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打得難解難分之時,突然,砰砰!砰砰砰!兩邊房屋上的瓦片如雨點般地砸向劉莊主和劉劍湫。


    這劉莊主和劉劍湫眼看就要取勝,卻見無數瓦片飛向他二人,攪得他們是心神渾亂。氣得劉莊主和劉劍湫是火冒三丈。


    劉莊主像發瘋似的全然不顧一切地向賀聰攻去。一陣兵刃相接的金屬脆響,刀光劍影如海浪般漲落,那驚心動魂的一幕令人咋舌。瞬間,賀聰的肩頭被割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正在冒出來。傷口不算太深,所幸未傷及筋骨。


    劉莊主胸前的衣襟已然被劃裂,雖然沒有留下刀痕。但如果不是他閃得快,隻怕也已傷在了對方手中。


    他心中更為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連接了他兩招成名的必殺絕技,還能做出如此淩厲的反擊,實在大出他的預料。看眼前這少年,假以時間,隻怕自己就不是他敵手了。他本欲趁早將他除去,以免將來與他爭雄江湖。可是,他已嚐到了賀聰的厲害,知道他絕非庸手,就算自己能將他打敗,也必定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不過現在更可氣的是,那房上的瓦片如雨點般地砸來,已攪得人心神不寧,就是再打下去,已無必勝把握。


    這時他念頭一轉,說道:“你個小兔崽子,果然不愧為名門正派的得意弟子,江湖上能接得下老夫三兩招的人實在已經太少了。今日,老夫敬你是個人才,就暫且放你一馬。隻是,我勸你還是將藏寶圖交出來吧,否則你終無寧日。”


    賀聰朗聲道:“隻怕要讓你失望了,這藏寶圖我本無意據為己有,但它是我師傅留下的,我不可能隨手送予他人。”


    劉莊主冷笑一聲,雙目電閃,道:“好!你個小兔崽子有種,今天先放你一馬,將來再見到你,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也莫怪老夫強取豪奪了。”然後他又對劉劍湫說道:“兒子,我們走吧!”說罷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劉劍湫這時也被兩邊房上打來的瓦片氣得怪眼亂翻,打量著賀聰和夏可欣,沙啞著聲音道:不錯,你兩個少年娃兒的武功都不錯。”說完也走了。


    夏可欣忙過來查看賀聰的傷口,賀聰道:“欣兒妹妹不必擔心,區區皮外傷不礙事!”


    夏可欣也不理他,“哧”地一聲撕下了自己的一塊衣布,幫著包紮他的傷口。


    這時兩邊房上的眾人也都下來,一看竟是那盧勝帶著一幫兄弟,賀聰和夏可欣甚是喜歡和感謝。


    兩人與那盧勝等人分別後,也不敢在此停留,連夜趕路來到一處比較大的江邊集鎮。當到了那集鎮時已是午時,肚中已是饑餓難忍,於是二人來到一家挺不錯的酒樓。酒樓的生意到是很紅火,進進出出的熱鬧不變。二人進店後,被店小二安排在一個比較偏的角落裏坐下。不過對二人來說這也無所謂,反正隻是在這裏吃餐飯,填飽肚子就行。


    再說二人一路行來,都表現的很是低調,這才保全身份未被泄露。加上這一路來相安無事,到也讓二人心裏高興。


    可是二人坐在這酒樓裏等了好半天,飯菜才送了過來。還好二人也賴得計較,也全當在這裏休息,飯菜上齊才慢慢地吃了起來。


    這時,酒樓來了個很氣派的人。這個人大約有二十五、六歲,標杆般的頎長纖細的身材,高挺的鷹勾鼻梁,和緊抿著薄薄的嘴唇。他身著一襲衣袍,更有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氣息。他那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珠,加上刀削的眉,也突顯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這人正是劉莊主劉琪琨家的大公子,名叫劉劍湫。


    這劉家這些年來也算名揚江湖,也結識著眾多黑白兩道上的江湖朋友。一個家財富有的人,身邊當然有一些相跟隨的酒肉朋友。他現在的身邊就有兩個朋友,而且是兩個名氣很大的江湖中人。


    這三人一上得酒樓,小二便歡叫著跑過來招唿。那店掌櫃也急忙前來,口中不停地說道:“今日承蒙劉大少爺和二位爺賞臉光臨,有什麽盡管吩咐。”


    待坐定後,劉劍湫吩咐了酒菜,然後說道:兩位賢弟,聽說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個極其厲害的角色,而且這厲害的角色卻隻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


    聽說她使一柄劍,劍術已到出神入化的程度。所以,我到十分想會會這個角色,看她究竟是什麽麵孔。要是好看的話,哈哈!我倒想把她留下來。”


    一人也哈哈笑道:“公子聽說的一點不假,我也聽說過。據跟她交過手的人說,這小女子武功劍術達一流,很少有人能勝得過也。有時她能一招致命,幹脆利落。有這等手段的人,除了公子之外,我還真想不出還能有誰能有這等功夫。”


    另一人則道:“江湖上使劍的人彼多,但使得好的卻極少。像這少年女子,幾乎更是少之又少。”


    劉劍湫哈哈笑道:“我到希望她能到這裏來露露麵,你二位可要幫我好好打聽,我可不想放過會會這女子的機會。俗話說得好:千金易得,美女難求!可是我對越難求的美女,卻是越想求,越要求。求不到難受,求到了也就無所謂了。”


    一人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這才是人們所追求的。不過公子到也是難得一求的人才,公子如果能找到那貌美女子,也是人間一段佳話。公子放心,隻要一有那女子的消息,我立馬相告知。”


    另一人道:“對!公子有什麽吩咐,我們兄弟定盡力而為。”


    劉劍湫又哈哈笑道:“嗯!我看你們還是早點幫我去查尋查尋,有消息再相互聯絡,這樣可妥當些。”


    那二人齊聲道:“全聽公子吩咐!”


    小二已將酒菜送上,當下三人舉杯暢飲起來。


    他三人言語,賀聰和夏可欣可所的一清二楚。夏可欣一時興起,小聲地與賀聰道:“聰哥哥,昨晚我與他相鬥,他的武功確實了的,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賀聰點點頭道:“我看也是,不過我總想找個機會看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可欣妹,你既然與他有仇,昨晚也與他交過手。我看你暫時不要與他會麵為好,免得節外生枝。所幸我們都改了裝飾,他也一時認不出我來,不如我去摸摸情況後再說。”


    飯後二人來江邊,等了半日,才租得一條小船。上得船來,二人到也不急,賀聰親自劃槳,緩慢地在水麵上遊蕩。


    約半柱香的功夫,見那劉劍湫乘一艘船過來。他站在寬大而華麗的船頭上,手中提著一支玉簫,氣度悠閑,到也顯得俊朗不凡。


    當兩船相臨時,他見對麵船上的賀聰目光緊緊盯著自己,倒也不生氣,隻是朝他微微一笑,轉身緩步走向船邊。


    賀聰留意看他的一舉一動,見他腳步輕靈,顯是身懷武功高強之人,當下有心一試。這時待兩船靠近時,賀聰忽然用力一擺槳,濺起一片水花,灑向剛剛轉過身來的劉劍湫。


    眼看水花將要及身,那劉劍湫身子忽然平平向後飄退三尺,才又緩緩轉過身來,不慍不怒地看著賀聰。


    賀聰見他果然不是普通人物,看他身法,也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


    那劉劍湫忽然問道:“這位少年俊才用意何在?”


    話音未落,突見人影一閃,賀聰已從小船跳到他那大船上。向著他施了一禮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尊駕就是劉劍湫劉大俠吧!”


    那劉劍湫見他輕功如此之俊,心中亦是暗自驚歎不已,當下還了一禮,道:“豈敢、豈敢!在下正是劉劍湫,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賀聰見他彬彬有禮的樣子,便笑道:久聞劉大俠威名,不想卻在此相遇,哈、哈!在下夏聰,隻是仰慕大俠,所以想求此一見。還望大俠請恕在下剛才無禮之舉!”


    ‘夏聰’劉劍湫在腦海裏盤旋了好一陣子,也沒有這人的影響。但仍說道:在下亦是早聞夏少俠大名,正愁無緣拜會呢,此番相遇,實屬難得!夏少俠如不見外,為兄的就稱你一聲老弟了。


    賀聰哈哈笑道:好!好!劉大俠既然肯稱在下一聲老弟,那麽在下就叫你一聲大哥了!”


    說罷彎腰施下禮去。


    劉劍湫見他如此直率,心中也十分欣喜,忙伸手托住他,笑道:“既是兄弟相稱,就無須多禮了,愚兄船中正好備有美酒,來、來、來!不如我們好好地暢飲一番。”


    進入那船艙中,那艙中布置得十分奢華,從桌椅到艙中的窗門,盡是雕龍畫鳳。縱是富室豪門,亦不過如此了。


    艙中邊有一方小桌,桌上橫放一架古箏,左右各站一名丫環。一並地紅裝豔服,在這無盡的奢華俗豔之中,顯得無限地超然出塵。


    “請坐!”劉劍湫輕抬手示意賀聰落座。


    兩位丫環送上香茗,甚是熱情。賀聰略一打量兩位丫環,隻見她們都長得端莊秀麗。


    一丫環道:“不知這位公子有沒有興趣聽小女彈上一曲。”


    賀聰何曾見過這種場麵,這時到顯得不知所措。那劉劍湫一直盯看著他,見此則哈哈大笑。然後道:“這位夏公子是難得的貴客,你就為他彈上一曲吧!”


    那丫環不再言語,輕舒雙臂,纖細而潔白如玉的十指劃過琴弦,試了一下音,琴聲錚然作響,隨意而揮,未成曲調先有情。


    賀聰此時隻好微微頷首,神色肅然地坐著聽了起來。


    但見那丫環舞動雙手,十指飛揚灑落,琴聲湧出。一曲《高山流水》,如萬壑鬆動,似百川流鳴,聽得賀聰是心曠神怡,思緒萬千。


    “好——”一曲彈罷,賀聰也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那丫環雙手按住了琴弦,道:多謝公子誇獎!


    賀聰本不懂這樂曲,但見那劉劍湫一直盯看著自已,心中不由一驚。於是忙以不懂裝懂似的輕輕一笑,道:此曲本是好曲,經姑娘一彈,更有如天籟之音,難得幾迴聞啊!”


    這時那劉劍湫又是哈哈笑道:“沒想到夏兄弟也是個知音之人,你我一見如故,來、來,我們以酒助興。說著把手一揮,那二丫環知趣地趕忙退下。


    賀聰一聽以酒助興,便豪情頓生,大笑道:“大哥說得沒錯,咱們就該好好地痛飲。”


    劉劍湫拿出一大醞陳酒來,上了兩杯酒。然後舉杯相邀道:“來!夏少俠,為咱們有緣相遇幹了這一杯!”


    賀聰舉碗道:“請!”兩人同時舉碗一飲而盡。


    賀聰與劉劍湫初識,不想馬上就道別,便問道:“劉兄欲往何處?”


    劉劍湫道:“實不相瞞,我此番過江正是想找我那表妹。我表妹與我有婚約,但她悔婚離家出走,浪跡江湖,讓為兄的一直放心不下。”


    賀聰‘哦’了一聲道:“那麽劉兄可有她什麽線索嗎?”


    劉劍湫道:“不瞞你說,現在還沒有她的線索。我這表妹是個心高孤傲之人,也是個小美女。但她武功極高,使得一手好劍法。夏兄弟行走江湖見多識廣,如果能見到我那表妹,就請告訴為兄,為兄不甚感謝。”


    賀聰道:“劉兄所托之事,為弟的一定記在心上。不過不知你這表妹長得何樣,找到她後又該如何?”


    劉劍湫道:“我那表妹離家出走已許久,相貌也有多變。賀兄弟如能見到一使劍的年少女子,不要驚動於她,隻要告知為兄即可。”


    賀聰道:“劉兄為何要急於找那女子?”


    劉劍湫哈哈地說道:“常言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人都說我這表妹貌美如花,武功蓋世,我豈能不想?如果她能正真成為我的夫人,那不是錦上添花,何不美也?再說我即使得不到,又豈能讓這樣一個絕美佳人落入到他從之手?這可不是我劉某的為人之道。”


    賀聰道:“那你表妹又為什麽要和你悔婚?你如此家大業大,又武功蓋世,難道她真得不知這些嗎?如果她不從於你,你又該如何?”


    “哈哈!夏兄弟問得好。不過實不相瞞,我和這表妹還從未謀過麵。我雖有妻室,但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我將來娶了她,也不會虧待於她。如她不從,哈哈!我劉某曆來是順者昌,逆者亡。她略是有諱我的意願,那我豈能容她?”劉劍湫咬牙地說道。


    片刻他又說道:“夏兄弟即已是我的好友了,就特請兄弟幫助我查尋於她,事成之後定重重有賞。”


    賀聰故作大喜道:“太好了!小弟也是聽說過該女子,不瞞你說,我還見過她,並也與她交過手。所以也是有心為此事而來,沒想到還能為劉兄樂為此事,哈哈!小弟願替劉兄效勞。”


    劉劍湫見多了一個誌同道合之人,而且還是一個江湖後起之秀,心中自然也高興萬分。當下也大笑道:“妙、妙、妙!來!我們為此幹它三杯!”兩人眨眼間又喝了三杯。”


    二人到也痛痛快快地又連幹了三杯,那劉劍湫心中暗驚,本以為連幹幾杯後,這少年必然不堪酒力而醉倒。可沒想到他竟然毫無反應,而且酒量也是極大。


    然後劉劍湫又問道:“賀兄弟可也聽說過該女子,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那女子如何?快快告訴於我,我都快急死了。”


    賀聰道:“那女子武功果然了的,一把劍果真使得是出神入化。我曾與她相搏過,鬥了二三佰迴合,也未能取勝於她。所以我聽說公子劍術高超,就想請公子幫我取迴這個麵子。另外那女子確實貌美如花,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兒。人們常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看都不如她。那女子身材坦白地說,是好到無法形容之外,其容貌也可以說是上上佳之選。大眼瑤鼻櫻桃小口,即使在後宮選妃,也不失為一位上上乘的美女,真乃是傾國傾城的容貌。”


    賀聰亂說一氣,可那劉劍湫聽得卻是如癡如醉,口水都垂涎下來。賀聰看看也差不多了,然後站起身來說道:“劉兄即然信得過小弟,看來小弟不用過江去了,我就幫劉兄再去查一查此女子,一有信息就立即相告。不過,為弟的還不知如何尋得劉兄。”


    劉劍湫喜道:“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呢!”於是把住處地方講與賀聰。


    賀聰走出船倉,喊了一艘正好途經過的船便又迴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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