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昏黃的燈光無力地穿透窗戶,灑在文君疲憊的臉上。桌上的手機屏幕不斷閃爍,同一個陌生號碼固執地跳動著,似是惡魔的召喚。每一聲鈴響,都如重錘般敲在他的心頭。


    文君深吸一口氣,試圖壓抑內心的怒火,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文君啊,蘇芸今天過得咋樣?有沒有想我啊?”文君的手瞬間攥緊,指節泛白,“你到底想怎樣?別再騷擾我們!”他怒吼道。對方卻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我想怎樣?我不過是想提醒你,蘇芸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麽完美。”說罷,電話“嘟”的一聲掛斷,徒留文君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蘇芸的前夫,像個甩不掉的幽靈,一次次闖入他們的生活。文君再也無法忍受,顫抖著撥通了報警電話。他焦急地向警察訴說著一切,渴望得到幫助。然而,警察冰冷的迴複卻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希望:“目前這種情況,隻要對方沒有做出惡性傷人的行為,我們暫時沒辦法采取強製措施。除非發生重大傷人事件,我們才能介入。”


    文君癱坐在沙發上,滿心的憤懣無處發泄。他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許久,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小馬的電話。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小馬,陪我去喝點酒,心裏憋悶得慌。”


    酒館裏,燈光昏暗,酒氣彌漫。文君和小馬坐在角落,桌上的酒菜早已沒了熱氣。小馬看著文君憔悴的麵容,端起酒杯關切地問:“怎麽啦?看你臉色不好。遇到啥問題了?”


    文君長歎一聲,抿了口酒,緩緩說道:“唉!家裏的事兒。蘇芸的前夫最近一直打騷擾電話,都快把我逼瘋了。我報警了,可警察說他們也沒辦法,除非那家夥動手傷人。這叫什麽事兒啊!”說著,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跟著顫了顫。


    小馬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中的酒杯險些掉落,酒灑了一身。他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嘴裏勸道:“你可要冷靜啊!千萬別去幹傻事。”


    文君苦笑著搖頭,“放心吧,我不會衝動的。就是心裏堵得慌。”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地把酒杯摔在桌上,雙手瘋狂地揪扯著頭發。


    小馬歎了口氣,“這件事,當初你不聽勸非要娶她。我們幾個都不明白,蘇芸到底給你灌了啥迷魂湯,讓你非她不娶。”


    文君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你們不懂,我和蘇芸是真心相愛的。當初知道她離過婚,我也糾結過,甚至想過分手。我氣她談戀愛時瞞著我。可當我去找她質問,她哭了,說不是有意的。而且我們已經有了關係,我覺得應該負責。再說,我想著離過婚的女人或許更懂珍惜,更會經營婚姻。現在的蘇芸真的很好,不物質,又能幹。我隻是氣她前夫沒完沒了的騷擾。”


    小馬沉默片刻,“事情都這樣了,說啥也晚了。哎,你知道那小子在哪嗎?要是在這小鎮上,咱把他找出來,給他點教訓,讓他滾蛋。”


    文君無奈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與此同時,在小鎮的另一頭,蘇芸坐在美發店裏,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店裏空蕩蕩的,她打算關了店門,準備迴家。當她剛跨上自行車,一個身影猛地衝出來,一把按住車把手。蘇芸驚恐地尖叫一聲,定睛一看,竟是前夫趙強。


    “你怎麽還沒走?我早跟你說清楚了,我已經結婚了,別再來打擾我!”蘇芸憤怒地喊道。


    趙強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哪能這麽輕易放過你?我已經給你家裏人打過電話了,你老公,你婆婆,都接到過我的電話。”


    “你說什麽?”蘇芸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都胡說了些什麽?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


    “哈哈,放過你?那我所受的傷害誰來補償?誰給我主持公道?”趙強大聲咆哮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但都隻當是夫妻間的尋常爭吵,無人上前過問。


    蘇芸害怕了,聲音顫抖著哀求道:“你到底想怎樣?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到底跟我家裏人說了什麽?”


    趙強冷哼一聲,“說了什麽?看來你老公和婆婆對你還不錯,他們接到電話居然沒為難你。既然他們沒跟你說,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接著,他簡單講述了與文君、文君媽的通話經過。


    蘇芸聽後,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既然如此,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老公和婆婆都很喜歡我,我們過得很幸福。你應該明白,我和我老公的感情不是你幾句話就能破壞的。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該去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了。”


    “是這樣嗎?”趙強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我看得出文君很愛你,能接受你離過婚。但隻要他還是個男人,就絕對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他吧?”


    “你胡說八道!”蘇芸憤怒地反駁,“你以為你隨便編排我,我老公就會相信你?別做夢了!”


    “嗬嗬,我可不會這麽傻。我看得出來,文君這小子不簡單。我騙他說你給我生過孩子,他都不信。他是真的愛你。”


    “沒錯,我老公就是愛我,無條件地愛我。所以你別白費心思了,趕緊離開這裏,迴老家去吧!”蘇芸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是啊,你現在沒背叛文君,但不代表以後不會。你想過嗎,如果我把當年打你的真正原因告訴文君,他會怎麽想?當他知道我家暴是因為你出軌在先,又會作何感想?”


    蘇芸瞬間慌了神,但仍嘴硬道:“趙強,就算你說了,我老公也不會相信的。”


    “是嗎?要不要賭一把?我把你當年出軌對象的聯係方式給文君,你覺得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那個男人?”


    蘇芸的聲音低了下去,卻仍爭辯道:“這件事我承認我有錯,但你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你整天遊手好閑,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未來。如果你能顧家,我會那樣嗎?”


    “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就算我真的不務正業,也不是你出軌的理由!”趙強怒目圓睜。


    “反正就是你有錯在先。你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你。”蘇芸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無理取鬧的無賴。


    “你確定要賭一把?”趙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朝蘇芸臉上噴去。蘇芸被煙嗆得夠嗆,扭過頭,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迴應趙強剛才的問話。


    趙強心中暗自得意,他從蘇芸的態度變化中察覺到了希望。“不敢賭了吧?那就把車子停這兒,跟我去賓館。”說著,他將煙頭扔在地上,一把奪過蘇芸手中的自行車,停在了美發店後麵。隨後,他轉身走向蘇芸,伸手攬住她的腰。


    蘇芸掙紮了一下,卻沒能掙脫。她轉頭看向趙強,“你保證就這一次,對嗎?”


    “當然,我說話算話。就這一次。明天我就迴老家,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們。”


    蘇芸咬了咬嘴唇,“我不相信你。你發誓!”


    “哈哈,你太天真了。現在發誓有什麽用?當初我們結婚時發的誓,你不也沒遵守嗎?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趙強大笑著,那笑聲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刺痛著蘇芸的心。


    蘇芸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不敢拿現在的幸福去賭一個未知的結果。趙強見她不再反抗,摟著她的腰,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時的酒館裏,文君和小馬早已醉得東倒西歪。“喂,別趴下啊,這點酒就不行了?”文君搖晃著身子,拍了拍趴在桌上的小馬。


    “嗯,”小馬抬起頭,眼神迷離,“別喝了,再喝就該進醫院了。”


    “哈哈,你的酒量還是老樣子。不喝就不喝了,結賬迴家。”文君說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小馬見狀,連忙起身扶住他,“我來結賬,你先坐會兒,醒醒酒。”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出酒館。夏夜的晚風輕輕拂過,卻未能吹散他們心頭的陰霾。文君望著夜空,喃喃自語:“不行,我現在沒法開車。找個歌廳吼兩嗓子,醒醒酒。”


    小馬了解文君,知道他既然這麽說,肯定是喝多了。他沒有多言,攙扶著文君向附近的歌廳走去。


    歌廳裏,燈光閃爍,音樂震耳欲聾。文君拿起話筒,對著麥克風聲嘶力竭地吼著,試圖用歌聲宣泄心中的痛苦與無奈。小馬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在那昏暗壓抑的賓館房間裏,空氣中散發著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蘇芸雙眼無神地凝視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抽幹了靈魂。身旁,前夫赤條條地橫躺著,發出令人厭惡的唿嚕聲。迴想起這幾個小時所經曆的一切,趙強那扭曲的麵孔、粗暴的動作,像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不斷在她腦海中閃迴。他像一頭饑餓的野獸,在她身上瘋狂地發泄著積攢已久的欲望與憤怒,一次次將她拖入深淵,整整三四次,直至她的身體如散架般,每一寸肌肉都透著酸軟無力。


    蘇芸顫抖著伸出手,一點點挪開那重重壓在自己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氣味的胳膊。她緩緩坐起身,動作輕緩得生怕弄出一絲聲響,仿佛這樣就能將這不堪的一夜永遠塵封。她的眼神呆滯,機械地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緩慢而又麻木地穿在身上。臨離開房間的那一刻,她腳步頓住,迴頭望向仍在酣睡的前夫,心中五味雜陳,默默祈禱:“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希望這場噩夢就此結束,往後他真的不會再來攪亂我的生活。”


    走出賓館,蘇芸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最後走進了一家洗浴中心。滾燙的熱水衝洗著她的身體,可她卻感覺怎麽也洗不掉那一身的汙穢與恥辱。許久,她走出洗浴中心,看著鏡中自己逐漸恢複紅潤的麵色,試圖讓自己重新找迴往日的活力與自信。


    蘇芸來到美發店,騎上自行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一路上,她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擔心文君發現自己的秘密後會如何反應,另一方麵又抱著一絲僥幸,希望這一切都能被悄然掩蓋,生活還能迴到從前。她想著,這麽晚了,文君現在肯定在家焦急地等待著自己,該如何麵對他關切的眼神呢?


    就在蘇芸離開賓館關上門的瞬間,原本酣睡的趙強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惡毒。他伸手拿過床頭的煙,點燃後,靠在床頭,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自言自語道:“蘇芸啊蘇芸,你背叛我的代價可不止這些。還有你,文君,你這個蠢貨,放著好好的姑娘不找,偏要娶這個爛貨。兄弟,你可不要怪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瞎,要怪你就怪蘇芸這個賤貨吧。”


    一根煙抽完,趙強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文君媽的聲音。趙強微微一怔,短暫的遲疑後,還是惡狠狠地開口了:“阿姨,你家媳婦剛從我這兒離開。她啊,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騷氣。我今晚就走,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說完,他掛斷電話,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


    文君家中,文君媽手裏呆呆地舉著電話,聽筒裏傳來“滴滴滴”的忙音,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這是什麽意思?蘇芸的前夫這話……難道蘇芸真的和他……”老人不敢再往下想,她一直把蘇芸當親生女兒看待,兒子也對蘇芸疼愛有加,他們小兩口平日裏恩恩愛愛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可如今,這通電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將她心中的美好幻想炸得粉碎。她內心十分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兒子,是蘇芸前夫的挑撥離間,還是事實真的如此不堪?


    蘇芸迴到家,推開門,屋內一片寂靜,隻有婆婆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播放著無聊的廣告。蘇芸心中疑惑,婆婆向來最愛看抗戰劇,怎麽會盯著這些廣告發呆呢?


    “媽,你怎麽不看電視劇了?這些廣告有啥好看的呀?”蘇芸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打破這詭異的氛圍。


    文君媽聽到“破爛”兩個字,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愈發壓抑,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冷冷問道:“你從哪兒迴來的?”


    蘇芸心裏“咯噔”一下,慌亂瞬間湧上心頭,但她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媽,瞧您問的,我還能從哪兒迴來,當然是美發店啦。”


    “是這樣嗎?”文君媽眼神中滿是質疑,毫不掩飾對蘇芸的不信任。


    蘇芸心想婆婆肯定是因為前夫騷擾,還知曉自己隱瞞婚史的事兒不高興,趕忙解釋道:“媽,我和文君在結婚前就把事兒說清楚了,他理解我,也接受了。我知道您老一輩對這事兒有些傳統觀念,可我前夫就是故意來搗亂,不想讓咱們過得好。您可別信他的話,不然家裏就不和睦了。”


    “你剛才根本不是從店裏迴來的!你是和你前夫待在一起,對吧!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兒子,你還要不要臉!”文君媽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指著蘇芸的鼻子怒斥道。


    蘇芸腦袋“嗡”的一聲,徹底懵了。老太太怎麽會知道?難道真的是前夫打電話說了?可自己離開時他還睡著呢。一定是老太太在詐我!這麽想著,蘇芸挺直腰板,也提高音量反駁道:“你別老糊塗了!我和文君已經都跟您說清楚了,您怎麽能這麽汙蔑我!”


    “孩子,你都結過一次婚了,該懂什麽叫恪守婦道。既然你知道我兒子愛你,就別做傷害他的事!”文君媽痛心疾首地說道。


    聽到“恪守婦道”四個字,蘇芸又羞又惱,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婆婆罵道:“你血口噴人,為老不尊!哪有婆婆這麽汙蔑兒媳婦的。我們家向來家風正派,容不得你胡說!”


    文君媽被氣得渾身發抖,“你嫁給我兒子,哪天不是我做好飯等你們迴來吃?你倒好,還指責起我來。當初你和我兒子處對象,為啥不早說自己離過婚,非要隱瞞那麽久?這就是你說的家風?”


    蘇芸在盛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脫口而出:“這都是你兒子願意的,你少管閑事!”


    恰在這時,文君走進家門,這番惡語相向他聽得清清楚楚。一股怒火“噌”地從心底躥起,幾步上前,“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蘇芸臉上。


    蘇芸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捂著紅腫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文君,眼中滿是委屈與憤怒,尖叫道:“你居然敢打我!”說完,轉身哭著衝出門去。


    文君媽見媳婦被兒子打跑,心急如焚,趕忙勸道:“兒子,快把她追迴來!”


    文君咬著牙,滿臉痛苦地說:“媽,打了就打了。她不尊重您,我娶她不是為了讓您受氣的。不孝順的媳婦,不要也罷!”其實,文君心裏也像被刀絞一般難受,他愛蘇芸,可更不能容忍她對母親的不敬。想起母親含辛茹苦養大他們兄妹三人,吃盡了苦頭,他就絕不能讓母親受半點委屈。


    “她肯定迴娘家告狀去了,我就怕她娘家人來鬧事。”老人憂心忡忡地說道。


    文君沉默不語,他知道,這個家,或許再也迴不到從前了。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紮,一方麵是對蘇芸的愛,一方麵是對母親的孝,還有被背叛後的憤怒與痛苦。他望著門外蘇芸離去的方向,不知道這場家庭風暴該如何收場,未來的路又該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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