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迴憶給了林秣周新的啟示,他靈光一閃,想到了答案:“我知道了!”


    “什麽?”劉之言還在思考,如果消耗的結果隻能是坐以待斃,那還不如搏一把。


    這個想法倒是和林秣周的答案不謀而合。


    林秣周一邊興奮的尋找,一邊向劉之言解釋:“既然打到鏡子的傷害會被其他鏡子消解,那就專注一個點位,使用讓它無法承受的一擊。”


    “我來幫你。”劉之言上趕著過來幫忙,剛才他都沒怎麽出力。


    “不必了。”林秣周選擇了一個看上去和其他鏡子都相似的一個地方,這也是他之前攻擊次數最多的一麵鏡子。


    他拔出寒戮,左手握上去下滑,讓刀浸入鮮血:“我會使出全力一擊,之後我的狀態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為防止外麵有什麽新的危險,你保留自己的力量。”


    劉之言點了點頭,他深知寒戮浸血後的威力,便往後退了十幾步,並用護盾護住自己。


    “你多加小心。”


    林秣周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姿態,他高昂著頭顱,用慵懶的嗓音道:“至今還沒有什麽能打敗我林秣周,以後也不會有。”


    紫色的光芒配合林秣周的一聲呐喊,深藍色的域在他腳底生成,同樣發生變化的還有他的發色。


    有什麽細小的聲音在整個空間波動,因為場地空曠,這種聲音又在一瞬間被無限放大。


    而後,數千道鏡子轟然炸裂。


    鏡子炸裂產生的碎片在進入林秣周的刀域後,就被化為紫色的齏粉。


    萬幸在此之前劉之言開了護盾,否則這會他已經被紮成馬蜂窩了。


    他一個箭步過去接住林秣周,此時的他們居然從空中落下。


    與此同時,林秣周也快速掃了一眼劉之言的身體,還好沒有傷勢。


    他差點忘了,氣球爆炸後的威力仍然能殺死裏麵想逃生的螞蟻。


    落地後,劉之言的雙耳滲出點點紅色。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碎片爆炸的聲音太響,而當時他能聽見的就隻有前麵一段細小的聲音。


    後麵那段就像被刪除了一般,實際上是他的耳朵根本沒捕捉到準確的信息,信息差欺騙了他的大腦。


    “劉之言,你還好嗎?!”


    雖然身體很虛弱乏力,還得靠劉之言攙扶,但林秣周看見那湧出的血跡,就知道破鏡還是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刀域隔絕了那些音爆,這對林秣周而言是不幸中的萬幸。


    劉之言有些呆滯的望向前方的空地,突然有個很響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然後是長久的耳鳴。


    他反應遲鈍的捂住一邊的耳朵,麵容因為疼痛而扭曲。


    “耳朵……”


    劉之言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他迴過神來看向林秣周,對方說個不停,看唇語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應當是聽得見的,還算是件為數不多的好事。


    但好事也會有盡頭,沒走兩步林秣周就癱倒在劉之言身上,僅剩的清醒告訴了劉之言事情的真相:


    “抱歉我還是太逞強了……”


    “寒戮會吸取我的流螢,我用多強的力量,它就會吸取成倍的力量。”


    “接下來,拜托你了……”


    說完這句林秣周就徹底昏了過去,劉之言趕緊拉住站不住的他,踢起那把同樣死氣沉沉的陰刀,伸手接住插在腰帶上。


    “原來讓我不出力是為了這時候起作用,你林秣周不逞強,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雖然嘴裏嘀咕,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背上林秣周,隻不過迷宮的牆壁倒了一大片,視線裏卻看不見一個人。


    很奇怪,人都去哪了?


    轉眼間,他看見了遮雲蔽日的那根藤蔓,以及上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一起來的其他人不會就這麽拋下他們突然離開,除非...


    劉之言不敢多想,加快腳步一個勁的拚命跑。


    時而有幾具奇怪的屍體伏倒在地,但麵貌不似之前看到過的所有類儒。


    經過花苞附近時,視野中鑽進來一根熟悉的長槍。


    它冷冰冰的躺在那裏,槍柄的朱漆磨損嚴重,鐵質的槍頭居然被橫著切掉半塊,護手的編織繩上抹的不知是血還是朱漆,在灰暗的陰影下熠熠生輝。


    這是蔡俊晁的長槍,槍頭處還刻有它的名字:頑岩。


    這把槍他從不離手,劉之言推測其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他不願多想,這是最壞的結果,還有可能是被隊友救下離開迷宮也說不定。


    劉之言撿起長槍咬在口中,這是對蔡俊晁而言極其重要的東西,不管他是否還活著,都必須把這杆槍帶迴去。


    越往前走,那種屍體的數量越多,漸漸的,天空中多了些烏鴉沙啞的叫聲。


    星星點點的黑色盤旋在空中逗留了幾分鍾,而後又像是被什麽嚇到,驚厥得散開了。


    看來在他們被困入小世界的同時,外麵經曆了一場極為兇險的大戰。


    入口的屍體尤為多,如果把它們都堆起來,不誇張的說,可以壘成一個小土丘。


    劉之言心中感慨之際,一抹鮮豔的紅色在那堆青黑色中格外顯眼,致使他不得不去注意。


    待到他逐漸靠近,雙腿像是被灌了鉛水,腳步愈發沉重了。


    他迴想起在山洞的那段時光,進去時都有說有笑自信滿滿,待到歸途,曾經踏過的路卻都血流成河。


    曆史重演的恐懼讓他心生膽寒,這時身體又像是被扔進冰封的河裏,渾身被冷氣纏繞而幾欲窒息了。


    餘遂生的慘狀讓他不得不懷疑蔡俊晁的處境,這兩個是水平相當的能力者,或者可以說,餘遂生要更強一些。


    但他的武器此時也不見了,並且身首異處,看著直叫人倒吸冷氣。


    他又不得不擔心起其他人的安危來,尤其是聯係不上的霍須遙。


    按理說隻要霍須遙還在迷宮內,他們之間就能保留通訊。


    但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霍須遙的聲音了。


    雖說這家夥本質上是個類儒,但劉之言相信訾是不會拋棄自己獨善其身的。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劉之言光是站在那裏就雙腿疲軟。


    恐懼像是潮水般幾乎要壓垮他的意誌,他不能再猶豫了,必須先把昏迷的林秣周送出去。


    這樣想著的劉之言終於邁開腳步,踏出迷宮入口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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