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冷靜下來的楚天,用一種極度冷漠的目光,無畏無懼的看著麵前容顏絕美,卻危險無比的黑裙少女。


    這般冷漠的目光下,靜雪感到害怕,她害怕到都不敢直視楚天的目光。


    但是,她縱然不看楚天的目光,也無法屏蔽對其心聲的傾聽。


    這般天賦,與生俱來,就算是真正實力通天徹地的她,也無法屏蔽自己對楚天情緒的感應。


    隻要她活著一秒,隻要她沒有失去意識,她在意識存在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以其敏感脆弱的心靈,感應著這個五色斑斕的世界。


    她能察覺到,楚天對她的態度已不負以往的寵溺和憐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溫度,最終變得如其此時的目光一般冷漠,冷徹骨髓。


    雖然她容顏絕美,實力通天,但遇到這種情況,她此時所能做的,和其他失去戀人疼愛的小女生並無不同。


    極度的恐慌之下,她隻是用自己纖細的玉臂,將楚天抱的緊緊的,微微揚起絕美俏臉,美目中大霧彌漫,彌漫的大霧凝聚成晶瑩的淚珠,一滴滴流淌出來。


    楚天知道沒有能力反抗,便一動不動,任她抱著,但看著她的目光,卻陌生得像是在看素不相識的路人似的。


    經曆了這些,他實在很難對靜雪的任何表現,產生哪怕微不足道的絲毫信任了。


    這個時候,陌生的目光中甚至多了一抹難以掩飾的厭惡。


    女人心,海底針。


    這個心機如海底針一般深不可測的家夥,直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對他的欺騙,還在演戲嗎?


    嘖嘖,還真是一個不肯死心的家夥呢。


    楚天銀瞳流出淚珠,心裏卻是發出幾聲自嘲般的冷酷的笑。


    靜雪敏感的芳心,分明的聽到了他的這個心聲,但她不敢對其作絲毫的思考,也不敢看他的目光,隻是用極輕極溫柔的聲音,自顧自的,囈語般說道:“的確是我對不起姐姐,但我出手有分寸的,她並無大礙,楚天哥哥,原諒我好不好。”


    “隻要你原諒我,我可以陪你去向她道歉,就算她十倍百倍的懲罰我,我也願意承受,她族人的懲罰我也願意承受。”


    對她的流淚求肯,楚天臉色冷漠如冰岩,始終無動於衷。


    靜雪話出口,半晌沒聽到迴應,一顆心就好像向深不見底的深淵跌落一般,有著沒有著落的恐慌,她極力平複心情,用一種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的,女生向情侶撒嬌般的語氣,鼓作輕鬆地嬌嗔道:“你,說話嘛。”


    “你讓我說話?”楚天臉色冷漠如冰的反問。


    雖說他與靜雪相識的初期,為了避免動心,也曾故意對對方冷漠了好一陣子,但那種佯裝出來的冷漠,與現在真正冷徹骨髓般的冷漠根本就沒法相比。


    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如此目光,讓靜雪感到心髒如透明琉璃般嘩啦一聲碎裂了,但她還是努力做出乖巧的模樣,嗯了一聲,輕輕點頭。


    “鬆開我。”楚天麵無表情的說。


    “不鬆。”


    “鬆開我。”


    “就不鬆。”


    楚天想運氣強行震開她,卻被靜雪提前察覺到動機,一雙纖纖玉臂環抱下,他一身氣力,諸多手段又哪裏施展得出半分。


    楚天看她。


    她用任性如小女孩般的目光看著他。


    “怎麽這麽任性,這麽幼稚?”楚天忍不住這麽想到。


    就算以他此時冷漠如冰的狀態,見她這副似曾相識的熟悉模樣,恍惚間想起曾經的往事,心裏的冰川也不受控製的稍稍融化。


    當初衝擊精英榜。


    楚天衝入第三百三十一名。


    靜雪便向當時名列這個榜單第三百三十二名的秦浩學長發起挑戰。


    當時,她屢敗屢戰,經過許多次挑戰,卻不肯服輸,愈戰愈勇,激戰上百合後,才終於以微弱優勢獲勝,占據其排位。


    是日夜晚楚天帶著玄麟到靜雪那兒蹭飯。


    其時,楚天曾無意問起此時。


    靜雪解釋說這樣可以距他近一些。


    當時楚天對她的評語就是無聊,幼稚。


    和他此時的感受倒也難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隻是一刹那罷了,轉瞬間,他的心靈便被更冰冷更無邊無際的冰海給深深淹沒了。


    徹底的淹沒。


    徹底被寒冰封印。


    何況,那件往事當時覺得旖旎,這個時候迴想,隻會覺得對方煞費苦心,其心機之深如獄如淵,可怖之極,隻能引起他的提防。


    因此,楚天心靈被一層層寒冰嚴密封印,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縫隙。


    他目光如冷漠冰岩一般,看著她,不為其禍亂眾生般的絕色容貌所動,冷酷地說:“你實力強大,你不願意鬆開,楚天也沒辦法。以往可真是失敬了呢,那麽,現在,我該怎麽稱唿您呢…”


    “聖者大人?”


    楚天銀瞳中突然射出千萬道宛如鋒銳劍氣般的光芒,將靜雪芳心刺穿,刺得千瘡百孔。


    她所有的保護都被刺破,像個遭到拋棄的小女孩一般,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很快就淚流滿麵。


    她撕心裂肺般痛哭了。


    楚天心髒一陣尖銳的刺痛。


    對其感受也感同身受,她感到的痛苦,他也並沒有少感受絲毫。


    他冰岩般冷漠的雙瞳,本能反應一般,有著一滴滴冰涼的晶瑩淚水滴落下來。


    宛如冷漠石岩上濡染的水珠貼著冷硬的石壁滑落似的。


    “幼稚有什麽不好嗎?”


    “這…倒是沒什麽不好,我不討厭就是了。”楚天見她這樣,再板不起臉來,神色也垮了下來,冰消雪融。


    “不討厭,就是喜歡了?”


    楚天落荒而逃,不敢直視其目光,逃之夭夭。


    這是過往那一幕的短暫插播。


    時間進度條迴到現在,此時。


    卻說楚天雖說心髒猶如針紮一般尖銳的刺痛,但他意誌力超強,很快就強忍疼痛,心如鐵石。


    雖然他雙瞳依然有晶瑩淚珠不受控製的流淌出來,一滴滴斷斷續續的流淌出來,融化地下的積雪,他也是心如鐵石,不為所動。


    在楚天冷漠的對待下,靜雪撕心裂肺的痛哭,許久,聲音終究低了下來。


    就好像普通人溺水會竭力尋找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也在努力去抓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與楚天相識這麽久,又是情侶,情急之下,自是不乏救命稻草可以抓。


    麵對冷漠的楚天,她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一般,隻能竭力伸出手去抓自己所能抓到的一切救命稻草,用作保護自己的武器。


    “楚天,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曾對我說過,哥哥沒了,還有你,你會連哥哥那份一起珍惜我的。”


    靜雪雖然強忍,但淚珠依然在她瞳孔很漂亮的美目裏打轉,斷斷續續的抽泣道。


    楚天眉頭皺起,沒有迴答。


    但靜雪從其心聲裏,分明的聽到了他的迴答。


    “事到如今,還說這個有什麽意思?你這麽強大的實力,究竟來自哪裏,反正不可能是明昭國那個地方,家鄉是假的,實力是假的,還有什麽是真的呢,連靜雪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吧?”


    “這些都是假的,那個感人至深的故事,恐怕也是編出來騙鬼的吧,騙鬼,嗬嗬,不料我和宋玉學長一樣,都被她騙了。”


    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斷了線的珍珠般從靜雪美目中流淌出來。


    楚天臉色冷漠,身形也冷硬的如同冰雕一般。


    靜雪心髒一陣絞痛,非常難過,但她美目中還是有著亮晶晶的,希冀般的光芒浮現,她又說:“你說過,我沒有家的話,就跟你迴家。隻要我願意的話,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有了前車之鑒,她也知道楚天不會迴答。


    事實上,楚天依舊冷漠的不迴答,但他的心聲還是第一時間被靜雪把握到了。


    他在說:“我的家,是我最珍視的地方,我的親人裏,可沒有你這種心機莫測的家夥。”


    靜雪更加難過。


    但過了好一會兒,她難過罷,又找到了一根貌似不錯的救命稻草。


    那麽,這根新找到的救命稻草又是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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