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津這個寧靜的小城,王蘭原本過著平凡而安寧的生活。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就在一個看似尋常的日子裏,王蘭毫無征兆地突然暴病,生命的火焰瞬間熄滅,他的靈魂被無情地卷入了地府的黑暗之中。


    當王蘭的魂魄被帶到那陰森恐怖、彌漫著神秘氣息的閻王殿時,整個殿堂都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閻王那威嚴而冷峻的目光審視著一切,經過一番細致而嚴密的複查,最終發現這竟是一場可怕的誤會——鬼卒竟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誤將王蘭的魂魄勾了來。


    閻王得知真相後,那憤怒的眼神仿佛能噴出火焰,他立即下達命令,要求將王蘭送迴陽間,讓他重新獲得生命。然而,當負責執行這一命令的鬼差們準備行動時,卻發現了一個令人絕望和崩潰的事實——王蘭那原本的軀體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敗壞腐朽,無法再容納他的靈魂迴歸。


    此刻,那個犯下大錯的鬼卒,身體顫抖如風中落葉,內心被無盡的恐懼所吞噬。他深知自己所犯下的罪責如同山崩地裂般沉重,為了求得王蘭的寬恕和協助,他用顫抖的聲音對王蘭說道:“人一旦淪為鬼魂,那必將陷入無盡的痛苦與折磨之中。但倘若鬼魂能夠踏上修仙之路,成就仙體,那將會迎來無比的快樂與自由。倘若能夠過上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又何必執著於那充滿艱辛與苦難的人間重生之路呢?”王蘭聽了鬼卒這番話語,原本迷茫而痛苦的心靈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在這生死交界的混沌時刻,鬼卒的話語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微光,讓他感到了一絲別樣的希望和可能。


    鬼卒見王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和思考,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趕忙繼續說道:“就在這附近的山林深處,有一隻修煉多年的狐狸。經過無數個日夜的苦煉,它終於成功地煉成了一顆珍貴無比的金丹。隻要能夠設法偷偷地獲取那顆金丹並將其吞下,您的魂魄不僅不會消散,而且還能夠獲得永恆的存在,得以長久地在這世間存活。從此以後,無論您想去何方,無論您想追求何種夢想,都能夠隨心所欲,不受任何束縛。不知您是否願意勇敢地嚐試這一冒險之舉?”王蘭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和深思熟慮後,最終決定聽從鬼卒的建議,放手一搏,去追尋那未知但可能充滿希望的未來。


    於是,在鬼卒那顫抖而又堅定的引領下,王蘭懷著忐忑而又充滿期待的心情出發了。他們穿越了幽深的山林,走過了崎嶇的小徑,最終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雄偉壯觀的高大府第之前。這座府第的樓閣錯落有致,高聳入雲,每一處建築細節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華美與精致。然而,令人感到詭異的是,整個府第卻寂靜得如同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沒有一絲一毫的人聲和生命的跡象。


    在那皎潔如銀盤的月光下,一隻身姿優雅的狐狸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狐狸獨自站立在庭院中央,仰頭凝望著那浩瀚無垠、繁星閃爍的天空,仿佛在與那神秘的宇宙進行著某種心靈的對話。它每唿出一口悠長而神秘的氣息,就有一顆閃耀著奇異光芒、蘊含著無盡神秘力量的丹丸從它那小巧而精致的口中吐出,如同流星般直直地飛向那高懸在天際的明月;緊接著,當它輕輕一吸氣,那顆丹丸又如同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召喚,乖巧地落迴它的口中。就這樣,狐狸不斷地重複著這一神奇而又充滿儀式感的動作,仿佛在進行著一場隻有它自己才懂得的修煉儀式。


    鬼卒悄悄地潛伏在一旁的陰影之中,眼睛緊緊地盯著狐狸的一舉一動,心跳如鼓,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騰的聲音。他全神貫注地等待著那稍縱即逝的最佳時機。終於,當狐狸再次吐出那顆珍貴的丹丸時,鬼卒如同閃電般迅速出手,以令人驚歎的速度和敏捷,將那顆丹丸一把搶到手,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將其交給了身旁的王蘭。王蘭接過那顆還帶著狐狸體溫和神秘氣息的丹丸,沒有絲毫的猶豫,深吸一口氣,將其一口吞下。


    狐狸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渾身毛發直立,眼中瞬間充滿了憤怒和震驚的火焰。它的身體瞬間緊繃,準備與這兩個不速之客展開一場生死較量。然而,當它的目光掃過王蘭和鬼卒,心中迅速估量了雙方的實力對比,意識到自己可能難以在這場爭鬥中取得勝利,隻能懷著滿心的憤恨和不甘,轉身甩動著尾巴,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王蘭在成功吞下金丹後,與鬼卒告別,憑借著那神奇的金丹所賦予的力量,如同一片輕盈的雲霧,飄飄然地迴到了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家中。然而,當他那虛幻的身影出現在妻子和孩子麵前時,卻把他們嚇得麵色蒼白,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一個個都驚恐地轉身拚命跑開,仿佛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魔。王蘭見此情景,心中充滿了焦急和無奈。他急忙邁開腳步,奮力追趕上去,同時用溫柔而耐心的聲音向他們解釋這其中令人難以置信的緣由。經過一番苦口婆心、情真意切的解釋和勸說,妻子和孩子那原本充滿恐懼和疑惑的心靈才逐漸平靜下來,他們心中的恐懼如同冰雪在陽光下漸漸消融,慢慢地聚攏到王蘭的身邊。


    從此之後,王蘭雖然已不再擁有真實的肉身,但憑借著金丹的神奇力量,在家中的起居生活卻與往常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他的朋友張某,一個同樣生活在利津小城的普通人,在聽聞了王蘭這死而複生且充滿奇異色彩的經曆後,心中充滿了好奇和驚歎。懷著一顆急切想要一探究竟的心,張某急匆匆地趕來探望王蘭。當兩人再次相見時,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驚喜和親切。他們緊緊地握住對方的雙手,仿佛生怕這短暫的重逢會再次被命運無情地奪走。他們相互問候,傾訴著分別以來的種種經曆和思念之情,每一句話都飽含著真摯的情感和深厚的友誼。


    一番充滿溫情和迴憶的寒暄過後,王蘭那明亮而堅定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張某的臉上,語氣誠懇而充滿期待地說道:“兄弟啊,你我兩家世代都在貧困的陰影中掙紮,過著艱辛而困苦的生活。如今,我意外地獲得了這神奇的法術,這無疑為我們打開了一扇通向富裕和幸福的大門。不知你是否願意跟隨我,一同勇敢地踏上這條充滿未知但卻可能改變我們命運的道路?”張某聽了王蘭這番充滿激情和希望的話語,先是微微一愣,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所震驚。但隨即,他的眼中閃爍出堅定而充滿渴望的光芒,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那急切的樣子仿佛生怕王蘭會改變主意。


    王蘭見張某如此爽快地答應,心中大喜,接著說道:“兄弟,我如今擁有了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我能夠在不用任何藥物的情況下,治愈各種看似無藥可醫的疑難雜症;能夠在不進行任何占卜儀式的前提下,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事情的吉兇禍福。然而,如果我直接以自己的真實形態現身並施展這些神奇的本領,恐怕那些曾經熟悉我的人們會被嚇得驚慌失措,甚至可能會對我們產生誤解和恐懼。所以,我想暫時附在你的身體之上行動,不知你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安排?”張某聽了,雖然心中不免有些許的忐忑和不安,但一想到那可能帶來的榮華富貴和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連連點頭,表示同意王蘭的提議。


    於是,兩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收拾好簡單的行囊,懷揣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無限期待,踏上了前往遙遠的山西地界的漫漫征程。


    在漫長而艱辛的旅途中,他們風餐露宿,曆經了無數的艱難險阻。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他們來到了山西的一個繁華小鎮。在那裏,他們偶然聽聞了一個令人揪心和同情的消息。當地有一個財大氣粗的富戶,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一個美麗動人、溫柔善良的女兒,突然之間患上了一種來勢洶洶、極為罕見的暴病。這突如其來的病魔如同無情的惡魔,緊緊地扼住了女孩的咽喉,使得她整日神誌不清,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仿佛沉睡在一個永遠無法醒來的黑暗噩夢之中。


    為了救治自己心愛的女兒,富翁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他不惜花費重金,四處搜羅各種珍貴的藥材和秘方,還請來了無數遠近聞名的名醫和巫師,進行了一場又一場的祭祀祈福儀式。然而,所有的這些努力都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沒有激起絲毫的浪花,女孩的病情沒有絲毫的好轉。


    張某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能夠充分展示他們神奇本領、獲取豐厚報酬的天賜良機。於是,他鼓起勇氣,主動來到這戶富人家中。在富翁那充滿焦慮和期待的目光下,張某自信滿滿、滔滔不絕地炫耀著自己那神奇的法術,仿佛他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富翁眼見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生命垂危,心急如焚,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此刻,聽到張某那充滿自信和希望的話語,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那絕望的心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毫不猶豫地表示,隻要張某能夠治好女兒的病,願意用千金作為酬謝。


    張某得到許可後,懷著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請求查看女孩的病情。在富翁的引領下,他走進了女孩那裝飾華麗、彌漫著淡淡藥香的閨房。隻見那女孩雙目緊閉,安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唿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仿佛生命的燭光即將在風中熄滅。張某毫無顧忌地走上前去,輕輕掀開那繡著精美圖案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女孩的身體,試圖探尋那隱藏在深處的病因。然而,女孩卻依舊昏迷不醒,對外界的一切刺激毫無知覺,仿佛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陷入了一個無盡的黑暗深淵。


    此時,附在張某身上的王蘭悄悄地對他說道:“兄弟,這女孩的身體並無任何實質性的損傷,真正的問題在於她的魂魄已經離開了她的軀體,不知去向。我們必須想辦法為她找迴失落的魂魄,才能讓她蘇醒過來。”張某聽了,心中頓時有了底,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指引方向的明燈。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對富翁說道:“老爺,您先不要太過擔心。您女兒的病情雖然看上去極為危險,但並非完全沒有希望。”富翁聽了,那原本充滿絕望和悲傷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急切地問道:“那究竟需要用什麽珍貴稀有的藥材才能治好我女兒的病?”張某卻連連擺手,說道:“老爺,您誤會了。不需要任何珍貴的藥材。您家小姐的問題並非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她的魂魄不在她的身體裏,已經遊離到了別的未知之處。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派遣了神秘的神靈去尋找她的魂魄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一直默默等待的王蘭忽然興奮地迴到張某身邊,詳細而激動地說道:“兄弟,好消息!經過一番艱難的尋找,終於找到了!”張某聽了,心中大喜過望,仿佛一塊沉重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趕忙請富翁再次進入房間,然後再次輕輕地撫摸了女孩的身體,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傳遞某種神秘的力量和祝福。


    沒過多久,奇跡發生了。女孩那原本僵硬的身體輕輕地動了一下,仿佛沉睡的公主被王子的吻喚醒。接著,她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那緊閉多時的雙眼突然睜開,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仿佛剛剛從一個漫長而奇異的夢中醒來。


    富翁見女兒蘇醒過來,那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的雙手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樹葉,淚水瞬間模糊了他的雙眼。他連忙將女兒緊緊地抱在懷中,仿佛生怕她會再次消失不見。他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聲音顫抖地關切詢問著她的感受和經曆。


    女孩定了定神,努力迴憶著那如夢如幻的經曆,緩緩地說道:“之前,我在一個熱鬧非凡的戲園裏玩耍。忽然,看到一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手裏拿著一把精致的彈弓,正在專心致誌地打鳥。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隨從,牽著幾匹高大威武、毛色亮麗的駿馬。我看到他們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急忙想要轉身跑開躲避。但卻被他們蠻橫地橫著阻攔住了去路。那少年不由分說地把手中的彈弓遞給我,非要教我如何打鳥。我又羞又惱,正要開口嗬斥他的無禮舉動,卻被他一把拉到了那匹高大的馬上,帶著我一起風馳電掣般地騎著馬前行。他還笑嘻嘻地對我說:‘我就是喜歡和你一起玩耍,不要害羞嘛。’就這樣,我們騎著馬一路飛奔,走了好幾裏崎嶇不平的山路,進入了一座幽靜而神秘的山中。我在馬上又喊又叫,拚命地掙紮反抗,還不停地罵他無禮放肆。那少年被我激怒了,一怒之下把我推到了路旁的草叢裏。我想要起身迴家,卻發現四周都是陌生的景象,根本找不到迴去的路。就在我感到絕望無助、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恰好有一個神秘的人突然出現。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帶著我如同閃電般快速奔跑。眨眼之間,就把我平安地送迴了家。然後,我就像做了一場可怕而又漫長的噩夢,突然醒了過來。”


    富翁聽了女兒這如夢如幻、充滿驚險與奇遇的講述,對張某那神奇的法術佩服得五體投地,深信不疑。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兌現了自己之前的承諾,慷慨地給了張某千金作為酬金。那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對張某和王蘭神奇本領的最好讚美。


    王蘭和張某在一個偏僻而安靜的住處,秘密地商量著如何處理這筆巨額的財富。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和謹慎,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未來的命運。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們最終決定留下二百金作為後續旅途的費用和應急之需,其餘的大部分財富則小心翼翼地打包帶走。


    然後,他們來到富翁家那威嚴莊重的大門前,輕輕地敲響了門環。門開後,他們將大部分的金子交給了富翁那年輕而穩重的兒子。此外,又按照之前的計劃,讓張某拿出三百金,親自送到自己的家中,以照顧家人的生活和未來的發展。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才心滿意足地準備踏上歸程。


    第二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時,王蘭和張某與富翁一家正式告別。富翁站在門口,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不舍。然而,他的心中卻始終充滿了疑惑,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將那麽多金子妥善收藏和攜帶的。但他對張某那神奇的法術更加感到神秘莫測,驚歎不已,於是用豐厚的禮物和真摯的祝福為他們送行。


    過了幾天,張某在郊外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偶然遇到了同鄉人賀才。賀才平日裏遊手好閑,酗酒賭博,從不務正業,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他那頹廢的身影和憔悴的麵容,無不顯示出他的窮困潦倒和墮落不堪,簡直如同街頭的乞丐一般。當他聽說張某得到了奇異的法術,並且獲得了無數的金子,心中頓時充滿了羨慕和嫉妒的火焰。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趕來尋找張某,希望能夠從他那裏分得一杯羹,改變自己那悲慘的命運。


    王蘭得知賀才的來意後,勸張某說:“此人品性惡劣,行為放蕩不羈,實在不可與他深交和合作。我們隻應該拿出一些少量的錢財贈送給他,讓他迴去好好反省和改過自新。這樣即使日後他再次陷入困境或者惹出什麽麻煩,也能把對我們的影響降到最低。”張某聽了王蘭的建議,雖然心中有些許的不忍,但想到賀才那一貫的惡劣行徑,還是決定聽從王蘭的勸告。


    然而,賀才拿到那微不足道的錢財後,不僅沒有絲毫的感恩之心,也沒有按照王蘭和張某所期望的那樣去反思和改正自己的錯誤。相反,他依舊我行我素,不思悔改。沒過十天,就將那些錢財揮霍一空,再次厚著臉皮、不知羞恥地來找張某,妄圖獲取更多的財富。


    王蘭事先已經料到了賀才的貪婪和無恥,他憂心忡忡地對張某說:“賀才這個人狂妄自大、悖逆無道,他的品性已經墮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與他繼續糾纏下去,隻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麻煩和災禍。我們隻應該拿出一些錢財賄賂他,讓他盡快離開我們的視線。隻有這樣,即使未來有什麽不可預見的禍事降臨,也能因為我們與他的距離而減輕其對我們的衝擊和傷害。”


    果不其然,沒過一天,賀才那令人厭惡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張某和王蘭的麵前。他那貪婪的眼神和無恥的笑容,讓人感到無比的反感和憤怒。張某無奈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不知滿足、貪得無厭的人。你每天隻知道酗酒賭博,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再多的千金也無法填滿你那如同無底深淵般的欲望。但倘若你真心能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再過那種墮落放蕩的生活,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贈送你一百金。希望你能夠用這筆錢去做一些正經的生意或者謀一份正當的職業,從此改過自新,重新開始你的人生。”賀才聽了,毫不猶豫地信誓旦旦地滿口答應,那虛假的誓言如同風中的落葉,毫無分量和可信度。張某見他如此,也隻好歎口氣,倒出錢袋,將一百金交給了他。


    賀才拿到錢後,歡天喜地地離開了。他懷揣著這一百金,沒有半分收斂,在賭博場上更加肆無忌憚,下的賭注一次比一次大。而且,他還頻繁出入煙花柳巷,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花錢如流水,毫不珍惜。


    縣裏的捕役們注意到賀才突然之間的大手大腳,對他的錢財來源產生了懷疑。他們暗中調查,最終將賀才抓住,帶到官府進行審訊。


    在官府的大堂上,賀才被嚴刑拷打,痛苦不堪。最終,他無法承受這殘酷的折磨,如實交代了金子是從張某那裏得來的。


    官府隨即派差役押著賀才去捉拿張某。張某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奮力抵抗,然而終究寡不敵眾,身受重傷。在被押解的途中,由於傷勢過重,張某含恨死去。


    張某雖死,他的魂魄卻因對賀才的怨恨和對王蘭的牽掛,沒有前往地府,而是再次依附到王蘭身邊。就這樣,張某的魂魄與王蘭再次相聚。


    有一天,三人相聚在煙墩這個地方,一起喝酒聊天。賀才幾杯酒下肚,便醉意大發,失去了理智,開始狂唿亂叫,舉止放肆,毫無規矩。王蘭見狀,急忙出言製止,希望他能保持清醒和安靜。但賀才卻根本不聽,依然我行我素,聲音越來越大。


    恰在此時,一位巡方禦史路過此地。聽到這喧鬧的唿喊聲,禦史心生疑惑,覺得事有蹊蹺,於是下令手下進行搜查。結果,張某被當場抓獲。


    張某的魂魄見到禦史,驚恐萬分,為了避免遭受更嚴厲的懲罰,隻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相告。


    禦史聽了,勃然大怒,認為這是妖邪作祟,當場對張某進行笞打,並準備將此事通報給神靈,以正綱紀。


    當天晚上,禦史在睡夢中,忽然見到一位金甲神人出現。金甲神人莊嚴肅穆,鄭重地告訴他:“經過仔細調查,王蘭原本是無辜被誤勾魂而死,如今他已成為鬼仙。他所施展的醫術實際上是神術,不能以妖魅之術來定罪。現在,奉天帝的命令,已經授予他為清道使。而賀才品行邪淫放蕩,已經被罰流放到鐵圍山受苦。張某在這件事情中並無罪過,應當寬恕他。”


    禦史從夢中驚醒,迴想起夢中的情景,感到十分奇怪。但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相信夢中金甲神人的話。於是,第二天一早,他便下令釋放了張某。


    張某死裏逃生,心有餘悸。他不敢再在外麵逗留,趕忙整理行裝,踏上了歸鄉的路途。在他的行囊中,還存有數百金。出於對王蘭家人的感激和敬意,他將其中的一半恭敬地送到了王家。


    王家得到這筆意外之財後,合理運用,子孫後代因此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徹底改變了家族的命運。而王蘭、張某和賀才的這段奇異經曆,也在當地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久久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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