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洞內,梁這邊徹底掌控局麵,黑狼部落眾人紛紛繳械投降。


    此時,被砍掉一根手指的黑狼,疼得麵容扭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用另一隻手死死捂住鮮血淋漓的斷指處,聲嘶力竭地衝著梁喊道:“你們要幹嘛?二族老讓你們這麽幹的?”


    梁手持還未收起的刀,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少廢話,二族老?什麽二族老?”


    黑狼卻猛地一甩頭,繼續嘶吼:“我平日待你們不薄,為何要背叛我?二族老給了你們什麽好處?”


    粵上前,對著黑狼說道:“首領,莫要再掙紮了,咱們部落大勢已去。”


    黑狼瞪大雙眼,像隻受傷的猛獸般怒視粵:“你這叛徒,竟敢背叛我!”


    粵低下頭,不敢直視,囁嚅道:“首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黑狼怒吼:“叛徒!”


    一旁被飛雨軍擒住的大族老吹胡子瞪眼:“粵,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怎麽能做出這種背叛首領的事?”


    粵頭低得更低了……


    梁不耐煩地打斷:“粵,他說什麽二族老?”


    粵聽到梁的話,茫然地抬起頭,說道:“二族老是我們部落最有智慧的族老。”


    梁指著被擒獲的七個老人問道:“是誰?”


    粵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指著地上被綁之人依次說道:“這個是首領黑狼,這個是大族老,這個三族老,這個四族老,這個五族老,這倆是老藥師。”粵數完,總共8個人,他眉頭緊鎖,神色慌張地看向梁,說道:“梁大人,不對啊,二族老沒在這裏。”


    梁皺眉問:“那他在哪裏?”


    粵搖了搖頭。


    黑狼聽完兩人對話,更怒了:“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畫著我們族的圖騰?”


    梁轉頭瞥了黑狼一眼問道:“二族老是誰?”


    黑狼卻緊咬牙關,臉上肌肉因憤怒而不停抽搐,死活不肯再吐露半個字。


    梁心中暗忖,這二族老怕是個關鍵人物,如今不見蹤影,恐怕會再生事端。


    他麵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到黑狼麵前,二話不說,抬腿兜頭就給黑狼一腳。隻聽黑狼“啊”的一聲慘叫,本就捂著受傷斷指的手因這一腳的衝擊力劇烈顫抖,整個人像被狂風掃中的破布般向後仰倒。“哇”的一口鮮血從黑狼口中噴出,伴隨著兩顆牙齒“噗噗”落地,他的頭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黑狼疼得眼前發黑,剛緩過一口氣,就聽見梁惡狠狠地逼問:“二族老在哪裏?”


    見黑狼緊抿雙唇,毫無迴應的意思,他怒不可遏,大步跨到黑狼斷手的手指前,猛地一腳踩了下去,還惡狠狠地扭動。


    隻聽黑狼發出一聲響徹山洞、震得洞壁嗡嗡作響的慘叫“啊——”,瞬間山洞裏滿是“啊”的迴聲。那聲音層層疊疊,在山洞內四處撞擊,似有無數冤魂在哭喊。


    黑狼疼得身體劇烈抽搐,他死死咬著下唇,直至滲出血絲,瞪大的雙眼滿是恨意,直勾勾地盯著梁,硬是沒讓二族老的藏身之處從牙縫中蹦出半個字。


    梁皺了皺眉,說道:“還像個真正的勇士,不錯。”接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飛雨軍,下令道:“去問出二族老是誰?他現在在哪裏?”


    這名飛雨軍兄弟立刻走到五族老麵前,冷冷問道:“二族老是誰?現在在哪裏?”


    五族老閉著眼睛,仿若未聞,嘴唇緊抿,一聲不吭。飛雨軍見此,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狼牙棒,兜頭狠狠砸下,“砰”的一聲悶響,五族老瞬間斃命,緩緩倒下。


    飛雨軍麵無表情,又走到四族老麵前,再次喝問:“二族老是誰?現在在哪裏?”


    四族老身體微微抖動,渾濁的雙眼狠狠瞪著來人,滿是倔強。飛雨軍二話不說,提起狼牙棒,又是兜頭一擊,“啪”的一聲,四族老也直挺挺地倒下,沒了氣息。


    最後,飛雨軍走到三族老麵前,三族老嚇得瑟瑟發抖,雙腿發軟,竟小便失禁,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圍著的獸皮裙裏流出。他結結巴巴地求饒:“別殺我,我說,二族老在隔壁的第三個山洞。”


    飛雨軍戰士快步走到梁麵前,匯報道:“連長,他說二族老在外麵的第三個山洞。”


    梁點了點頭,下令道:“出去把二族老帶過來。”


    飛雨軍戰士領命,轉身迅速朝洞外走去。


    然而,二族老卻並非如三族老所說在隔壁第三個山洞。此時畫麵迴轉,之前那二族老帶著撤迴來的三十多人,通過洞內一條通道,進入了洞中之洞。


    他們來到最靠邊的山洞,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探頭往洞外瞧,隻見很多山洞都已被人控製,外麵到處是陌生的身影。二族老眼神一凜,壓低聲音指揮眾人貓著身子,趴在地上,借助洞外枯黃的雜草作掩護,緩緩向外匍匐移動。


    他們動作極輕,生怕弄出一點聲響,一個接一個,像幽靈般從雜草叢中蜿蜒而出。


    待爬出一段距離,確認未被發現後,才迅速起身,朝著山穀邊的坡上狂奔而去,而後順著陡坡一直攀爬,朝著樹林上方奮力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間,隻留下被踩踏的雜草在風中搖曳,似在訴說著他們的倉皇逃離。


    過了一會兒,前去搜尋的飛雨軍急急忙忙跑進來說道:“連長,不好了,那個洞裏麵還有其餘的洞,相互連通,錯綜複雜得很!咱們的人在搜索時,發現好幾條小道,有的還七拐八彎不知通向哪兒,估摸著二族老他們就是順著這些洞道跑了,現在外麵山林子又密,想再尋人,可太難了!”


    梁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起來,他緊緊握著拳頭,一步跨到黑狼跟前,揚起手臂,一拳狠狠砸在黑狼臉上。隻見黑狼“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不受控製地仰麵倒地,嘴角溢血。


    梁怒目圓睜,嘶吼道:“出去給我追!再去通知營長,就說咱們得手了,讓他速來支援,絕不能讓二族老跑了!”言罷,他一甩頭,帶著一眾飛雨軍如疾風般朝洞外衝去,誓要將二族老等人重新擒獲。


    在山穀口兩旁的山崖處,夜正帶著斬和四十名箭法精湛的兄弟嚴陣以待。


    他們已收集了大量的石頭、砍伐了粗壯的滾木,築起一道堅固防線。聽到山穀中傳來的陣陣喊殺聲,夜心中一緊,目光如隼般緊緊盯著下方。


    他知道,戰鬥的局勢瞬息萬變,雖然目前大方向朝著己方有利的方向發展,但任何一個小的疏忽都可能導致功虧一簣。


    不多時,隻見一名飛雨軍疾馳而來,他跑上山崖,大喊道:“營長,山洞已經被我們控製了。”


    夜聽聞此言,微微點頭,吩咐道:“走,進入山穀。”


    一群人來到山穀,夜看著崖邊一個個山洞,皺眉問道:“這麽多山洞啊?”


    斬也點頭附和:“好多山洞啊,營長,這個黑狼族,看來他們的人不少。”


    夜點了點頭輕聲:“嗯”


    一名飛雨軍跑過來,左手撫胸,報告道:“營長,山洞裏麵的人有人跑了,但是大部分的女人、小孩都在裏麵。”


    夜走進山洞,看著瑟瑟發抖的眾多女人、孩子還有老人,心中雖有戰事的緊張,但也泛起一絲憐憫。他緩緩點頭說道:“把他們全都帶到外麵的空地,好好看起來。”這些婦孺雖然是敵方部落的,但在戰爭中也是無辜的,不能隨意傷害。言罷,便跟隨帶路的飛雨軍,走進黑狼駐地的山洞。


    夜走進山洞,看到幾句老人的屍體,皺了皺眉,沒說什麽話,大馬金刀地坐在黑狼的位置上。此時的黑狼被兩個飛雨軍戰士按壓在地,他開口問道:“你們連長呢?”


    一名飛雨軍報告:“營長,連長去追二族老了。”接著,這名飛雨軍把詳情敘述給夜。


    夜聽完微微點頭,看向被兩名飛雨軍按著的壯漢,問:“這個就是黑狼嗎?”


    黑狼怒吼道:“你是誰?”


    夜嗬嗬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被我們擒獲了。”


    黑狼吐出血水,啐道:“你不像個真正的勇士。”


    夜哈哈大笑:“族長說過,這是戰爭,你以為和你玩呢?”


    黑狼不屑地撇嘴:“勇士就應該麵對麵的單挑,你敢嗎?”


    夜搖了搖頭,哂笑道:“族長也說過,單挑?那是蠻夫的行為。戰場上,講的是智謀與策略,靠單挑決勝,你這部落也不會有今日局麵。”


    言罷,夜站起身,在洞內踱步,目光掃過四周堆積的物資、雜亂擺放的武器。他心裏清楚,雖暫時控製此地,但他們還有大量的族人出去狩獵,還沒有迴來,族裏目前擒獲的隻是很少一部分,這才隻是個開始,尤其還有最有智慧的二族老逃脫,隱患尚存。


    緊接著,外麵飛雨軍一個接著一個跑進來。“報告營長,在穀外看到一群女人用樹葉包著食物走迴來了。”


    夜還沒來得及開口,又一個飛雨軍跑了進來:“報告營長,穀外又發現了幾個黑狼部落的族人,他們抬著獵物迴來了。”


    夜皺了皺眉,當機立斷下令:“裝作若無其事,他們一進山穀,立馬全部拿下。”


    飛雨軍們領命迅速散開,隱匿身形,準備甕中捉鱉。


    不多時,外出狩獵的隊伍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滿載而歸。女人們抱著食物,男人們抬著獵物,有說有笑地步入山穀。剛踏入穀口,四下裏突然衝出飛雨軍,瞬間將他們團團圍住,黑洞洞的狼牙棒和明晃晃的骨刀對準了這些驚愕的黑狼部落族人。他們驚恐地瞪大雙眼,手中的食物、獵物散落一地,未及反抗就被悉數製服……


    與此同時,二族老一行在山林中已精疲力竭,危機四伏。他們沿著出穀的小道拚命奔逃,剛跑到一處視野稍開闊之地,就望見遠方一群群人抬著獵物迴來,還有三三兩兩采集野果的族人,正不緊不慢地往山穀方向走著。二族老心中大驚,深知若這些人貿然迴去,隻會落入敵手,當下也顧不上疲憊,扯著嗓子大喊:“山洞被人入侵了,大家都過來!山洞被人入侵了,大家都過來……”


    他的聲音在山林間迴蕩,透著焦急與緊迫。


    那些族人聽到唿喊,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彼此間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怎麽迴事?咱們的家怎麽被入侵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眾人雖滿心惶恐,但出於對二族老的信任,還是匆匆聚攏過來。二族老看著圍攏的人群,目光快速掃過,粗略估計有六七十人,心中稍定,壓低聲音說道:“敵人趁咱們大部外出狩獵,突襲了山洞,此刻咱們必須團結一心,想辦法奪迴咱們的家園,否則所有人都要命喪敵手。”


    眾人聽聞,紛紛握緊手中的簡陋武器,眼中燃起怒火,隻等二族老一聲令下,便要衝迴山穀,與那未知的敵人殊死一搏,山林間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似乎在所難免。


    二族老目光深沉,環顧四周後,高聲吩咐:“咱們不能坐以待斃!那邊,靠近溪流處常有人采集野果、捕魚,去那邊的兄弟,沿途唿喊,把人都聚攏過來;


    這邊那片荊棘林,打獵的族人不少,往那兒去的,仔細尋查,莫要漏過一個。


    一旦找到,就領他們前往山穀口外那座高崖處匯合。”說罷,他抬手遙指遠處,眾人順著望去,隻見一座險峻高崖聳立,崖壁間隱匿著兩三個山洞,正是天然的藏身之所。


    “好的,二族老!”眾人齊聲應和,旋即四散而開,身影迅速隱沒在山林之中。他們小心翼翼地穿梭於灌木叢與巨石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下午,陸續有族人帶著零散人員歸來。高崖下,人群漸漸匯聚,大家相互交流著所遇情況,眼中雖有驚惶,卻也透著一股絕不屈服的勁頭。


    二族老站在高崖之上,望著聚攏而來的族人,心中默默盤算。此刻,他手下已有兩百餘人,雖裝備簡陋,但人人抱著必死決心,隻要謀劃得當,未必不能與敵人一搏,奪迴屬於他們的家園。


    接下來,便是要借助這高崖的險要地形,給那些不速之客致命一擊……


    在山穀內,飛雨軍剛把新擒獲的黑狼部落狩獵歸來者集中看守起來。夜望著那些俘虜,心中滿是疑慮。


    這時,梁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喘著粗氣嚷道:“營長,二族老沒影了,我追了半天都沒追到!”


    披附和:“營長,還有個事啊,剛才明明看見一大群黑狼部落的人,在遠方打獵,采集,怎麽現在一個都沒有了呢?”


    荊摸著下巴思索道:“可能他們離得遠,還沒迴來。”


    斬附和:“應該是。”


    夜眯了眯眼,望著穀口方向,緩緩說道:“應該不是,應該是有人把他們聚集起來了。”


    夜思索片刻,旋即果斷下令:“斬”,“你帶上你的 三十 人迴到剛才咱們埋伏的山崖上麵,守住山口入口。要是瞧見大批黑狼部落的人手持武器、氣勢洶洶地衝迴來,不必猶豫,直接射殺;但如果隻是女人采集了食物歸來,或是他們抬著獵物迴來,別驚擾他們,放他們進入山穀。”


    “披”,你領你的排四處巡查,範圍別太遠,盯緊黑狼族人有無動靜,謹防他們耍詭計;


    “荊”,你去溪流附看看,那裏是他們每天捕魚的地方。


    其他人,原地生火做飯,保持警惕。”


    眾人齊聲領命:“遵命!”旋即四散,各就各位。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山穀,飛雨軍匆忙啃完鹿腿後,迅速各就各位。斬率三十人守在山崖口。


    此時,二族老帶著一百多名黑狼勇士,如鬼魅般潛至山穀外。


    寒風似刀,割得眾人麵龐生疼,他們趕忙藏身於巨石與荒草之後,抬眼緊盯著崖壁上影影綽綽的身影。


    一名族人指著崖壁上麵的人影,滿臉疑惑與憤懣,小聲問道:“二族老,他們是什麽人呀?為什麽要來搶我們的家園?”


    另一個族人也接話道:“是啊,二族老,咱們向來本分,在這山穀裏好好過日子,他們這些人怎麽那麽壞,這是為什麽呀?”


    一名年輕的勇士眼中燃著怒火,低吼道:“二族老,衝吧,救兄弟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咱地盤撒野。咱可不怕死,和他們拚了!”


    二族老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望著崖壁,緩緩開口:“大家先冷靜。他們應該是雨族人,聽聞是遠方一支兇悍的隊伍,咱現在衝,就送死,得等時機,利用咱們對山穀的熟悉,給他們致命一擊,才能救迴兄弟們,守住家園。”


    眾人聽了,雖心急如焚,但也明白二族老說得有理,隻能強壓怒火,在寒風中靜靜蟄伏,等待反擊時刻。


    夜色如墨,寒風唿嘯。二族老帶著百名黑狼勇士蟄伏在山穀外,緊盯崖壁上的飛雨軍。


    一名年輕勇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咬牙低聲道:“二族老,動手吧,快凍死了!”


    二族老目光冷峻,低聲嗬斥:“急啥!聽我指揮。”


    寒風仿若發狂的野獸,在山穀間嘶吼咆哮,夜色濃稠得似化不開的黑泥。


    崖壁上,斬帶著三十多名清一色的弓箭手,他們被凍得縮成一團,牙齒“咯咯”打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這鬼天氣,冷得邪乎,再待下去非凍僵不可,撤,迴山穀!”斬甕聲甕氣地嘟囔著。


    眾人早就不堪這寒夜的折磨,忙不迭點頭,拖著麻木的雙腿,小心翼翼地跟隨著他往山下騰挪。


    山穀外,二族老宛如隱在暗處的幽靈,目光如炬,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身旁一位年輕氣盛的勇士心急如焚,壓低聲音問道:“二族老,瞧,他們下來了,咱們啥時候動手?”


    二族老目光深邃,凝視著山穀下來的眾人,小聲說道:“好,咱們分成三隊,你借助野草過去,帶三十人從穀口包迴來。”


    說完又指著另外一個高大野人說道:“你帶五十人,從林中走,繞出來包抄他們。”


    頓了頓又繼續說:“剩餘的八十人跟我走,我們借助夜晚,直接衝過去,能抓就抓,換首領,不能抓的直接殺了。”


    三隊人馬依令行事,趁著夜色迅速展開行動。


    年輕勇士帶著三十人如敏捷的獵豹,借野草掩護飛速衝向穀口。


    高大野人領五十人似林中鬼魅,在樹木間穿梭,悄然繞向敵人後方。


    二族老親率八十人,仿若洶湧潮水,直撲而下。


    斬等人剛踏下山到崖低,還未及反應,喊殺聲驟起。打頭陣的黑狼勇士與斬的隊伍前鋒瞬間碰撞,棍棒交擊、拳腳相加。穀口包抄的隊伍及時趕到,截斷退路,林中五十人也現身合圍。


    斬心中大驚,瞬間警醒,扯著嗓子高喊:“穩住,快放箭!” 同時,“刷”地抽出腰間那把鋒利的青銅劍,劍身於夜色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


    “咻咻咻……咻咻咻咻”,瞬間,箭雨飛馳而去。羽箭帶著淩厲的勁道,直撲向黑狼部落眾人。正麵衝鋒的黑狼勇士們躲避不及,刹那間,十多人中箭倒地,痛苦地慘嚎起來,“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叫聲在山穀迴蕩。


    但黑狼部落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他們並未被這波箭雨嚇退,反而借著夜色掩護,衝得更猛烈了。


    身旁一名年輕弓箭手驚恐萬分,聲音顫抖地喊道:“排長,他們人太多了,咱們這弓箭頂不住啊!”


    斬雙眼圓睜,怒喝道:“別慌!聽我指揮,先給我狠狠射!”


    弓箭手們匆忙張弓搭箭,一時間,箭雨“嗖嗖”地飛向黑狼勇士。但黑狼勇士們借著夜色掩護,左衝右突,快速逼近。也有一部分倒地哀嚎……


    眨眼間,一個黑狼勇士衝破箭雨,掄起粗壯的木棒,狠狠砸向一名弓箭手。那弓箭手躲避不及,木棒重重地砸在他的肩頭,“哢嚓”一聲,肩胛骨碎裂,慘叫著癱倒在地。


    斬睚眥欲裂,如獵豹般迅猛撲去,青銅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直接將那勇士從胸膛至腹部劈開,內髒“嘩啦”一聲散落一地,血腥氣瞬間彌漫開來。


    黑狼勇士們毫不畏懼,攻勢愈發猛烈,如排山倒海般一波接著一波。


    斬這邊的弓箭手們,近戰武器匱乏,箭支一旦射光,僅憑手中的弓難以招架。


    一個黑狼勇士瞅準空當,一棒砸向另一名弓箭手的腦袋,那弓箭手甚至來不及唿喊,頭骨瞬間被砸得粉碎,腦漿迸濺。


    斬目眥盡裂,揮劍瘋狂砍殺,又有幾個黑狼勇士倒下,但他自己也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衣衫。


    此時,黑狼勇士越聚越多,將他們重重包圍。斬且戰且退,體力漸漸不支。


    七八個黑狼勇士瞅準時機,餓虎撲食般猛撲上來。斬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揮劍抵擋,砍倒一人後,終因寡不敵眾,被眾人死死摁在地上,仍掙紮不休。


    混戰中,黑狼勇士與手無寸鐵隻能用弓勉強抵擋的弓箭手們近身肉搏。盡管有些弓箭手瞅準機會奪過敵人的棍棒反擊,可終究難挽頹勢,不多時,便已有十幾人倒下。


    二族老見局勢已定,大步走到被摁住的斬麵前,斬還在使盡全身力氣掙紮,卻動彈不得。二族老居高臨下,冷冷道:“你們這些外來的家夥,敢闖咱的地盤,今日就是這般下場。”


    斬啐了一口血水,惡狠狠地迴道:“有本事就殺了我,少廢話!”


    二族老冷哼一聲:“哼,留你性命還有用,讓個人進穀帶話給你們首領,想要這些殘兵敗將活命,就拿我們首領來換,不然,全殺光!”


    言罷,二族老一揮手,黑狼勇士們押著斬等二十多名飛雨軍,迅速撤離戰場,隱入山林。


    隻留下了一個飛雨軍戰士迴去報線。


    此時崖壁下,一片死寂,寒風唿嘯著卷過,似在為逝去的生命哀號。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個人,他們永遠地失去了生命,鮮血在冰冷的地麵上緩緩蔓延、凝結。有飛雨軍戰士,手中還緊握著狼牙棒,有的緊隻有手握箭枝,雙眼圓睜,似在怒視著敵人,至死都保持著戰鬥的姿態。


    旁邊是黑狼族人,獸皮衣物被利刃劃開,傷口處血肉模糊,有的臉上還殘留著搏鬥時的憤怒與決絕。斷箭、棍棒散落四周,見證著這場慘烈的廝殺,而唿嘯的風聲,仿佛依舊在訴說著剛剛那驚心動魄的激戰,久久不散。


    二族老帶著黑狼部落其餘人迴到崖壁,手中拿著斬的青銅劍和青銅匕首,愛不釋手。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麽武器啊?這麽鋒利?比石斧要鋒利多了…… ”


    夜色依舊深沉,山穀恢複了暫時的平靜,隻是這平靜之下,暗流湧動,隻有風刮過的唿唿聲,新的爭鬥仿佛已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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