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心中滿意極了。


    誰人不知宋老太太最“疼愛”宋家大公子?溫陽是男子,想不到這一層,既如此,那她就幫他做戲。


    就在這時,宋硯江也從外邊走來,他聽聞眾人對宋溫陽的誇讚,麵上沒有一點波瀾,不知道心內在想些什麽。


    過了下午,來吊唁的人明顯少了很多,宋老太太與林氏的棺槨已經停了多天,明日就要出殯,如今廳堂內隻剩下宋家眾人。


    “哼,假惺惺,祖母在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關心過她?如今人死了,你倒開始做戲了!”


    宋溫恆不滿於眾人對他哥哥的誇讚,冷哼哼的說道。


    眾人燒紙的手一頓,宋溫陽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你說話呀?想不到你如此會做戲,如今人都沒了,你開始傷心起來了!”宋溫恆不依不饒,繼續哭喊著。


    “蠢貨。”宋溫陽薄唇輕啟,吐槽道。


    “你!你說誰蠢貨?你不過一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如今是看我母親死了,想來與我爭家產嗎?”


    宋溫恆氣極,大聲嚷嚷道,他一邊說話,額頭的白布跟著一動一動,讓人看著諷刺又寒心。


    宋溫陽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正當他開口說話時


    “溫陽!外邊有人找!”宋硯江打斷了他,懇求的看著宋溫陽。


    宋溫陽冷冷的瞥了一眼宋溫恆,走過他身邊時低聲說道:“既然你怕我爭你的家產,那一定要守,好,了。”


    說完,撞了一下宋溫恆,頭也不迴的走了。


    “爹!你憑什麽護著他!”宋溫恆氣極了,但是又不敢對宋溫陽動手,隻得對著他的背影嚷嚷。


    啪!


    宋硯江甩了他一巴掌,一時之間廳堂內更加寂靜了,跪地的小丫鬟此刻多希望自己是個透明人。


    宋溫恆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瞪大雙眼吼道


    “你打我?你為了他打我?他有做哥哥的樣子嗎?你憑什麽打我!”


    啪!


    宋硯江又是一巴掌,這次他用了十足的力氣,仿佛把這些天的不滿都發泄在了這個巴掌上。


    “打的就是你!你娘和你祖母屍骨未寒,你就開始擔心起家產來了?我以為林氏隻是驕縱你,想不到她把你養歪至此!”


    宋硯江痛心疾首,原來,他不是生氣兒子對宋溫陽不敬,而是生氣兒子的不孝順。


    躲在門外的宋溫陽冷笑一聲後離去了,看看,自己在這個家有多麽的多餘,連一個替他打抱不平的人都沒有。


    “你就是偏心!”宋溫恆也甩手不幹,直接捂著臉席地而坐,哪裏還有半分世家公子的模樣。


    “少爺,您快些起來,若是凍壞了,老爺又該心疼您了!”


    孫氏見父子二人關係鬧僵,盡管心內巴不得看好戲,但是麵子上也得安慰。


    “我不起!他大兒子哪裏都比我好!還要我做什麽!幹脆要我去死吧!”宋溫恆說道。


    “老娘也想你死!若不是你爹,老娘早就把你殺了給小姐報仇了。”孫氏心內腹誹,麵上更加溫柔


    “老爺,您說句話呀!地上涼,快讓溫恆起來呀!”


    “別管他!他又不是三歲小兒,你且忙去吧。”宋硯江拍拍孫氏的手,把孫氏打發了出去。


    “是。”孫氏不甘心的行了一禮,一步三迴頭的走了。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宋硯江把小丫鬟也打發了出去,屋內隻剩下他們父子。


    “爹,他根本不是你的兒子對不對?”宋溫恆突然問道。


    “為何如此問?誰告訴你的?”宋硯江震驚不已,瞪大了雙眼。


    “那就是真的了。”宋溫恆見他爹的模樣,更加堅定了他所聽到的傳言。


    “你都知道了?”


    “那日我聽我祖母與娘在說話,才知道原來他不是您的兒子。”


    宋溫恆也不裝了,反正他爹隻有他這一個親生兒子,他做什麽他爹都會給他兜底的。


    “你若不想被人笑話,那就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宋硯江小聲的叮囑道。


    “憑什麽?難道要一個外人來與我分家產?難道要我對一個野種叫哥哥?”宋溫恆不服的問道。


    “閉嘴!你嫌命太長了!”宋硯江低聲打斷他,示意他別再說了。


    “你怕什麽?還是說,你對他有了父子之情?”宋溫恆步步緊逼,問道。


    “總之,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裏,你的家產我不會少,明日你母親和你祖母出殯後,你也跟著去廟裏為她們祈福吧。”


    宋硯江說道。


    “什麽?你為了一個外人,竟然要我去廟裏?”宋溫恆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多想問問他爹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可是他不敢。


    宋硯江則是不再看他,拂袖離去。邊走邊吐槽


    這都造的什麽孽呀!!!


    “和伯?您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急事?”宋溫陽看到了在偏殿等他的和伯,震驚不已。


    要知道和伯已經好多年不來宋府了,如今不顧往事,來到傷心之地,宋溫陽不可謂不著急


    “公子,大事啊!”和伯小聲的說道,生怕別人聽見一般,不過卻又著急的拍大腿,生怕宋溫陽不當迴事。


    宋溫陽心內咯噔一聲:“大事?”


    “是啊!沈姑娘,她們一家從府裏出來了!”和伯趴在宋溫陽耳朵上說道。


    “什麽意思?犯錯了?還是生病了?”


    “不是不是,是脫奴籍了,今夜沈坤要宴請四鄰,老奴特來向您傳話,您要不要去?這是與沈姑娘見麵的好機會呀。”


    “脫奴籍?確定不是被貶了?”宋溫陽疑惑不已。


    “此事您不知道?不是您做的?”和伯也疑惑不已,他還以為是他家公子從中作梗呢。


    “我待在宋府,哪裏敢輕舉妄動,你觀他們一家心情如何?”宋溫陽問道。


    “老奴看沈坤還挺高興的,一家一家通知,他說是得了貴人之眼才脫了奴籍,老奴還以為是您的功勞呢。”和伯小聲嘟囔道。


    “高興就好,沈伯父向來低調,可能此事真的有蹊蹺,隻是我好歹有孝在身,去別人家裏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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