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桶”洗得衣服很快,而且比手洗更幹淨。


    把旁邊的阿栗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轉頭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高夢璃,突然心裏一閃。


    原來,工具的使用源於“懶惰”!!!


    他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工具的重要性!


    蹲在邊上,看得津津有味。


    林夕見衣服洗差不多了,趕緊找了一根木棍,將木筒裏的衣服扒拉出來,“阿栗,快擰幹,我們帶迴去晾著!”


    阿栗應了一聲,趕緊動手。


    林夕催促幾人快快迴家,他要把家裏裏裏外外的衣物,床單被褥,桌布全都收出來洗!


    老屋眾人聽見院子外麵來來迴迴的腳步聲,很是好奇,都伸長脖子向院外張望。


    林勇一臉好奇,“老大,你們是幹什麽呢?”


    林夕趕緊從懷裏的被褥裏探出頭,“爹,洗衣服呢!”


    說完,噠噠噠往河邊跑。


    林勇一臉詫異,喃喃兩聲,“老大家不是有水井嗎?怎麽還去河邊洗衣服?”


    想著之前幾人“打劫”他的木板,突然他腦子電光一閃。


    難不成,這幾人做了什麽工具?!


    當即,木板也不刨了,穀風車也不做了。放下手裏的工具,跑出了院子,跟在了林夕後麵去河邊一探究竟。


    院子裏其他村民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裏看出了好奇。


    當即也烏拉拉跟著跑了出去。


    眾人到了河邊,看見了高夢璃做的“洗衣機”一臉好奇。


    隻見林夕一股腦將衣物丟進去,切了一點那什麽肥皂。


    眼見它泡泡起,泡泡落,衣物淨。


    村民激動了,大刀都壓不下他們嘴角上揚的弧度。


    大喜啊!


    這洗衣服的工具,怕不是“神器”吧!!


    其中一位村民小心翼翼上前,滿臉尊敬,“林,林兄弟,這東西我們能用一用嗎?!”


    林夕笑著擺了擺手,“用啊,這搭這裏,平時不用,也浪費了。”


    這“洗衣機”因為是木板搭建的,所以,最多“半年拋”。


    半年後,木板應該不行了,得重新換。


    聽見林夕的準話,村民們二話不說就撒腿往家裏跑。


    莊戶人家每天下地幹活,那衣服都髒得不行,每天家裏的媳婦還有老娘,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洗衣服。


    夏日還好,冬日又舍不得柴火燒熱水,都是用冷冽的冰水洗,洗得滿手凍瘡。


    這“洗衣機”一問世,節約時間不說,還幹淨!


    高夢璃見村民往家跑,抿嘴笑了一聲。


    繼續蹲在邊上,等木筒裏的衣服衝滾幹淨!


    等幾人迴家的時候,就見村裏的七大姑八大姨,各家的老娘,媳婦,小孩子,每個人都抱著髒衣服往河邊衝。


    還有幾人帶著髒布鞋往河邊跑的。


    高夢璃當即對阿栗招了招手,“阿栗,你去老屋抱些木板,在河邊再做一個木筒。


    告訴村民,另外一個專門洗鞋子,別和衣物用同一個。”


    雖然是活水,每一次都很幹淨。


    村裏人每天光腳踩泥巴,倒也不像後世城裏很多人有腳氣問題。


    不過鞋子和衣服一起洗,還是有些膈應得慌。


    阿栗聞言,點了點頭,轉頭就進了老屋。


    林夕與高夢璃迴去將衣服晾起來後,河邊已經排了大長隊了!


    每個人對這玩意兒,新奇得很。


    這開心可以排名的話,“綠林好漢”當即是排第一!


    畢竟,一群孤寡,媳婦兒都沒有。


    每天下田插秧又累得不行,身上穿的衣服,一天又一天,穿了好幾天,才“舍得”脫下來隨便洗洗。


    現在有活水洗衣筒了,拯救了他們“懶散”的心。


    傍晚下工,他們你推我搡,都爭著先把自己那能立住不倒的“寶貝”衣服往筒裏丟!


    村裏人,每個人,每天都穿得幹幹淨淨!


    倒也讓村民的麵貌煥然一新!


    要是誰還穿髒兮兮的,在村裏,是會被人鄙夷的。


    畢竟,有了洗衣筒,省時省力不說,還穿髒衣服,別人把此人鄙夷到垮下,沒邊邊了!


    而林夕與高夢璃的大姑,待了兩天後,細細交代了江月一聲,就迴去了。


    臨走時,薑樹芝拉過她的手,將十兩銀子塞在了她的手上,“大姑子,這銀子你拿著,給大侄子送去,讓他好好讀書。”


    大姑拿著銀子,哽咽說不出話,“弟媳,我替我家老大謝謝你了。”


    說著,就要對薑樹芝代她家老大跪下,被薑樹芝一把拉住,“哎喲,大姑子,你這是幹啥嘞?


    可別折煞我了!咱都是一家人,不興這一套。


    這銀子啊,就當是給大侄子的一點助力,盼著他能鯉魚躍龍門,將來成了大氣候,讓他……帶你出來分府另過。”


    雖然是別人家事,她不好置喙。


    不過,該做的,該說的,作為一家人,她還是有必要提醒。


    畢竟,在嫡母手下討生活,的確艱難。


    要不然也不會將江月留在村裏。


    既然將江月留下,那大姑子的意思就是,江月以後婚事全憑她做主指配了。


    如果不是嫡母容不下,江月再怎麽說也是舉人之女,嫁秀才或者富貴人家都是可以的。


    也不會被逼到隻能苟在鄉野,在這裏過完一生。


    薑樹芝拍了拍大姑子的手,“至於月兒,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大姑子緊緊握著薑樹芝的手,眼裏滿是感激與愧疚:“弟媳,有你這話,我這心裏就像吃了秤砣,穩穩當當的。


    月兒這孩子命苦,可幸得有你照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迴去後,定當在菩薩麵前日日為你祈福,願你闔家安康順遂,福澤深厚。”


    說罷,大姑子又從包袱裏掏出一個親手繡的香囊,塞到薑樹芝手中,“這是我閑來無事繡的,雖不值幾個錢,卻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弟媳莫要嫌棄。”


    薑樹芝趕忙接過,滿臉笑意:“大姑子這手藝,我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大姑交待完後,不舍地看著滿臉淚痕的江月,“月兒,你在這裏要聽你舅舅舅母的話,平時多做些活兒,要有什麽事兒,找你舅舅舅母有商有量。”


    江月抽抽搭搭地點著頭,“娘,您放心迴去吧,我在這兒會好好的。您路上也要多加小心,別太勞累了。”


    大姑子又細細叮囑了幾句,這才一步三迴頭地坐上南長安鏢局的“順風車”。


    大姑子走後,林夕與高夢璃圍到薑樹芝身邊。


    林夕好奇地問:“娘,那表弟讀書很厲害嗎?”


    薑樹芝微微點頭:“聽聞是個聰慧的孩子,若能用心苦讀,日後或有一番作為。


    隻盼他能早日出人頭地,也不枉大姑子這些年的含辛茹苦。”


    高夢璃在旁邊,摩挲著下巴。


    她家大牛出人頭地,不知道還有多少年。


    他們有竇唯一當靠山,但是肯定是與自家人是不同的。


    畢竟九族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穿一條褲子的,才不怕人家“反水”。


    當即,高夢璃將林夕拉迴家裏的遊廊,“夕夕,我們投資這個表弟,你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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