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複生見上來一個不起眼的少年,起初並未把他放在眼中。當知道他竟然就是賀聰時,心中也不由一驚。但他心裏仍有取勝的把握,更有致人於死地的毒藥。再說多年未在江湖中顯露,便想乘此來展示一下自已的高超武藝。要讓所有江湖人士對自已刮目相看,更要讓他們臣服於自已。


    於是他拔出劍來尖聲尖氣地道:“你個黃毛小兒,你膽子不小。不過你來的也很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辟邪劍法。”


    賀聰故意嗬嗬笑道:“閣下在奉天幫是個隱形幫主,為什麽突然冒出來想奪取江湖?你要知道這江湖之大不是你能吞得了的。你心有多大,失望也就有多大。我勸你還是好之為知,為人行善,善會伴你終身。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的!所以我勸你不要走你父親的不歸之路,還是好之為知。”


    張複生冷肅地說道:“你大膽無知的小兒!竟敢想來教訓於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著緩緩舉起手中長劍,接著道:“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我告訴你,這裏是落鳳坡,是你們的喪命之地!”


    賀聰故意道:“噢!這落風坡是你的喪命之地!”


    張複生大聲重複道:“是你們的喪命之地!”說著長劍在空中劃起了一圈銀光,又道:“你如是心中不服,那就不妨動手試試。”


    賀聰隻覺那劃出的光圈,透出一股森寒之氣,直通了過來。頓然心頭一振,橫移一步,道:“在動手之前,你應該想想後果。如果咱們動上手,鬧出事情,你可就沒有了迴頭路了。”


    張複生冷然一笑,道:“這個不勞你費心,你已經沒有迴頭路了,你隻有死路一條。”說著突然踏前一步,長劍顫動,閃起了一片耀眼的劍花,但劍勢並未刺出。這一招炫耀,使得賀聰心頭為之一震。他雖然無法認出這一招是何名堂,但卻感覺那招中,暗藏著強烈的力量,也必有驚人的氣勢。


    賀聰冷然一笑,不再答話,人卻一錯步,腳下不丁不八,右手刀已平舉在前胸。


    張複生的長劍微微一顫,已刺向賀聰的前胸。明明是一劍刺來,但劍近前胸時,卻幻起了一片耀眼的劍花。


    賀聰右手刀向上一挑,在前胸舞起了一片銀光,左手護住前心。可張複生的力道甚強,挑開了賀聰的刀後,劍尖寒芒,突然直逞他的咽喉。


    賀聰的刀突然一揚之下,及時而至,封開了張複生的長劍。


    可張複生刺出的劍花中分出一招實攻,來的又詭奇,又迅速,瞬間把賀聰圈入了劍光之中。


    賀聰驀地跨上─步,玄墨刀隨勢帶轉,便疾攻而上。刀鋒又是一個急閃,直削對方之手腕。突然刀鋒又是一變已掃向下盤,橫砍對方膝蓋。


    張複生沒想到眼前這少年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怨自已太過於輕敵。於是他身形急忙閃動,避開鋒芒,手腕一翻撒出一片劍影,逼得賀聰向一側退開。


    張複生一招得手,便搶了先機,把手中劍一轉,點向砍來的刀身之上,把對方攻擊過來的刀勢蕩開數尺。


    賀聰但覺虎口一震,不禁一驚。沒想到張複生的力道之大,便也已驚覺。於是雙目寒光暴射,朗笑一聲,縱身掠起,直向張複生飛撲過去。攻勢急驟,已把張複生逼的後退不迭。


    這一下兩人都用上全力,刀光劍影相互一觸。但聽當當連聲,火光飛濺,人影也是一觸即分。兩人傾刻間就已經交手二三十個迴合,竟然未能傷到對方一點皮毛。


    這時張複生可就有些氣急敗壞,心頭也更是焦急。他猛地大喝一聲,手中劍一記‘力挽狂瀾’,向賀聰狂掃過去。招招緊接,有如排山倒海,把賀聰直逼得連連倒退,險象環生。


    賀聰此刻已拚上了命,心念閃電腳步未移。手中的刀則是一揮,奇快絕倫的一片刀光向上劈去。這一著快如電光石火。刀劍一撞,響起一聲金鐵交鳴聲。


    劍已被刀大力蕩開,便聽一聲悶哼。張複生隻覺手腕一陣酸麻,虎口發熱,劍把握不穩直往下沉。腳下踉蹌,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但他在後退之時,左手已從胸懷中取出一物。


    觀戰的陶慧覺出情勢不對,突然急切大聲道:“賀兄弟,那張複生要施毒!你可千萬要小心!”


    那張複生一聽聲音便知是陶慧,他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個小賤人,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正要把手中之物拋向賀聰,突見一小金蛇閃電般地向他衝來。


    那張複生見這小金蛇甚感驚奇,見這蛇竟然向自已衝來,便驚慌失措地想來抓它。可那蛇的動作快如閃電,瞬間就爬到張複生的身上。張複生嚇的驚恐萬狀,雙手在身上是到處拍打和抓拿。可如何能抓拿的到?那小金蛇在他身上遊走了幾遍,便快速地離去,又迴到台下一人身上。


    賀聰這時仔細一看大喜,原來肖龍師傅和謝鳳,江大俠和冷姨等人均在場中。


    見小金蛇離去,張複生那惶惶不安的心情才略為平靜。可是看著眼前的賀聰氣就不打一處來,便似無意識地把手揚向賀聰。


    賀聰經陶慧的提醒便知他是在放毒,可賀聰更知那小金蛇的神奇。於是仿佛無動於衷,仍是對著那張複生喜喜地笑。然後便說道:“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把你父親的那套鬼把戲表演完了嗎?你的施毒手法雖然高明,可對我卻一點用處也沒有。今天就讓你嚐嚐我的玄墨刀法,替哪些被你們殘害的人報仇。”說著便揮刀衝了過去。


    那張複生聽他此言,心中大吃一驚。知道剛才那條小金蛇已把毒物全給毀了,這時氣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見賀聰衝了過來,慌忙身形一側,閃避開襲來的一刀。揮劍推出,想封住賀聰的刀勢。


    這時張複生已打紅了眼,朝賀聰胸前疾攻而上。這一下距離既近,出手極快。


    賀聰也來了個‘迴風掃柳’手中刀又一翻,已然指向張複生胸口。


    張複生不由地心中又是一驚,隻好隨著刀勢,向後一仰,住後倒穿出去。


    賀聰眼看一擊不中,立時如影隨形般追擊過去。兩人一攻一避,快如電光石火。


    張複生在避開一刀後,卻待賀聰追擊逼近,立時振腕迎擊。身子還未站穩,手中劍已閃動,已然接連重力砸出三招。


    賀聰也奮力一擋,竟自被震退了三、五步,隻覺手一陣酸麻,手中刀已脫手落地。


    那張複生也被震的虎口發熱,手中劍也被磕飛。可他絕不放棄這有利時機,突然閃身欺入,雙掌直接迎擊上去。


    賀聰一看不好,也來不及拾刀,隻好也用雙掌相迎。並立刻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雄渾掌勁,如狂濤巨浪般席卷而來。


    賀聰這時並不甘示弱,雙掌相印,拚起了內功。內功相搏勢均力敵,兩人頓時都紋絲不動,如同兩尊雕像。


    這時隻要有一個人過來相助,都不會失手。對方都會白白送上了一條人命,雙方都是這麽想的。


    這時場上一切都顯得那麽安靜,人的喘息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這二人剛才的搏殺,讓人看的是驚心動魄,現在出現這種僵持局麵也是沒有想到的。見張複生與賀聰以命相搏,感到無比驚呀。


    那陶慧一直在觀戰,此時心中一喜,取劍大聲喊道:“我來幫你!”


    那張複生見陶慧衝向前來心中大喜,起先恨不得想殺了她,把她碎屍萬段,這時卻希望她過來幫助自已。畢竟是一日夫婦百日恩,隻要陶慧能過來幫自已,那也可以不計前嫌。至於以後怎樣,到那時才說。


    賀聰可知陶慧的心思,更知她也報仇心切。於是說道:“陶姐姐,殺弟之仇、父母之仇不報更待何時?你還不趕快上前殺了那惡賊。”


    那張複生這時才知大事不好,可為時已晚。隻見陶慧衝向前來,舉劍用盡全力,對準他的後心就是一劍。一劍穿心而過,利劍插入那張複生的胸膛,


    這時,隻聽陶慧說道:“張複生,你這惡魔,今天也讓你死的明白。你當年害死了我的弟弟,又逼死了我的父母,把我抓來做你的夫人。我忍辱負重終於等到今天,總算這位賀弟弟幫我了這個心願。讓我父母和弟弟在天之靈能有安慰。我也為那些被你奉天幫殘害的眾人,報仇血恨了。”


    張複生剛才和賀聰拚比內力,自已的真氣也已快耗完。此時又被陶慧一劍穿心,頓時氣絕身亡。


    起先那些那奉天幫的人見幫主夫人上前,心中大喜,還以為她必然會幫幫主的,都以為那賀聰是必死無疑。


    賀聰這邊的人見陶慧持劍上前,都緊張的要命,擔心她會對賀聰下毒手。那枊青青等一幹人,都想衝向前相救。可聽到賀聰喊那陶慧為陶姐姐時,也都放下心來,於是都集於台下以防不測。


    這時那些奉天幫的人見幫主有險,有幾人急忙想衝向前來救護。可他們才向前衝了幾步,便被林可嫻的半截神鞭,如狂風暴雨般地給打了迴去。中鞭的人痛的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誰人還敢上前?


    奉天幫的人雖喊得兇,可有的人眼睛卻都盯著那陳萬長和其他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這些人雖然各提兵刃,警惕十足,但他們都搞不清這是偶然事件,還是什麽陰謀。隻是壓住陣腳,靜觀其變,氣氛一時又緊張起來。


    那陳萬長見張複生氣絕身亡,便知大事不好。他氣急敗壞拾起一把大刀,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


    那知江大俠吐氣開聲,手一抖,黑索如攪海黑龍,卷裹而出向陳萬長迎去。


    這黑索上布滿鱗片,在他內力摧動之下,片片爆起,鋒芒畢露,索身立時粗了一倍有餘。


    那陳萬長的長刀與黑索相碰,火花暴綻,鏗鏘如炸。黑索本是軟兵,極易消解勁力,然而陳萬長卻感覺到手掌被震得微微發麻,顯然來敵定非庸手。


    就在大刀與黑索乍接時,隻聽“嗒”一聲。但聽嘶的聲,陳萬長衣袍已被黑索劃開了長條。陳萬長沒想到江大俠手上的黑索竟如此鋒利,心頭方自一驚。但怕錯過機會,猛一躬身,左手一記‘黑虎掏心’,朝江大俠胸前疾攻而上。這一下距離既近,出手極快。


    江大俠左手之劍一翻,已然指向陳萬長的手心,陳萬長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這邊的肖龍怒喝一聲,嗆啷啷一道白虹閃起。陳萬長見他來勢身法,較之不知快了多少。驚乍間一朵刀花飛出,已揮向陳萬長。刀鋒微偏,已按在陳萬長的刀上。單掌一揮向陳萬長拍去。掌未至,風先到,抬頭望時,短短的睫毛在這掌風壓力下,竟然曲折欲摧。


    那陳萬長身形不由地晃動,左手也跟著擊出,二人硬生生地對了一掌。那陳萬長如何受得起這一掌,蓬地一聲,陳萬長的身子已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那些奉天幫的人見此,便欲湧向前來。這時見江大俠和肖龍躍到台上,二人手中旗幟揮動,頓時場內場外唿聲雷動。片刻,一隊鐵甲馬隊衝了進來。接著又是大隊人馬湧入,把那奉天幫的人團團圍住。


    那些奉天幫的人看到江峰和肖龍這邊的人馬和眾人,遠遠多於和強似自已一方。這已經是讓他們膽顫心驚,又有誰人再敢逞強?


    那陶慧手持利劍,在賀聰的陪同下,上前大聲說道:“我陶慧可是奉天幫的幫主夫人,現在張複天作惡多端,已受到應有懲罰,他是死有餘辜。你們也都看到,那副幫主陳萬長也得到應有下場。所以我勸你們放下手中兵器,不要做無謂抵抗,趕快投降。否則,其下場也不會好在哪裏。”


    二執法方雲嘯這時此肯服氣,他大聲道:“這陶慧過去曾是張幫主的夫人,現在她被人勾引,已成了奉天幫的叛徒。奉天幫豈能容叛徒犯上作亂,對這種背信棄義之人,人神共憤,得而誅之。”


    有幾個二執法方雲嘯的親信兵俑,頓時拔刀上前就想攻擊陶慧。賀聰忙上前攔住,並說道:“哪個不怕死的,如果膽敢上前一步,我立刻讓他人頭落地。”


    二執法方雲嘯怒道:“你個狂枉小兒,別人怕你,我方雲嘯豈會怕你?”他見賀聰歲數不大,到是性高氣傲,內心早就按奈不住。


    他把一把大刀掄開,就向賀聰攻去。他原想跟眼前少年動手不用費勁,也最多就是個一、二十迴合,就能把他打趴下了。敢情一動上手,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小子不光力猛招穩,而且刀術精奇,確實受過高人的傳授指點。倆人這一打,就打到三十多個迴合都沒分出勝敗。


    賀聰這時順勢雙手持刀,分心就刺,方雲嘯急忙把大刀收迴,使了個懷抱琵琶猛地往外一崩。接著腳尖兒點地往空中一縱,到讓賀聰一刀落空。但兩人很快又一招一式,一來一往戰在一處。


    果然又不出二十幾個迴合,方雲嘯鼻窪鬢角熱汗直流,張開大嘴唿唿直喘。賀聰刀招加緊一個勁兒進攻,趁方雲嘯一個沒注意,使了個刀裏夾腳,一腳正蹬在方雲嘯的小肚子上。就好像倒了一麵牆一樣,方雲嘯仰麵摔倒,大刀也撒了手。他想使個鯉魚打挺蹦起來,還沒等他起來,賀聰就到了眼前。


    手中的刀背朝下砸向他肩頭,這一下把他肩胛骨頭給打折。方雲嘯疼得‘嗷’的一聲,便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方雲嘯的義子見他失敗得這麽慘,像被人摘了心一樣暴跳如雷。他像一隻瘋狗般奔向賀聰。手中的混鐵棍掄起摟頭就砸。賀聰一看又來一個。便一刀緊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方雲嘯的義子一看賀聰加緊進攻,有點兒手忙腳亂。一個沒注意叫賀聰反背一刀,正砍到他後脊背上。


    那刀背是鋼的,方雲嘯的義子摔了個狗啃屎,混鐵棍也離了手。他不太服氣,雙手摁地打算跳起來。隻見陶慧往前一個跟步,伸出腳對準他那腮幫子就是一腳:“老實點兒!再要亂來,小心我砍了你的頭。”


    方雲嘯的義子見陶慧的劍已架在脖頸上,哪還敢動,人已被嚇得半死。


    恰在這時,忽見一鐵騎馬隊進行,十數匹雄駿戰馬威風淩淩。枊元嘯看到聚軒莊的鐵騎特別興奮,聚軒莊的人也都歡唿起來。


    緊跟在後麵的是一支龐大的、訓練有素的隊伍,由肖瑤和夏可欣帶領和指揮。


    再後麵竟然是一隊官兵人馬,為首之人是那林可嫻的丈夫顧震海,他身邊還有知府大人歐陽國泰。


    那知府大人歐陽國泰近前下馬來到眾人跟前,高興地說道:“奉天幫的惡賊作惡多端死有餘辜,謝謝各位武林同仁,你們為一方安寧作了一件大好事。我代知府感謝你們。奉天幫的事也將由我們知府處治,一切罪惡之人嚴懲不怠。所以,原奉天幫的人,乘早改邪歸正,定會即往不咎。希望各武林人士以後都能為國為民多做好事、善事,並發揚光大,保一方平安。”


    這時全場歡唿湧動,又保一方平安。從此武林太平,人們又能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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