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夜兩軍混戰,直到天明,各自收兵。馬超屯兵渭口,日夜分兵,前後攻擊。曹操在渭河內將船筏鎖鏈作浮橋三條,接連南岸。曹仁引軍夾河立寨,將糧草車輛穿連,以為屏障。馬超聞之,冷笑一聲:“曹操這老賊,以為搭幾座橋就能擋住我?做夢!”於是,他教軍士各挾草一束,帶著火種,與韓遂引軍並力殺到寨前,堆積草把,放起烈火。


    曹操的兵抵敵不住,棄寨而走。車乘、浮橋,盡被燒毀。西涼兵大勝,截住渭河。曹操立不起營寨,心中憂懼,愁眉苦臉地對荀攸說:“這可咋整?馬超那小子放火燒了我的橋,咱們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了!”


    荀攸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說:“丞相莫急,咱們可以取渭河沙土築起土城,堅守不出。”


    曹操一拍大腿:“妙啊!就這麽辦!”於是,他撥三萬軍擔土築城。可馬超哪肯讓他安生?差龐德、馬岱各引五百馬軍,往來衝突;更兼沙土不實,築起便倒。曹操氣得直跺腳:“這沙土城咋這麽不靠譜?馬超那小子是不是請了神仙幫忙?”


    正當曹操一籌莫展時,忽有人報:“有一老人來見丞相,欲陳說方略。”曹操趕緊請入。隻見來人鶴骨鬆姿,形貌蒼古,自稱是終南山隱士,姓婁,名子伯,道號夢梅居士。


    曹操客氣地問:“老先生有何良策賜教?”


    子伯捋了捋長須,笑眯眯地說:“丞相用兵如神,豈不知天時乎?連日陰雲布合,朔風一起,必大凍矣。風起之後,驅兵士運土潑水,比及天明,土城已就。”


    曹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哎呀,我怎麽沒想到這招!”於是,他厚賞子伯。子伯擺擺手,飄然而去,深藏功與名。


    是夜北風大作。曹操盡驅兵士擔土潑水;為無盛水之具,作縑囊盛水澆之,隨築隨凍。比及天明,沙水凍緊,土城已築完。細作報知馬超。超領兵觀之,大驚:“這曹操是不是請了神仙?一夜之間竟築起一座冰城!”


    次日,馬超集大軍嗚鼓而進。曹操自乘馬出營,止有許褚一人隨後。曹操揚鞭大唿:“孟德單騎至此,請馬超出來答話!”


    馬超乘馬挺槍而出,冷笑道:“曹操,你這冰城倒是挺結實,可惜擋不住我的**冰龍咆哮**!”說罷,他手中長槍一揮,一條巨大的冰龍直奔曹操而去。


    許褚見狀,大喝一聲:“休傷我主!”他揮舞著“烈焰狂刀”,一刀劈出,火焰化作一條火龍,與冰龍在空中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馬超冷哼一聲:“許褚,你這‘虎癡’倒是有點本事!”


    許褚提刀大叫:“吾即譙郡許褚也!馬超,你可敢與我一戰?”


    馬超大笑:“有何不敢?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雷霆萬鈞**!”他手中長槍一指,天空中雷雲密布,無數雷霆直奔許褚而去。


    許褚毫不畏懼,揮舞狂刀,大喝一聲:“**火焰風暴**!”頓時,火焰與雷霆在空中交織,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兩軍觀之,無不駭然。曹操在後方看得心驚肉跳,喃喃自語:“這馬超果然是個狠角色,許褚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鬥了一百餘合,勝負不分。馬匹困乏,各迴軍中,換了馬匹,又出陣前。又鬥一百餘合,依舊不分勝負。許褚性起,飛迴陣中,卸了盔甲,渾身筋突,赤體提刀,翻身上馬,來與馬超決戰。


    兩軍大駭。馬超見狀,冷笑一聲:“許褚,你這是要拚命嗎?”他手中長槍一揮,大喝一聲:“**冰封萬裏**!”頓時,寒氣四溢,地麵瞬間結冰。


    許褚毫不退縮,揮舞狂刀,大喝一聲:“**火焰焚天**!”火焰與寒冰在空中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兩人又鬥到三十餘合,許褚奮威舉刀便砍馬超。超閃過,一槍望褚心窩刺來。褚棄刀將槍挾住。兩個在馬上奪槍。許褚力大,一聲響,拗斷槍杆,各拿半節在馬上亂打。


    曹操恐褚有失,遂令夏侯淵、曹洪兩將齊出夾攻。龐德、馬岱見操將齊出,麾兩翼鐵騎,橫衝直撞,混殺將來。操兵大亂。許褚臂中兩箭。諸將慌退入寨。馬超直殺到壕邊,操兵折傷大半。


    馬超迴至渭口,謂韓遂曰:“吾見惡戰者莫如許褚,真虎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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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曹操料馬超可以計破,乃密令徐晃、朱靈盡渡河西結營,前後夾攻。一日,操於城上見馬超引數百騎,直臨寨前,往來如飛。操觀良久,擲兜鍪於地曰:“馬兒不死,吾無葬地矣!”


    夏侯淵聽了,心中氣忿,厲聲曰:“吾寧死於此地,誓滅馬賊!”遂引本部千餘人,大開寨門,直趕去。操急止不住,恐其有失,慌自上馬前來接應。


    馬超見曹兵至,乃將前軍作後隊,後隊作先鋒,一字兒擺開。夏侯淵到,馬超接往廝殺。超於亂軍中遙見曹操,就撇了夏侯淵,直取曹操。操大驚,撥馬而走。曹兵大亂。


    正追之際,忽報操有一軍,已在河西下了營寨,超大驚,無心追趕,急收軍迴寨,與韓遂商議,言:“操兵乘虛已渡河西,吾軍前後受敵,如之奈何?”


    部將李堪曰:“不如割地請和,兩家且各罷兵,捱過冬天,到春暖別作計議。”


    韓遂點頭:“李堪之言最善,可從之。”


    超猶豫未決。楊秋、侯選皆勸求和,於是韓遂遣楊秋為使,直往操寨下書,言割地請和之事。


    曹操接到書信,笑眯眯地對賈詡說:“文和,你看這事兒咋整?”


    賈詡捋了捋胡子,笑道:“兵不厭詐,可偽許之;然後用反間計,令韓、馬相疑,則一鼓可破也。”


    曹操撫掌大笑:“妙啊!文和之謀,正合我意!”於是,他遣人迴書,言:“待我徐徐退兵,還汝河西之地。”一麵教搭起浮橋,作退軍之意。


    馬超得書,謂韓遂曰:“曹操雖然許和,奸雄難測。倘不準備,反受其製。超與叔父輪流調兵,今日叔向操,超向徐晃;明日超向操,叔向徐晃:分頭提備,以防其詐。”


    韓遂點頭:“賢侄所言極是,咱們就這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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