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分慵懶玩味之態,那種痞痞的模樣很是勾引小女孩的心神,可落在薄奚宸眼中卻沒有絲毫感觸。


    風小陌幾人見此也沒什麽感覺,因為常妖就是這個模樣,總是風輕雲淡的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過常妖的話,風小陌和孟雲乾倒是讚同的,榮興的社團隻對內部學生開放,根本不對外。


    薄奚宸見幾人看著自己,似是早有預料,並沒有這個問題難住,隻是緩緩道。


    “若是你們願意,我可以在外辦一個針對各校學生的聯合社團,隻要宣傳打出去後弄一個眾籌,我們自己租個地方當做練習室就是了。”


    聽了這話,風小陌的眼睛就亮了,看著薄奚宸的眸光仿似在看什麽香餑餑一般,立即就拍手叫好:“好方法!要知道你可是當過師長的人,若是以你的名義對外打廣告,到時肯定會有一大群人蜂擁而至不說,砸錢的冤大頭也絕對多不勝數,那樣咱們的練習室就有了!”


    風小陌越說越激動,似乎已然看到了外校社團建立成功人滿為患的那一天。


    孟雲乾沉思了片刻,眼底也跟著慢慢唐亮起來,多了一道熠熠生輝的光彩,讚同出聲。


    “這主意確實不錯,以師長大人在各校的影響力,這事情若是真開始操辦絕對是成功的,隻是我怕到時候不是沒人的問題,而是人太多沒辦法安排的問題。”


    孟雲乾看著薄奚宸,他可不覺得隻要薄奚宸出麵統籌會出現沒人的情況,相反,有了軍訓那段時間奠定的人氣和名望,隻要薄奚宸對外一聲唿籲,不說全部,保證所有學校高一新生都會來大半數,到時候那可是上萬人的場麵,他們辦個社團,可弄不了那麽大的陣仗……


    對於這個,薄奚宸在有這樣的心思時就想到了,她倒是不擔心沒人,至於人多這個問題,其實她要的就是人多。


    人越多越容易選拔出最好的來,她隻要有可塑性的人,至於其他濫竽充數無法培養的,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到時候不管多少人,來多少我們收多少,局時隻要辦一個考核比試,優勝劣汰,擇優留用就行。”


    聽了這話,孟雲乾眼底劃過一縷深思,薄奚宸弄這麽大的陣勢絕非隻為了辦一個簡單的社會社團,擇優留用,他總覺得這句話頗為耐人尋味。


    她莫非真的要……培養自己的人?!


    想到這個,孟雲乾心口一跳,驚異的看向薄奚宸,正好對上薄奚宸看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薄奚宸淺淺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長的直接給了孟雲乾答案,讓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心口突突的猛烈跳動了兩下,一個高中生升起培養自己勢力的念頭其實不奇怪,畢竟現在是新世紀,實力和勢力都很重要,可若是她間這個念頭擴散到校園以外的地方,就讓人奇怪了。


    而且還是針對各校,以異能者和古武者學習交流為理由招收各大高校人才,最後擇優留下,這分明就是在選拔人才。


    若真讓這件事情做成了,薄奚宸就不再隻是一個學生,而是一個有著上萬人維護推崇的領導者。


    到時候若她要做什麽事,不僅比任何人便利,甚至這個萬人社團若是成立,絕對能夠給她帶來無數好處。


    盡管現在的學生實力並不算太高,可若是讓她聚集了一批異能擁護者,那後果,不堪想象。


    ……


    吃過飯後,風小陌嚷嚷著去ktv唱歌,孟雲乾現在自己有事情要問薄奚宸,也跟著邀約,薄奚宸心中明白,倒也沒有拒絕。


    之前吃飯前孟雲乾看她的那一眼,顯然已經猜測到了她這麽做的後果,而她也沒有遮掩的將確實有所打算的意圖讓孟雲乾看了個清楚。


    四個人中,就屬孟雲乾最為冷靜聰睿,想法長遠,能夠僅憑一個開頭就能想到長遠的未來,其實是在她預料之中的。


    “師長大人,你弄這個社團究竟想做什麽?”


    風小陌鬼哭狼嚎的歌聲震響在包房中,常妖悠悠的喝著啤酒,秋殤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旁,孟雲乾走到薄奚宸身邊的位置坐下,抬著一杯酒敬薄奚宸,說出口的話卻極為認真直白。


    薄奚宸抬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輕笑道:“我隻是想要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勢力而已,至於想要幹什麽……”薄奚宸笑盈盈的看著孟雲乾,純澈的眼眸波光斂漣間竟然透出一抹銳利:“就要看這些人能幹什麽了。”


    孟雲乾似乎被薄奚宸一瞬間的眼神攝到了,昏暗的光線下,她那雙原本極其幹淨清澈的眼睛竟然在一瞬間漆黑如墨,如深淵般莫測不說,居然好似有著無數鋒利的利刃豎立在湖底,讓人脊背發麻,驚心駭然。


    盡管這樣的情緒隻是一瞬之間,可孟雲乾卻在瞬間感覺到一股寒意爬上脊梁骨,讓他心口一跳,差點沒被驚嚇的掉出來。


    愣愣的盯著薄奚宸,仿似才認識她一般,哪怕眼前的女孩眼波流轉間已經恢複一片寧靜無波的純澈,依舊讓他有一種極其陌生危險的感覺。


    正當孟雲乾盯著薄奚宸發呆,心思百轉又無比混亂時,那清澈動聽的聲音幽幽迴蕩而且,慢慢傳入他的耳裏。


    “雲乾和小陌、秋殤、常妖關係極好,四個人中,你一直充當著那個穩定大局的軍師角色,不知道是否想過真正成為一名運籌帷幄手攬風雲的軍師,我的隊伍裏需要雲乾這樣穩重聰睿之人,雲乾或許該好好考慮考慮以後了,盡管現在還早,可有句話說得好,出名要趁早。”


    “有些契機遇到了也要趁早抓住才是,未來是想當一個企業白領,或是辛苦創業四處拉投資商的創業者,還是從現在就開始抓住機會,以後獨當一麵,成為稱霸一方的強者,手握實權……”


    幽幽的聲音就仿似午夜夢迴勾魂奪魄的音律,讓人迷惘,黑夜,夢幻,迷音,濃濃迷霧讓人看不清方向,唯獨那清幽的聲音格外清晰,深深映入了腦海,久久揮散不去。


    碰!……


    一聲門被踢開的巨響,瞬間吸引了薄奚宸幾人的注意,風小陌的歌聲也戛然而止。


    幾人抬頭看去,隻見門口氣勢洶洶的走進來一群人,全都是一群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最先進來的一男一女在場的人並不陌生。


    就是薄奚宸也是見過的。


    “哥哥……你不是說今晚要跟教練聚餐嗎?你們教練呢?”


    秋悠悠從進來視線劃過幾人,從薄奚宸身上掠過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惡意,最後才見視線停留在秋殤的身上,楚楚可憐中一雙嫵媚的眼睛還染上了些許晶瑩。


    昏暗的包房裏,秋悠悠本就生的美貌,加上這幅委屈欲泣的模樣,更加美麗惹人憐愛,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中,一個高個子長相頗為俊毅的男生,頓時就看得難受了。


    抬步上前走到秋悠悠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柔聲哄道:“悠悠別難過,我幫你問問,或許是有什麽誤會呢。”


    段險說著就抬眸看向了秋殤,那原本溫柔愛憐的眼神在觸及麵無表情的秋殤時,頓時變得厭惡鋒利,開口的語氣也極其冷厲。


    “秋殤,你怎麽迴事?聽悠悠說你們跟教練聚餐,怎麽就你們幾個?”


    段險的視線冷冷的掃向風小陌幾人,可在觸及到角落裏坐著的一抹潔白身影時頓時愣住了,看到那張精致瑩白的臉,心口一窒,眼底猛然浮現一抹驚豔。


    在段險身邊的秋悠悠敏銳的察覺到了段險的不對勁,抬眸看去,見他看著薄奚宸發呆,滿目驚豔,臉色猛然一沉,眼底陰鬱一閃而逝後,唇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道。


    “段險,你說的對,或許真的是誤會哥哥了。”說著,秋悠悠轉頭看向秋殤,神色意味不明的笑道:“可是哥哥該不會是為了出來跟朋友玩,故意撒謊說要與教練聚餐吧?哥哥莫非是喜歡這位小姐姐?”


    這話一出,秋悠悠身邊跟著的一群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這才注意到角落裏坐著的女孩,一身白色的校服在昏暗中顯得純白無瑕,一張精致的麵容散發著月華般奪目耀眼的光澤,神秘而美麗。


    猶如月宮中一潭清澈的泉水,徐徐散發著月光的光澤,誘惑美麗,幹淨剔透的讓人想要捧在手心裏嗬護,甚至有一種哪怕一個眼神,都能讓其輕易破碎的既視感,讓人下意識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在包房裏此起彼伏的響起,所有人都看楞了,這世間漂亮的人很多,美麗的人他們也不是沒見過,至少電視上是能看到的。


    可美好到這般耀眼奪目的人,卻是在場的人第一次見到,如此近距離,卻又覺得遙遠的不可觸及,仿似一個眼神都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秋殤顯然沒想到秋悠悠居然會這麽說,眉頭微微隆起,眼神有些泛冷,木訥著一張精致漂亮的臉孔,麵無表情的看著秋悠悠,嘴皮子微掀。


    “別亂說。”


    三個字,沉而冷,卻簡短的讓人根本入不了心。


    秋悠悠輕輕一笑,笑容明媚單純,好奇的看看薄奚宸和她旁邊坐著的孟雲乾。


    因為剛才兩人在說話,所以做的比較近,風小陌在唱歌,自然離沙發遠,而常妖和秋殤卻是寬寬鬆鬆的一人坐一邊,這麽一眼望去,倒是看不出薄奚宸和秋殤有什麽聯係,反倒是薄奚宸和孟雲乾挨得近容易讓人誤會。


    秋悠悠心底惡意橫生,笑看著薄奚宸和孟雲乾訝異道:“難道小姐姐是這位小哥哥的女朋友嗎?看來是我誤會哥哥了呢~”


    秋悠悠這話瞬間讓孟雲乾的臉色淡了下來,就連秋殤的眉頭也越發蹙緊了幾分,常妖態度不明的坐在一旁,風小陌則有些不喜的看向秋悠悠道。


    “喂!說話注意點,他們兩個隻是同學關係。”


    這話倒是讓與秋悠悠一同前來的幾個男生暗自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麵色也緩和了不少,看向薄奚宸目光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期待。


    “嘿嘿,這位姐姐別生氣,悠悠隻是看你們兩坐在一起才會誤會的,既然都是認識的人,不如我們一起玩吧?我們那邊包廂很大,也比較方便。”


    秋武討好的看著薄奚宸,一臉笑意看起來好不獻媚,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這是不懷好意,春心蕩漾了。


    秋悠悠看了自家弟弟一眼,眸子掠過一抹陰暗之色,笑道:“是啊小姐姐,剛才是悠悠誤會了,希望小姐姐別見怪,既然都是哥哥的朋友,不如我們一起玩吧,人多一些更熱鬧。”


    薄奚宸沒說話,隻是神色淡淡的斂眸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倒是旁邊的孟雲乾開口拒絕道。


    “不用了,我們差不多要迴去休息了,你們自己玩吧。”


    “是啊,我們這邊快散場了,你們自己玩吧。”風小陌出聲附和道。


    說實話,他非常不喜歡秋殤這兩個堂弟堂妹,一個吊兒郎當淨做壞事,一個心思不純總粘著秋殤讓人感覺怪怪的。


    常妖坐在一旁依舊什麽話也沒說,不過他不開口,自然也就表示了讚同風小陌和孟雲乾的話。


    段險不動聲色的看了薄奚宸一眼,心中異樣劃過,開口道:“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難得遇上了,就算你們要散場了,也總得打個招唿喝幾杯再走吧?”


    “是啊,都是校友,小陌何必如此生疏呢~”


    “就是,大家一起喝幾杯,也好聯絡聯絡感情不是~”


    “對對對,走著……”


    ……


    段險的話音剛落,陪同一起來的一群人就紛紛出聲讚同,一句接一句的勸說著,可一個個那神態,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風小陌和孟雲乾幾人豈會看不出這些人心中打的小心思,別人也就算了,可薄奚宸不行。


    先不說薄奚宸是他們佩服的人,就說今日是他們見薄奚宸約出來的,可不能讓她因為此出事。


    “我們師長大人家裏有門禁,現在都十點半了,我們需送她迴去。”孟雲乾平靜的開口找了個借口。


    風小陌眼珠子一轉,頓時道:“是啊,我們師長大人若是迴去晚了,可是要被家裏人懲罰的,不如這樣,要聯絡感情是吧?我們留下來陪你們聯絡感情,雲乾負責把師長大人送迴去。”


    兩人一口一個師長大人,聽得眾人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倒是其中一個男生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驚唿出聲。


    “喔!我想起來了!你是薄奚宸對不對?就是前段時間各高校聯合軍訓上以一敵萬拿下考核第一成為師長的女生!也是各屆軍訓中唯一一個帶著大家搶到晶核並且最終戰勝軍區訓練出的旅,成功拿到獎章和軍銜的學生師長薄奚宸!”


    有了這個男生的科普,在場的人頓時就有了印象,這件事情可算是在整個杭城各高校傳的沸沸揚揚了,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這件事情依舊是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尤其是聽說這位師長大人還是個罕見的美人,他們曾經也因為好奇去網站上找了榮興的論壇看了照片,之前就覺得眼前的美人有些麵熟,原來是因為她就是那個名震各高校的學生師長薄奚宸!


    這一下,眾人看向薄奚宸的眸光越發亮了,甚至其中的愛慕和癡迷再也掩飾不住的全麵爆發,盯著薄奚宸的眸光簡直如狼似虎。


    本來十三中就隻是一般的學校,混亂不堪,聚眾鬥毆什麽事情都有,裏麵的學生也大多都是些混混,現在有這麽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孩,還是一個如此出名有能力的美人,怎能不叫人瘋狂。


    因此,不但視線不再加以掩飾,就連言語也越發大膽起來。


    “原來是師長大人啊,久仰久仰,你的大名可是早已傳遍十三中了,甚至我們學校好多男生都把你當成女神呢。”


    “沒想到今日我們居然如此幸運能夠親眼見到師長大人,這說起來也算是緣分啊,師長大人一定要留下跟我們喝兩杯再走,我可崇拜你了……”


    “沒錯沒錯!師長大人一定要留下來跟我們好好說說你是怎麽帶著大家奪得晶核的,我實在太崇拜你了,你是我的女神……”


    眾人此起彼伏的起哄聲透滿了激動,那興奮的模樣簡直恨不能直接撲上去,看得孟雲乾和風小陌幾人頓時警惕起來。


    尤其是看到其中幾個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風小陌和秋殤不動聲色的朝著薄奚宸靠了過來,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了她身邊。


    一旁的常妖依舊沒有動,就那麽悠哉的坐著看著眼前一副熱鬧至極的畫麵,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漫不經心的看著斂眸置身事外的薄奚宸,眼底閃爍著不知名的暗色。


    孟雲乾三人也是關心則亂,薄奚宸的實力他是見過的,眼前這群人裏雖然有幾個實力挺好的,可是對她來說還是不夠看的,因此他也不用去費精力了,就這麽坐著看戲最好。


    秋悠悠看著自己這邊的男生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模樣,幽幽一笑,抬步跑到秋殤身邊勾住他的手臂,仰頭明媚的笑道:“哥哥,快走吧,我們去那邊的包房吧,我們人可多了,等會兒玩起來絕對熱鬧。”


    說到最後一句時,秋悠悠的笑容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深長。


    可不是絕對熱鬧嘛,自己身邊的男同學們都是些什麽德行她比誰都清楚,這麽一個美人若真去了他們的包房,簡直就是羊入狼窩,絕對精彩萬分!


    風小陌和孟雲乾對視了一樣,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凝重,現在大門被這群人堵了,依照這些人的激動,很顯然是走不了了,隻怕今晚沒有那麽容易了事。


    就在兩人想著怎麽解決眼前的事情時,一直未出聲的薄奚宸終於緩緩站起了身,看著眾人緩緩一笑。


    “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就走吧。”


    “師長……”孟雲乾小聲低唿,蹙眉看著薄奚宸明顯一副不讚同的模樣。


    眼前這群人可是學校出了名的混混,整天聚眾鬥毆不說,甚至還吸毒,男女關係也極其混亂,根本就是一群占著異能耀武揚威四處作亂的廢物。


    今日若真與他們一道,指不定這些人生出什麽惡意來。


    薄奚宸不在意的低聲道:“反正也走不了了,既然他們想玩,那就玩吧,”說到這裏,薄奚宸拍了拍孟雲乾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一會兒盡興就好。”


    孟雲乾眉梢一動,心下了然,看向對麵一眾摩拳擦掌明顯不懷好意的人,眼底冷意浮現,既然這些人找死,那就好好玩吧。


    薄奚宸同意後,一群人就熱熱鬧鬧的去了另外一間能夠容納五十人的豪華大包。


    進了包廂,裏麵三十多人紛紛看了過來,見自己的同伴簇擁著幾人走進來,先是微微一愣,可等看到人群中長的極其美麗的女孩時,紛紛驚豔了。


    “快快快,快叫酒來,咋們今天難得結識傳說中的師長大人,可要陪師長大人好好喝一杯。”


    其中一人興奮的吼了一嗓子,頓時一眾人就沸騰了。


    其中一個男生衝著旁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點頭低聲道:“林哥放心,我正好帶著那東西呢。”


    說著,那人就退出了包房。


    眾人簇擁著薄奚宸坐下,熱熱鬧鬧的嚷嚷了片刻就決定玩遊戲,薄奚宸聽言,輕笑出聲:“既然這麽多人都想要玩遊戲,不如玩點刺激的。”


    “什麽?”眾人頓時光彩四溢的看著薄奚宸,很是期待。


    隻見薄奚宸粉潤的唇輕輕掀起:“捉迷藏,把所有燈都關了不留一絲光線,以整個包房為界,捉人的鬼捉到的第一個人,必須完成鬼提出來的要求,下一輪由被抓之人當鬼。”


    眾人聽言,頓時神色各異起來,不過眼底的光彩卻越來越亮,這個主意好啊,滿足一個要求,哈哈哈哈……


    於是,一眾心懷鬼胎的學生開始了第一輪遊戲,然而,當燈光熄滅,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味道,甚至與眾人想象的方向背道而馳。


    燈光一滅,風小陌幾人就下意識的靠著薄奚宸閃到一邊,漆黑的包房裏一絲光線都沒有,不過有異能的人視線還是很好的,多少可以看到一些影子晃動。


    那個當鬼抓人的少年看著晃動的人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抓住薄奚宸那個小美人。


    可在這黑暗之中,誰都沒有看到薄奚宸從背包裏拿出幾顆玉石子,隨手朝著幾個方位揮去,玉石叮咚落地,形成一個陣法,些許陰氣橫生,周圍空間扭曲,形成一個小小的幻陣,間包房裏的幾十名學生全都鎖在了幻陣了。


    幻陣形成,薄奚宸就拉著孟雲乾幾人退到了無人的角落,幾乎在幾人退開時,一道道慘叫便迴蕩而出。


    聽得孟雲乾四人微微一愣,看著不斷晃動的人影以及在黑暗中橫飛的異能,全都一陣錯愕。


    “這……怎麽迴事?”風小陌有些傻眼,這些人怎麽就自個兒打起來了?……


    孟雲乾聽著混亂吵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誰不小心打了誰,誰又和誰有著恩怨,這才二話不說打了起來,可好端端的,一群人像突然瘋了一般打起來,實在有些奇怪。


    就好似……中了邪一般……


    而此時,身在幻境中的人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同伴突然出手打自己,這才發怒的還手的,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最後就變成了打群架。


    薄奚宸就這麽悠哉的站在角落裏看著,這一次用的這個陣法並非是對付秦旭野和沈昱的那個,這個陣法隻是能夠讓人產生被害的幻覺。


    所以就算陣法接觸,這些人都隻會認定是自己的同伴先出手打了自己,自己才還手的,並不會惹人懷疑。


    黑暗中,常妖幽亮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身前的背影,他有種預感,這事情應當和薄奚宸有關係,隻是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秋殤聽著前方的混亂,偶爾還能聽到秋悠悠和秋武的唿喚和尖叫,不過他並沒有出手幫忙,隻是沉默以對。


    直到過了幾分鍾,感覺差不多了,秋殤這才抬步準備過去把燈打開,把秋悠悠和秋武,旁邊薄奚宸一道內力揮出,破壞了陣法,眾人的打鬥漸漸消停了下來。


    秋殤一愣,隨即調轉了方向走過去把燈打開了。


    燈光一亮,刹那將整個包廂找的唐亮,也間眾人的情況清晰的顯現了出來。


    隻見偌大的包房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人,一個個鼻青臉腫不說,身上的衣服還淩亂破碎,有著些許刺目的血跡,顯得慘不忍睹。


    秋殤視線掃了一圈,在看到秋悠悠和秋武滿身是傷卻沒有性命危險後,心下一鬆,大步走了過去,一聲不吭的一手拽起一個,將兩人扶著離開了包房。


    不過在經過薄奚宸和風小陌幾人時,還是腳步頓了頓,打了一聲招:“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風小陌揮揮手,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秋殤手裏半死不活渾身是傷的秋悠悠和秋武。


    秋殤走後,薄奚宸笑盈盈看了看遍地受傷的人,滿意至極的道:“既然沒的玩了,我們也走吧。”


    說著,就抬步走出了包房,孟雲乾和風小陌、常妖三人連忙跟上。


    風小陌倒是沒有多想,隻是幸災樂禍這群人的慘樣,倒是孟雲乾和常妖看著薄奚宸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過最後直至分開,孟雲乾和常妖都沒有開口詢問絲毫,隻是將這疑問留在了心中,和薄奚宸約了第二天中午放學來榮興找她商議開社團的事情。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中午放學後,正當薄奚宸要跟在世幾人說事情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最終改變了行程,將商議社團的事情推遲了。


    ……


    崇樂私人會所。


    薄奚宸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四樓一間包房門口,遠遠就看到門口守著一個穿了白色棒球服的青年。


    走近後,青年那張文秀嚴肅的臉,讓薄奚宸眼底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季言,季魑叔叔的兒子,從小就跟在季君淵身邊,是季君淵的下屬,也是他的發小之一。


    上一次在上京倒是沒來得及看到季言,這次沒想到是他陪在君淵身邊來了杭城。


    沒錯,剛才接到的電話就是季言打來的,約她在這裏見麵,所以她才臨時更改了時間。


    自從讓身邊監視的暗影傳話後,薄奚宸就知道季君淵會來杭城,而且會見她一麵,隻是這一麵,一半是好事,一半是壞事,一半是生,一半是死。


    端看她如何應對了……


    “薄奚小姐,老大已經到了,裏麵請。”季言冷然的道了一句,隨即打開包廂門,伸手示意了一下。


    薄奚宸見此也沒多說,點點頭走了進去,從頭到尾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親近或者熟識之態,完全一一種陌生人的姿態麵對季言。


    季言在薄奚宸走進去後,就反手將門拉上了,衝著旁邊的服務員揮了揮手,自己獨子站在了門外,眼底卻帶著一縷猜測。


    不知道一會兒老大會不會讓他進去處理屍體……


    包房裏一片亮麗,穿過玄關,薄奚宸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區萬千光芒都抵不過那一抹身影之人。


    刺目唐亮的燈光普照,那人坐靠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閉目養神,一張精美的瓜子臉線條妖冶明媚,在光線下越發顯得白皙耀眼,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萬丈光芒。


    這世間有一種人,精致絕倫到天地都為之失色,那是上天的寵兒,極致的容顏一眼就能勾人心,攝人魂。


    若是再加上入骨的雍容優雅,就是極致的尊貴,讓人想要膜拜隻想匍匐腳下的尊貴,那種俯瞰天地將世間一切都踩踏在腳下的貴氣裏,容納了一股子讓人畏懼的危險霸氣。


    猶如天生的王,隻能讓人仰望畏懼。


    哪怕,他隻是一個十九歲的青年。


    薄奚宸遠遠的站立著,腳步不知不覺就停住了,看著那張熟悉到刻入骨子裏的精美容顏,那一身雍容高貴的氣息,是她的君淵,是她的所愛。


    可是這一刻,短短的幾米之距,卻猶如千山萬水,更是萬千時空前世今生的相隔。


    讓她歎息的同時,心中也多了幾分窒息的難受。


    此時她不想靠近,不想出聲,因為知道一旦走近,一旦出聲打擾了這份平靜,一切都將改變,她與他隻是陌生人,甚至,連入了他的眼的資格都沒有。


    就讓她放鬆下來享受片刻這份寧靜吧,讓她再貪心的看一看他的容顏,也讓她好好的跟過去的君淵告別。


    空氣寧靜無聲,卻又有著些許詭異的氣氛在繚繞,明亮的房間,精致的擺設,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相隔數米,一人閉目不知清醒與否,一人遙望,目光柔軟愛戀,似有千言萬語不能道說。


    看似過了半個世紀般久遠,可實際上也不過兩分鍾的時間,薄奚宸眼底萬千情緒,一片柔軟,漸漸收斂消失,隻留下一片清明,波瀾不驚中唯有淡然和薄涼。


    而不遠處的青年,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眼簾掀起,似是刹那融入了所有的光和星碎,亮麗炫目,卻又在轉瞬之間深若幽潭,冷若寒冰,平靜中是一種看待螻蟻般的冷漠。


    可那張妖冶又明媚的容顏,卻慢慢彌漫出一抹高貴雍容的笑意,無害優雅,紅豔性感的唇角掀起,吐出殘酷冷血的話。


    “薄奚宸,你想怎麽死。”


    性感磁性的嗓音,明明透著冷涼之氣,入耳時卻偏偏雍容高雅的讓人心顫。


    哪怕早已知曉會是這般場景,薄奚宸的心口還是忍不住抽了抽,曾經最為熟悉的枕邊人,如今用如此陌生殘酷的話語問她想怎麽死,果然……很好玩。


    曾經有多麽深情似海,如今就有多麽冷漠無情,天堂與地獄的對比,她的君淵啊,如此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曾經隻是屬於她一人的。


    想到這個,薄奚宸心中的淺痛和窒息感倒是消散了,斂了斂眼眸,從容一笑:“若是可以選擇的話,自然是……”抬眸看向季君淵,笑語嫣然的吐出一句:“陪你壽終就寢。”


    季君淵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出人意料的答案,神色一頓,下一刻便輕輕笑了出聲,那張妖冶精致的臉因為滿滿的笑意而越發顯得明媚動人,貴氣天成。


    笑了片刻,季君淵才收聲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從容淺笑的女孩,她立在那裏從容安寧,可骨子裏卻散發出一抹隨性灑脫之氣。


    一張精致的臉每一處線條都透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幹淨純粹,美好的猶如一張白紙,勾動著人心底的罪惡,恨不能親手毀了她,染黑她,捏碎她。


    那雙純澈的眼眸透著笑意,可他卻在那笑意背後看到了風輕雲淡的波瀾不驚,那種平靜,根本就是一種不容世事的薄涼和無心。


    單看一張皮,確實很美,也確實是少見的姿色,隻是可惜了,美色於他,卻沒有絲毫稀罕。


    打量了薄奚宸一瞬,季君淵才嘲弄的開口:“你倒是看得起自己,憑著一張美人皮就想肖想不該肖想的,隻可惜,你連入本少眼的資格都沒有,像你這樣的美人皮,本少一抓一大把,你不過是眾多美人皮中的一張而已。”


    極致雍容高貴,卻道出極致殘酷冷諷之語,殘忍無情,句句如刀,割人心肺。


    可薄奚宸卻仿似金剛不壞般,平靜的看著眼前高貴似天使又似魔鬼的男人,臉上笑意蔓延開來,透出一股自骨子裏散發出的漫不經心。


    隻聽她不急不緩的說道:“我知道入不了太子爺的眼,可現在入不了,不代表將來入不了,美人皮眾多,可畫皮入骨扣人心弦的卻隻有那麽一個,我隻是想要憑自己的能力站在高處而已。”


    “而已?”季君淵淡淡重複,那低磁的嗓音猶如無形的絲線一般纏繞在人心尖,扣人心弦,低低的笑音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嘲弄:“本少怕你圖謀太大,沒那個命去完成。”


    薄奚宸斂眸輕笑:“高高在上的時間太久,樂趣也就少了,太子爺何不當做一場遊戲消遣消遣,給我時間,看看我的圖謀是否能夠成功。”


    第74章 074:忙著作死的人


    季君淵看著薄奚宸,腦海裏閃現出關於她這半年來的種種,清亮又幽深的眼眸冷漠而嘲弄,可不得不說,薄奚宸以這般從容漫不經心的姿態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要比討好獻媚或者欲拒還迎故作清高聰明,來的讓人順眼。


    “圖謀本少,你倒是不怕死。”


    淡淡的聲音沒有太多情緒,可正因為如此,反倒讓人更加感覺心驚膽戰,寒氣入骨。


    薄奚宸第一次在季君淵身上感覺到這種針對自己的壓迫之氣,那種危險之極冰冷無度的氣息透滿了殺機,饒是她,也都不可抑製的潮涼了後背。


    隻是薄奚宸並沒有表現出來,盡管手腳冰涼,寒氣入骨,後背潮濕,她依舊一副風輕雲淡從容淡定的模樣,比起心理素質,她活了這麽多年,經曆世事,又怎麽可能輕易就敗下陣來。


    不過那殺氣卻在下一瞬消失了,盡管籠罩在她身上的壓迫感還在,可是那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意卻收斂了。


    見此,薄奚宸麵上不顯,心中卻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一道生死關她是闖過了。


    不過……


    既然已經攤牌,倒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攤的徹底一點,也好好好的在季君淵記憶裏留一道深刻的印記。


    不是說不入眼嗎?那她就讓他入眼好了……


    想到這,薄奚宸抬眸看向季君淵,隔了數米之距望進他那雙黑亮又深幽的眼眸,掀唇道。


    “既然太子爺給我留下些許時間,那麽有些話,我也想趁此說明,”薄奚宸認真看著季君淵,一字一句道:“你身邊的位置留好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否則來一雙我殺一雙,來一群我毀一城!”


    不管她打算怎麽接近季君淵,不管她打算怎麽和季君淵玩遊戲,不管現在她與他之間有多麽遙不可及的距離,她可以容忍與季君淵遙遙相望,可以容忍遠遠的看著他,甚至可以容忍這樣充滿殺機低若塵埃的俯視。


    唯一點,卻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季君淵這樣的天之驕子,這樣製霸強者界的王者,身邊從來不缺往上湊的女人,甚至就是男人也有不少,她不能站在他身邊,那麽在這段期間內勢必會有很多很多的人。


    盡管她知道以季君淵的脾氣和高傲,不是誰都能入他的眼的,可這世間事從來沒有絕對,若是命運使然,她也絕不會容許。


    哪怕現在她渺小的低若塵埃,隻能默默仰望,悶頭前行,卻決不允許他身邊站了除她以外的人,否則,她會毀掉一切!


    季君淵隻覺連笑都有些多餘的笑不出來了,因為眼前這女孩簡直就是膽大妄為到一種沒腦子的癡人說夢!


    可不知怎麽的,季君淵看著眼前屹立的人,她眉眼間認真又鄭重的神色,雙目中清明無波的眼神,卻讓他突然無法一笑了之的揮手弄死她。


    那雙眼睛,那抹神態,沒有絲毫自大猖狂的妄想,也沒有不知身份忘自稱大的狂傲,隻有一種平靜的認真,一種宣誓,一種……告知。


    季君淵看了薄奚宸半響,那雙黑亮的眸子看似清亮明媚,實則卻深幽難測,明明周圍光線極亮,可那雙瞳孔卻忽明忽暗仿似蒙上了一層煙霧,危險莫測,深詭幽秘。


    不知過了多久,季君淵仿似突然間失了興致,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留下一片冷漠,周身雍容高貴之氣瞬間變成駭人的威壓,一股瀕臨死亡的窒息和壓迫肆意而出。


    薄奚宸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之力撲麵而來,那一瞬之間猶如被車輪碾壓,被巨石壓頂的窒息感,讓她全身的皮膚仿似在瞬間受到淩遲之痛,心口也瞬間扭曲一痛,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牆麵上,碰的一聲,墜落在地。


    “噗……”一口鮮血噴出,薄奚宸捂著胸口半天都無法喘息,整張臉慘白中甚至透著一股窒息後紅般的色澤。


    五髒六腑幾乎移位般的疼痛,好半天才讓薄奚宸的唿吸順暢起來,還不待她爬起來,耳邊就傳來一句漠然冰涼的話。


    “不自量力。”


    季君淵眼神冷淡的睨著薄奚宸,那一瞬間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盡顯無疑,猶如看待螻蟻一般睥睨森涼道:“滾吧。”


    薄奚宸深深的看了季君淵一眼,並沒有絲毫猶豫和耽誤的就踉蹌的爬起來,頭也不迴的快步離開了包房。


    也就在薄奚宸轉身時,季君淵眼底似有殺氣浮動,很顯然但凡薄奚宸剛才有一絲猶豫,現在隻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雖說剛才薄奚宸的態度並不讓人厭惡,可這並不代表,一個區區螻蟻也可以在他麵前放肆。


    薄奚宸走出來,麵色煞白的和季言對視了一眼,什麽話也沒說的就走了,直到走進電梯,她才捂著心口軟軟的靠著電梯坐了下去,慘白的唇角再次湧出一股猩紅刺目的血液。


    薄奚宸有些吃力的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跡,眼底浮現一抹苦笑,摸了摸後背,果然已經潮濕一片,不僅如此,現在連輕輕的唿吸一下,五髒六腑都是一陣扭曲的疼痛,可想而知傷的有多重。


    季君淵這樣至高無上的強者,哪怕沒有刻意釋放威壓,隨意一個冰寒帶著殺意的氣息,都能讓普通人承受不住。


    更何況因為她的放肆,他還放出了威壓作為懲罰,雖然沒有死,卻也讓她去掉了半條命。


    若是她剛才但凡有半點猶豫和停留,隻怕就不止是簡單的懲罰了,而是直接成為一具屍體。


    真不知道她該為自己如此了解季君淵而高興,還是要無奈苦笑。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風險當了,想說的話也明明白白說了,雖然代價太大,好歹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隻是如今這內傷,少說也要養上兩個月才能恢複,看來是要花錢去買一枚固元丹了……


    【主上大人你沒是吧?傷的這麽重你還能自己迴去嗎?要不要讓竹子過來接你?】


    冥娃擔憂的聲音在薄奚宸腦海裏迴蕩而起,其實它自己心中卻有些打鼓的,生怕自家主上大人把這件事情怪到自己頭上。


    畢竟是因為它,她才會迴到過去,季君淵才不認識她了……


    不過薄奚宸並沒有怪冥娃,這事情都已經到如今這步田地了,怪誰都沒用,還不如把所有精力用在如何改變現狀上,所以薄奚宸隻是虛弱的‘嗯’了一聲,從包裏拿出手機。


    與此同時冥娃通過係統侵入手機,撥通了方希的電話,可也就在這時,‘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撲麵而來的是一陣吵雜的調笑聲。


    可還不等薄奚宸抬頭,門口一眾嬉笑聲驟然一停,所有人都驚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華麗的電梯裏,一身著白色校服的女孩靠坐在地上,麵色煞白,衣領染血,可盡管如此,那張煞白的臉在燈光下呈現一種半透明似,透著一股子霧裏看花的夢幻美感,讓人一眼就被驚豔的感覺到一種窒息和心疼之感。


    嘶……


    一道道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眾人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反映,直到一聲意外的驚唿,這才拉迴了眾人被攝走的心神。


    “薄奚宸?!”人群裏,火羽行驚異的看著薄奚宸,在看到她身上的血跡時,瞳孔猛然一縮,腦袋裏還一片混亂,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推開身前的人,大步走了過去。


    “這是怎麽迴事?”火羽行蹙著眉頭看著薄奚宸煞白的麵色,心口莫名揪痛了一下,也不等薄奚宸迴答,就彎腰伸手打算把她抱起來。


    薄奚宸微微側身,明顯一副拒絕的模樣,火羽行見此,臉色一沉,附上一層冰霜,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強勢的伸手將她整個的抱了起來,與此同時,冷漠的聲音迴蕩在薄奚宸耳邊。


    “現在的你還能逞能?乖乖呆著,我送你去醫院。”火羽行說著,誰都不看,大步抱著薄奚宸走出了電梯。


    薄奚宸因為受了極重的內傷,一個至強修真者的威壓殺傷力可是極大的,雖然沒有要了她的命,卻也讓她重傷,此時根本提不起力氣避讓,否則也不會同意找竹子過來接她。


    被火羽行這麽強勢的抱起,內腑再次一痛,一個衝擊,就衝的她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雖然暈過去了,可薄奚宸的思想卻是清明的,因為有冥娃在,她還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外在的一切,隻是一時間身體受創暫停運作而已。


    火羽行開著車一路把薄奚宸送到了醫院,路上的時候已經提前打了電話給院長,等他帶著薄奚宸趕到的時候,醫院最權威內科大夫,中西醫全都候著了。


    一番檢查下來確定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醫生就用了一些治愈內傷的藥丸給薄奚宸服下,整頓好後,才走了出來。


    “怎麽樣了?”火羽行臉色冷然,聲音透著一股子低沉和一絲擔憂。


    “二少放心,那位小姐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好好調養。”專門至於內傷的醫生恭敬的說道。


    “知道是怎麽受的內傷嗎?”火羽行抿唇,冷傲的臉上有了一絲猜疑,之前他看薄奚宸的情況就猜測是受了內傷,畢竟外表看來她身上並沒有什麽傷口。


    隻是薄奚宸的本事他是見過的,同齡人根本不可能傷到她,除非有高手,可這麽嚴重的內傷,卻也不像是異能者所為……


    “是被外力碾壓所致,看起來應當是內力或者靈力造成的。”醫生凝眉將自己的診斷和猜測說了出來。


    隻是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裏麵的女孩來曆就不簡單了。


    畢竟這世間古武者並沒有異能者多,他剛才給女孩診脈,明顯發現她體內有一股真氣,而且還不弱,少說也是十級以上的古武者,能夠傷到她的,勢必也是更厲害的人。


    而且,他並不能確定傷她的到底是內力還是靈力,若是靈力,那麽這件事情就更加複雜了。


    華夏的修真者就那麽多,而且還是有著非同尋常地位之人,若真是修真者傷了她,隻能說明這女孩要麻煩了。


    火羽行不懂這些古老的醫術,不過聽到醫生提及靈力,倒也讓他眼底劃過一絲幽深,古武者也就算了,若薄奚宸真的招惹了修真者,還真是個麻煩。


    火羽行凝起眉頭,眉眼多了一絲凝重,沉默了半響,才問道:“要恢複多久?”


    “若是用普通的治愈內傷的藥,至少兩個月才能恢複如初。”醫生道。


    自從新世紀成立以來,外界也有不少前往君都學醫的,要知道君都教的醫術並非是二十一世那種中醫,而是最為正宗古老的神秘醫術。


    現在異能者,古武者和修真者共存,二十一世紀那套中西醫根本就不夠用,好在有君都的王,對外開授了不少醫學方麵的課程。


    所以現在華夏各地,但凡是省級醫院裏除了尋常的外科內科醫生外,都要配備古醫,專門用來診治受內傷之人。


    火羽行聽了,眉心更加蹙緊了幾分,點點頭就揮手讓醫生離開了,自己走進拖了個椅子在病床前坐了下來。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安靜了下來。


    盯著薄奚宸的蒼白的睡顏,火羽行喃喃低語了一句:“還是睡著的時候順眼些……”


    而另一頭,方希在電話裏沒能聽到自家幹女兒的聲音,反倒聽到了一個男孩子的聲音,不僅如此,還聽到對方說要送宸宸去醫院,頓時就急了。


    隻是無論他怎麽喊,電話那頭都沒人理會他,最後還嘟嘟嘟的斷掉了。


    頓時,方希那叫一個急,連忙找人幫忙查了各家醫院,最後終於在益和醫院找到了薄奚宸的名字,匆匆忙忙了趕過去。


    等方希找到病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閨女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旁邊守著一個渾身傲氣霸烈的少年。


    聽到聲響,火羽行凝眉轉頭看了過去,在見到來人一身前衛潮流的打扮,頭發全部向上梳理的整整齊齊新潮不已,眼底冷氣浮現,麵色不善道。


    “你是誰?”


    方希挑眉嗤笑,一雙唐亮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將眼前長相冷俊俏麗,風姿霸烈傲氣的少年打量了一遍,這才揚起下巴傲然一笑:“我是小宸宸的幹爹,你是她同學?”


    火羽行聽言一愣,眼底浮現一抹懷疑之色的盯著眼前白白淨淨的男人,這男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六七,會是薄奚宸的幹爹?開玩笑吧?!


    火羽行並不知道方希其實已經三十二了,不過他也沒有出聲質疑,隻是很不爽的冷冷道:“我是她男朋友。”


    哢嚓……一聲,方希似乎聽到了自己下吧被驚掉的聲音,瞪著眼睛一副見鬼般的看著火羽行,那表情明顯寫著四個大字。


    不敢置信。


    看到方希這種露骨的懷疑,火羽行的臉色越發不好了,一層冷氣飆出,收迴視線就不再理會方希。


    管他幹爹不幹爹,真的還是假的,反正假的等薄奚宸醒來肯定會收拾的,若是真的,那也沒什麽好在意的,隻是幹爹而已,又不是親爹!


    方希見眼前的小子這麽吊,砸吧了一下嘴唇,倒也沒有心思逗弄他,走過去擔憂的看著薄奚宸,問道:“小宸宸怎麽了?”


    “內傷。”火羽行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方希聽言眉頭一扭,眼底掠過幾分擔憂和猜疑,對於薄奚宸,他初見時是讓人查過的,隻是查到的與她告知的一模一樣。


    可他有感覺,薄奚宸的來曆定然不會如此簡單,她身上充滿了太多的迷,還有寧生諾辭職來到杭城的事情,他好幾次去薄奚宸家裏都看到寧生諾在。


    雖然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什麽,可很明顯,寧生諾會留在杭城與薄奚宸脫不了幹係,之前他還在好奇兩人打算做什麽。


    直到前段時間億清集團一夜之間被宸集團收購取代,寧生諾的照片填滿了所有財經雜誌,成為所有商界業內人員談資的話題人物,他才滿心震驚又意外。


    說實話,得知寧生諾竟然成為宸集團的總經理的時候,他是被嚇了一跳的,尤其是看了宸集團記者會采訪報道的視頻,他注意到了寧生諾說過董事長是宸爺。


    那時看到這裏,他整顆心髒差點沒跳出來,腦海裏第一個迴蕩起的反應就是,這個所謂的宸爺,是薄奚宸!


    也正因為此事,他越發肯定薄奚宸來曆不簡單,她這個人本身更不簡單,現如今居然受了內傷,這內傷造成的可能無疑就那麽一兩個。


    不是練功走過入魔,就是被古武者所傷,更甚至,被修真者所傷,隻是這個可能他不敢去想。


    若是薄奚宸真的招惹上了修真者,隻怕事情大發了……


    接下來方希也留在了病房裏守著,並沒有開口讓火羽行迴去,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既然開口無效,還不如省點口水的好。


    火羽行和方希就這樣各執一方守著薄奚宸,形成一道楚河漢界,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天明,薄奚宸的身體才恢複了些許力量,緩緩的醒了過來。


    一醒來,方希嘰嘰喳喳的聲音就響徹在耳邊。


    “小宸宸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幹爹了,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疼?”


    方希小心翼翼的把床頭搖起來,一邊關懷的問著,一邊倒了一杯溫水打算喂給薄奚宸。


    這一些列舉動,看得一旁的火羽行滿臉黑氣,眼底似有懊惱一閃而逝,他怎麽就沒想到這麽做?居然被這風騷的家夥搶先了……


    薄奚宸卻沒有讓方希喂,而是抬手接過了他手裏的水杯,方希見此也沒有勉強,薄奚宸什麽性子他是知道,但凡能堅持的,就絕不會讓他人代勞。


    薄奚宸喝了一口水潤利潤嗓子才緩緩道:“我沒說,讓你們擔心了。”


    那溫溫軟軟的聲音明顯一副有氣無力,聽到人心坎裏瞬間就讓人整顆心都要融化了,自然也就無意識的忽略到了那聲音裏所帶的平靜淺淡。


    火羽行盯著薄奚宸,眉頭蹙緊,臉色有些沉冷的道:“我讓人去買了固元丹,一會兒應該就會送來了。”


    說實話,看到薄奚宸現在這幅蒼蒼白白弱不禁風的柔弱模樣,雖說比平時沒心沒肺的樣子順眼多了,可是到底是讓人不喜的。


    總覺得這副模樣不該出現在她薄奚宸的身上。


    薄奚宸點點頭,勾唇一笑,看向火羽行道:“謝謝,你給我一個賬號,我把錢匯給你。”


    “你一定要算的這麽清楚嗎?”火羽行臉色難看的盯著她,那雙烈日般灼亮冷銳的眼眸似有火光在跳躍。


    薄奚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雖沒有說話,可那模樣明顯就是要劃清界限的。


    火羽行看了冷冷一笑:“好,既然你要算的這麽清楚,那麽還有救命之恩呢?好歹是本少把你送到醫院來的,這樣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來報答?!”


    “不是救命之恩。”薄奚宸風輕雲淡的淺笑:“我隻是內傷,並不是要死了,而且是你非要帶我走的,我本來已經打電話給竹子了。”


    聽了這話,火羽行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致,滿麵寒霜,瞪著薄奚宸的視線怒火交加,銳利之氣,仿似一把把尖刀往薄奚宸身上戳。


    “這麽說還是我多管閑事了?!”


    “好歹也是幫忙了,雖然我並不需要,但一聲謝謝還是要說的。”薄奚宸看著火羽行緩緩一笑,並沒有將他的怒火放在眼裏,依舊是那般風輕雲淡隨性至極的模樣。


    看得火羽行心頭頓時燃燒起一把火焰,恨不能捏死眼前笑語嫣然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真是受夠了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這種不見所有事所有人看在眼裏的薄涼,簡直讓人痛恨至極!


    可該死的!他就算再恨,再討厭,卻依舊無法直接與她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自從前兩天在校門口被她氣走後,他雖然沒再去找她,可並不代表就是真的一刀兩斷了。


    他心裏是知道的,那種時時刻刻都會想起這個女人一顰一笑的感覺,分明就是無法割舍的,哪怕她再氣人,哪怕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他還是想要一廂情願到底。


    他火羽行看上的人,豈是那麽容易逃脫的!


    方希在一旁樂嗬嗬的看了一會兒熱鬧後,才在兩人的僵持中開口道:“小宸宸,幹爹讓人先去給你買點東西吃吧。”


    薄奚宸點點頭,不過還不等方希打電話吩咐人,火羽行就冷冷的開口了。


    “我去買。”


    說著也不給薄奚宸拒絕的機會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他得出去散散心緩和一下,免得被這女人氣死!


    “噗嗤……哈哈哈……”


    火羽行走後,方希頓時就樂嗬嗬的大笑起來,實在是那麽一個霸烈冷傲的小子被氣的麵色發紅滿目怒火寒霜的樣子太好笑,太有喜感了。


    “很好笑?”薄奚宸輕飄飄的睨了方希一眼。


    方希點點頭笑意難收的道:“實在是這種得天獨厚的小少爺,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這種畫麵太有喜感了,太酸爽了……哈哈……”


    薄奚宸無語的垂眸,懶得理會抽風的方希,隻是平靜道:“笑夠了記得幫我打電話給學校請個假,估計這幾天是沒法去上學了。”


    “嗯嗯……”方希一邊笑著一邊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火羽行帶著無數豐盛的早餐迴來了,或者該說,大少爺兩手空空,身後跟著兩個提著大包小包餐盒的服務員。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就讓人將所有清淡的都打包了一份。”


    方希頓時衝著火羽行豎起了大拇指:“小子,你牛!還好你隻是多點,不是點一些酸辣口味的……”


    火羽行眼皮子跳了跳,黑著臉冷冷的瞪了方希一眼:“你當本少蠢?”


    生病的人不能吃辛辣的或許他會不知道,可作為一個異能者,受傷甚至是受內傷的人隻能吃清淡的,他還是知道的!


    薄奚宸看著一份份擺開的吃食,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選著味道好的吃了起來。


    對於吃的,她從來不會苛刻自己,所以也不覺得火羽行這是在浪費,畢竟買的多她就有更多的選擇不是?……


    “一起吃吧。”薄奚宸對著兩人吃了一句就不再說話的埋頭大吃起來。


    雖然品種多,不過到底每樣菜都很精致,加上有火羽行和方希這兩個大男人,最後還是把東西都解決完了。


    吃過飯後,薄奚宸就讓方希去辦出院手續,打算迴家養著,畢竟這養傷在哪養都一樣。


    方希也知道這麽迴事,所以並沒有勸阻,樂嗬嗬的就去辦手續了,倒是火羽行蹙眉道:“我讓人找個保姆去照顧你,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


    火羽行是查過薄奚宸的,自然知道她家裏沒人在,就她一個人住。


    薄奚宸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隻道:“好,不過保姆的錢我來結算。”


    火羽行麵色發沉的盯著薄奚宸半響,最終沒有再出聲,跟薄奚宸較勁,簡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等出院手續辦好了,火羽行讓人買的固元丹也送來了,這枚固元丹是一枚價值千萬的中品固元丹。


    薄奚宸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收下了,雖說之前她囊中羞澀,不過經過這半個月的整頓,宸集團的股市已經上升迴籠,再加上這幾天她又在遊戲和股市裏運作賺了一些,付個一千多萬還是沒問題的。


    當場,薄奚宸就問火羽行要了卡號,把錢匯給了他,不僅是固元丹,就連醫藥費也都一並算進去了。


    火羽行原本是不想收的,可他知道,若是不要,這枚固元丹也是送不出去的。


    隻是這讓火羽行越發好奇薄奚宸這個人了,隨手一千多萬說拿就拿,以她的家庭情況,雖然算是富裕,卻也絕不可能如此富裕,那麽,這麽多錢,她是從哪來的?……


    薄奚宸將錢付了,就服用了固元丹,中品固元丹雖然不像超品那般複原能力強大,可也不容小視,丹藥入口即化,遊走七經八脈,不過片刻一股舒爽感就蔓延了她的四肢百骸,漸漸開始修複她受損的五髒六腑。


    內傷一點一點的修複,等固元丹的藥效全部發揮後,薄奚宸的內傷已經好了七八分,剩下的兩三分好好調養幾天就能徹底痊愈了。


    不過薄奚宸隻養了兩天,清翊廣場就出事了……


    **


    這些天關於清翊廣場工人發瘋挖出一塊畫了詭異符咒木樁的消息,幾乎席卷了整個網絡,因而引起了相關人士的主意。


    半夜的清翊廣場雖然還亮著燈光,卻透著些許朦朧的灰暗,加上廖無人煙,整個廣場看起來極為清冷。


    四月底的天氣夜晚本就有些涼爽,加上這方氣場有問題,更平添了幾分陰寒詭秘之氣。


    兩道人影穿梭在黑暗中,最後停留在了廣場中心右側方的位置,赫然就是桃木樁掩埋的位置。


    “是這裏嗎?”沉暗沙啞的聲音自青衫男人口裏發出。


    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白衫青年拿出一張照片對比了一下,指著一個方位道:“師傅,根據照片上的位置對比,就是這裏了。”


    “嗯。”青衫男人聽言應了一聲,隨即伸手道:“八卦盤。”


    白衫青年連忙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八卦盤遞給男人,男人接過對著四方開始巡視了一圈,看著八卦盤上的指針,眉眼透著一絲認真的沉冷之色。


    “這地方果然有問題。”


    說罷,對比著羅盤上前幾步,看著前方平坦的地麵:“這方陰氣聚集,隱隱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煞氣,顯然下麵埋了陰邪之物,你將地磚挖出來,為師要先好好看一看那桃木樁上的符咒。”


    “是,師傅。”白衫青年應了一聲,就從背包裏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工具,開始敲敲打打。


    一陣搗鼓後,搬開了地磚,挖開了泥土,咚的一聲,鏟子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脆響,青年連忙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專注的朝著那地方挖去,不過片刻就有木樁露了出來。


    三下五除二的一陣挖掘,那木樁就露出了大半截,上麵暗紅詭異的符文以及金色的銅鈴清晰呈現。


    於此同時,遠在春風瀾庭養傷的薄奚宸,猛然睜開了眼睛,純澈的眼眸中一抹鋒利之色一閃而逝,爬起身快速出了門,朝著清翊廣場趕去……


    “師傅,挖出來了,你快來看!”


    青衫男人幾步上前蹲下,細細的打量著桃木樁,眼底浮現一抹驚異:“果然是鎮魂咒!”


    隨即又靠近了幾分,細細的看了看那鎮魂咒,又看了看上麵的銅鈴,摸了摸桃木樁,眼底震駭之色不減反增。


    “沒想到啊,竟然有如此道行高深的人,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桃木樁埋在這也有上百年了,上麵的鎮魂咒竟然是罕見的高級鎮魂符咒,想來當初畫下這符咒之人,法力定然高深,隻怕已經達到符了……”


    遠擎暗自感歎著,旁邊的張一已經聽得震驚不已,要知道他師傅在他眼裏已經是道行很厲害的人了,可也隻修行到黃符而已,黃符之上是藍符,藍符之上才是符,就是師祖也隻到藍符……


    “師傅,那現在怎麽辦,這麽厲害的符咒,想來下麵定然鎮壓了很厲害的陰邪之物,我們是不是把它填了恢複原狀?”


    遠擎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先別埋,這裏引起聚集,飄蕩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煞氣,很明顯不止這一處桃木樁,想來是有人利用桃木樁下符咒做成了一個陣法,我們再找找,把所有木樁找出來,為師要看看那位大師究竟布下了什麽陣法。”


    張一聽言雖然覺得危險,可也抵不住心中的好奇,這可是比師父和師祖還要厲害的人布下的桃木樁符咒,說不定知道了是什麽陣法,他們還能好好學習學習……


    有了決定後,兩人就開始動手了,一邊根據羅盤上的顯示,一邊四處挖掘。


    然而,兩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之前挖出來的那個桃木樁上的符咒有一個地方多了一道鏟子劃過的痕跡,那口子嶄新,顯然是張一剛才挖掘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原本就陰氣凝聚的地方,漸漸變得濃重起來,陰涼的清風吹拂,比之前一刻還要陰涼三分,隱隱還有著一股濃黑似霧的煞氣自桃木樁下流竄而出。


    遠擎跟著羅盤四處走動沒注意,而張一站在原地一雙眼睛興奮的看著自家師傅,漸漸的突然覺得四周空氣冷了幾分,隨著一陣輕微的風拂過,讓他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正疑惑怎麽突然變冷了,一股淺淡黑氣就繚繞在了他的周身,讓他突然四肢一僵,瞳孔猛然放大,一團黑氣漸漸凝聚其中。


    下一刻,張一就目光呆泄的走到旁邊將工具拿起來,徑直向前走了去。


    遠擎一直在找方位並沒有注意到張一的動作,直到耳邊傳來砰砰砰的敲打聲,這才疑惑的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張一對著一塊地麵敲敲打打。


    “張一……你在幹什麽?為師還沒確定方位,你不要亂敲!”


    然而,張一卻沒理會,反倒是手上的動作越發快速了,隱隱透出一股子瘋狂,看得遠擎隻覺不對勁。


    “張一你怎麽迴事?還不快停手!”遠擎說著,蹙眉朝著張一走去。


    見張一根本不理會自己,遠擎麵上浮現一抹不悅,腳步也加快了幾分,可張一挖掘的動作也更加淩亂瘋狂,等遠擎趕到麵前的時候,一個畫了鎮魂咒的桃木樁就已經顯露了出來。


    遠擎猛然一驚,腳步一頓,盯著那桃木樁滿目訝異:“張一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桃木樁的?”


    遠擎看向張一,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居然舉起鏟子就朝著那桃木樁鏟去。


    遠擎瞳孔猛然一縮,大駭道:“張一你瘋了!快住手!”說著就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張一,可卻晚了一步。


    雖然拉開了張一,可張一手裏的鏟子已經挖到了木樁,盡管及時被拉離,鏟子的邊緣還是將木樁給掀歪了。


    長長的桃木樁隻剩下根部搖搖晃晃的戳在土壤裏,那根部霎時一道煞氣橫飛而出,直躥進張一眉心裏。


    隻見張一突然力氣極大的揮開遠擎,一鏟子再次朝著那桃木樁鏟去。


    就在這時,一道驚唿在夜空炸響!


    “住手!……”


    遠處奔來三道身影,不過轉瞬就到了張一和遠擎身邊,可依舊慢了一步,那內力揮出打在鏟子上時,鏟子已經觸碰到了桃木樁,順著力道一掀,整個桃木樁就飛了出去……


    第75章 075:大戰惡靈


    霎時,衝天陰氣肆意流竄,濃黑煞氣橫生而出,似有鬼魅咆哮之音劃過天際,陰寒入骨,攝的幾人麵色頓時煞白如鬼,隻覺全身遍體冰寒,似有無形的冰涼利爪壓製著不得動彈分毫。


    “糟了!”來人中,一個著一身灰白棉麻寬袍的男人凝重一唿,手裏連忙掐動指決朝著那煞氣泄漏的地方打了一道鎮魂符。


    然而一道藍色鎮魂符下去,那衝天煞氣隻是停頓了一瞬就再次瘋狂往外湧出,讓男人的臉色更加凝重,嘴裏不斷默念著咒法,手中有藍色符籙接連飄出。


    一道,兩道,三道……接連五道鎮魂符,這才讓煞氣從濃變淡,緩慢了些許,可男人的臉色也因為接連打出鎮魂符,精神力消耗過多而白了臉色。


    “師傅……你怎麽樣?”青卿冷峻的臉上多了一抹擔憂。


    他本來是打算請師傅來看看,確定是否有危險的,沒想到竟然有人胡亂作為鬧出了事!


    旁邊的十好也緊張的看著自家師伯,見他搖了搖頭,這才心情沉重的看向煞氣彌漫的地方:“師伯,現在怎麽辦?這麽下去隻怕根本壓製不住……”


    修持緊蹙著眉頭盯著前方煞氣泄漏的地方,這麽濃重的煞氣,以他的修為根本對付不了,好在這桃木樁隻被毀了一處,想到這,修持沉思了一瞬道。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把這毀掉的陣眼補全,隻是……”


    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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