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吃了，咱們該下樓了。”
“再吃一口，再吃一口。我們一會去買爆米花吧，這家店裏最新款的電影似乎都有，咱們一會去看看科幻片，還是什麽？”
傅塵弈這及時行樂的發言都給塗瑩氣笑了，見過躺平的，沒見過這麽擺爛的。
“這位先生，咱們店事實上是不強製購買紀念品的，您可以直接離開。”
（這樣的話，大概會死吧？）
塗瑩雖然是想下來救人，但任務是找到怨傀並殺死，這樣才能救下大部分的人。本來自己的靈力就沒有辦法補充，要是再拖兩個拖油瓶，求生更無望。
唯一能做的，便是出口好心提醒一句。死亡遊輪裏，最先死的永遠是聖母。
塗瑩：“大姐姐，要不你還......”
傅塵弈：“哥哥姐姐，你們是不要紀念品嗎？我很喜歡這裏的玩偶掛件，你們可以拿了給我嗎？謝謝哥哥姐姐，祝大哥哥跟漂亮姐姐百年好合！”
夏悠：“好可愛的小弟弟，不過——是你喜歡玩偶掛件，還是你旁邊那個妹妹喜歡啊？”
夏悠：“姐姐也想啊，但是這個服務員說過不可以轉贈哦。”
小少年的耳朵尖瞬間爆紅，裝作害羞的偏頭朝看向塗瑩，努了努嘴。見小少女沒反應，就差沒急得跳腳，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好一頓撒嬌賣萌。
塗瑩見他這麽想要幫忙，就勉為其難的開了一次口：“咳，姐......姐姐，這裏的玩偶掛件很可愛的。”
傅塵弈見夏悠的表情有些鬆動，連忙乘勝追擊：“姐姐姐姐，你就幫幫忙吧。咱們沒違反店裏的規則，不用姐姐送給我，我跟姐姐拿等價的紀念品換。”
“這樣啊......懷安，反正這個紀念品也是免費給的，我們要不就拿了給這個弟弟？”
“都聽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男生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落寞。
夏悠麵容嬌俏，充滿青春活力臉上洋溢著笑容，整個人的身體白皙的不太像話。踮起腳尖，安撫性的揉了揉男生的頭發。
“謝謝姐姐！”
傅塵弈取了一個玩偶掛具，小塗瑩暗戳戳的眼睛都瞪大了，那可是一堆紀念品裏麵自己最喜歡的一隻。被自己一眼相中的，原本還打算解決裏麵寄居的鬼怪過後能夠留著。
啊！！！
是一隻超可愛的白色小人魚麵具掛件，邊框還有重點部位都用的冰藍色來裝飾......等等，狐狸？
（小人魚，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事？）
（最近修煉走火入魔了嗎？一整天都感覺自己記憶缺失......或者難道是自己淩晨偷偷看電子小說，看的記憶錯亂？）
甩了甩腦袋，假裝絲毫不在意地將自己的目光從小人魚掛墜上挪下來。被氣成一團的小塗瑩微微偏過身，咬了咬下唇。
過了幾分鍾，才聽到傅塵弈喊自己下樓。
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人。
傅塵弈：“你怎麽，我感覺你好像不太開心？是發生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兒？還是哪個人惹你生氣了？我現在就去揍他。”
塗瑩：“錯覺。”
傅塵弈：“是嗎......可是我感覺某人都快要被氣成冬天屯糧的倉鼠了。”
“你煩不煩？”塗瑩拳頭緊了緊，深唿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要不是教養好當場就吼出來了，太生氣了，自己那麽喜歡的小人魚麵具就這麽送出去了。這家夥一點都不懂自己！
越想越氣，想把這條魚給胖揍一頓。
扭過頭，打算再警告他兩句，讓他別再煩自己。剛偏頭一看，視線被閃著鱗光的人魚麵具吸引，剛才那個小人魚玩偶掛件赫然出現在傅塵弈手心裏。
鑰匙扣掛在少年食指上，掛件左右晃了晃，塗瑩的視線也隨之晃了晃。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根本就沒有用這個去交換，隻是嚇唬嚇唬你，沒想到你這麽不經嚇嘍？”
“誰稀罕這個啊？我可是塗家大小姐，我要什麽東西沒有？”塗瑩梗著脖子叉著腰說道。
傅塵弈眸子卻暗了暗，自己記憶中的大小姐可不是她口中這樣，塗瑩想要的基本都能得到，唯獨除了跟玩有關的物件。
她還沒這麽討厭自己，自己還是她小人魚的時候，偶爾會偷偷帶她溜出去玩。自己帶她去遊樂場玩，是她第一次去，估摸著也是最後一次，在那之後，她似乎就把自己忘了......
明明是豐衣足食光鮮亮麗的大小姐，那個時候就像是普通小孩一樣，興奮的左看看右逛逛。她拉著自己去玩偶店打槍，自己到現在都清晰的記得她當時渴望的眼神。
當時的小塗瑩是塗家大小姐，是塗家的繼承人，也是，也隻是一個連小學年齡都不夠的小朋友。在別人尿都憋不住的年紀，小塗瑩就得練舞練鋼琴學三國語音修煉試煉，一眼望去就能令人窒息滿滿當當的時間安排表。
上千萬的鋼琴說買就買，但是連幾十塊錢一個的洋娃娃都沒有。按照她族裏長老的話來說，就是玩物喪誌。
當時在遊樂場裏，她想要的就是一隻人魚麵具。她說，她想要自己一直陪著她，想要一隻人魚麵具。
（那個時候的小塗瑩，還是一個會相信“一直、永遠”的小朋友。）
“發什麽呆啊？你不是要吃爆米花嗎？”
“來了來了。”
滋......滋......
剛踏上第二層樓的走廊，一股陰冷濕寒的氣息撲麵而來。
走廊裏的燈光忽明忽暗，一看就是經久無人維修，不應該出現在這家生意興隆名富國內享美譽的咖啡館。空氣中彌漫著青苔腐爛的臭味。
塗瑩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今天下午晚宴要出席時所應穿的禮服。隨著每一步走動，魚尾裙都會蕩開波浪層，裙擺散出寒意。先前那麽多怪物圍攻，都沒有讓少女的裙角沾染分毫汙漬。
走廊裏很是空蕩。
“噠噠——噠噠——”
是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清脆的迴響，聲音短促富有節奏感。身旁有一道比較沉悶的腳步聲，還有少年平穩的唿吸聲。
傅塵弈先前為了救自己脫困，也消耗了不少能量。他體內能量本就不穩定，現在應該很難受......狀態差，容易出問題。
（自己才不是擔心他，隻是因為他是現在唯一一個隊友，他要是出事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更小。）
塗瑩在內心給自己好好做了一份建設，才向後伸手握住傅塵弈的袖角，兩人並肩，稍微有一些一前一後走在走廊裏。塗瑩沒注意到，自己走在前麵有什麽問題？
塗瑩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傅塵弈，毫不設防。
“賣票，兩位嗎？請問你們要購買哪場票？具體的票價跟場次在上方的展示屏裏有顯示。”
白霧的盡頭緩緩出現一個手推車，手推車上麵擺著一堆排列整齊的電影票，手推車後麵站著一位電影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的身體白的發灰，身體上的青筋血管明顯發黑，眼球裏麵全是紅血絲，眼珠子一直往外凸，半要掉出眼眶的那種狀態？
服務員說著一口官方話，聲線冷調機械。話說的很漂亮，至少服務得體。
【《傾城***》，開場時間下午3：20；票價：3820元\/人】
【《無雙***》，開場時間下午3：50；票價：4260元\/人】
【《星光***》，開場時間下午4：20；票價：3190元\/人】
【《榮城***》，開場時間下午4：40；票價：3220元\/人】
咖啡館已經被隔絕成單獨的空間，空間裏的時間跟外接時間肯定是不同步的，生日宴估計自己是趕不上了。
《傾城***》，離目前時間最近的便是這一場。這好像是很久之前一部片子？大概兩年前，當時很火，但是自己沒看過。
有一次聽家裏的女仆提到過，裏麵貌似講的是一位書生何青丘狐妖。評分還挺高的？隻不過是be的結局。
傅塵弈：“人妖之戀？還be，這什麽？陳年老古董思想？不行不行，換一個。”
塗瑩：“你當度假呢，就這個。”
塗瑩白了自己搭檔一眼，再次確認傅老爺子眼神有問題。到底還是老了，選人眼光這麽差？
塗瑩從自己包裏掏出一個紀念品結賬，也不忘記了幫某個吃貨拿兩桶爆米花。
走位同樣排隊買票的觀眾不可思議地盯著兩人，這兩個人腦袋是有毛病嗎，既然選擇明顯有靈異的劇本？！是兩個倒黴新人、兩個傻子、或者說是藝高人膽大？
大多數人都更傾向於前兩種情況。
但是這兩個傻子錢一定很多，電影院裏的大部分人已經去過第一層樓跟第三層樓。已經知道了紀念品可是個好東西，但是想要獲得可不簡單。
需要你過往在這家店裏消費的足夠多。
一桶爆米花單價是400，意味著想要買一桶爆米花。曾經在這家店裏，就至少要消費上千元。
“兩位，請拿好你們的票。當場電影將在十分鍾後開始檢票。”
“你前麵，我後麵。”
塗瑩聲音壓的極低，幾乎是貼著少年耳朵說的。傅塵弈悄咪咪比了個ok的手勢，兩個人都是孩童模樣，特別是塗瑩，打探消息真的不要太輕鬆。
“小妹妹，你們家挺有錢的呀？身上有不少紀念品？”
“沒有啦，爸爸也就給了我還有哥哥一人一個，剛剛都已經消費完啦。不過我爸爸身上還有幾個，怎麽了？”
“不過爸爸給我們的，都是從別人身上搶來的，那幾個人還被爸爸揍了一頓誒。“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問問而已。”
塗瑩演技那叫一個好，把普通女孩兒的單純呆萌演繹到淋漓盡致。
抓了幾顆爆米花放進嘴巴裏，吧唧吧唧吃的可香了。周圍那些人的目光裏有貪婪和猜疑，但沒有一個人願意當出頭鳥動手。
都在忌憚這個小妹妹口中的“父親”，剛剛已經看見了，他們是一對兄妹，末世降臨這麽久，這場遊戲也開了好幾年，竟然還能有人把孩子養的這麽單純，此人手段一定了得。
沒有人會懷疑一位看起來長得還沒太陽花高的小女孩說的話。
“大哥哥，你們也喜歡看電影嘛？不過這裏的新電影好像很少。”
“這......小妹妹，你跟你哥哥是第一次來這家電影院？”
“對啊，爸爸現在有點事，讓我跟哥哥到處逛一會兒。過幾分鍾他會自己找到我們的。”
“啊......哈哈。“
周圍這群人嘴巴都很嚴，哪怕是對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蘿莉臉也沒有透露些什麽消息。
地麵上縈繞的白霧越來越濃，排隊的這些看客臉色都變得不太好，不安的往後方看去，像是在忌憚著什麽東西？
順著他們的視線方向看過去，什麽奇怪的怪物沒發現，倒是看見了兩個熟人。先前的一男一女，這對情侶也出現在這層樓。
從他們先前的說法來看，這對情侶應該是打算直接離開這家咖啡館。沒理由會到第二層來，除非，是被迫。最簡單的就是，電梯無法停靠在第一層，停在第二層，他們隻能在第二層查看一下情況。
“姐姐，要吃顆糖糖嗎？”
“不要哭了，希望你的心情能好一點。“
跟傅塵弈待久了，塗瑩也成功學會撒嬌賣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顆千紙鶴糖，糖果放在手心，整個人踮起腳尖，舉起手，把糖果往那個夏悠姐姐麵前遞了遞。
“你是先前那個小妹妹？”
“姐姐，當時我讓你買紀念品你沒聽的。所以我朋友隻好有那種方法跟你們交換，紀念品無法贈送，你們手上那個人魚麵具跟你們所給的紀念品禮物價值是一樣的。”
塗瑩言盡於此，自己可沒打算帶兩個拖油瓶。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偏偏人啊，最是貪。“謝謝”，直到聽見夏悠小聲的道謝時，還微微一愣。
“紀念品要保存好哦——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們一命。”塗瑩似笑非笑，語調比較平淡，卻總令人感覺到有一絲瘮人，從骨頭涼到心底的那種冷。
“再吃一口，再吃一口。我們一會去買爆米花吧，這家店裏最新款的電影似乎都有，咱們一會去看看科幻片，還是什麽？”
傅塵弈這及時行樂的發言都給塗瑩氣笑了，見過躺平的，沒見過這麽擺爛的。
“這位先生，咱們店事實上是不強製購買紀念品的，您可以直接離開。”
（這樣的話，大概會死吧？）
塗瑩雖然是想下來救人，但任務是找到怨傀並殺死，這樣才能救下大部分的人。本來自己的靈力就沒有辦法補充，要是再拖兩個拖油瓶，求生更無望。
唯一能做的，便是出口好心提醒一句。死亡遊輪裏，最先死的永遠是聖母。
塗瑩：“大姐姐，要不你還......”
傅塵弈：“哥哥姐姐，你們是不要紀念品嗎？我很喜歡這裏的玩偶掛件，你們可以拿了給我嗎？謝謝哥哥姐姐，祝大哥哥跟漂亮姐姐百年好合！”
夏悠：“好可愛的小弟弟，不過——是你喜歡玩偶掛件，還是你旁邊那個妹妹喜歡啊？”
夏悠：“姐姐也想啊，但是這個服務員說過不可以轉贈哦。”
小少年的耳朵尖瞬間爆紅，裝作害羞的偏頭朝看向塗瑩，努了努嘴。見小少女沒反應，就差沒急得跳腳，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好一頓撒嬌賣萌。
塗瑩見他這麽想要幫忙，就勉為其難的開了一次口：“咳，姐......姐姐，這裏的玩偶掛件很可愛的。”
傅塵弈見夏悠的表情有些鬆動，連忙乘勝追擊：“姐姐姐姐，你就幫幫忙吧。咱們沒違反店裏的規則，不用姐姐送給我，我跟姐姐拿等價的紀念品換。”
“這樣啊......懷安，反正這個紀念品也是免費給的，我們要不就拿了給這個弟弟？”
“都聽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男生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落寞。
夏悠麵容嬌俏，充滿青春活力臉上洋溢著笑容，整個人的身體白皙的不太像話。踮起腳尖，安撫性的揉了揉男生的頭發。
“謝謝姐姐！”
傅塵弈取了一個玩偶掛具，小塗瑩暗戳戳的眼睛都瞪大了，那可是一堆紀念品裏麵自己最喜歡的一隻。被自己一眼相中的，原本還打算解決裏麵寄居的鬼怪過後能夠留著。
啊！！！
是一隻超可愛的白色小人魚麵具掛件，邊框還有重點部位都用的冰藍色來裝飾......等等，狐狸？
（小人魚，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事？）
（最近修煉走火入魔了嗎？一整天都感覺自己記憶缺失......或者難道是自己淩晨偷偷看電子小說，看的記憶錯亂？）
甩了甩腦袋，假裝絲毫不在意地將自己的目光從小人魚掛墜上挪下來。被氣成一團的小塗瑩微微偏過身，咬了咬下唇。
過了幾分鍾，才聽到傅塵弈喊自己下樓。
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人。
傅塵弈：“你怎麽，我感覺你好像不太開心？是發生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兒？還是哪個人惹你生氣了？我現在就去揍他。”
塗瑩：“錯覺。”
傅塵弈：“是嗎......可是我感覺某人都快要被氣成冬天屯糧的倉鼠了。”
“你煩不煩？”塗瑩拳頭緊了緊，深唿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要不是教養好當場就吼出來了，太生氣了，自己那麽喜歡的小人魚麵具就這麽送出去了。這家夥一點都不懂自己！
越想越氣，想把這條魚給胖揍一頓。
扭過頭，打算再警告他兩句，讓他別再煩自己。剛偏頭一看，視線被閃著鱗光的人魚麵具吸引，剛才那個小人魚玩偶掛件赫然出現在傅塵弈手心裏。
鑰匙扣掛在少年食指上，掛件左右晃了晃，塗瑩的視線也隨之晃了晃。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根本就沒有用這個去交換，隻是嚇唬嚇唬你，沒想到你這麽不經嚇嘍？”
“誰稀罕這個啊？我可是塗家大小姐，我要什麽東西沒有？”塗瑩梗著脖子叉著腰說道。
傅塵弈眸子卻暗了暗，自己記憶中的大小姐可不是她口中這樣，塗瑩想要的基本都能得到，唯獨除了跟玩有關的物件。
她還沒這麽討厭自己，自己還是她小人魚的時候，偶爾會偷偷帶她溜出去玩。自己帶她去遊樂場玩，是她第一次去，估摸著也是最後一次，在那之後，她似乎就把自己忘了......
明明是豐衣足食光鮮亮麗的大小姐，那個時候就像是普通小孩一樣，興奮的左看看右逛逛。她拉著自己去玩偶店打槍，自己到現在都清晰的記得她當時渴望的眼神。
當時的小塗瑩是塗家大小姐，是塗家的繼承人，也是，也隻是一個連小學年齡都不夠的小朋友。在別人尿都憋不住的年紀，小塗瑩就得練舞練鋼琴學三國語音修煉試煉，一眼望去就能令人窒息滿滿當當的時間安排表。
上千萬的鋼琴說買就買，但是連幾十塊錢一個的洋娃娃都沒有。按照她族裏長老的話來說，就是玩物喪誌。
當時在遊樂場裏，她想要的就是一隻人魚麵具。她說，她想要自己一直陪著她，想要一隻人魚麵具。
（那個時候的小塗瑩，還是一個會相信“一直、永遠”的小朋友。）
“發什麽呆啊？你不是要吃爆米花嗎？”
“來了來了。”
滋......滋......
剛踏上第二層樓的走廊，一股陰冷濕寒的氣息撲麵而來。
走廊裏的燈光忽明忽暗，一看就是經久無人維修，不應該出現在這家生意興隆名富國內享美譽的咖啡館。空氣中彌漫著青苔腐爛的臭味。
塗瑩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今天下午晚宴要出席時所應穿的禮服。隨著每一步走動，魚尾裙都會蕩開波浪層，裙擺散出寒意。先前那麽多怪物圍攻，都沒有讓少女的裙角沾染分毫汙漬。
走廊裏很是空蕩。
“噠噠——噠噠——”
是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清脆的迴響，聲音短促富有節奏感。身旁有一道比較沉悶的腳步聲，還有少年平穩的唿吸聲。
傅塵弈先前為了救自己脫困，也消耗了不少能量。他體內能量本就不穩定，現在應該很難受......狀態差，容易出問題。
（自己才不是擔心他，隻是因為他是現在唯一一個隊友，他要是出事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更小。）
塗瑩在內心給自己好好做了一份建設，才向後伸手握住傅塵弈的袖角，兩人並肩，稍微有一些一前一後走在走廊裏。塗瑩沒注意到，自己走在前麵有什麽問題？
塗瑩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傅塵弈，毫不設防。
“賣票，兩位嗎？請問你們要購買哪場票？具體的票價跟場次在上方的展示屏裏有顯示。”
白霧的盡頭緩緩出現一個手推車，手推車上麵擺著一堆排列整齊的電影票，手推車後麵站著一位電影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的身體白的發灰，身體上的青筋血管明顯發黑，眼球裏麵全是紅血絲，眼珠子一直往外凸，半要掉出眼眶的那種狀態？
服務員說著一口官方話，聲線冷調機械。話說的很漂亮，至少服務得體。
【《傾城***》，開場時間下午3：20；票價：3820元\/人】
【《無雙***》，開場時間下午3：50；票價：4260元\/人】
【《星光***》，開場時間下午4：20；票價：3190元\/人】
【《榮城***》，開場時間下午4：40；票價：3220元\/人】
咖啡館已經被隔絕成單獨的空間，空間裏的時間跟外接時間肯定是不同步的，生日宴估計自己是趕不上了。
《傾城***》，離目前時間最近的便是這一場。這好像是很久之前一部片子？大概兩年前，當時很火，但是自己沒看過。
有一次聽家裏的女仆提到過，裏麵貌似講的是一位書生何青丘狐妖。評分還挺高的？隻不過是be的結局。
傅塵弈：“人妖之戀？還be，這什麽？陳年老古董思想？不行不行，換一個。”
塗瑩：“你當度假呢，就這個。”
塗瑩白了自己搭檔一眼，再次確認傅老爺子眼神有問題。到底還是老了，選人眼光這麽差？
塗瑩從自己包裏掏出一個紀念品結賬，也不忘記了幫某個吃貨拿兩桶爆米花。
走位同樣排隊買票的觀眾不可思議地盯著兩人，這兩個人腦袋是有毛病嗎，既然選擇明顯有靈異的劇本？！是兩個倒黴新人、兩個傻子、或者說是藝高人膽大？
大多數人都更傾向於前兩種情況。
但是這兩個傻子錢一定很多，電影院裏的大部分人已經去過第一層樓跟第三層樓。已經知道了紀念品可是個好東西，但是想要獲得可不簡單。
需要你過往在這家店裏消費的足夠多。
一桶爆米花單價是400，意味著想要買一桶爆米花。曾經在這家店裏，就至少要消費上千元。
“兩位，請拿好你們的票。當場電影將在十分鍾後開始檢票。”
“你前麵，我後麵。”
塗瑩聲音壓的極低，幾乎是貼著少年耳朵說的。傅塵弈悄咪咪比了個ok的手勢，兩個人都是孩童模樣，特別是塗瑩，打探消息真的不要太輕鬆。
“小妹妹，你們家挺有錢的呀？身上有不少紀念品？”
“沒有啦，爸爸也就給了我還有哥哥一人一個，剛剛都已經消費完啦。不過我爸爸身上還有幾個，怎麽了？”
“不過爸爸給我們的，都是從別人身上搶來的，那幾個人還被爸爸揍了一頓誒。“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問問而已。”
塗瑩演技那叫一個好，把普通女孩兒的單純呆萌演繹到淋漓盡致。
抓了幾顆爆米花放進嘴巴裏，吧唧吧唧吃的可香了。周圍那些人的目光裏有貪婪和猜疑，但沒有一個人願意當出頭鳥動手。
都在忌憚這個小妹妹口中的“父親”，剛剛已經看見了，他們是一對兄妹，末世降臨這麽久，這場遊戲也開了好幾年，竟然還能有人把孩子養的這麽單純，此人手段一定了得。
沒有人會懷疑一位看起來長得還沒太陽花高的小女孩說的話。
“大哥哥，你們也喜歡看電影嘛？不過這裏的新電影好像很少。”
“這......小妹妹，你跟你哥哥是第一次來這家電影院？”
“對啊，爸爸現在有點事，讓我跟哥哥到處逛一會兒。過幾分鍾他會自己找到我們的。”
“啊......哈哈。“
周圍這群人嘴巴都很嚴，哪怕是對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蘿莉臉也沒有透露些什麽消息。
地麵上縈繞的白霧越來越濃，排隊的這些看客臉色都變得不太好，不安的往後方看去，像是在忌憚著什麽東西？
順著他們的視線方向看過去，什麽奇怪的怪物沒發現，倒是看見了兩個熟人。先前的一男一女，這對情侶也出現在這層樓。
從他們先前的說法來看，這對情侶應該是打算直接離開這家咖啡館。沒理由會到第二層來，除非，是被迫。最簡單的就是，電梯無法停靠在第一層，停在第二層，他們隻能在第二層查看一下情況。
“姐姐，要吃顆糖糖嗎？”
“不要哭了，希望你的心情能好一點。“
跟傅塵弈待久了，塗瑩也成功學會撒嬌賣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顆千紙鶴糖，糖果放在手心，整個人踮起腳尖，舉起手，把糖果往那個夏悠姐姐麵前遞了遞。
“你是先前那個小妹妹？”
“姐姐，當時我讓你買紀念品你沒聽的。所以我朋友隻好有那種方法跟你們交換，紀念品無法贈送，你們手上那個人魚麵具跟你們所給的紀念品禮物價值是一樣的。”
塗瑩言盡於此，自己可沒打算帶兩個拖油瓶。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偏偏人啊，最是貪。“謝謝”，直到聽見夏悠小聲的道謝時，還微微一愣。
“紀念品要保存好哦——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們一命。”塗瑩似笑非笑，語調比較平淡，卻總令人感覺到有一絲瘮人，從骨頭涼到心底的那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