒。


    “你這樣,我倒是想起來了,開始不正常的是楊超,那麽最先不正常的往往就是事情的引發人。”


    “在那個怪物身上發現了楊超沒有?”紅票問。


    “沒有。”曾今給了肯定的答案。


    “我記得我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自己房間裏吧,這裏沒有他,會不會是還在自己的房間裏?”紅票冷靜了下來。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找到他會有什麽用。”我接著他的話。


    “但是如果不找他,我們根本不可能弄清楚出了什麽事,也不能救錦上。”紅票極力勸說我們去找楊超。


    我心裏很是矛盾,到底怎麽辦?我想救錦上,但是呢,現在我們是安全的,隻要立刻開車離開這裏,那我就是安全的,要不要立刻離開呢。


    心裏想著,腳就想往後退,怎麽辦怎麽辦,要不要進去麵對未知的東西,還是為了安全離開呢。


    就在我矛盾不已的時候,眼睛瞄到了,係在紅衣服身上的繩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浮上了一層紅色。


    這是怎麽一迴事?如果繩子已經被汙染了,那麽我們現在所站在的外麵的這一塊地方也是不幹淨的。原本我早就應該注意到的,該死。一般人是看不見所謂的髒東西的,隻要在進入了髒東西的領域,被拖入了髒東西的異度空間之後才會看得見髒東西的存在。


    剛才他們所有人都看見了那個怪物,這就是說我們都進入了這個空間。


    完蛋了,為什麽我總是碰上這樣的事情。


    “前麵被堵住了,我們從後門進吧。”


    紅票驚奇的看著我:“我還以為你不想去呢。”


    “怎麽會?錦上是我朋友啊。”我嘴裏打著哈哈,“不過我們得找點稱手的工具吧。”


    “來的時候,我在汽車後備箱裏準備了幾把用過的殺豬刀。”


    紅票說著就跑到jeep後麵揭開後備箱,拿出了幾把還有泛著豬肉油腥的殺豬刀,一人一把遞給我和曾今。


    “您準備的真齊全。”


    “嗯,你說過,這東西不能對付,殺豬刀比較好。”紅票不以為然。


    “我有說過這話?”我不記得了啊。


    望著手裏的殺豬刀,我無言以對。


    前麵被不知名的物體堵住了,隻好從後門進。


    既然我已經被紅色汙染了,就不在乎找不到落腳地這迴事了。屋子裏進入視野的全是紅色,目能所及的範圍全是刺眼的血腥。就連我們進入其中的人都被染上了一層紅色的染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很熱。也許是紅色是暖色調。


    紅票走在前麵,我推著輪椅在中間,曾今在後麵。這兩個鬼人,難道不能讓我留在外麵等著嗎?非得讓我這個殘障人士跟著一起上刀山下油鍋嗎。


    “奇怪,怎麽路不對了。”


    前麵的紅票突然停了下來,害得我差點撞上他翻車。


    “怎麽啦?”我問,順便從他的旁邊的縫隙探頭往前看。


    果然和我們以前見到的不一樣。怎麽形容呢,感覺就是像迷宮了。對就像紅色的潘神的迷宮。前路除了紅還是紅,沒有任何的東西。隻有一條路。讓人絕望的沒有任何指引的東西,或者確切的標記物。


    “怎麽辦?”


    紅票問我,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啊。一時間所有人都卡在這裏,但是我還是沒有馬上要死的自覺,總是有些不確定的感覺。就在算這個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還是有這種感覺。


    現在前也不是,後也不是。我到處看,目光停在了膝上的殺豬刀上。


    “用殺豬刀在地上往前畫吧。”


    紅票果然執行能力也是不輸人的,我話音剛落,他那邊已經貓著腰,用刀在地上畫起來了。


    效果還是有的,但是不明顯,一刀下去,地麵上的血跡,就像被斬斷的水流一樣,立馬分開,可是比較悲慘的是,也就一瞬間,也像水流一樣,立刻從後麵合攏了。


    但是剛才的一瞬間的事情,也讓我們三個人的神經振奮了一下。


    “接下來,在牆上畫畫,一般牆上比地上有明顯的標誌。”


    紅票按我說的在牆上畫了一個“x”,很快就出現了一幅字,寫的是蘇東坡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千裏共嬋娟。”


    “我記得這個,看過。”


    “是嗎?哪裏看過?”紅票亟不可待。


    “今天早上被治療完畢迴房間的時候我記得路上就是一排這樣的字畫,不是名家寫的,感覺像是普通人的塗鴉,隻是有點陽剛之氣。當時覺得奇怪,為什麽會把這樣的字裱起來掛在牆上,所以就稍微注意了一下,加上我本身對這首詞比較的喜歡,記得就比較清楚了。”


    “那你現在記得,楊超的房間在哪裏不?”


    “隻要牆上的字畫再讓我看上幾幅,就差不多了。”


    “好吧。你仔細看著。”


    紅票接下來不停的在牆上畫著大大的“x”,我就隻能在一點點的時間裏迅速的看到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這裏是空的。”


    紅票突然出聲,發現自己的刀落空了。


    “現在往哪走?”


    “我記得這裏應該是個“t”型的路口,你畫得左邊是空的,你去右邊試試。”


    “也是空的。”紅票嚐試完告訴我。


    “你等下,我畫下平麵圖。”


    我有個習慣身上要帶三樣東西:水,筆,紙。看清楚了紅票為我找出來的方向,我迅速的拿出筆和紙畫起了平麵圖。


    曾今和紅票也圍在了我的身邊。幫我照顧著四方的危險。


    這個房子其實是個品字型的,我們在品字型的左下方,楊超的房間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在右麵的口字哪裏。正好中間是個“十”字型的交叉口。想通了我抬起頭對紅票說:“你去麵畫一下。”


    沒有過多的廢話,紅票直接朝前麵畫了一刀,是個通道。原本這裏在我們看起來是個死胡同,現在多了三個通道,那證明著隻要我們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楊超的房間。


    還沒等我把這個高興的發現告訴另外兩人,就傳來了一聲聲獸吼。


    吼叫的聲音似人非人,裏麵有無盡的欲望,和不甘,聽到都能讓人想落淚呢。


    “怎麽辦?”曾今在後麵問,因為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


    “往前走。紅票繼續在前麵畫。我記得如果不錯的再往前400米就有結果了。不過動作快點。”


    沒有多餘的廢話,我們立馬行動,雖然因為有了方法,比剛才快上了不少,或許是怪物也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可能威脅到它了,正朝我們這裏趕來呢。


    400米,300米,200米……


    “快點,它來了。”


    曾經在後麵叫到。


    我迴頭一看,七手八腳很多臉的怪物來了,隻不過現在變成很多手很多腳很多臉的怪物。它胖胖的身軀已經嚴重堵塞了過道,所以才沒有很快的追上我們吧。


    明明有那麽多手那麽多腳為什麽不走過來,還要像著毛毛蟲一樣蠕動過來,真惡心啊。


    “紅票快點。”


    “知道了,已經很快了。”


    曾今在我身後背朝著我,手裏持著殺豬刀。


    怪物也發現了我們,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肉嘟嘟的身體顫動不已。最前麵的那張最突出的臉上張開了口,伸出一條紅紅的青蛙舌頭一樣的東西,朝著我們席卷而來,曾今當機立斷,一刀站在了那東西上麵。


    “嗷。”


    怪物吃痛的收迴自己的舌頭,我們也趁機跑的遠一點。


    “可惡到底在哪啊。”真是的到底在哪裏啊,應該就是這裏了。


    日行千裏4


    怪物已經越來越近了,我都能聞見它身上的腥味。感覺的到它嘴裏吼叫時帶出的陣陣腥風。


    “快點啊?”我催促紅票說。


    “相信我,我也希望快點,但是根本就找不到門在哪裏。”


    紅票繼續在牆上畫著“x”,看速度是到極限了。


    極限的速度沒有為我們帶來什麽進展,怪物不知什麽時候就來到了我們的麵前。巨大的身體塞滿了天花板,我們隻能仰著頭,注視著它的怪臉,哪怕是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但是可惜的是,它臉上壓根就沒有表情。


    遇到這個問題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主動攻擊,我想在不認為,躲在角落裏的人能最後活著。我最煩的就是電影裏的那些遇到髒東西的人,一個勁的隻知道跑,難道不知道一味的躲會讓自己死的更快嗎。


    髒東西說道底就是另外的一種存在形式,我們和它們之間的力量不是地與天的距離,有的時候是能夠傷害它們的。所以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不要跑,你的攻擊會為你帶來生路。


    “曾今,上去砍它。”


    沒有絲毫的囉嗦,對我的話忠誠的執行著。曾今衝上去,拿起殺豬刀就往怪物的身上砍,或許是怪物感覺到了殺豬刀的威脅,沒等曾今靠近,就用嘴裏鮮紅的長舌頭把曾今甩到一邊,然後用被血液浸透的眼睛看著我。


    這個時候,我的腿腳發軟,雖然本來我的腳就不硬。手裏持著的殺豬刀瑟瑟發抖。我還沒正麵和這種怪物衝突過,為了身後的紅票,我也要繼續擋在他的麵前。可惜的是我雙手端著刀,輪椅沒辦法移動。隻能在原地等著它一點一點的靠近。


    曾今被摔在一邊,不知道是死是活,怪物沒有馬上吞噬曾經,隻是突然暴起。難道是……


    想通了關鍵,沒有迴頭對紅票吼道:“撞。”


    好在紅票也不是蓋的,裏麵往牆上撞,終於聽到了空心的聲音,是撞在門上的聲音。但是沒有被撞開。


    絕望了,我眼睜睜的看著怪物鮮紅的舌頭向我抽來,身體一痛,連車帶人被抽得後飛。撞在了紅票的身上,門開了,我和紅票和車一起跌進了一個房間。


    怪物繼續在門外嘶吼著,紅票立馬爬起來,把撞開的門頂上。


    “你沒事吧?”他不忘或過頭來問下我。


    有事我很有事,肚子被抽開了,乃的,都可以看到白花花的腸子。為了讓腸子不會流出來,沒辦法,隻好忍著痛,脫下外套,把衣服緊緊的在腰部綁成寬條。暫時的止血。


    做完這一切,我就滿頭大汗,眼睛的焦距也不正常了,勉強看得見屋裏的情況。


    紅票,用桌子堵住門,就過來看我,我讓他不要移動我。這傷絕對不能讓我亂動。


    “什麽情況。”我喘得實在是太急了,以至於,不得不說了第二遍,紅票才聽懂。


    房間沒錯,這個房間完全正常。楊超坐在牆角的床頭,抱著自己的身體,像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他周圍的的床單都被打濕了。整個人木然的蜷縮在那裏。連我們闖進來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剛才我看見,怪物竟然放棄,吞噬曾今劇烈的反應的時候,我就猜,可能是身後的紅票碰到了什麽。於是叫紅票撞,看來我的直覺很運氣真是所向匹敵的。不過把自己搞的這麽慘,我也真是個人才。剛才的一撞不知道脊柱有沒有受傷,不過我現在是疼的想要暈過去,完全是求生的意誌在撐著。


    “現在怎麽辦?看樣子怪物不能進到這個房子裏。”紅票要扶起我被我斷然拒絕了。


    “把那個床頭的家夥給我打醒了,總得弄清楚到底怎麽迴事吧。”


    真想暈過去,腹部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


    紅票捂著胸部走到楊超的身邊,看得出來他也斷了幾根骨頭。


    “醒醒,醒醒。”紅票真是個忠實的執行者,一上去就抽了楊超幾個大嘴巴子。我知道他在泄憤,如果我能動我也要抽的。


    但是楊超就算是被抽的東倒西歪,還是完全沒有反應。我努力集中眼神,看見他的瞳孔是擴大的。完了,他應該深度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紅票毆打了楊超很久都沒有獲得什麽反應。就像我求救。可是我這個半昏迷的人哪有那麽多血液供應我的腦子啊,腦子已經遲鈍了,完全運轉不過來。


    “我……我……我也沒辦法了……,那個怪物不能進來,證明這個房間有什麽東西阻止了她。你仔細找找不正常的東西。”說完眼睛就黑了,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不過我沒有告訴紅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關心這些小事。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翻找東西的聲音,我就感覺到我和紅票的唿吸聲,房間裏好像不存在第三個人。門外的怪物在嘶吼,告示著我們它沒有離開,它將是最終的勝利者,我們都會成為它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情況持續了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門外不在有動靜,或許是我中間昏迷了一段時間,再次意識到身體外的情況的時候,紅票在我耳邊喚道:“姐,姐。”


    “別叫姐,我比你年輕,幹嘛叫魂啊。”


    “姐,你眼睛怎麽啦?”他可能是注意到我眼睛的看的方向不對。


    “沒什麽,失血太多,眼睛看不見了。找到什麽沒有?”


    我比較關心這個。


    “沒有什麽特別的,這個房間應該是這幾天才住人的,除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就沒有什麽了,我連他的兜都翻了,很正常,車鑰匙一把,錢包一個……”


    紅票還在細數他找到的東西。


    我打斷他“車鑰匙?”


    “嗯。”


    “哪裏找到的?”


    “他的褲子口袋。”


    “什麽顏色的?”


    “灰色的。”


    “你記得他第一天跟我們在一起是深顏色的褲子?”


    “不記得了,好像是牛仔褲,不過這個灰色的是西褲。”


    我心裏有數了,灰色的西褲,還是我早上看見楊超跌跌撞撞的迴來的時候穿的。那麽這把鑰匙就是他一直帶在身上。他是搭我們車來的,根本就沒有開車,那麽要把這鑰匙帶在身上?沒車還把鑰匙帶在身上?


    “紅票,你的車是一到這裏就停在車庫裏的嗎?”


    “是啊。”


    “這把鑰匙是什麽車的?”


    “賓士的。”


    “車庫裏有賓士嗎?”


    “沒有,姐你是說……”果然也是個高智商的。


    “這把賓士鑰匙就是個不正常的東西。”


    “是嗎?太好了。”


    從紅票的語氣就能夠聽的出來,他很興奮。誰在這個時候都會高興的。


    “現在怎麽辦?”紅票問。


    “把鑰匙在楊超的眼前晃晃希望有用。”


    紅票的腳步聲離去了,我知道他去刺激楊超了,其實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差不多放棄了。人知道要死的時候,時間其實是過的很慢的。總是想下一秒什麽時候會死掉,會怎麽死掉,會不會很痛苦什麽的。


    所以就算能知道車鑰匙或許是我們的唯一生路,我也沒有太多的興奮之情,因為不知道能不能喚醒楊超。


    外麵已經沒有聲音了,不知道怪物幹嘛去了,或許就在門口等著我們自投落網,一出去就一口吞了我們。


    不管怎樣吧,讓我安靜會吧,腹部已經疼的麻木了,話說,人的忍耐力真是強悍啊。適應了疼痛以後,就不感覺疼了。那麽多開胸病人,切了肺,麻醉過後,那麽大一條口子還不是活的好好的,能說他們不痛?不可能吧。


    那邊終於有了很大的動靜,看不見,但是我聽的出來。兩個人在廝打,一個人跌下了床,滾到我的腳邊。隨後一個人,也跟了上來,滾到腳邊的人突然暴起,然後又是一陣廝打,應該是在地上滾來滾去,因為會時不時的碰到我的腳。


    “砰。”


    世界安靜了,不知道誰勝了。我現在就是怕,楊超勝了,怕他一腳踩在我肚子上,有死的覺悟和別虐死是有區別的。


    “你們真能折騰。”


    聲音傳來,是我不願意聽到的。


    “是能。說說,咋迴事啊?”我希望自己死的時間往後移一點。


    “這個情況我也沒有辦法,我幾乎被噩夢困擾著。”


    他坐在了我的旁邊。


    “你不想殺我?”


    “殺你幹什麽,我自己都要死了。”


    “那怪物,不是你招來的?”我奇怪了。


    “我故意招那玩意幹嘛?”


    他的迴答讓我無語到了極點。


    “那你打紅票幹嘛?”


    “我一醒來,他就揍我,還不許我反擊啊。”


    這話堵得我啞口無言,還真是紅票衝上去的。


    “現在這情況除非你不想活了,想活的話,就告訴我吧。”


    “這事,說起來你肯定不相信。”感覺的到他很沮喪。


    “有外麵的那東西,沒有什麽我不相信的。”


    “外麵有什麽,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比較危險吧。”


    “嗯,七手八腳裸奔的兄弟。”


    “啥?”他沒聽懂。


    “沒啥,說說怎麽迴事吧。”


    “這事也怪我,你知道的,年輕人,有的時候玩一夜情。那天和三個同事去夜來花酒吧,遇上了她。我真的是第一次搞這個東西,但當時在酒精的作用下,就覺得她特別漂亮,不知不覺的就開車帶她迴家。路上遇到了車禍,她死了,我活著。因為酒駕,我的執照就別吊銷了。每天晚上我就開始做惡夢,夢見她血淋淋的向我爬來。真倒黴,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這把鑰匙就是你那出事車的?”


    日行千裏5


    “嗯,這把鑰匙怎麽丟都丟不掉。這近一個月更倒黴。醒來的時候都是在高速公路上,不管我在哪裏,每隔一段日子都會莫名奇妙的出現在那個地段。”


    “你昨晚也去那了?”


    “嗯。”


    “那裏就是你出車禍的地方?”


    “嗯。”


    “可以啊,你日行千裏啊,這是超能力啊。”


    “你別埋汰我。”


    “有煙嗎?”


    “有。”


    “給我點上。”


    他遞給我一根香煙。


    “看不見,放我嘴裏。”


    “你眼睛咋啦?”


    他給我嘴裏塞了一根點燃的煙。我狠狠的吸了口,很是愜意的吐了個煙圈,算然我看不見,但是我肯定這個煙圈非常的完美。


    “瞎啦,被你已故的一夜情對象搞瞎的。”我這眼睛因為失血瞎啦,也間接是他害的。


    “現在怎麽辦?”他問我,我問誰去?


    “這是你搞出來的事,我怎麽解決,一般這東西留在人世,就是有未盡的心願。想想有什麽事沒完成吧。”


    “沒有啊。”他還認真想了一下。


    “你就和我裝吧,一夜情完成沒?”


    “別,你別嚇我,我對那個樣子,哪起得來啊。”


    得他也太放鬆了吧,沒想到,他也非常幽默的。


    接著,就沉默了。開玩笑歸開玩笑,開的時候開心,開完還是要麵對現實。現在最大的現實就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要不,你去完成未完成的事情吧。”


    “啥?”


    “去完成未完成的事啊。或許真的就沒事了呢。”


    “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他死活不願意,換成是我我也不願意。


    又沒有話了。房間裏安靜的可怕,就算這個房間是安全的,這麽下去我們也得餓死啊。


    “砰……砰……砰……”


    門被人敲響了。


    我和楊超,心裏一抖。


    “怎麽辦?”他問我。


    “開門吧,不開我們也得餓死在這。”其實是我的身體再不處理真要去見馬克思了。索性不如賭一把。


    “不,我情願餓死。”


    真是沒膽的。


    “砰……砰……砰……”


    敲門的聲音一直持續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開始還能忍住,但是這敲門聲似乎有著特殊的節奏。讓人心裏不耐煩。我的感覺很快得到了證實。


    楊超在我邊上的唿吸越來越重了。突然再也忍不住,站起來,推開擋住門的桌子,一把來開了門。


    接下來就是安靜,還是安靜。怎麽啦,我心裏焦急。忽然耳邊就傳來悠揚的慢搖音樂。接著就聽到對話。


    “你?”


    “別說話。”


    “貴姓?”


    “免貴姓楊?”


    “第一次來這?”


    “和朋友一起來的。”


    “……”


    接下去就是毫無新意的男女酒吧調情的老套把戲。


    “今晚要不要出去聊聊?”


    “嗯,我有車。”


    這正是開放的女人主動啊。雖然我不知道女人張什麽樣,但是聽聲音不難聽的,應該長相不錯。這塊油滋滋的肥肉是男人沒誰不想吃吧。


    “她是誰?”


    “哪個?”


    我感覺好像對話的性質裏加入了我的成分。


    “你騙我,你家裏早有人了。”


    “沒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你騙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啊……”


    耳邊還留著楊超的慘叫。我動也不敢動一下。到底怎麽情況啊。


    突然手被握住,我下意識的一縮。


    “姐別怕,是我。”


    是曾今,他還活著。不知道為什麽眼淚不停的留下來,就像是不要錢的說水龍頭一樣。


    “姐別哭,別哭都過去了。”


    很快我就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精神一放鬆下來,就陷入了黑暗。


    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是在醫院,這次也不例外,我以為睜開眼睛會是曾今,沒想到是楊超。


    他看見我醒了也蠻高興的。


    “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我睜開眼睛看著他。


    “你能看見了?”


    這不也是個廢話嗎,沒看到我看他的方向是正確的?


    也許是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他用別的話題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


    “後來怎麽迴事?”


    “這個……”他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慢慢的說起了那天打開門後所發生的事情。


    那天打開門之後,就看見酒吧的那個女子,很漂亮的站在門口,樣子一點沒有變。似乎車禍什麽的都沒有發生。


    一切又迴到了發生車禍之前。本來楊超想反抗的,但是沒有想到意識是清楚的,但是身體和動作不由自主的重複著那晚碰見女子的場麵,然後開車帶她迴家。隻不過這次沒有在路上發生車禍。


    很快就迴到了楊超的房間,女人看到了躺在牆邊的我準備發飆。就在她狂怒的時候,一直躺在地上的紅票蹦出來用殺豬刀一刀插在了女人的背後。女人吃痛,就要甩開紅票,這個時候曾今也衝了過來,用手裏的殺豬刀,捅在了女人腹部,楊超也不是傻瓜,從我身邊撿起我手邊的殺豬刀,連連捅了女人幾刀。


    結果女人哀嚎了幾聲就消失了,接著門口就多了很多人體,紅衣服和錦上都在。


    一切結束的太突然了,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


    “看樣子,女人迴來的原因就是你啊,來完成和你的一夜情。”


    “別再惡心我了。我準備好好的找個老婆,絕對不會再搞一夜情。這種事碰上了就是再也不敢進酒吧了。”


    我很滿意他的認錯態度,浪子迴頭金不換嘛。


    “姐,黑票和百靈靈來了。”


    曾今從剛才開始就站在門口,我知道他是攔住黑票和白靈靈。


    再次見到白靈靈我感覺很不適應。她讓我有了一種被追債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


    明明不欠她的。


    我知道有些事情事多不過去的,羅布泊之行近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鬼故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芬果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芬果子並收藏我的鬼故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