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聞言,神色凝重,也附聲道:“王教頭所言極是。我林衝自幼習武,幸得拜入京師禦拳館周侗老前輩門下,承蒙恩師悉心教導,才習得這身武藝。


    在我心中,恩師周侗的武藝已超凡入聖,我一直以為世間鮮有人能與其匹敵。還有我的師兄盧俊義,雖然小我兩歲,但武藝高強,聲名遠揚,也是我一直敬仰之人。可今日之事,卻讓我大開眼界,真沒想到這世間當真還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竟比他倆還要更強,我等真是坐井觀天了。”


    兩人終於弄清了事情的真相。然而,得到的真相卻讓兩人都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他們都是內心頗為驕傲之人,一直自認為武藝在當世屬於一流水準,覺得能與自己比肩的沒幾個人。


    可當他們查清這一情況時,內心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不過,林衝與王進皆是有著強大內心之人,短暫的驚愕過後,不過片刻工夫,二人便已重新振作起來。


    王進本就是心思縝密之輩,他知道真相後便靜靜地站在擂台之上,銳利的目光暗暗觀察著周邊的每一處環境。


    腦海中快速地迴憶起當時兩人激烈打鬥時所站的位置,還有那兩枚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銅錢射出來的詭異路線,腦海中不斷地進行著複雜的推算。當他終於推算完畢時,那結果讓他心頭一震,目光順著方向看去,竟赫然指向了將台之上。


    林衝看到王進站在擂台上陷入沉思,還以為王進也跟自己一樣深受打擊、難以自拔,便出聲安慰道:“王教頭,不必憂心,那人既然出手救了咱們,定然是對咱們沒有惡意的,你也不要過於憂心。”


    王進聞言,剛想把自己的推測告知林衝,可卻又想到了什麽,並未開口,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隨後,二人相互拜別,各自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王進眉頭緊鎖,腦海中思緒翻湧,不住地猜測著。當時在將台之上的不過武兄弟和姚老將軍兩人,難道是他們其中一人暗中出手?


    姚老將軍身為武將,戰功赫赫,可如今畢竟年事已高,他的實力王進心裏是有數的。而且以姚老將軍光明磊落的性格,若真是他出手,必然不會隱瞞,定會當場告知他們。


    這樣想來,似乎唯有武兄弟有嫌疑了。可王進一想到武植那修長卻略顯單薄的身形,還有那滿臉溫潤儒雅的氣質,就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荒謬至極。


    武植看起來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麽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武藝和精妙的手段呢?王進無奈地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


    “要不尋個時機,到武植兄弟家中,向他問個明白?”王進在心中暗自思量著,眉頭微皺,眼中露出一絲猶豫。


    “哎,還是算了,莫要再想此事了。若是真為武植兄弟出手,而他又不想袒露身份,我又何苦去多做糾纏,平白惹人生厭呢?”


    王進微微抬頭,望向遠方,思緒逐漸清晰。“況且,今日這一遭,我也算有所得。若是武植兄弟將我的名字報給陛下,那於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陛下知曉了我,高俅那廝想必也不敢再如從前那般肆無忌憚地與我作對了。”


    念及此處,王進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


    樞密院內,武植正於桌前奮筆疾書。自他從軍營歸來樞密院後,便將在軍營裏所目睹的諸事,以及林衝、王進、徐寧三人於比武比試中取得優勝的情形寫進了奏折當中。


    武植深知對於王進、林衝、徐寧三人的賞賜流程,隻需向樞密院稟報,待樞密使同意後,樞密院便可依權進行處置。此次他將三人名字寫入奏折,目的並非單一的獎勵,更重要的是想讓三人在宋徽宗趙佶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其中,王進的情況尤為特殊,他常遭高俅刁難。武植期望通過此舉,讓王進能被趙佶記住。一旦如此,高俅勢必會有所顧慮,從而對王進的刁難有所收斂。這不僅是對王進的一種保護,也有助於拉近自己與王進、林衝、徐寧的關係,為以後自紮根軍隊打下基礎。


    看著寫好的奏折,武植點了點頭,接著又抽出一張嶄新的奏折,提筆寫了起來。這份奏折所寫的內容,乃是他巡查軍營之後,根據軍營裏的情況所提出的改進措施。


    快到下值之時,武植總算把奏折寫完,深吸一口氣,而後將兩封奏折收入衣袖。這兩封奏折,他想親自呈遞給宋徽宗。


    武植先是和賈安宅、楊渾打了招唿,而後徑直朝著樞密院的內部走去。


    他找到了樞密使曾布,向其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希望明日早晨能夠參加朝會。因武植隻是正六品的樞密院承旨,按照慣例,平常的朝會並不需要他出席,除非是樞密院有相關安排,又或者是皇帝專門下旨。如果想把奏折親自呈遞給宋徽宗,而隻有在朝會上才有這樣的機會,曾布聽了武植的請求後,略感詫異。但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夕陽西下,結束了一天忙碌的武植邁著步伐往家走去。剛到家門口,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李清照的丫鬟小桃正滿臉焦急地站在那兒。


    小桃眼睛一直盯著來路,一看見武植,臉上瞬間綻出驚喜的神色,她急匆匆地迎上前,急切地說道:“武公子,您可算迴來了!我家小姐遭遇了大麻煩啦。”


    她一麵說一麵迅速從袖中取出一封帶著體溫的信,遞向武植,眼神中滿是求助。


    武植神色一凜,聽到小桃所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打開手中的信件查看上麵的內容,隻見開頭寫著一道詩:“紅妝將許他人旁,淚染鮫綃痛斷腸。君若有情應速至,莫教妾作別家娘”,後麵還有一段內容。


    武植臉色平靜。原來信中的內容是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欲將李清照許配給趙家的趙明誠。在這個時代,婚姻之事講究的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說李清照已然傾心於自己,可自身並不能做主,李清照無奈之下,這才寫信向武植求救。


    “小桃姑娘,不要著急。這樣吧,你跟我先進家門,我寫一封信讓你帶迴去。”小桃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跟隨武植一起進入家中。


    自從武植上次與李清照在元宵之夜相識以後,兩人時常都有書信往來,而負責送信的人便是小桃。所以小桃對武植家也很熟悉。


    兩人來到書房,武植提筆,在紙上寫道:“吾愛嬌顏映月華,知卿心亂似飛花。速歸已在籌謀裏,待娶紅妝披錦紗。”


    隨後,武植神色鎮定地把信仔細折好,遞迴給小桃,說道:“你迴去告訴清照妹妹,莫要憂心,此事我定會妥善解決。”


    小桃一聽,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可是知曉武植如今的成就,新科狀元加身,又在朝廷為官,在小桃心中,武植既已答應,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於是,小桃滿心歡喜地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武植家,朝著李家的方向奔去。


    等小桃走了之後,武植無奈地歎了口氣。其實武植原本打算在自己科舉結束之後,就讓自己的老師蘇軾前往李府提親。然而,因為自己酒後與方百花的那檔子事,讓武植覺得倘若馬上向李清照提親,會對不起方百花和李清照二人,所以才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可今天李清照的書信讓武植記起在曆史中李清照十八歲就與趙明誠成婚,而當下李清照已經快滿十八歲了。這才使自己警覺起來。


    “事不宜遲,絕不能再耽擱了,今晚必須得去找老師。若再猶豫,清照妹子恐怕就會重蹈曆史覆轍,嫁給趙明誠。一旦如此,自己必將追悔莫及,連哭都沒處哭去”。


    念及此,武植猛地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朝門外張望了一下,弟弟武鬆還在國子監還未歸。他轉身出門,將大門鎖好後,便急匆匆朝著蘇府方向奔去。


    武植匆匆來到蘇府,此時蘇軾與蘇轍均已下值在家。見武植行色匆忙,蘇軾不禁問道:“守正,何事如此急迫?”


    武植聞此,神色漸漸舒緩,整了整衣冠,一臉正色地對蘇軾說道:“蘇軾老師,徒兒自幼父母皆逝,僅與弟弟相互扶持。幸得老師收我為徒,於我而言,老師便如長輩。如今徒兒已至弱冠之年,是時候娶妻生子了。徒兒與一戶人家的千金情投意合,私訂終身,懇請老師能代徒兒上門提親。”


    旁邊的蘇轍聞言,打趣說道:“喲,是哪家的千金能入了你武大才子的眼呐?”武植聽到這話,臉色也變不自在,尷尬地說道:“是禮部員外郎李格非大人家的千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郎別怕,我有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神馬呀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神馬呀1並收藏大郎別怕,我有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