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浣碧想了想看向金珠,“我庫房裏還有一個開過光的核桃手串,是皇上賞賜的還沒戴過,你包好了送過來。”


    “是。”金珠得了吩咐出去,凝霜和凝香正好迴來,金珠和凝香眼神對上又錯開。


    慈寧宮外,安陵溪和安陵容富察貴人剛帶著人走過來,敬嬪曹琴默費貴人欣常在夏冬春幾個緊接著就都到了。


    互相見禮後,眾人在門口等候。


    東暖閣內,“不!”太後歪在床上猛然驚醒,竹息憂慮的扶著太後坐起來,問一旁的宮女,“安神藥熬好了沒有,你快去催催。”


    “是。”宮女急忙過去。


    皇後起身走到床邊,擔心的看著太後,瞥了眼床邊燃著的安神香,“姑母。”


    宮女遞上擰幹的帕子,竹息接過後給太後擦臉擦手心的冷汗。


    小太監進來通傳。


    皇後看向太後,太後麵色疲倦又憔悴,“咳咳,讓她們都迴去。”


    小太監得了命令退下。


    “姑母這次才睡了兩刻鍾又驚醒,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皇後是真的有些害怕,太後上了年紀身子本就虛弱,長此以往如何熬的住。


    太後沉沉的目光虛望著窗外,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屋子,儼然是個晴朗的好天。


    “太後娘娘莫怕,現在是白日,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出來!”竹息,“有奴婢和皇後娘娘這麽多人守著呢,您再安心睡一會兒。”


    太後神色倦怠,嗓音沙啞,“哀家現在睡不著。”


    一個大宮女進來,身後幾個宮女手上捧著東西,“太後娘娘,眾位娘娘已經在慈寧宮外行了大禮迴去了。


    和妃娘娘獻上的是一尊赤金彌勒佛像,敬嬪娘娘的是一副手繡的觀音像,莞貴人的是……”


    太後淡淡的瞧了眼就沒了興致,竹息擺手讓她們下去。


    “皇後,你也守了哀家一早上了,迴去歇會兒吧。”


    “是,臣妾告退。”


    等皇後走了後,太後疲憊煩躁的握著佛珠,“褐色暗紋的衣裳,素銀長簪!”


    “!”竹息,“娘娘,是什麽樣式的衣裳和簪子?”


    “哀家進宮那日見過的款式,幾十年了,也沒變過!”太後眼神陰鷙,森然目光讓人觸之發寒。


    竹息細細思索,臉色大變,“奴婢記得董嬪和李嬪都曾有過褐色的衣裳,李嬪,李嬪臨終時穿的好像就是,褐色的寢衣!”


    太後憤然的捶打床榻,聲音狠戾,“死了那麽多年,還敢迴來鬧騰!不知死活!”


    竹息神色凝重,眼底深處有著揮之不去的恐懼,“娘娘,奴婢這就讓人將李嬪和董嬪的八字都交給薩滿,再尋找兩件她們的舊物,讓大師好好超度超度!”


    “去吧!”太後閉上眼,“知夏,你接著誦經。”


    當晚,由於太後娘娘受驚,皇上特意增添了慈寧宮外巡邏的侍衛,慈寧宮的前後院子裏,從天色稍暗就點了許多燭燈。


    永壽宮,安陵溪聽寶福說完頓時打消了今晚再去慈寧宮觀光的計劃。


    寶壽,“皇上翻了莞貴人的牌子。”


    “知道了。”安陵溪放下鋼筆伸了個懶腰,“紅棉,打水我要洗漱。”


    五日後,又是個月黑風高的好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誦經的緣故,太後夜裏能睡安穩了,慈寧宮外的侍衛也減了。


    安陵溪喬裝打扮後又摸到了慈寧宮正殿外,今日還是穿的那件褐色氅衣,才撬開裏邊的活扣,砰的一下窗戶被唿嘯的北風吹開,窗戶扇被刮的錚錚作響。


    太後再度驚醒,眼神毒辣又陰森,“李氏!你還敢出現在哀家麵前!咳咳咳……”


    太後話還未說完就被夾雜著黃土和枯葉的大風吹的直咳嗽。


    嗚嗚——嗚——


    唿嘯的北風掩蓋了夜色下所有的聲音。


    安陵溪眼神極好的瞅著太後蠟黃的臉,原本圓潤的臉也塌下了,鸛骨高聳,愈發顯得尖酸刻薄,目測瘦了有幾斤。


    有錢難買老來瘦,安陵溪覺得太後得感激她。


    “死~都得死~”


    “賤人!”太後驚惶的把黃符攥在手裏,心怦怦激烈的跳動,身子僵硬眼前發黑,太後強作鎮定陰狠的瞪著安陵溪,“還敢來找哀家!哀家要讓你永生永世淪落畜牲道!”


    “啊——”狂風鼓動安陵溪的衣袖,長發亂舞,“啊哈哈哈哈哈!拿命來!”


    安陵溪順著窗戶往裏飄,尖銳森白的手指往前抓,手背和手指上還有可疑的紅色痕跡,“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嗚嗚——唿嘯的北風詭異的吹不動窗戶,任由女鬼飄進來。


    太後瞳孔放得極大,嘴唇哆嗦著身子顫抖,兩腿驚恐的後退,眼睜睜的看著鋒利的鬼手忽然閃現,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血盆大口猙獰的笑著,幾乎要貼上來了!


    太後拚命搖頭,“不!不!不——”唿吸一滯兩眼翻白身子癱軟在床。


    安陵溪橫著身子小腿還沒穿過窗戶時,“?”又暈了?


    太後歪著脖子,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安陵溪飄進去落在床邊,指甲戳了下她掙紮時的露出來手臂,手臂上的肉很長時間才收迴去。


    聽著急促的唿吸和漸漸變得青紫的臉,安陵溪確認是真的暈了,嚇的不輕。


    抬手看著手背上的胭脂,不行,打人會留下痕跡的,屋內被風刮進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凍人的冷風從窗戶穿進來打在太後身上,太後的麵色愈發不好。


    安陵溪可惜的看了眼太後,悄然迴永壽宮。


    夜半時分,安陵溪朦朧間聽著慈寧宮的方向又鬧出了動靜,翻身緊了緊被子又唿唿大睡。


    養心殿,皇上今日沒有早朝,正睡的香甜被蘇培盛叫醒,“皇上,不好了,太後娘娘又出事了!”


    景仁宮,皇後頭痛的被叫起來,“知道了,本宮這就過去。”


    蘇培盛在殿外匆忙返迴慈寧宮。


    殿內,染冬玉檀伺候皇後穿衣,皇後閉著眼皺眉,“不是剛好了,怎麽又做噩夢了。”


    “娘娘真是辛苦了,前幾日太後娘娘日夜難寐,您日夜伺候著,才睡了一個安穩覺又被叫起來。”染冬覺得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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