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人,沒有人不剪頭發的,而且現在的男性有的比女性更熱衷於打理頭發,於是乎,理發師這個職業,成為了高收入者。


    但是一般的有點講究的理發師對於達到腰際的頭發是不會剪的。


    我以前一致認為,中國的女性要擁有一頭垂直,烏黑的秀發。曾一度讓頭發超過腰際,漂亮是漂亮,但是長發的朋友們都知道,那是非常難洗的。沒辦法就像找個好點理發師,剪個齊肩的長度。


    因為不是周末,大家都沒空,就是我一個失業的閑人,所以隻好自己去。


    在街上逛了一圈,看中家台灣造型師開的維納斯。


    說來也湊巧,首席理發師,也就是店長剛好預約的客人沒看,他閑著看見我進來,就主動要求服務我。


    “小姐,頭發長啊,要保養嗎?”他的台灣普通話說的蠻好的。


    “不啊,我想剪掉。”我撫了撫自己的頭發。


    “這個小姐我,這麽長的頭發,剪了可惜,您再想想。”


    “不啦,你剪吧。”我一點決定就比較堅決不輕易變動。


    “小姐我和你實說了吧,這麽長的頭發我們一般是不剪的。”店長實在是拗不過我,說來實話。


    “為什麽?”我很驚奇。


    “在台灣,我們比較的用大陸的說法就是比較迷信,我們相信頭發是吃精血長長的。像小姐您這麽長的頭發,有可能成精了,要剪的話要找師傅,算好黃道吉日,才能剪。。。。。。”


    我就在迷迷糊糊中被送出了門口,這個說法我從來沒聽過,怎麽能這樣對待顧客。一時火上心頭,惡向膽邊生,方向一轉再次迴到了店裏。隨便拿起了一把剪子,剪了一把頭發,對著目瞪口呆的店長說“現在沒腰長了,可以剪了吧。”


    “小姐真是不聽人勸。”店長沒辦法隻好幫我剪了個《瑞麗》這本雜誌上的齊肩短發。


    走出理發店,就覺得很輕鬆啊,為了犒賞自己做了這麽大的決定,晚上在東來順吃了一頓好的。


    後到家裏,因為火鍋味道太重了就洗了個澡睡覺,夜裏,真正的恐怖才開始,如果早知道的話,我一定先去,問問時辰再剪頭發。


    剪發2


    這天,半夜裏,頭皮發癢,我在夢中抓了抓,就好了。第二天起來翻開頭發一看,長了幾個過敏時那種小紅點。雖然有點癢但是不去想它還是能夠忍耐的。


    心想可能是昨天理發店的洗發水有問題,有點過敏不是什麽大事。因為失業中沒什麽事,就出門逛街了。又是夏天,比較熱,天陽狠毒,走了兩步路,就汗流浹背。頭上就越發的癢了,沒辦法就去藥店買了板抗過敏的藥物。這街也逛不成了,趕迴家睡覺。


    迴到家,吃完藥,我現在是自己在外麵租房子,為了怕醒來餓,就在床頭放了一個麵包。


    很快藥力就發作了,這個時候頭皮的瘙癢好了很多,很快就睡著了。夢中夢見很多螞蟻咬我,頭皮上爬滿了螞蟻。我用力的抓,拚命的叫,太可怕了。但是怎麽也醒不過來。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就是醒不來。


    突然聽到一陣鬧鍾的提醒聲總算是醒了。


    猛的坐起來,一身冷汗,顧不得這些,連忙跑到鏡子前扒開頭發一看,媽呀,昨天還是零星分布的小濕疹,今天全部練成了一片,結成一片一片的整塊。奇癢無比,實在受不了了,帶上帽子跑到醫院去了。


    醫生看過後,說是沒什麽可能是什麽東西過敏,叫我用清水洗頭,開了一下藥,就讓我迴家了。


    折騰了半天,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天沒有吃飯,主要是頭癢得受不了。看見床頭有個麵包,拿起來就咬了一口。一到嘴裏,就感覺不對經,吐出來一看,麵包中夾著一團頭發。


    當場我就知道怎麽迴事了。估計現在能找的也隻有那個台灣的理發店的店長了。


    這種事情我不敢耽擱,立馬打車去了理發店,還好因為很晚,店裏沒有客人了,看到我去,店長也不吃驚。隻是我不好意思,站在那裏很尷尬。


    “小姐吃虧了吧。”店長有點無奈地說,“快坐下,我看看。”說罷把我拉到他身前的椅子上扒開我的頭發看,“很癢吧?”


    “恩,有什麽辦法沒?”我極力不讓自己失態。


    “沒什麽,好在你還沒抓破,抓破了就不好辦了。”


    “和你給我用的洗發水有關沒?”我試探的問了一下。


    “怎麽可能,我說過齊腰的長發不能隨便剪的。”店主假裝很可惜。


    “那我現在怎麽辦?”我真的不想再癢下去了。


    “好吧,我知道你要來給你準備了這個。”說完遞給我一個疊成三角型的符。


    別說我剛一伸手結果來,立刻感覺頭癢好了很多。


    “這樣就好了?”我希望是這樣。


    “沒那麽簡單,直到你頭發再長長成原來的長度為止,你再來一趟。”


    “我怎麽感謝你呢?”


    “沒事,舉手之勞。”


    剪發3


    迴到家中果然頭癢減輕了很多,就等著頭發長長,再去求教一下。


    但是頭發長長哪有那麽快,我時常去哪家台灣店裏打理頭發,也是為了不出什麽意外。


    在和店長的接觸中也知道了他喪偶,有一個女兒,目前在台灣外公外婆帶著。知道了他很愛他妻子,知道了他很愛他的女兒。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一年就過完了,而我的頭發也恢複了長度。這還是店長告訴我的。


    “你頭發也長長了,你還是要剪嗎?”店長在我身後說道。


    “嗯,留著我始終覺得很可怕,深怕什麽時候再出現那種事情。”想起一年前,我就全身顫抖。


    “好吧,明晚,你來店裏,我早點關門,我已經算過,明天是蠻好的日子。”他接著說。


    “我知道了。”經過一年的了解覺得他算是一個比較好的朋友,沒有疑問就答應了。


    第二天,我按照他提出的時間準時到了店裏。他比往常要早關門很多,把工作人員都趕了迴去。


    因為沒什麽客人,所以開燈不多,從外麵看見去,除非是趴在櫥窗上,否則看不清裏麵。我貼近櫥窗,向裏看。隻見店長朝我招手,於是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今晚清場啊。”我笑著坐到他為我指定的位置,“我可付不起包場的錢。”


    “你還用給錢?”說罷他給我端來一杯水。


    正好嘴巴不是很渴就意思的抿了一口。


    店長呢,開始給我洗頭,可能是沒睡好,也可能是他洗頭的手法很舒服,我睡著了。


    我是被冷醒的,全身上下濕嗒嗒的,眼睛沒蒙上了,被捆在床上,床很窄,剛好和我的身體邊緣一致。


    看來我還是太相信人了。


    “醒了?”他低聲說,聲音裏沒有了往常的和藹倒是有一絲陰冷。


    “開什麽玩笑呢?快解開我,別玩了。”我故意說得很輕鬆裝傻。


    “嗬嗬,你不是發現了我的女兒嗎?要怪就怪你太不小心了?”他瘋狂道。


    是了,在這一年裏,我數次發現有雙眼睛一直在暗地裏觀察我。起先我以為是錯覺,直到有一次,感覺廁所裏麵有人從門縫裏看我,我猛的上前推開,廁所門,看就一個光著頭,像小蘿卜頭的女孩子,她像是受到驚嚇,連忙比劃,叫我不要聲張,我點點頭,她才跑掉了。


    我估計那女孩就是店長的孩子,但是為什麽店長會騙我,這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店長都看在眼裏。


    “放了我吧。你我無冤無仇。”我嚐試著和他溝通。


    “因為無冤無仇,就可以放過你?為了你我可是等了一年了。”


    “這話讓我很糊塗。我們又不認識。”


    “不認識不要緊,我需要你。確切的說,是我妻子需要你的身體。”


    “那麽死前讓我知道原因可以吧,你等了一年不在乎這一點時間吧。”我拖延時間。


    “也是,反正離12點還早,咱們也說會話把。”他停頓片刻,“我老婆本來也是有一頭漂亮的及腰長的頭發,我說不能剪,她非要剪,結果剪完她頭上就一直長東西,很癢她不停的抓,知道抓爛了,頭發都拔光了還是不見好轉,去醫院醫生也沒辦法。後來她忍受不了就自殺了。你知道我和你說過我很愛她的,我不能沒有她。於是她死後我就帶著她一直帶著她。你沒發現嗎?我的頭發是假的,是用她拔掉的頭發做的,很好看吧。”


    這人是瘋子,我該怎麽辦。


    “一年前看到你,我就覺得你的頭發很美很美和我妻子的一樣,我要把它剪下來做成假發。”


    “你把頭發剪走好了,放了我吧。”如果隻是要我頭發就給他好了。


    “那怎麽行,其實做假發要連著頭皮一塊扒下來才行,這樣才和真發一樣。”他越說越瘋狂,我真的害怕了。


    “那你不怕我頭發報複嗎?”我試著威脅他。


    “怕,嗬嗬,你以為你頭發真的有問題,隻是那天我在你喝的水裏加了點東西而已。”


    “你怎能這樣,你不是還有女兒嗎?醒醒吧。”


    “女兒,我女兒在我老婆死後的一年病死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我就要你的頭皮和頭發。”


    聽他說完一陣冷汗,那我那天廁所裏看見的小女孩誰,現在迴想起來,那小女孩的臉色有些蒼白。


    還沒等我細想,他就走到我頭邊,我可以感覺他拿手術刀在我頭上輕輕劃過,有一種刺痛,很快就感覺溫熱的液體流到了臉上腥甜的。然後我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剪發4


    沒想到還能醒過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還是迴到了自己非常厭惡的醫院,睜開眼睛就看見劉海濤,坐在我的床邊。


    這真的是很諷刺,“你醒了?”他看見我信就問道。


    “你怎麽來了。”我虛弱的說。


    “醫院打電話給我,我就來了。”他答的很不以為然。


    是了,我在這個城市隻有一人,手機裏來來去去都隻有那麽點人。


    “不要擔心,我打過電話給阿姨了,她下午就趕過來。”


    “我和你沒關係,你可以不用來的。”我很討厭偽善的人。


    “沒事咱們還是朋友不是?”他有點痞氣。


    不想和他多說,知道護士進來我都是閉著眼睛養精神。


    “你醒了,來檢查一下吧。”


    小護士很可愛,聲音也很甜美。


    “家屬迴避一下吧。”我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小護士了,幫我支走了劉海濤。


    房間裏的空氣一下子輕鬆的多。


    小護士的手很輕巧,幫我量完了血壓,心率,順便查看了一下頭上的傷口。經她提醒我才發現頭被包得和粽子一樣。


    “不用擔心,就是縫合了,沒傷到骨頭,看著血多挺嚇人的。我知道你以前是咱們這的醫生。”小護士嘴巴真的很能聊。


    “我想叫你,讓門外的那人先走吧,就說我需要休息,另外幫我找麵鏡子來。這算我私人欠你的人情,行不行?”我笑著說道。


    “什麽人情不人情的,我馬上去辦。”小護士答應的挺爽快。


    看到她走出病房門,我長舒了一口氣。正想休息,以前科室主任來了,同事們來了。非常誠懇的對我表示的安慰,並且充分的希望我迴來工作。我都推托說,考慮一下。


    下午小護士就幫我找了一麵化妝鏡,我叫她門外掛起牌子上麵寫道“勿擾”這才安靜了下來。


    傍晚,媽媽終於來了,看到我的樣子自然是痛哭一場,但是令我很奇怪的事,媽媽當晚就迴去了,直覺,有什麽是發生。但是我自己這個樣子,自身難保,什麽事都等我好起來再說。


    差不多過了3天,要拆線了,我還是有心裏準備的。但是當醫生把我頭上的繃帶拆下來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當然頭發是沒有了。但是頭頂上的疤痕也太觸目驚心了。頭頂的縫線形成一個“井”字,看來當時頭皮已經被扒的差不多了。還好臉上沒有毀容,看來我是要感謝店長了。我心裏自嘲了一下。


    因為沒有感染,沒有並發症,所以一個星期就住院了,爸爸媽媽沒出現,可能是家裏真有什麽事吧。倒是劉海濤來了,我比較奇怪,有勞力不用,我沒那個勇氣。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能來接我出院。”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開口向他道謝。


    “沒什麽朋友嘛。”他迴答的很得體。


    “那個店長怎樣了?”我十分好奇自己的案子。


    “很奇怪,早上店員衝進去,看到你才報的警。”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店長呢就倒在你身邊的地上,頸脖子上纏著一圈頭發。你呢頭皮幾乎都被扒下來了,但是,傷口用毛巾包的緊緊的,止住了血,否則你也活不了。現在警察估計可能有第三者,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第三人在場的痕跡。”


    聽了他的話,我陷入了沉思,是誰救了我呢。


    “我托朋友稍微在公安局調查了一下,那個店長,在台灣的時候,因為自己的妻子得白血病化療死後,就一直精神不正常。說是自己剪了妻子的頭發,被頭發中的精怪殺死了。”


    我不問他的朋友是誰,他本人有人多路子廣。“那他的女兒呢?”


    “女兒,他沒有女兒啊,啊,對了他老婆得白血病得時候懷過一個女兒,但是流產了。”


    這下我徹底懵了。任由劉海濤開著車,把我送迴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鬼故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芬果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芬果子並收藏我的鬼故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