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歡眯著眼看著前方笑語嫣然隨性灑脫的女孩,終於切身體會到對方那犀利精妙的頭腦,簡直步步都是坑,每一句話都殺人不見血!


    偏偏這一次他卻不能避開了,誰讓剛才他沒忍住的開口反駁了她那番別有用心的話,現在若是繼續選擇避讓無視,隻會引來旁人的懷疑。


    莫羽歡的麵色幾不可見的沉了沉,邪冷的笑了笑道:“不管幕後之人怎麽想的,那是你們薄奚家需要了解和處理的事情,畢竟這是在你們家的宴會上發生的血案,薄奚小姐該不會以為三言兩語就能逃脫責任吧?”


    薄奚宸不答反問:“這場宴會不管背後之人是誰,我們薄奚家作為主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一點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打算否認,莫二少如此為受害者著想,是真的出於好意,還是有意針對我們薄奚家?”


    看著薄奚宸似笑非笑透著三分灑脫的笑顏,莫羽歡突然很想將她臉上那雲淡風輕的從容撕毀,心下不由的升起一抹厭煩。


    從前他喜歡幹淨的女孩,這薄奚宸無疑是極致純白的,可三年後再次相見,他發現這根本不是他記憶中幹淨純美的女孩,她就像是一個披著潔白花衣的狐狸,狡猾奸詐的讓人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


    莫羽歡畢竟是莫家的二少,這麽多年橫行上京可不僅僅是因為背後有莫花顏這個家主哥哥,更因為他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容人小視的。


    短暫的浮躁後,莫羽歡迅速冷靜下來,曖昧不明的笑了笑,視線殘冷的在薄奚宸和季君淵兩人身上明晃晃的掃過,透出兩分妒意來。


    “確實是有所針對,不過……”莫羽歡冷笑:“不是針對薄奚家,而是針對你和君宸,至於原因,你該知道的,本該是我的人,現在卻當著我的麵和別的男人訂婚,你覺得我莫羽歡能忍得住不怒懟你們兩句?”


    莫羽歡的反應很快,直接將故意針對變成了愛恨情仇的嫉妒,如此直接避免了眾人的懷疑。


    畢竟他現在這般坦然的承認和表現出嫉妒來,明顯看著就不像此次事件的兇手,否則怎麽說也該遮掩。


    何況他若真不想讓兩人訂婚,也用不著用傀儡惡鬼那般陰毒的法子。


    看著眾人滿眼看戲的意味,薄奚宸就知道莫羽歡再次成功從她的坑裏逃了,而且還洗清了嫌疑,誘導了眾人朝著爭風吃醋這方麵思考。


    季君淵則忍無可忍的直接一個威壓朝著莫羽歡鋪天蓋地的壓下,瞬間震懾的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種無力反抗的強勢鎮壓,頓時讓癱軟的莫羽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季君淵。


    突如其來的一幕也看得在場所有人一愣,同時也都被那威壓的餘溫給震懾的麵色發白,心尖一顫。


    可怕!


    所有人心中刹那不可抑製的升騰起一股子恐懼,紛紛畏懼又膽寒的看向麵色肅殺,勾著冰冷笑意俊美的雌雄莫辯的青年。


    此時此刻,這張妖孽的臉在眾人眼中無疑就是個可怕的魔鬼!而且還是輕易就能索人性命的魔鬼……


    各家族家主更是滿目驚駭,心中波濤洶湧充斥滿了難以言說的驚懼駭然。


    這……這個君宸怎麽會……


    如此可怕強大的威壓,哪怕隻是針對莫羽歡一個人,可這股威壓散發出來的餘溫卻沒有被他收斂幹淨,似乎是刻意釋放出來給予眾人警告的。


    僅僅隻是一個威壓就將擁有八十八級異能等級的莫羽歡震的重傷吐血,而其威壓散發出的餘溫更是讓他們這些在場的強者汗毛倒豎,有些透不過起來,可想而知這人的實力有多可怕!


    這怎麽可能?!


    這人莫不是妖孽不成!


    還是這個君宸根本就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老怪物!……


    眾人心驚膽戰的猜測著,心中隱隱已經將季君淵定義為了四五十歲的老頭子,而且甚至已經猜到他或許是來自君都,並背景強大。


    季君淵眯著眼睛,原本清冷的眼睛變得深邃可怕,猶如漩渦黑洞一般吸人心魂,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整個的吸進去,然後粉身碎骨。


    “記住,薄奚宸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所有敢肖想她的人最好憋爛在肚子裏不要說出來,也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不介意地下室裏多一具活體解剖的材料。”


    低魅磁性的聲音悠悠蕩蕩在微涼的夜中,旁邊池水斂漣粼粼波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臉上,渲染出一股神秘不測高不可攀的旖旎之氣,讓人癡醉卻又畏懼悚然。


    眾人目光怔愣的看著青年,明明在場有很多人身份背景手中權勢都比他高了太多,卻偏偏沒有一個人在此時開口捍衛自己的地位。


    因為這一刻,眾人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仿佛……


    仿佛他們誰要是敢開口怒懟或是挑釁,下一秒絕對會人頭落地,甚至很有可能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被血洗!


    這個想法才冒出頭來就驚的一眾人冷寒直冒渾身哆嗦,隻覺今夜估計是真見了鬼了,才會讓他們這些在帝國稱霸的權貴湧出如此不可思議又可怕的念頭。


    一定是幻覺……


    一定是幻覺!


    眾人在心中不斷的自我催眠,試圖安撫住自己那顆躁動不安又充滿恐懼的心。


    好在季君淵霸氣側漏的宣告了主權後就收斂了氣息,對著薄奚宸道:“找兇手吧,時間不早了。”


    在旁人看來,這位爺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可薄奚宸卻知道,這位太子爺是惦記著他的洞房了……


    薄奚宸對著季君淵笑了笑,曖昧不明的眨眨眼,隨即看向四周被太子爺帝王之氣嚇得麵色發白的一眾權貴,隻覺這些素日裏高高在上手握權柄的人,今日被太子爺這麽一嚇,隻怕又要東想西想開始坐立不安了。


    不過,不安就不安吧,亂想就亂想吧,反正她在上京也不會呆太久,而且很多事情也不會隱瞞太久了……


    想到這,薄奚宸也不玩了,既然莫羽歡今晚自己送上門來,說什麽她都不會再讓這小子完好無缺的離開,三年前的舊賬也該了結了。


    薄奚宸看向眾人道:“其實想要找出背後的兇手有一個很好的辦法。”


    聽了薄奚宸這麽說,雪家、謝家以及梅家死了嫡子嫡女的家族最先開口詢問。


    “什麽方法?”梅家家主看著薄奚宸,眼裏帶著一絲疑惑和深諳。


    “既然有方法找出兇手,還要請薄奚小姐盡快,若是找出兇手,此事我們可以不追究薄奚家的責任。”雪家家主則直接承諾出聲。


    至於謝家家主謝殘雲,從事件發生到現在他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哪怕死的那個人是自己的侄女。


    謝殘雲一直都在冷眼旁觀,今日的事情很明顯都是局,一個接一個,動手的人何止一個,隻不過一個比一個手段高深了得而已。


    現在看樣子,似乎還是主人家的手段更加高明些……


    薄奚宸見雪家和梅家的家主都表了態,其它那些家族裏有孩子因此事受傷的也都紛紛表示隻要找出兇手,就不追究薄奚家的責任,便看了眼一直都未說話的謝殘雲。


    謝殘雲感覺到薄奚宸的目光,周身氣勢依舊冷厲猶如帝王淩駕充滿霸氣和壓迫感,平靜清寒的眼眸絲毫波動都沒有,不過還是開口表明了立場。


    “謝家也不會追究。”


    謝家一群人聽到謝殘雲都這麽說了,雖然依舊有些不甘心,可到底對謝殘雲這個晚輩還是懼怕的,不敢輕易招惹他,所以都紛紛保持著安靜,聽從安排。


    薄奚宸得到了眾人的保證後,這才將剛才收入法器裏的傀儡惡鬼放出來一隻。


    手指掐動,一道道虛空銀符將那隻飄出來的傀儡惡鬼團團包裹其中,眾人隻聽一道淒厲的慘叫,原本的黑影漸漸變成了有模有樣的實體。


    那傀儡惡鬼就被銀符包裹纏繞的停留在半空,全身透著淺淡的銀芒,一張青烏白的臉陰氣森森,雙瞳赤紅,猙獰而嗜血。


    眾人下意識的後退開來,就怕沾染了什麽不該沾染的,更怕這東西突然掙脫束縛朝他們撲來。


    薄奚宸默念了一句淨化類的咒語,隨著銀符的煉化和壓製,傀儡惡鬼漸漸停止了掙紮,那赤紅的雙瞳也慢慢退去了血色,嗜血的眸光逐漸爬上靜謐與麻木。


    控製了傀儡惡鬼後,她直接下達了命令:“找出你的主人。”


    傀儡惡鬼雖說是邪修煉化出來的,可一旦轉手買賣給了新的主人,將用那人的血達成契約,每天以一滴鮮血供養,才能驅使傀儡惡鬼。


    而傀儡惡鬼的使用有一定的時間限製,新主人至多隻能用血契驅使傀儡惡鬼三個月,三個月內必須將其還給煉製者,否則將會被傀儡惡鬼反噬,吸幹精血而亡。


    背後之人能夠驅使這些傀儡惡鬼就說明他已經定下血契讓這些東西認主,而且根據這些傀儡惡鬼身上的陰煞之氣判斷,背後之人少說也養了它們一個月了。


    隻要超過十五天,傀儡惡鬼和主人之間的聯係就會越發緊密,也會因為每天一滴精血而留下主人家的氣息,這個時候的傀儡惡鬼不僅能夠通過氣息辨別主人,還能與之短暫的對話。


    如此一來,薄奚宸隻要利用符咒壓製下傀儡惡鬼和主人間血契的力量牽製,暫時拿到控製傀儡惡鬼的權利,就能讓它指認出這段時間效忠的主人。


    甚至是找到背後煉製它們的那個邪修,這也是為何薄奚宸之前出手時沒有直接將這些害人的東西消滅掉的原因。


    聽到薄奚宸的話,莫羽歡心頭驟然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盡管如此,他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沒有半點可疑。


    莫花顏看到這裏,已經可以肯定莫羽歡逃不掉了。


    自家這個弟弟確實有些手段,也夠聰明,就是太過自負,也太過運氣不好,今日被算計的若換成任何一家,哪怕是十權中的雪家,也絕對逃不過莫羽歡的算計,甚至還要惹一身騷。


    偏偏就遇到了薄奚宸,而她在這方麵的實力如此高強,顯然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和想象,甚至比兩年前還要厲害數倍。


    在這樣厲害的天師麵前玩弄鬼怪邪術,簡直是自尋死路……


    莫羽歡雖然知道薄奚宸是個天師,可是兩年前她的實力並沒有現在這般可怕,而且他找的那名邪修實力同樣高強,若是兩年前的薄奚宸,現在就算收服了傀儡惡鬼,也無法驅使它們找到背後之人。


    千算萬算,始終隔了兩年的認知和了解,也低估了薄奚宸的實力,縱使算計精密,依舊因為沒有真正摸清楚敵人的底牌而滿盤皆輸。


    當薄奚宸收了纏住傀儡惡鬼的銀符,利用自己的血液壓製著得到自由的傀儡惡鬼,驅使它找出與之簽訂血契的人,那傀儡惡鬼在半空呆愣了片刻,腦袋微微轉動了一下。


    麻木空洞的視線在人群中一一劃過,那些被它看著的人紛紛隻覺腳底寒氣陡升,急忙移開眼不敢再看,就怕被那東西盯上,甚至被它胡亂指認。


    莫羽歡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心口卻砰砰跳的極快,他甚至還清晰的聽到了自己慢慢延緩的唿吸聲。


    隻見那傀儡惡鬼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後,空洞麻木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莫羽歡的身上,緩慢的抬起手指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指來。


    此時莫羽歡已經被莫家的人從地上扶起來了,他正虛弱的靠在自家親戚身上,被傀儡惡鬼這麽一指,周圍的人越發遠離了他所在的位置。


    不過眨眼間,莫羽歡所在的位置除了扶著他的一名年輕人有些慌亂的抖著身軀外,就隻有莫羽歡一個人,以他為中心的五步之內,除了他們兩人,再無其他人。


    那年輕人慌亂的看向四周,對著眾人急忙道:“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說著,他就恐慌的扔下莫羽歡快速朝旁邊退開,見那傀儡惡鬼所指的方向並沒有因為年輕人的離開而改動,眾人的目光齊齊射向了麵無表情的莫羽歡。


    而那名逃開的年輕人見此,則暗自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有些害怕和擔憂,擔心事後莫羽歡會找他麻煩。


    隻不過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莫羽歡的身上,而莫羽歡則麵色陰沉的看著薄奚宸,根本沒人在意那年輕人的擔憂。


    莫羽歡因為沒了旁人的攙扶,被季君淵的威壓震的內傷的身軀,沒太多力氣支撐而微微佝僂著,一隻手捂著鈍痛的胸口,目光陰沉沉的盯著薄奚宸,片刻後才冷笑出聲。


    “薄奚宸,你這樣的把戲是不是太過明顯了些?前一刻我們才發生了口角,這一刻你就操控那邪惡的東西指控我,你當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導自演?”


    語落,莫羽歡話音頓了頓,掃了一眼四周的人,麵色極為冷靜,除了陰邪冷殘外還有著幾分不屑和鄙夷。


    “剛才你有多大的本事所有人都看到了,說可以讓這邪惡的東西指控的人是你,操控它的人也是你,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證明你有沒有動手腳,我們又怎麽肯定你不是公報私仇,有意栽贓陷害我?”


    眾人聽了此話,不少人紛紛點頭,也覺得莫羽歡說的有道理,畢竟這一切都是薄奚宸自己一個人說的,誰都不清楚這裏麵的情況。


    而且以薄奚宸的本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操控這些玩意兒。


    說來說去,這玩意兒雖然指控了莫羽歡,可是除了薄奚宸自己,根本沒有人能夠證明薄奚宸沒有做手腳,而莫羽歡是背後的兇手。


    聽著周圍一眾人的議論和幫襯,薄奚宸並不覺得意外,而莫羽歡反駁的理由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麵對眾人的質疑,薄奚宸悠閑一笑,意味不明的看著麵色慘白虛弱不已的莫羽歡。


    “剛才我還有一點忘了說了,除了讓傀儡惡鬼自己指控外,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找出兇手。”


    這一次薄奚宸並沒有等眾人催促才繼續說下去,而是手指微動直接掐出幾道銀符將傀儡惡鬼包圍住。


    銀符發出陣陣銀芒,一道道看不見的力量鑽入傀儡惡鬼的體內,讓它本能的掙紮起來,發出絲絲痛苦的嗚咽和慘叫。


    “最後一個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切斷傀儡惡鬼和主人間的血契,一旦認主的傀儡惡鬼魂飛魄散,與之簽訂血契的主人也會有所感應,血契破碎的一瞬間,主人的胸口會出現短暫的紅色符印。”


    “想要知道我有沒有故意操控傀儡惡鬼栽贓陷害,莫二少大可敞開胸膛讓眾人見證,若是傀儡惡鬼魂飛魄散時你的胸口沒有出現短暫的符印,那就說明我說謊,如果有,相信大家應該不會對此再有質疑了吧?”


    薄奚宸的目光掃向眾人,那從容淺笑的模樣分明就是運籌帷幄,似乎想到了什麽,又看向莫羽歡笑著道。


    “對了,我可是從來沒有近過莫二少的身,沒有機會對你的身體做什麽手腳,一會兒莫二少可別又說是我陷害你。”


    莫羽歡聽到這裏,臉色徹底黑了,太陽穴青筋突突直跳,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鬱。


    他不知道薄奚宸說的是真是假,可既然她這麽說,那麽不管真假,她都有把握把所說的變成真的,那麽……


    今日這件事情是躲不過了……


    莫羽歡冷笑:“你就這麽盯著我不放,非要將這罪名安到本少身上不可嗎?”


    他已經顧不上會不會引來懷疑了,寧願被人懷疑,他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麵讓薄奚宸那麽做,否則今日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莫羽歡的話才說完,不少人懷疑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畢竟這種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與其到時候被人逼迫,還不如現在主動點。


    一會兒證明被誤會了也能趁機敲薄奚宸和君宸一筆,說不定還能讓君宸代為賠償顆高品丹藥或者一把高品法器什麽的。


    最後絕對穩賺不賠!


    可這莫羽歡偏偏不肯退讓,這可不像是一貫聰明人的做法……


    季君淵顯然已經不耐煩了,當即就抬手虛空一揮,一股淩厲逼人猶如冰封一般的可怕氣息朝著莫羽歡迎麵逼去,直逼的他隻來得及緊縮瞳孔,連閃身躲避的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聽到撕拉一聲,緊接著胸口一涼。


    而薄奚宸也在這當口默契的動手,直接放出了其餘八隻傀儡惡鬼,當著眾人的麵幾道銀符就將其燃燒的灰飛煙滅。


    淒厲的慘叫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速,莫羽歡隻覺心口微涼的同時,耳邊鬼魅橫行,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殆盡,塵埃落定。


    錯愕怔愣中的他,再次迴過神後,隻聽到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和一句句不敢置信的驚唿。


    “有了有了!快看他胸口出現的紅印!”


    “真的出現了紅色的印記!太詭異了!……”


    “這豈不是說明這些鬼東西真的是莫家的二少弄來的?……”


    “沒想到竟然是莫二少!他該不會真的是想為莫家滅了各權貴家族的後代吧……”


    “難道這一切都是莫家的陰謀?!”


    ……


    隨著一句句驚唿、猜忌和質疑,莫家的人坐不住了,一個個紛紛開口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跟莫家沒關係。


    莫花顏這個家主反倒是一時間都沒機會發言了,不過他也不著急,就這麽慢悠悠的環抱著手臂悠哉的看著一群急紅眼的長輩們,隻覺有趣又諷刺。


    莫家這群人就是這個樣子,有用的時候你就是祖宗,沒有的時候或是突然危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時,不管你是誰都能立即將所有錯歸到你身上,推脫的幹幹淨淨!


    看看,就連莫歡顏的父母也都避之不及的避得遠遠的。


    薄奚宸看著臉色難看充滿陰暗殘虐之氣的莫羽歡,緩緩笑道:“現在所有人都親眼所見,那些傀儡惡鬼和你有關係,莫二少,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還不足以讓你這般冒險的對付我,你借著我的宴會動手,其實是想一石二鳥,禍水東引吧。”


    說到這裏,不等莫羽歡說話,薄奚宸就搖了搖頭自我否定了。


    “不對,不應該是一石二鳥,若是我這兩年來實力沒有增長突破的話,對付起這些東西來肯定是吃力的,那麽到時候死的權貴子弟就更多了,你這應該是一網打盡啊……”


    聽著薄奚宸輕描淡寫的將眾人的心思往針對各權貴家族的陰謀上引導,莫花顏終於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小丫頭實在太狠了點,好歹曾經也算是共患難過了吧?竟然連他這個家主都不放過?


    “喂喂喂……我說小丫頭啊,咱們好歹曾經也有過革命戰友情好吧,這莫家現在還是哥哥我做主呢,你可不要太絕啊,起碼得給哥哥一條生路啊,雖說這莫家的家主做著沒什麽意思,可不做就更加沒意思了,你就行行好吧,別把哥哥的玩具毀了……”


    莫花顏如花似玉的俊臉上帶著幾分委屈和可憐,邪魅風流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看著薄奚宸,不斷的眨巴著。


    那自來熟的模樣看得不少人暗自驚奇,嘴角一抽,隻覺的莫家家主果然就是個奇葩。


    實在太不正經了!


    這個時候還亂攀關係,簡直是犯規!


    不過各家主因為多少猜到薄奚宸的用意,知道這些都跟莫家人沒什麽關係,就算有,跟這莫花顏也絕對沒幹係,所以一個個都閉口不言,直接移開視線,免得被莫花顏那沒臉沒皮可憐巴巴的勾魂模樣辣了眼睛。


    薄奚宸上一世因為季君月的關係多少和這個人接觸過,雖然不熟,倒也不至於被莫花顏這不正經的模樣給雷到。


    而且她雖然那般引導各家族的人,卻也並非真的要將莫家趕盡殺絕,對於莫花顏這個人,與其做敵人,她跟樂得做同盟。


    於是她抱歉的笑了笑道:“看莫家主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好人,而且以莫家主的聰明才智,真想要做些什麽,絕對不會像莫二少這般自負,肯定會算計的滴水不漏,想來是莫二少自己的野心作祟。”


    莫花顏當即眉開眼笑,那叫一個邪魅風流:“謝謝宸宸的誇獎啊,宸宸也是女中豪傑,絕對的英才!”


    季君淵在旁邊挑了挑眉,隻覺這莫花顏似乎比以前更加礙眼了。


    以前追著月月跑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礙眼,現在還跟蜜蜂似的四處叮蜜,越發礙眼了。


    季君淵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聽這些人東拉西扯了,當即就開口道:“現在已經真想大白,既然是這隻小蟲子惹出來的禍,你們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自行解決吧,時間不早了,該離開了。”


    太子爺發話了,雖然讓在場眾人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這人不過一個九貴之一而已,還輪不到他發號施令。


    可心中再不滿,再變扭,也沒人提得起勇氣來嗬斥他不懂規矩,更沒有人膽敢在他麵前放肆。


    畢竟剛才那一記下馬威,可是讓在場所有實力高強的強者都感覺到了忌憚。


    在場各家族異能超過一百級的人雖然不多,可也不少,少說也有二三十人,甚至個別人的實力都在一百五十級以上,但在這君宸威壓出現的時候,他們依舊感覺到了一股神秘難測的強大力量徐徐飄忽,繚繞周身。


    不會讓他們疼,卻會讓他們忌憚和驚懼的直冒冷汗。


    這般深不可測的實力,縱使他們是帝國高高在上手握權柄的霸主,也不敢輕易與之爭鋒。


    幾個家主對視了一眼,紛紛默認了季君淵的話,沒事的都離開,各迴各家,還有事沒解決的則跟池若菱和薄奚華明借了客廳,全都去了客廳商議此事的解決辦法。


    而薄奚宸和季君淵則直接退場了,剩下的事情有薄奚華明和池若菱就足夠了,已經不需要他們做什麽了。


    薄奚華明和池若菱也沒攔著兩人,今晚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他們自己都覺得疲累和厭煩,更別說是季君淵這位太子爺了。


    隻怕今晚這些事對於太子爺來說司空見慣,不過都是些小兒科,他能陪著從開始玩到最後已經算是很有耐心了。


    隻不過有些事情該交代該提醒的,池若菱還是要做的,在薄奚宸和季君淵兩人離開前,池若菱將薄奚宸單獨拉到了一遍擔憂的提醒道。


    “宸宸啊,媽媽知道你和君……君宸的感情好,而且他對你也是真心的,可你到底才剛滿十八歲,如果可以,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再等一等,起碼等你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對外公布後再突破那一步,盡管現在是新世紀,可媽媽還是不想你受到傷害以及將來後悔。”


    薄奚宸明白池若菱這些話的意思,她是擔心她和季君淵因為今日這場假訂婚擦槍走火,直接把洞房給圓了。


    她知道池若菱作為母親的關心和擔憂,可她和季君淵走到現在,隻說這一世也都已經三年多的時間了,加上他們已經認定了彼此,就算圓房也已經沒什麽了。


    不過都是時間早晚的事,為何要在彼此都心甘情願並且樂意的情況下還要顧忌和遲疑?


    這種事情,既然認定了彼此,又能肯定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大家都是成年人,發展到那一步也隻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之前是因為她還未成年,季君淵想等,她也樂意看到季君淵的不舍和愛憐,所以才一直等到了現在。


    如今她已經成年,她不想再等,也不想季君淵再等。


    “媽媽,”薄奚宸溫聲笑著握起池若菱的手,目光輕柔而堅定:“我知道媽媽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現在我已經成年了,不管做什麽都該遵從自己的心,寧願後悔,也不能留下遺憾,後悔也許隻是一段時間,可遺憾卻是一輩子,不管我和君淵將來如何,我隻想把握好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


    “何況我和君淵這一世,上天入地都不會分開,也不會鬆開彼此的手,無論他去哪我都跟著,無論我去了哪,我也會帶著他一起。”


    池若菱看著自家女兒輕柔而堅定的笑顏,最終仿佛想通了一般,如釋重負的笑了。


    “是啊,寧願後悔,也不要留有遺憾,宸宸就放手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選擇自己所喜歡的選擇,媽媽和爸爸會一直支持你的,我相信我的女兒在經曆了萬般磨難後,鳳凰逆磐,終會一路逆天,幸福圓滿。”


    已經浴火重生,鳳凰逆磐,她的女兒已經曆經磨難,是該拿迴所有失去的運氣,從此一路繁花似錦。


    薄奚宸看著池若菱和薄奚華明一群人離開的背影,心下暖暖的隻覺有個小火爐在其中烘烤著,讓她暖的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多少年了,她早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自己從未體會過現在這般因為親情而熱淚盈眶的感覺,這種感動和溫暖,是這世間任何情感都無法代替的。


    她想,重來一世最大的好處除了和君淵再續前緣外,就是得到了這樣一份親情。


    季君淵伸手將薄奚宸摟入了懷裏,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低笑著安撫:“我的宸宸是幸福的,而且會一直幸福下去。”


    他雖然沒有所謂的上一世的記憶,也沒有真正的去詢問和了解過上一世的事情,可曾經偶爾會聽姬白炎幾人說起妖霧的過去。


    當時的他對這些其實並不在意,也不過是聽聽就過去了,可自從知道薄奚宸就是妖霧後,那些關於妖霧的過去都一一重新在他的記憶裏迴放。


    他記得妖霧第一世的時候是個孤兒,從小被組織裏領養和培養成為最優秀的傭兵,人情冷暖,刀山火海,遊走黑暗。


    他記得妖霧第二世是在異世重生,依舊是個孤兒,被一個老道士收養,從此玄學術法,收妖除魔,恣意闖蕩天地間,遊走四方,直到遇到月月,而後又……遇到他……


    想到這裏,季君淵看著前方在夜幕下波光粼粼的銀白湖麵,目光深深沉沉仿似有一圈渦輪慢慢成形。


    或許,找個時間他該好好問一問關於他和薄奚宸上一世的一切了。


    逃避,嫉妒,忽視,不甘,不屑等等情緒,現在對於他來說,都抵不過一個薄奚宸。


    他想要了解薄奚宸的一切,想要知道他和她經曆過的所有,哪怕這對他來說會引發心中的不甘心和瘋狂的嫉妒。


    嫉妒那個自己的前世,嫉妒那個比自己先擁有薄奚宸的前世,嫉妒前世和薄奚宸所有的一切過往和迴憶。


    但,他終有一天是要麵對的,哪怕那些過往和迴憶都是前世和薄奚宸的,他依舊還是不願意錯過……


    薄奚宸感覺季君淵摟著自己的手臂收緊了幾分,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現在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太安穩,也沒去詢問為什麽,隻是同樣緊緊的抱住了他。


    在這夜色下,將自己溫熱的體溫傳遞給對方,讓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那般炙熱而真實,永遠,永遠都不會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等周圍靜謐無聲隻剩下些許空曠的蟲鳴之音時,季君淵才鬆開了薄奚宸,直接將她整個的打橫抱起,一閃身就離開了假山湖邊,直接從她臥房的窗戶進入了房間。


    黑影襲來,等薄奚宸迴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柔軟的床上,而季君淵也整個的壓了過來,熱切炙熱的吻密集落下。


    “今晚,你將真正的屬於我。”


    低魅磁性的聲音多了幾分染著情欲的沙啞,飄蕩在薄奚宸耳邊,讓她被親的軟下的身軀越發嬌軟如水。


    手指靈活的遊走在季君淵的西裝上,一邊層層剝離,一邊調戲道:“爺終於可以享受比拇指姑娘更加高級的待遇了~”


    迴應薄奚宸的調戲的是季君淵越發密集沉重的舔砥和親吻,重吸淺啄,隨著碎裂散漫在空氣中飄飄蕩蕩的紅紗,一路蔓延遊走。


    薄奚宸麵色桃花的笑出了聲,隨後同樣狂野的靈力運轉,直接震碎了季君淵那身暗紅色旖麗蠱惑的西服,嘴上不忘調侃道。


    “原來爺這般狂野啊~”


    “……”感覺到身上遊走的纖細手指,季君淵嘴角忍不住一抽,到底誰比誰更加狂野?


    貌似他再如何激情狂野,最終被調戲的那個好像還是他……


    這個時候再繼續說話他就不是男人,如此時刻,做比說明顯更合適宜!


    季君淵直接低頭堵住了薄奚宸的嘴,吞下了她口裏所有蔫壞的笑音。


    一時間,昏暗的房間中氣溫驟升,滿室紅豔的碎片似乎訴說著那層層無形卻靡麗的曖昧炙熱……


    當兩人真正融入了彼此,室內漸漸譜寫出一曲動人曖昧又旖旎的旋律,久久盤旋迴蕩,直到天明才緩緩停歇了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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