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用一隻手推他,握著酒的手倒也不願丟了酒去,她擰著眉,恨不得挖他眼睛,惱怒模糊的嬌嗔,“大蒜味——,太臭——”


    許少禹聞言笑了,又湊過去咬了她下唇好幾下。


    “小貓酒量,還學人家豪飲,醉了吧。”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臉。


    “你管我!”阮雲生氣地把他的臉推開。


    “要我送你迴去嗎。”許少禹把她搗亂的手拿過來親她軟軟的手心。


    “我不迴去,我要睡覺!”阮雲認真地瞪他,睜大的眼睛嫵媚動人。


    “那我叫小雨開間房給你睡。”


    “我討厭叫小雨,也不要睡覺。”


    許少禹老是不聽她的話,讓她很委屈,她用力地推他,卻踉蹌地向後仰,許少禹用力地把她抱迴來。


    “好的,好的,到那邊躺椅上靠下,酒勁過去了再迴去,好吧?”


    阮雲沒有迴答。


    “嗯?”


    許少禹低頭看,她雙手趴在他胸前,眼睛半開半合的,偶爾使勁睜大一下,睫毛又慢慢蓋下去。


    真的醉得不清醒了,許少禹笑了笑,低頭親親她的發頂,彎腰打橫抱起她,走到前麵躺椅那裏,輕輕地彎腰把她放下,又小心地幫她整理了衣服,把她的手腳擺成舒服的姿勢。


    “我是不是闖禍了?”許少禹剛走過來小雨就問道。


    “沒有。”許少禹笑笑又接著說道:“你給阮雲找個毯子,再給她點個蚊香。”


    “好的。”小雨立刻放下手裏的筷子,到裏麵去拿了。


    “今天可不賴我,我本來隻是想讓她嚐嚐味的。”小黑正在和李理閑聊,看許少禹舉起酒瓶子立馬辯白。


    “誰賴你了,找你喝酒。”


    “我覺得她有心事,你打電話的時候她什麽都沒吃就在那使勁喝酒。”一個女孩說道。


    心事?許少禹簇起眉把酒咽下去。


    “禹寶,要不要開個房間把阮雲抱上去睡?那樣睡不舒服吧。”小雨走到桌邊說道。


    “對啊,難得的機會。”小黑不正經地道。


    “不了,等會送她迴宿舍。”許少禹沒有理小黑。


    “不會吧,你們還在談純純的戀愛吧?這不像你。”小黑擠眉弄眼地繼續打趣道。


    “你少說點話會死?”許少禹沒好氣地罵道。


    “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豬心,”許少禹瞥見李理拿了一個烤好的豬心,用剪刀剪成小塊放在小雨的盤子裏。


    “上次我請我師傅吃燒烤,那個東北老板說豬心蘸點芝麻鹽就很好吃,我特意買過來了。”


    難得小雨沒有說話安靜地低頭吃起來。


    一陣安靜,莫名的尷尬氣氛。


    “大禹,許朵結婚了你知道嗎,”


    小黑問道。


    許少禹搖頭。


    “倒是給我打電話了,可是你在老家,這邊要是沒有個男生在,電閘跳了都沒人會弄!”


    “喲,別往臉上貼金了,曼梅會弄的。”兩個女孩取笑他。”


    “既生瑜何生亮,搞得自己像雌雄共體一樣,一點都不可愛。”小黑撇嘴吐槽曼梅。


    “剛才誰說要追她的?”許少禹好笑地問。


    嘿嘿,小黑尷尬地笑笑。


    “你說許朵,不會是專門為了氣你才一畢業就結婚吧,在學校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不過老二說她老公雖然成熟了些,但排場可是大得很,老有錢了,許朵對自己挺狠的。”小黑搖頭歎息。


    “是體育係的許朵學姐嗎?”女孩一問道。


    嗯,小黑點點頭。


    “哇,那個學姐好漂亮的,你知不知道的,”她轉頭問另一個女孩,


    “哪個?”女孩問道。


    “就是去年元旦跳十麵埋伏的那個!”


    “噢,噢,我記得了。”


    “後麵十三太保那個誰還叫人送情書的。”


    ——


    兩個女孩嘰嘰呱呱互相說著話。


    許少禹隻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喝酒,談性不高,一邊側頭關注著阮雲的動靜。


    看她搭在扶手的胳膊都滑了下來,猜她可能是睡著了。


    許少禹走到阮雲,看她麵色潮紅,把蓋在她身上的披肩掀開了些,然後在跟前蹲下。


    視線落在她臉上許久,迴來這麽多天每次他一靠近她都像驚弓之鳥……


    頭頂上的燈照在她臉上,可能讓她不舒服了,她的睫毛不時動一動,歪一下腦袋,有幾縷發絲滑到臉上,許少禹輕輕地用手把它們撥到一邊,阮雲晃了下腦袋避開他的手繼續睡,許少禹的手指停頓了下,又摸上她的臉,


    她的眉毛沒有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是種英氣的一字眉;她的鼻子挺挺的,鼻梁中部有一個小小的骨結,聽說,這樣的鼻子會有個倔強的性格。


    他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滑動,細膩觸感讓他流連。


    她的嘴唇,之前被他吮過,灩灩膨膨地嘟起,別有一種誘惑——


    他湊上去親了親,熱熱的,軟軟的,帶著果酒的清香和甜。


    他含著吸吮,有點欲罷不能。


    阮雲感覺到唇上很痛,她微微呻吟出聲,慢慢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就看到許少禹放大的臉。


    “嗯~,許少禹,疼,”她眯眼推開許少禹的臉,有點含混不清的咕噥。


    又努力睜開眼睛看許少禹,搖晃的視線對不上焦距。


    一會兒,伸手,“許少禹,為什麽啊,你老是喜歡親我?”她捧著他的臉,皺著眉,很苦惱。


    “不喜歡我親你?”


    “……我時常照鏡子,就是很普通啊,沒有漂亮沒有冷豔,不溫柔也不熱情,那一點點熱情都是討好你裝出來的,我真的別扭又無趣……可是,每次你靠近我,我的身體都有蠢蠢的激情,我都想他怎麽還不親我……”


    她用一種低沉熱烈的聲調訴說著自己的委屈,生著自己的氣。


    聲音時常中途斷絕,好像在壓抑著某種激越的情感……


    他離得很近,眼睛閃著野獸的光芒,聲音有些奇特的沙啞:“是啊,這麽別扭又無趣的人,真讓我吃盡了苦頭,怎麽辦。”


    阮雲卻好像得了間歇性失憶症,突然又大唿口渴,然後順手撈起躺椅邊上她剛帶過來的酒,


    “這個酒很好喝,”她傻笑著舉起來往嘴裏灌,剛到了一點就被許少禹拿過去。


    “人菜癮大。”他無奈地說道,接過來把瓶中酒一飲而盡。


    “我討厭你。”阮雲噘嘴,五官擠成一團,對他的舉動非常惱火。


    他低笑,按住她的腦袋,貼上她的唇,把口中剩的一點酒哺喂到她口中,漸漸地轉為唇舌交纏。


    阮雲反客為主,熱情如火地吮著他的唇舌。


    “你這麽熱情,我都招架不住了,”許少禹低喘,笑,咬咬她的耳朵。


    阮雲縮著脖子,低喘,不知是他的唇還是酒的關係,頭暈暈的像是裹在棉花裏。


    看著在她上方的手握著扶手撐著的許少禹,她有點迷茫,記得要說什麽,可是在腦子裏抓不出來。


    她慢慢推開他,坐起來。定定地看他。


    她臉上的大片的紅已經退去,隻兩頰處兩處,映著水光瀲灩的眼睛,溢出來的是他一直眷念的深情。


    “許少禹——”她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許少禹,你說你其實有點懷疑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你。其實,我愛你,愛得把我當成了你,我好像,好像越來越不想和你分開了,不管是誰阻止,我也不想。”


    她突來的告白,許少禹心跳若狂,但他還是抓住她話的關鍵詞。


    “誰阻止?你爸媽嗎?”他抓住她的手,感覺要接近她若即若離的真相。


    阮雲沒有迴答,隻是反握住他的手,向前探著身體,用唇輕吻他打結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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