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咬了咬唇,努力為自己爭取解釋。


    “不能這樣,我並未做什麽。”


    “嗯。”


    兩人走到馬車前,戚縉山親自將她攔腰抱起,托上馬車,自己站在車下,拉住著她的手,仰臉望著她。


    他眸中深意暈染:“我信你,不過藥已吃了,總不能浪費。”


    話都被他說完了!


    謝明月眯了眯眼,用力一掐他的手心:“你這是先斬後奏,不行。”


    她現在逐漸琢磨出與戚縉山相處的竅門了,外表看上去嚴肅沉冷的戚大人,私下實則很愛行些混不吝的舉止,熟悉過後,謝明月自認為要拿捏他,隻不過是小小一樁事。


    見她義正言辭,戚縉山果然不再強求,隻是他微垂的眉眼露出淡淡的鬆怔,看上去,莫名像一隻黑色的大狗。


    她心一軟,想到他們錯過的十年,忍不住伸手覆到他的眼睛上。


    “幹什麽這麽看我?”謝明月輕聲嘀咕,“哪天沒滿足你?犯得著做出這副樣子嗎?”


    “不夠,”戚縉山握著她雪白的皓腕,滾燙掌心的溫度一寸寸爬入她的肌膚,他深邃的眼眸中全是她的身影,“夫人對我來說,永遠都不夠。”


    謝明月被他炙熱的神色燙到了,忍不住紅著臉移開目光:“哪天沒滿足你?快上來吧,旁人都在看呢。”


    她見遠處陸續迴程的賓客們頻頻往這處看,連忙用力將戚縉山往車上攥。


    戚縉山長腿蹬上馬車,瞬間將她抱了個滿懷。


    一日未見她,滿心都是想念。


    這裏香車寶馬,暖意升騰,而瑞王府的馬車上,瑞王妃已要氣瘋了。


    “你說什麽?”


    她歪在車廂壁上,顧不得發髻鬆斜,指著對麵的永嘉縣主嗬責。


    “你再給我說一遍!”


    永嘉縣主抿了抿唇,脆聲道:“娘,女兒早已有了心上人,此生非他不嫁。”


    “誰?”


    瑞王妃一張臉鐵青得可怕,“唿哧唿哧”喘著粗氣,捂緊胸口。


    “你心底有主意不早說,害得我去求長公主的人情,今日這詩會就是為你辦的,你鬧騰了一日,就給我這麽一句話?”


    她熟知女兒的性子,若此人拿得出手,永嘉隻怕早就告訴他們了,如今遲遲不肯說出口,待到今日她發了大火,才吞吞吐吐言明,隻怕這人見鬼得很。


    敢勾搭瑞王府的嫡女,若讓她知道了是誰……非得差人連夜去打死,令他屍骨無存!


    永嘉也知道瑞王妃的脾性,但……


    依那人的地位,母妃暫時還動不得他。


    她實在是難以忍受今日這般相看的日子了,這樣下去,瑞王妃不瘋,她都得瘋。


    “你說不說?”


    瑞王妃見她沉默,心底不禁“突突”直跳。


    到底是誰?


    “是……”


    永嘉縣主死死咬著嘴唇,掐緊腰間那枚玉佩,耳邊是汨汨的血流聲。


    她張開嘴,一瞬間,似乎周遭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是戚縉山。”


    話落,瑞王妃猛地抬起手,“啪”的一聲,狠狠扇了永嘉縣主一個耳光。


    “你好大的膽子!”


    她柳眉倒豎,拿出生平最冷厲的語氣喝道。


    “我與你父王寵你,你還真昏了頭,什麽人也敢想!”


    戚縉山!


    永嘉心儀誰不好,心儀他!


    若戚縉山尚未婚嫁,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可他已成婚十年!


    難道永嘉嫁過去做續弦?還是做妾?


    瑞王妃的唿吸又是狠狠一抖。


    且不說他在外的愛妻之名,就看今日長公主對待謝明月的熱絡模樣,若戚縉山休妻再娶,亦或納妾,入門的還是永嘉,在長公主那能有好果子吃嗎?


    她恨不得立刻就暈死過去,不再管這女兒的任何事。


    永嘉縣主挨了一耳光,卻罕見的沒有生怒,反倒捂著臉頰,暗暗舒了一口氣。


    她還是沒有勇氣迎接父王與母妃的怒火,話到嘴邊,到底還是臨時拉了個替死鬼。


    反正謝明月今日得罪了她,就讓她的夫君代為受過吧。


    永嘉縣主心安理得地看著瑞王妃暴跳如雷。


    太好了。


    越是生氣,戚縉山就越會被她父王整治得慘上加慘。


    怕瑞王妃不信,永嘉縣主還紅著眼眶,又補充了一句。


    “母妃,女兒是真的心儀他。”


    “不想氣死我就閉嘴!”


    瑞王妃咬緊牙關,狠狠閉了閉眼。


    方才一時氣上了頭,此時她細細想來,才覺出些不對勁來。


    若女兒心儀戚縉山,那今日看到謝明月時,為何沒有任何遇見情敵的異樣?


    反倒是提到那病逝的謝晚晴時,永嘉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瑞王妃越想越不對,唿吸漸漸平緩下來,將今日所有的事慢慢過了一遍。


    依照永嘉的性子,若真心儀謝明月,是絕不可能對她笑臉有加的,可今日永嘉初見謝明月時,確實心情大好,並無一絲別扭。


    不對!


    她心儀之人,根本就不是戚縉山!


    那是誰?


    再仔細想了想,瑞王妃胸口起伏了幾下,連話都不想說了,待馬車抵達瑞王府前,便深一腳淺一腳地迴了院子。


    丫鬟婆子們驚恐地看著王妃迴院,紛紛噤聲站在原地。


    “去給我將縣主院裏的下人都帶來,”瑞王妃狠狠一拍桌子,坐在椅子上發狠,“誰若不來,直接打死!”


    下人們嚇壞了,連忙奔到永嘉縣主的院裏,將人全都捆了來。


    永嘉不明所以,跟在後麵來到瑞王妃院中,嚷道:“娘,為何要捆我院子裏的人?”


    就算生氣,不該去尋戚縉山的晦氣嗎?瑞王妃何時舍得打她的人了?


    “你給我站在這,不許講話。”


    瑞王妃冷冷瞥了她一眼。


    這些年來,她與瑞王對永嘉有求必應,養得她驕縱不已,如今更是連她都敢騙了。


    若今日她未曾細想,將戚縉山的名號告訴了瑞王,再這般下去,豈不是要釀下大禍!


    這麽一想,瑞王妃死死沉下了臉,將永嘉院內的下人們拎上來,從貼身的婢女開始審。


    她手段了得,第一句話問出口,婢女便有些招架不住。


    永嘉縣主站在一旁,弄明白瑞王妃想要幹什麽之後,頓時急頭白臉地出了一身冷汗。


    瑞王妃一直覷著她的神色,見狀冷哼一聲,直勾勾盯住她。


    “永嘉,我已知曉那人是誰了,你說,還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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