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無緣,今生又淺淺。”


    “斷翅的蝴蝶,飛不上天。”


    “等到今天,心碎又難免。”


    “憂傷化白雲,飄蕩在藍天。”


    “淡淡的來去,濃濃的別離。”


    “以後的日子,將有此情可依。”


    “桃花開呀,杏花落呀!”


    “好好的待他,好好的過呀——”


    舞廳裏,帶著淡淡憂傷的歌曲迴蕩在空氣中。


    包廂裏,方平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那個曼妙的身姿。


    一頭如瀑布般帶卷的黑發披散在胸前。


    白皙的皮臉,明媚的雙眼,高挺的鼻梁,烈焰般的紅唇。


    一瞬間,方平以為她是柳如煙。


    但她臉上淡淡的哀愁是柳如煙不曾有的。


    柳如煙是特工,她善於掩飾自己的表情,又善於偽裝自己的表情。


    所以,你不知道她的表情是真是假。


    而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更真摯。


    論顏值,這個女人與柳如煙相比,不遑多讓。


    藤田由美和何麗娜與之比較,也黯然失色。


    看到方平目不轉睛的樣子,一旁的任祖宣得瑟的說道:“方哥,我沒有說錯吧?這個女人很漂亮,對不對?我當時見了,那是驚為天人啊!”


    方平迴過神來,收了收身子,“不錯,真不錯!”


    他拿出一根雪茄點上,“你小子有沒有打人家的主意啊?”


    任祖宣幹笑兩聲,“方哥,我身邊有人啊,那小娘皮就把我的身子骨掏空了。”


    “怎麽,玩了這麽久,還沒有厭倦?”


    “方哥,我可是一個對感情專一的人呢!”


    方平一下笑了,“你對我說,你是一個專一的人?”


    任祖宣尷尬的撓撓頭,“其實是,她有了身孕,我想讓她生下來。所以嘛,我暫時得收斂一些。不過,方哥,我可以發誓,我可沒有打這個美女的主意,我一見到她,就想到了你。你在金陵沒有女眷,難免會寂寞,是不是?也隻有這樣漂亮的女人才配得起你方哥,對不對?”


    “哈哈!”


    方平笑了,“你倒是會做人情,感情是她會聽你的話,乖乖的跟我?”


    任祖宣又是尷尬的一笑,說道:“方哥,隻要你開個口,肯定將她拿下啊!還由著她願不願意?我可是給其它人打了招唿,這是方哥的,別亂動心思。”


    方平看著台上的女人,問道:“她叫什麽名字,哪裏的人?”


    “她叫柳飛飛,東北人。”


    任祖宣帶著諂媚的笑容,“這樣,方哥,等會她休息,我讓她上來陪你喝喝酒?”


    “不會為難別人嗎?”


    “怎麽會呢,隻是喝個酒而已。隻要方哥點頭,讓她陪你睡覺也是沒有問題的。”


    “老弟,我方平可不會仗勢欺人,尤其是女人。”


    “知道,知道。”


    任祖宣笑道,“方哥是君子,怎麽可能強迫女人。我的意思是,要是她知道方哥是什麽人,她肯定什麽都願意做的,畢竟,隻是一個舞女,又上不了什麽台麵。”


    “老弟啊,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養著的那個先前不是舞女?你還指望她給你生孩子呢!別瞧不起人。”


    “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罰酒一杯!”


    任祖宣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方哥,我這就下去,讓她上來陪你喝酒。”


    “不要勉強人家。”


    “不會的,不會的。”


    任祖宣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方平往台上看去,見有不少人給柳飛飛送花。


    然後,他就看到任祖宣走到吧台那裏,找到賈老板,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賈老板連連點頭。


    隨後,任祖宣又迴到包廂。


    “方哥,等柳飛飛再唱一首歌,她就上來陪你喝酒。”


    任祖宣搓了搓手,“方哥,明天要去21號拿貨,我要早點迴去給父親說一聲,讓他把大黃魚準備好,我就先走了,你慢慢玩!”


    說著,他衝方平擠眉弄眼。


    這小子蠻識趣的,方平點點頭,“行吧,明天上午10點以後,你們過來。”


    “好的,好的!明天見!”


    任祖宣帶著一臉賤笑,離開了包廂。


    方平注意到,這小子走得很急,公文包落在沙發上了。


    這時候,音樂又響了起來。


    台上的幾個舞女開始起舞。


    隨後,那個柳飛飛站在話筒前唱了起來——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團圓美滿,今朝醉。”


    “清淺池塘,鴛鴦戲水。”


    “紅裳翠蓋,並蒂蓮開——”


    這首歌曲節奏輕快,充滿歡娛。


    方平在上海舞廳多次聽過,原唱是當時的“電影皇後”周璿。


    不過,方平還沒有機會和她見麵。


    方平坐在包廂裏,一邊欣賞,一邊小酎。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


    “進來!”


    門開了。


    賈老板領著柳飛飛走了進來。


    賈老板帶著肉麻的笑容說道:“方老板,飛飛小姐來給你敬酒了!”


    柳飛飛站在那裏,打量著方平,沒有動。


    賈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還不趕緊過去?方老板可是我們舞廳最尊貴的客人。”


    方平揮揮手,“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是,方老板,祝你玩得愉快!飛飛,好好的陪方老板。”


    然後,賈老板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大美女,帶著酒意的方平有些心猿意馬。


    他拍了拍沙發,“來,坐下!”


    柳飛飛走到跟前,並沒有在方平旁邊坐下,而是坐在他的斜對麵。


    她雙腿緊閉,表情中帶著些許的不安,眼神很是警惕。


    賈老板並沒有告訴她,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但是,這個年輕人坐在舞廳最豪華的包廂裏,賈老板對他又是如此客氣,還有站在外麵的幾個保鏢,她就明白這個方老板非富即貴。


    畢竟,金陵這個地方,官賈多如過江之鯽,隨便一個招牌掉下來,都能砸死一個。


    賈老板是個精明人,之所以沒有向柳飛飛說明方平的身份,是不敢擅作主張。


    畢竟,方平的身份可不是什麽討喜的身份,所以,說與不說,需要方平自己決定。


    “怎麽坐那麽遠,怕我吃了你?”


    方平嗤笑一聲,帶著捉弄的表情。


    柳飛飛帶著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方老板開玩笑了,方老板這麽大個老板,怎麽可能欺負我這樣一個小女子?”


    方平盯著她飽滿的胸脯,心想,你可不小。


    感受到男人侵略般的目光,柳飛飛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胸前。


    她心裏升起了對方平的厭惡之感。


    又是一個和任祖宣一樣的好色之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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