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晚上。


    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許富貴。


    四個人聚集在後院劉海中家裏。


    “老易,今天大院裏的事情,你,你也看到了,林一凡那小子太不厚道了!憑嘛他大魚大肉的,也不給街坊鄰居嚐嚐味道?哪怕,哪怕一家送兩個魚塊,讓孩子解解饞也行啊。”


    閻埠貴先開口了。


    自己一個釣魚的,都沒舍得吃一條,哪怕是拇指大小的,也拿到集市上賣了。


    他一從來不釣魚的,卻吃上了黃河大鯉魚。


    這不是赤裸裸的諷刺嗎?


    “老閻說的對,這叫吃獨食!我就看不慣這吃獨食的,簡直,簡直是不要臉!”劉海中深以為然。


    老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雖然說大院裏的人都沒有幫林家什麽忙吧,但老話總不會說錯吧。


    他們都是住一個大院的,用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嗎?


    “給孩子解解饞?”許富貴又看向劉海中:“吃獨食?”


    他冷笑兩聲:“我說兩位管事大爺,你們是真沒看出來啊,這是他媽的在顯擺呢!”


    許富貴眼睛眯成一條縫,目光變得犀利


    “楊廠長送他東西,為什麽?你們想過沒有?”


    他看向劉海中和閻埠貴,兩個人眼珠子轉動,沒有想明白。


    難道說領導送東西,也有深意?


    許富貴搖搖頭:“林一凡那狗東西,是拿咱們的命運換他的前程。我敢打賭,肯定是林一凡在楊廠長麵前說了我們壞話,甚至,我是說甚至啊,把楊廠長收買了。”


    “以犧牲我們為代價,討好楊廠長。”


    許富貴很肯定地點點頭。


    劉海中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老許,你,你直接說什麽意思吧。”他最後還是沒有想明白。


    許富貴決定不再對牛彈琴,轉而看向一言不發的易中海和閻埠貴。


    “先說李副廠長和姬護士長的私情吧,姓姬的被開除了,姓李的卻還是副廠長,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再說舉報信的事情,舉報別人是不是我們的權利?可是,舉報的人被開除了,被舉報的人卻是大魚大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許富貴條理清晰地分析著。


    聽起來很有道理。


    “老許,別停,你繼續說,我,我好像聽明白了,繼續說。”劉海中這下子算是搞清楚了。


    他這兩天就一直覺得事情挺蹊蹺的,好像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這才叫鬱悶呢。


    聽許富貴剛才一番分析,原來是該被開除的一個沒開。


    不該被開除的全他媽開了。


    這不是冤大頭嗎這?


    許富貴一臉嫌棄地看著劉海中:“說什麽說,我這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咱們都讓姓林的那狗日的耍了!”


    劉海中眨巴著小眼睛:“怎麽,怎麽耍的?你說清楚點。”


    許富貴這麽一說,他反而又糊塗了。


    說自己是冤大頭,他認了。


    可要說是林一凡讓他成為冤大頭的,他想不透徹這是什麽邏輯關係。


    這兩天,他是盡量不出去。


    不想從前院經過,他覺得是自己舉報林一凡的,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這讀書人的腦子,難道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樣?


    劉海中願聞其詳。


    閻埠貴也搖搖頭:“老劉,你要說廠裏邊舍車保帥,吃柿子揀軟的捏我理解。可你說是林一凡耍的你們,我不明白。”


    開除姬芳,保下了李副廠長。


    開除幾個工人,保下了林一凡。


    這就是閻埠貴嘴裏的舍車保帥,姬芳和幾個工人就是軟柿子。


    “不得不說,老許分析的有道理。”


    “老閻,你不是廠裏的人,軋鋼廠的情況你不了解,所以一時理解不了,正常。”


    “和舉報信比起來,李副廠長和姬護士長的私情才是大事件。”


    “但是呢,寫舉報信和在舉報信上簽名的人都開除了,大事件卻給開除了一個姬護士長,你們說說,這兩件事的處理結果哪個更有影響力?”


    易中海不急不緩地分析。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舉報信的影響力大了,一下子開除了六個人呢!”這個問題,劉海中還是知道答案的。


    “所以呢,全廠的人都盯著這個小題大做的舉報信事件,卻忽視了那個私情事件,這樣一來,李副廠長就保下來了。”


    易中海順理成章地得出了最終結論。


    劉海中使勁想了想,恍然大悟:“老易,照你這麽說,我和老許被開除,也太冤了吧!”


    敢情鬧到最後,自己是個替罪羊啊。


    許富貴點點頭:“楊廠長剛來沒幾天,對軋鋼廠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怎麽可能想出這樣兩全齊美的辦法。”


    閻埠貴明白了,兩眼有光:“所以,這個好主意是林一凡想出來的。”


    “好個屁!是餿主意好不好!”劉海中糾正道。


    “餿主意,餿主意。可人家真做到了傳說中的一箭雙雕,既保下了李副廠長,又報複了你們幾個寫舉報信的人。”閻埠貴的小眼神瞟向許富貴和劉海中。


    “什麽一箭雙雕,三雕的,我這次反正是被老許害慘了,要不是他去找我簽名,我現在還在軋鋼廠好好的上班呢。”


    這聊著聊著,劉海中找到問題的根源了。


    自己丟了工作,就是劉海中害的。


    “老許,這事,咱倆沒完啊,如果我家斷了頓,我就帶著老婆孩子到你家吃去。”劉海中不依不饒道。


    “憑嘛呀,你要這麽搞的話,我就讓那另外四個簽名的,到你家來蹭飯吃,那四個人是你鼓搗人家簽名的吧?”許富貴可不吃他這一套,依葫蘆畫瓢給懟迴去了。


    “老許,我就隨口一說,還真能到你家混吃混喝呀。”劉海中瞬間就老實了。


    這許富貴和閻埠貴一樣,兩個名字中帶貴字的,沒一個是好說話的。


    “我看未必全是咱們想的這樣。”易中海若有深意地瞅瞅眾人。


    “什麽意思?老易,你把話說完好不好?急死人了。”劉海中還是個急脾氣,一刻也等不得。


    “你們想,李副廠長等了這麽長時間,上邊空降了一個楊廠長來主持軋鋼廠的工作,他能沒有意見,他能老老實實地配合工作?”


    易中海又是把話說一半。


    “老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找李副廠長?”老許聽出了門道。


    當初寫舉報信,是經過他同意的,不能說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為此,他還開了一次中層幹部會議呢。


    “我可什麽都沒說啊。”易中海老神叨叨地收起了眼神。


    “找李副廠長?他現在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找他有個屁用!”提到李元旦,劉海中也是一臉晦氣。


    如果不是他要搞林一凡,自己好端端地能被軋鋼廠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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