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館的時候明明就很懼怕自己,開始忌憚自己了。


    對於他這巨變的態度,羅魁就算心思細膩,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看著薑山自顧自的將鳳爪雞腿拿出來放在石頭的空位處,這一看就是真的想和自己進行深度溝通的節奏。


    於是羅魁選擇直奔主題了。


    “薑總,你尾隨我來到這裏,應該不隻是找我喝酒賞月這麽簡單吧?”


    薑山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勁酒遞給了他,自己開了一瓶喝了一口。


    “嘖嘖”的咂了咂嘴後,緩緩答道:“其實我跟著您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您能迴到武館任教”。


    羅魁聽罷搖了搖頭,突覺有些好笑,剛衍生的芥蒂,會這麽快就消失了?


    如果繼續相處,不尷尬嗎?


    他把酒蓋扭開,“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後,方才玩味問道:“雖然你嘴上沒說,但我能看出來你對我很忌憚,害怕我接近你是有圖謀的,這世上會武術的人不計其數,根本就不缺我一個,我是一個沒身份,且來曆不明的黑人,值得你挽留嗎?你不怕麻煩嗎?其實你對我也有圖謀吧?”


    心機深沉的人,都很會隱藏自個的心緒,如果不是被刺激得太過強烈,斷不會表露出來在臉上的。


    在聰明人麵前強辯就等於是掩飾,是廢話,薑山不想被他嫌棄得更深,選擇沉默了。


    靜待他的下文,因為他還沒說清楚。


    羅魁覺得雙方本就不深的關係都微妙成這樣了,好隱瞞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直接快刀斬亂麻,該散就散,於是隱去一些不可啟齒的,實話實說起來。


    “我到你那裏做拳師,其實就是想借你的身份,不必去武術聯會登記,就弄到一個武術交流會的參賽資格罷了,洗髓真經對我真的很重要,所以不得不如此”。


    “好了,我的圖謀已經說完,你的呢?”


    見薑山不答,羅魁也不急,因為說出心底的秘密,是需要考慮一番的。


    目前身體很虛弱,需要大量營養攝入,他也不客氣,扯爛醬香雞腿的包裝袋,如囫圇吞棗般,大口的撕咬吞食起來。


    不過等了許久,食物都消滅掉了一半,薑山依舊悶不吭聲,對在乎的事,很有時間觀念的羅魁臉上漸漸浮上了慍怒。


    “不說的話,就請你離開吧”。


    薑山聞之微微一顫,直覺如果現在還不敞開天窗說亮話,那雙方的緣分也就盡了。


    不過把心底的圖謀說出來後,不知道會不會引起羅魁這樣的高手反感,直接暴走?


    因為這圖謀說白了,就是讓他做門神,必要時化身為打手。


    涉及到與武者有關的業務時,讓他出麵作震懾之用。


    “咕嚕....”


    薑山直接吹了一瓶,“嗝”,等待山風將酒勁吹上腦後,借著微醺,方才把心裏真正的想法說了出來。


    “喬師傅,我對您確實有圖謀,您知道奧神集團為何能屹立在香港商界頂端多年,卻無人超越?就是因為它的背後有頂級武術門派在扶持,致使它涉及的商業領域比其他企業要廣,黑白通吃,日漸龐大!”


    “由於我薑家世代顯赫,把從不為錢擔憂的父親養成了慵懶性格,他覺得錦衣集團已經夠大了,足夠薑家子孫有節製的揮霍了,所以選擇了裹足不前,不再建交,安心與奧神集團這個跨代生意夥伴密切合作”。


    “就此,錦衣集團在固步自封,日漸落後,而奧神集團則跟緊時代,廣結合作夥伴,一直走在潮流尖端,久而久之,就殷家一個巨頭夥伴的薑家,在雙方合作的利益上,天平徹底偏向了殷家,薑家隻能任由殷家壓榨,因為你不同他合作,有的是企業搶著補上去......導致現在外界很多人把錦衣集團看作是奧神集團的附屬企業了!”


    “近年猛然驚醒的父親,也開始覬覦起殷家涉及的領域,但可惜的是,那些企業隻與武者合作,斷然的拒絕了父親!所以我就想著吸納一些武術界的好手,以此為跳板,朝那些由武者掌控的領域發展,而喬師傅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


    一口氣說完,薑山一臉期盼的看向了羅魁。


    不該問的他沒問,明知羅魁的身份是假的,他依然喚其喬師傅。


    這是一種尊重,一種誠心招攬的態度。


    聽完他這一大長串,羅魁立覺商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亦不亞於武者之間的爭鬥。


    區別隻在於流不流血罷了。


    原來薑山是想把自己招攬為衝鋒陷陣的棋子。


    雖然他隱藏了很久,但現在坦白了,而且他的為人也不錯,至少在表麵上給羅魁的印象很不錯。


    但羅魁不想平白無故的再去樹敵,思索片刻後,認真的開口道:


    “長期為你辦事是不可能的,我隻能答應你在武術交流會結束之前,安心呆在武館裏任教,但之後就要視情況而定了”。u看書 ukansh.cm


    薑山聽罷,抑製不住的沮喪之色盡顯於臉上了。


    “咕嚕.....”


    他又吹了一瓶。


    一般人吹瓶啤酒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酒精度過五十的勁酒呢。


    可見他的酒量很好,也足見他有多鬱悶,想以酒澆愁。


    見其如此,羅魁無奈的說道:“我要是一直留下來,也許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眼看他嘴唇欲開,怕他趁勢詢問自己的真實身份,羅魁忙補充了一句。


    “至於原因,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反正我的真實身份如果暴露傳揚出去,我也許不會死,但你必死!”


    有心攀登武皇大賽的武者,沒有哪一個是弱者,至少在普通人眼中是這樣的。


    當時他在預選賽上招惹了那麽多仇家,隨便來一個,都不是薑山能應付得了的。


    原以為他會怕,不敢再有招攬的心思,但羅魁嚴重低估一個有大野心的人了。


    薑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但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所致。


    連羅魁都看出來了。


    “如果喬師傅擔心的是這些,那您多慮了,在世為人,當轟轟烈烈的幹出一番大成就,方不枉此生!您就留下來吧,就算我因您而死,亦無丁點怨悔!”


    羅魁被他這番豪情萬丈的話觸動了。


    覺得自己看錯他了,他絕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熱血一時沸騰,熱完就涼了的那種人。


    而且他有可能真的不怕死!


    如果怕死,他就不會獨自尾隨過來,跟一個實力難測的強者囉嗦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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