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會長,你說當街劫持人,叫坦誠?”


    林默然冷嗤反問,反問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輕蔑,“在我看來,你這行為叫流氓土匪。我可以報警。”


    汪遠武沒想到眼前的丫頭,嘴巴這麽不饒人。


    不過,他很快就想了起來,這反倒有龍家傳人才有脾氣。


    “林同誌,你聽說一句話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凡你喝敬酒,這罰酒怎麽可能落到你頭上?”


    汪遠武聲音冷寒,發出猶如被毒蛇爬過一般讓瘮人的聲音。


    “汪會長,你這是在威脅我?”


    林默然雙眸冷冷看著他。


    “林同誌,可否願意配合?”


    “我不會!”


    林默然雙眸堅決地道。


    “林同誌總歸沒看上老頭我。既然這樣,那就隻能等林同誌在我們這住幾天,住到你願意修複這幅畫為止。”


    汪遠武眸底怒火濤濤,安排院子裏的人,“把她關起來,關到她心甘情願。”


    幾個人衝出來,將林默然帶走。


    “爺爺,這小妮子嘴巴夠硬。”


    汪雲峰眼眸微眯看著林默然,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卻是個難啃的骨頭。


    “在你爺爺麵前,沒人能硬過一個禮拜。咱們陪她熬,看誰熬得過誰。”


    汪雲峰本想用自己和林默然見過兩次麵的情麵好好說服林默然,現在發現,自己還是不出現得好。


    “但是她這麽久不出現,她身邊的人會懷疑吧?”


    “直接和協會說,我們請她來修複古畫,需要一段時間,古畫修複完了,她就迴來。”


    汪雲峰風輕雲淡地道。


    他不要林默然的命。


    讓她消失幾天而已。


    *


    協會這邊收到汪雲峰這邊消息,說請林默然幫忙修複古畫,修複古畫需要時間長,需要足夠用心,林默然暫時不迴來的。


    理事長認識林默然有一段時間,知道林默然和婆家關係不好,自己單獨帶孩子在外麵住,他親自跑了一趟,找到陳阿婆,告訴她,林默然出差幾天,讓她幫忙帶好顧泉喆。


    陳阿婆狐疑,林默然不管多忙多累,都不會丟下顧泉喆。


    她每天都要見顧泉喆。


    她真要出去幾天,都會提前和她打招唿。


    從未有這種事出現。


    且顧泉喆本有重病在身,她哪敢日裏夜裏帶顧泉喆。


    若顧泉喆突然間有個三長兩短,這事她根本擔不起。


    晚上帶顧泉喆吃完飯後,她就送顧泉喆迴家,等顧泉喆爹迴來。


    結果左等右等,也沒等迴來顧景堯。


    陳阿婆沒辦法,隻能帶顧泉喆睡覺。


    顧泉喆一迴家,心情立馬低落,腦袋耷拉著,興致缺缺。


    娘怎麽突然就出差了?


    他爹也不迴家了。


    家裏就剩他一個人。


    是不是因為他生病了,爹娘都不要他了。


    想著想著,顧泉喆大眼眶裏蓄滿淚水,看著外麵黑漆漆的黑夜,眼睛一眨,淚水啪嗒掉下來。


    陳阿婆見小家夥這模樣,心都碎了。


    “泉寶不哭,阿婆在。阿婆明日找人問問,你爹你娘去哪出差了,咱們給他們打電話,好不好?”


    顧泉喆乖巧點頭,而後才沉沉睡了過去。


    在冀省協助文物部門尋找到古墓的顧景堯看著冀省猶如潑墨般的夜色,心倏地有點疼,好像被是什麽揪著一樣。


    這種情緒莫名被牽動的感覺,讓他有些煩悶。


    “頭,好消息,有人招了,咱們順藤摸瓜,就可以將那些盜墓賊都繩之以法。”


    吳瑞凱走過來,和顧景堯匯報。


    “考古隊隊長老李同誌說,這個古墓對研究清曆史有極高的價值。咱們這次算是立功了。”


    “嫂子送的平安扣就是好,保平安,還保事情發展順利。”


    吳瑞凱恭敬拿著平安扣,格外虔誠地道。


    顧景堯的眼眸倏然間深沉了幾分,那枚色澤清透、溫潤如水的平安扣映入眼簾,讓他的心情籠上了一層陰霾。他的聲音隨之低沉,不悅的道,“吳瑞凱,所有事情結束了嗎?何來的順利?你如果這麽閑,那就去幫忙整理資料!”


    吳瑞凱疑惑看著顧景堯,他哪裏惹他領導了?


    說話突然冷了,他沒惹他啊?


    吳瑞凱走了後,顧景堯走到文物隊那邊,借了個通訊工具。


    “顧隊長,咱們這電話的信息很不錯,你快打電話,這夜已經很晚了,晚點人都睡覺了。”


    文物局同誌笑著和顧景堯道。


    顧景堯遲疑片刻,準備按下大院傳達室電話的時候,腦海裏全是昨晚林默然扔他背包、衝她發脾氣的畫麵,臉龐一下沉了下來,啪地將電話放了迴去,“再說吧。”


    她都這樣對他,他惦記她做什麽?


    *


    顧愛花一直在等林默然的信,想問林默然那邊,他們老板到底招不招人,等了好久都沒信,她決定再次來找林默然,一來發現林默然不在,第二天來找林默然,林默然又不在。


    她氣惱,為了不給她說工作,林默然竟然躲了起來?


    她去找顧景堯,結果顧景堯單位的人說,顧景堯出差了。


    顧愛花腦袋乍現火光,林默然不一定是躲著她,一定是看顧景堯出差,出去鬼混了吧?


    她經常和那個姓沈的、叫沈浩洋的男同誌混一起,顧愛花二話沒說,直接殺了過去。


    剛走到沈家那條街,她便碰到了沈浩洋。


    顧愛花冷笑一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貨就這樣撞上來了。


    “沈浩洋,林默然在哪?她是不是藏你家了?”


    “你們兩個可以啊,光天化日搞在一起!你們還有禮義廉恥嗎?”


    “趁我弟弟不在家,你們這樣偷偷摸摸,我的弟弟好說話,我們顧家人可不好說話!”


    “你讓林默然出來,不然我就報警了。”


    沈浩洋丹鳳眼微微上挑,好似看傻瓜一樣看顧愛花。


    來人他以前沒怎麽碰到過,但從她這潑辣、且愚蠢、尖酸刻薄的模樣,他立刻判斷出,這人應該就是林默然婆家的大姑姐。


    “顧同誌,你先報警就趕緊去。我和林同誌堂堂正正,你散布謠言,詆毀我和林默然同誌,影響我們的聲譽,你不報警我都要報警。”


    “這個警我不和其他派出所報,我要找你弟弟所在的警局報警,讓他親自處理。”


    顧愛花一下被嚇住,這貨膽子這麽大!


    敢舞到顧景堯麵前,難道她冤枉他了,“林默然真沒和你在一起?”


    “大姐,你眼瞎嗎?現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深情款款看著我的人是你!大姐,你看看你多大的年紀了,都結婚多少年了,臉上都是黃褐斑,都還想和我在一起。”


    “我年紀輕輕,沒談過一次對象。你卻纏著我,你心也太髒了!”


    看周邊有人圍上來看熱鬧,沈浩洋眼裏都是無奈和憤怒的道。


    “……”顧愛花雙眸瞪老大,指著沈浩洋手指顫顫道,“沈浩洋,你要不要臉?我什麽時候看上你?還有,我多大年紀,有多大年紀?我也才二十八,還不到三十!”


    沈浩洋不急不慢地道,“大姐,二十八歲,那虛歲就是二十九,人都要往大說一歲,你就是奔四的女人。都奔四了,就要現實點,認清自己,不要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美夢。我不會成全你的。”


    顧愛花氣的吐血,沈浩洋說她老也就算了,還罵她是癩蛤蟆!


    “沈浩洋,你……”


    “大姐,別啊,別因為我拒絕了你,你就惱羞成怒!奔四的女人,優雅一點,不然怎麽出軌我這種年輕男同誌。”


    沈浩洋不管不顧,皺眉認真給她出建議。


    “……你,你不要臉!”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顧愛花臉越來越紅,趕緊跑了。


    沈浩洋嘴角微微彎起,就顧愛花這點道行,還敢舞到他麵前來!


    論不要臉,他可以比誰都不要臉。


    顧愛花走了後,沈浩洋徑直去了平安巷大院。


    林默然不在家,他得看看顧泉喆那個小家夥。


    小家夥以前的對他充滿敵意,前段時間終於想開了,他甚至還聽見他和林默然說,讓他做他新爸爸,這麽有覺悟的孩子,他必須提前處好關係。


    果然,顧泉喆一看到他,他一伸手,他立馬鑽進他懷抱。


    “沈叔叔,媽媽出差好久了。泉寶想媽媽。”


    顧泉喆一想起林默然,就委屈難過。


    “媽媽去哪出差了?叔叔帶你去找。”


    沈浩洋抱著顧泉喆道。


    “琉璃廠那邊領導過來,說泉寶媽媽去工作了。很重要的工作,工作完成了就能迴來。”


    “泉寶媽媽以前從來沒這樣過,不管多忙多累,她都會迴來帶孩子。這次不知道是什麽工作,這麽重要,一次都沒迴。“


    “她還不迴來,那些不懷好意的長舌婦,等會又在背後嚼舌根子,說她被抓進去了。小沈,要不,你幫忙打聽打聽?”


    陳阿婆擔憂地道。


    泉寶媽媽好不容易才把泉寶爸爸等迴來,結果泉寶爸爸忙得一天天的完全不見人影,她想找泉寶爸爸詢問一下具體情況,結果泉寶爸爸又不見了,隻能找眼前這個小沈了。


    “陳阿婆,這事交給我。”


    沈浩洋拍了拍胸口道,其他事,他不敢保證,找人這事,他還是有把握的。


    “泉寶,咱們去找媽媽。媽媽如果去外地,咱就讓她立馬給咱打電話;如果還在京都,咱們今天一定見到她。”


    顧泉喆眼睛一亮,嘴角咧開,高興的道,“好!謝謝沈叔叔。”


    “小沈,幸好你今天來了,你不知道,這孩子好幾天沒笑了。你這一來,他就笑了。”


    沈浩洋心裏舒暢,抱著顧泉喆叫了個三輪車,直接去了琉璃廠。


    “對,林同誌在修複畫卷。”


    “修複畫卷,家都不迴了?”


    聽到協議會理事長的迴答,沈浩洋不悅的問。


    “汪會長說,那畫很重要,需要很多時間很多精力,得全心全意。”


    “林同誌不能迴來,那我們去找她。她好幾天沒迴家,人孩子想她想哭了。林同誌現在在琉璃廠哪個地方?”


    “林同誌暫時不在我們這,她在汪會長那。”


    “汪會長?汪遠武?他家什麽時候變成古玩修複機構了?”沈浩洋一聽汪這個姓,冷嗤一聲,“這是鹽裏生蛆蟲,汪遠武竟然能做你們協會的會長?”


    他對汪家印象極差。


    若說他是不學無術,玩世不恭,讓人不喜。


    那汪家就是陰險狡詐,背信棄義,人人唾罵的過街老鼠,這個評價是他外公給他。


    小時候他隻要一在外公身邊,外公一談起汪家,就咬牙切齒。


    “而且哪怕是在古玩修複機構,也沒聽說過,修複師不能迴家。而且,我認識林同誌這麽久,壓根沒聽說她會修複古畫。”沈浩洋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


    “您別和我說這,那,我就問你,林默然現在在哪?”沈浩洋嗓音驟然間變得冰冷而嚴厲。


    “……”理事長支支吾吾。


    “你不知道?”沈浩洋聲音瞬間冰冷,眼眸冷得和冰渣似的,“麻煩你現在打電話給汪遠武,讓他馬上把林默然送迴來,不然,我和你們沒完!”


    *


    林默然被帶進一個屋子,屋子一片烏黑。


    不知關了多久,屋子燈全部被打開,他們甚至搞來了探照燈,一直照著她。


    林默然隻要打個瞌睡,就會被搖醒。


    他們會給她端來飯菜,她不吃。


    他們就進來幾個人,撬開她的嘴,將飯硬塞進去。


    幾天下來,被強光照射、一直沒法休息的林默然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幾近崩潰。


    “林同誌,聽說你還有個孩子,孩子身體不好。你非要和我們這樣耗?”


    “孩子找不到媽媽,會很著急的。”


    “你不怕你出去後,見不到孩子嗎?”


    汪遠武走了進來,耐心地勸。


    林默然雙眸通紅,牙關緊咬,低沉道,“你們動我孩子試試看!”


    “林同誌,你都這樣了,嘴怎麽還這麽硬?你這硬挺有什麽意義?咱們好好合作多好?”


    汪遠武苦口婆心地勸,“我不要你的命,也不學你的技術,更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好吃好喝招待你,不過就是想請你幫忙。你這強,隻會讓自己吃盡苦頭。”


    林默然的眼眸深處寒光閃爍,眼眶被探照燈照得通紅,聲音卻異常堅決,“我不與鼠輩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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