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帶著林夕準備的吃食,跟著竇唯一他們一起去幹大事。


    十日後,他們日夜兼程,抵達了淩安府邊界。


    前方的空地上,停放著數百輛馬車。


    周公公暈船,所以倒是跟著隊伍走了陸路。


    “老大,有人來了。”


    這時,旁邊的山頭,一人急急上前稟報,為首的男人滿臉兇狠地皺了皺眉:


    “來者何人?”


    “稟老大,不知,但是來人差不多百來人,看他們行走的步伐,全都是有武功在身上的。”


    山頭小兵快速迴道,眼神透著幾分警惕。


    為首男人眉頭皺得很深了:“難不成,是那條道上的?你交代兄弟暫時別動作,先看看情況。”


    “是。”


    小兵領命而去,身影迅速隱沒在山林間。


    為首男人站在山頭,目光如鷹隼般緊盯著逐漸走近的隊伍。


    竇唯一帶著人,埋伏在周公公他們不遠的山坳處,觀察著。


    “大人,現在動手?”龐大海走到竇唯一身旁,詢問時機。


    竇唯一點了點頭:


    “嗯,大夥兒蒙上麵,跟我去拿下這老賊!


    不過別殺他,“監守自盜”還需要他來背鍋。


    抓活的,全部帶迴平遙挖河段!”


    龐大海應了一聲,迅速迴身給兄弟們打手勢。


    眨眼間,眾人黑巾蒙麵,拔刀在手,隨著竇唯一貓著腰,借著灌木叢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周公公一行人逼近。


    此時周公公正坐在馬車裏打盹,趕車的小廝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絲毫沒察覺到危險將至。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竇唯一給左右使了個眼色,眾人猛地提速,如餓狼撲食般衝向車隊。


    “什麽人!”護衛察覺到動靜,高聲唿喊,抽刀就要反抗。


    竇唯一身形矯健,如鬼魅一般穿梭其中,三兩下就撂倒了幾個衝在前麵的護衛。


    龐大海也不含糊,領著兄弟們與護衛們混戰在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喊殺聲四起。


    山頭觀察情況的男人眼神一縮,麵色大變:“他奶奶的,竟然全是高手。”


    他轉頭看了看自己這歪瓜裂棗百來人的隊伍,本來還想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現在這情況,黃雀是誰還說不一定。


    “老大,現在怎麽辦?”旁邊的小弟焦急地問著,眼神裏滿是慌張。


    山頭老大咬了咬牙,額頭上青筋暴起,低聲咒罵:“真他娘的晦氣!”


    但心裏清楚,就眼下自家兄弟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衝下去硬拚,那純粹是自尋死路。


    可就這麽眼睜睜放走嘴邊的肥肉,又實在不甘。


    猶豫片刻,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抬手製止了躁動的手下,壓低聲音:


    “都別慌,今年的糧稅征收五成,這還是淩安府征收糧稅的一半,另一半走了水路。


    也就是說,淩安府那邊今年應該大豐收,百姓手裏還有一半的糧食。”


    手下們麵麵相覷,不明白老大為何突然提及糧稅之事,眼中滿是疑惑。


    老大見狀,不耐煩地啐了一口,繼續接著話尾:


    “咱們與其在這兒幹等,冒著跟那夥硬茬子拚命的風險搶東西,不如轉道去淩安府。


    那些個百姓剛收了糧食,手頭富裕。


    咱們找個偏僻村子下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撈的可比在這兒多得多,還不用損兵折將!”


    眾小弟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覺得老大這主意確實高明。


    之前還以為他們老大要在這裏等著兩敗俱傷撿漏。


    但是看下麵來的這夥人,身手不凡,哪有什麽兩敗俱傷,這完全是一邊倒,如同拔蘿卜白菜一樣容易。


    他們老大不與這夥搶,那可就太對了。


    “老大英明啊!這淩安府天高皇帝遠,在村子下手,官府的人也未必能及時察覺。


    咱們幹一票大的,兄弟們都能過個肥年!”一個瘦猴模樣的小弟上前諂媚地奉承。


    老大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大手一揮:“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對了,你們可知淩安府哪個縣城比較富裕?”


    眾小弟麵麵相覷,一時都沒了聲響。


    過了會兒,一個稍顯機靈的麻子臉猶豫著開口:


    “老大,我聽說那平遙縣城挺富的。


    前些日子我有個遠房親戚從那邊過來,說縣城裏商鋪林立,來了好些府城的商鋪入駐。


    而且今年風調雨順,每家每戶都養了鴨子,莊稼收成極好。


    百姓們的日子過得都挺滋潤,想必家家戶戶都囤了不少糧食。”


    老大眼睛一亮,繼續追問:


    “哦?此話當真?


    那你可知這平遙縣城防守如何?


    有沒有官兵駐守?縣下那個村子更富裕些?”


    麻子臉撓撓頭,思索片刻後才迴話:


    “老大,我那親戚沒細說官兵的事兒,不過聽口氣,平遙日常還算安寧,駐守的官兵應該不多,畢竟離府城遠些。


    至於村子,他提過一嘴,說縣下一個叫望月村畢竟富裕。


    對了,淩安府賣得極好的皮蛋,就是來自那個村。”


    山老大聽完,興奮得直搓手,扭頭對手下們喊道:


    “兄弟們,聽到沒?咱們這次就奔平遙的望月村去!


    到那兒,大家都把招子放亮點,手腳麻利些,速戰速決,搶了糧食、財物就撤,別跟那些村民糾纏,明白不?”


    “明白,老大!”眾小弟轟然應和。


    於是眾山匪在老大的帶領下,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一路朝著平遙的望月村狂奔而去。


    為避開旁人耳目,他們專挑偏僻小道,晝夜趕路。


    一路上,餓了就啃幾口幹糧,渴了便喝山間清泉。


    而此刻的望月村中,綠林好漢被帶走了一半,村裏感覺冷清了不少。


    剩下這半,是為了看守蓮花教眾人的以及還要上山打鐵,順帶留下了防守村子的。


    一大早,大姑帶著江月拿著做好的寒衣過來四合院找高夢璃。


    “夢璃,這是大姑做的寒衣式樣,你看這樣可以嗎?”


    高夢璃接過大姑手中的寒衣,這式樣其實和棉衣一個樣。


    都是雙層,中間填充鴨絨,好是很好,但是如果髒了不太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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