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聽了武植的話,微微頷首,隨後他揚鞭策馬,向著城牆方向徐徐靠近。


    待距離城牆約莫 300 米時,王進運足中氣,高聲喝道:“爾等西夏賊寇,給我聽好了!隻要你們乖乖放下手中的武器,開城投降,我大宋乃是寬厚之邦,或可饒你們不死。否則,等我軍攻破城門,定將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上方城牆之上的赫連晉川聽到王進這番話語,心中已然惱怒到了極點,很想開城帶領鐵騎衝殺出去。但他還是牢牢記住李察哥的吩咐,深知自己的任務乃是死守甘泉縣。


    想到此處,他恨恨地看著下方的王進:“大宋小兒,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你就攻上城牆,讓你爺爺我來好好稱量稱量你的斤兩!”


    軍陣中的武植聽到城牆上西夏守將的聲音,頓覺異常熟悉。


    他抬頭一瞧:“喲嗬,這不就是那個在皇宮之內與周老前輩交手,偷襲不成反倒被打得屁滾尿流的赫連晉川嘛!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被李察哥派來駐守此地了!”


    城牆下方的王進聽到赫連晉川這番言語,倒也並未惱怒,隻是一顆心緩緩地沉了下去。因為他已然看出,這赫連晉川當真是鐵了心打算死守城池,倘若要強攻,那宋軍定然會遭受巨大的損傷。


    他調轉馬頭,迴到軍陣之中,對武植說道:“武兄,看來你的計劃要失敗了,這西夏守將並非莽撞之人。”


    “哈哈哈哈,王兄,這你可就錯啦!他不開城向咱們發起進攻,不過是認為當下即便擊潰咱們所能獲得的利益和好處不夠豐厚罷了。由此看來,咱們給出的籌碼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武植說完,拉起馬韁,作勢就要走出軍陣。


    旁邊經略帥府的屬官,韓世忠、劉光世以及其他禁軍將校見此情形,急忙出聲勸道:“武大人,萬萬不可冒險啊!大人您乃千金之軀,倘若不小心被那西夏賊人所傷,即便我們能夠成功攻破此城,那也是得不償失的呀!”


    至於王進,看到武直此番舉動並未出聲。在場眾人裏,隻有他清楚武直身懷高強武藝,那西夏賊寇想要傷到武直,簡直是難如登天。


    武植看著身旁一眾將校的勸解,麵色從容地笑了笑。他們並不知曉自己身懷武藝,所以才會擔心他被那西夏賊寇所傷。


    但此次與西夏作戰,自己的武藝終歸是要暴露出來的,不過此刻已無需擔心趙佶會心懷忌憚。麵對西夏大敵的入侵,趙佶說不定還巴不得武植有著高強的武藝傍身呢。


    “爾等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武直對著向自己勸阻的眾將校說道。言罷,他策馬奔出了軍陣,來到了城牆之下。


    “赫連晉川,你西夏言而無信、背信棄義!於我大宋皇宮比試落敗後,不但拒不割讓城池給大宋,反而派兵侵占我大宋西北之地。


    此等行徑全然是野蠻無知、奸詐到了極點的表現,和那飲毛茹血、僅憑本能行事的野獸毫無差別,是畜生般的行徑,令天下之人唾棄和鄙視。\"


    武植說完,還不忘抬頭望向城牆之上的赫連晉川,露出一個充滿鄙視的眼神。


    城牆之上的赫連晉川聽著武直在下方的叫罵,肺都快被氣炸了。沒想到武植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書生,嘴裏竟能吐出這般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武直後方軍陣之中的眾多將校,望著武植口中吐出的汙言穢語,皆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們眼前的這位,乃是大宋赫赫有名的狀元郎,名傳京師的大才子、文壇上的宗師。


    不過,看著西夏一方那氣急敗壞的神情,眾將校內心又頓時感到舒暢無比。


    看著上方的赫連晉川,雖然氣急敗壞,可還是毫無行動。


    武植又嘲諷道:“赫連晉川,難道你隻會做縮頭烏龜嗎?還說你西夏兒郎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漢呢!此次本官隻帶領一萬步兵前來,都不趕出城一戰嗎?


    對了,你西夏賊寇雖認識本官,卻還不知本官身居何職吧?聽好了,本官是鄜延路經略安撫招討製置使兼永興軍路安撫使,乃是此次進攻的主帥。”


    武直昂首挺胸,大聲說道:“赫連晉川,你可有膽量出城與本官一戰?”


    城牆上,已然忍耐到極限的赫連晉川,在聽聞武植乃是此次進攻的主帥之際,眼神驀地一亮。隨後,他將目光投向武植身後那一萬宋軍步兵,輕蔑之色瞬間一閃而逝。


    “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赫連晉川怒喝一聲。


    他看向身後的將校,沉聲道,“即刻抽調一萬鐵騎,打開城門,隨我擊潰前方宋軍。”


    赫連晉川身後的西夏將校早已按捺不住了,下方區區一萬宋軍步兵,竟敢對他們大言不慚地挑釁。要知道,騎兵對上步兵,那簡直就如同切豆腐一般,呈摧枯拉朽之勢。


    聽到赫連晉川的命令,眾人二話不說,即刻轉身下了城牆,前去調集騎兵了。


    武植看到城牆之上西夏士兵的動靜,嘴角微微一翹,轉身策馬迴到軍陣中,高唿道:“諸位,準備戰鬥!隻要我們抵擋住西夏騎兵的衝擊,虎賁軍馬上便會抵達,還望諸位全力以赴!”


    眾將校聽了武植的吩咐,即刻轉變陣型,前列士兵同時跪地,盾牌扣合形成鐵壁,後排長槍從盾間探出,寒光如林。


    兩側步兵斜展,側立盾牌如翼護中,拓寬防禦麵。陣尾步兵張弓搭箭,弦滿待發。一萬步兵緊密結陣,如靜伏巨獸,待騎兵衝擊。


    軍陣中央,武植身旁被眾將校派來的將士圍得密不透風。望著身旁韓世忠、劉光世等將校那擔憂的眼神,武植搖了搖頭,並未多言。


    片刻之後,甘泉縣城牆之下的大門緩緩開啟,赫連晉川身著鎧甲,率領著一萬西夏鐵騎,風馳電掣般衝向了前方宋朝的步兵。


    處在軍陣前列的王進手握長槍,高聲喝道:“眾將士,準備接受衝擊!”


    刹那間,西夏的一萬鐵騎好似兇猛的潮水般洶湧奔騰而來。


    軍陣中央的宋軍步兵緊握著武器,心髒跳動如鼓鳴。


    五百米的距離對於衝鋒的騎兵來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幾個唿吸的時間。


    “轟!”一聲巨響傳來,鐵騎與步兵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前排的步兵緊咬牙關,用盾牌死死抵住騎兵的衝擊,手中長槍猛刺而出,鮮血瞬間四濺。


    而西夏的騎兵,戰馬嘶鳴不止,馬上的騎手們揮舞著彎刀,朝著地上的宋軍瘋狂發起進攻。


    戰場上殺聲震天,刀光劍影交錯,每一刻都有士兵倒下,但無人退縮。


    軍陣中央,看著西夏騎兵全部出了城門,武植神色平靜,對著身旁的韓世忠說道:“即刻發信號通知虎賁軍。”


    韓世忠聽了武植的軍令,不敢怠慢,轉身朝著旁邊的大鼓走去。


    “咚咚咚咚”,他甩起膀子,奮力擊鼓,那碩大的鼓聲頓時壓住了戰場上的廝殺聲,向遠處遠遠傳去。


    兩裏之外,盧俊義和林衝聽到遠方傳來的鼓聲,瞬間知曉這是讓他們進場的信號。


    兩人相視一眼,盧俊義高喝一聲:“大帥有令,命我們速速前去擊殺西夏賊寇!”言罷,勒緊馬韁,一馬當先,引領著兩萬五千人的虎賁軍朝著交戰之地疾馳而去。


    在甘泉縣城門前方的戰場之上,此刻,宋軍和西夏騎兵的交鋒已然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赫連晉川率領著 8000 西夏鐵騎,不停地朝著宋軍的防禦陣型發起猛烈進攻。


    西夏鐵騎的衝擊力異常恐怖,他們的馬匹全都身披重甲,騎兵們揮舞著長刀,瘋狂地劈砍著宋軍的盾牌與長槍。盡管宋軍將士舍命抵抗,然而在鐵騎持續不停的衝擊之下,陣型還是緩緩地出現了鬆動。


    此時的王進儼然成了救火隊長,隻要發現陣型有了缺口,他便會策馬飛奔過去,手中長槍連連刺出,把西夏騎兵擊退,而後周邊的宋軍步兵迅速圍上,將缺口堵住。


    但隨著缺口愈發增多,即便王進武藝超群卻也分身乏術,宋軍逐漸落於下風。不過宋軍仍能頑強地堅守在各自的陣位上奮勇作戰。


    陣型之外的赫連晉川此時麵色微微難看,他沒想到這支宋軍的抵抗力竟然如此頑強。不過自己並不擔心,隻要西夏鐵騎再攻擊片刻,定能夠將這陣型攻破。


    “轟隆轟隆轟隆!”正在這時,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奔騰不息的馬蹄聲瞬間就壓下了戰場中兩方交戰的喊殺聲。


    赫連晉川抬頭一望,瞬間嚇得魂飛魄散。隻見無邊無際的大宋騎兵正朝著戰場方向奔馳而來。


    他看著武植的方向咬牙切齒,大喝:“卑鄙的宋國人,你休想得逞!”話落,勒住馬韁繩,扭轉馬頭,高唿周圍西夏將士想要撤迴城中。


    可是出城容易,進城難。看到赫連晉川想要退迴城中,武植早已命令韓世忠和劉光世兩人從兩翼分別帶領一千人馬,迅速殺向了城門方向。


    軍陣前列的王進也看出了赫連晉川的退意,高喝一聲:“眾位將士聽令!全體轉變陣型,發起進攻,務必纏住西夏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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