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比軋鋼廠還熱鬧。


    許大茂他媽坐在院子裏。


    哭天喊地。


    “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天爺呀,來收了我們母子倆吧,老許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大清早的,前中後院的人都聚集到了後院。


    “你個老娘們嚎什麽嚎,給老子滾迴來!”許富貴站在屋門口。


    身體躲在門簾後邊,隻露出個腦袋罵道。


    剛剛被吵醒才趕過來的何雨柱,看得起勁,卻是一頭霧水。


    要說大院裏誰家日子過的最滋潤,除了自己家,就是老許家了。


    家底殷實。


    那年頭不講究有房有車,隻要口袋裏有錢,吃喝不愁。


    那便是小康生活。


    至於林一凡家裏,在何雨柱看來,應該也不差,但是和他們兩家比起來,應該還有不小差距。


    畢竟何、許兩家是幾代人財富的積累。


    “嬸,你這是怎麽了?大茂又摸誰家小媳婦了?”何雨柱直接問道。


    許大茂這小子才十五六的年齡,卻是大院裏最不要臉的家夥。


    就連大院裏的大虎和二狗,說起許大茂都得豎大拇指。


    其他人聽牆根,都是在自家院子裏。


    他倒好,兔子不吃窩邊草。


    跑到他以前的老師家裏聽牆根去了。


    什麽叫聽牆根,顧名思義,就是蹲在窗戶底下的牆根處,聽屋子裏的動靜。


    他倒好,直接躲在了人家床底下。


    兩個老師都讀書人,愛麵子。


    倒騰了半個多小時,不得要領。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地哼哧哼哧。


    床底下的許大茂著急了。


    從床底下鑽出來,好一陣數落。


    差點把那哥們整自閉了。


    老師不願意,來家裏找他父母告狀。


    許富貴好一頓柳條炒肉,把許大茂打的對天發誓,再也不去外邊聽牆根了。


    “放屁!傻柱,你能盼我們家大茂點好不能?是那許富貴在外邊找妓,女,還遇到了仙人跳,深更半夜穿著個褲衩子跑迴來了。”


    許富貴媳婦越說越來氣:“街坊鄰居來評評理,大茂都這麽大了,他當爹的幹的這是人事嗎?”


    站在旁邊的許大茂說話了:“媽,我以前怎麽說的,這種男人就靠不住,您不信呀。”


    “我去聽個牆根,他拿柳條抽我,他呢,拋下我們孤兒寡母,自己個風流快活去了,這不就是典型的不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許大茂當著全院老少的麵數落他老子。


    “你個小兔子崽子,肉皮又癢了是不是?”許富貴從門簾裏邊鑽出來,撈起牆邊靠著的掃帚就衝了過來。


    渾然不顧隻有大褲衩遮羞的半,裸身體。


    “老許,你,你這成何體統,迴屋先穿條褲子,有,有傷風化!”


    一大爺劉海中看不下去了。


    大姑娘小媳婦都在呢,穿著個花褲衩子跑院跑,像什麽樣子。


    昨天晚上,遭遇仙人跳的許富,好說歹說留了條褲衩子跑了迴來。


    媳婦開門看見他這個狼狽樣,硬是沒有開門。


    許富貴就在院子裏凍了半宿。


    早上媳婦把屋門打開,就坐在院子裏嚎啕大哭。


    這娘們神經起來,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他說了半天好話,屁作用都沒有。


    看見招來了街坊鄰居,就想著到屋裏換條褲子。


    然後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媳婦不省心也就算了,就連跟自己姓的兒子一樣是個大混逑。


    當著街坊四鄰的麵,指責自己不管他們孤兒寡母,到外邊風流快活去了。


    孤兒寡母?


    這小王八犢子是咒自己死呢。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你個龜孫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許富貴遭遇仙人跳,又在院子裏凍了半宿。


    一肚子的怒火正無處釋放呢,哪還管他什麽有傷風化。


    恨不得一掃帚把這小王八蛋打死。


    許大茂在前邊跑,許富貴在後邊追。


    “許富貴,你真想打死我,打死我你也活不了!”


    “媽,你管管他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許大茂邊跑邊吆喝。


    “大茂,把他的花褲衩子揪下來,看他還追不追你了。”


    兩隻手插進褲兜裏,看得津津有味的何雨柱,一臉壞笑地起哄道。


    “大茂,傻柱說的對,揪下來!”


    “大茂,你要敢揪下來,我認你是大院第一條好漢!”


    “大茂,你要敢揪下來,我晚上就帶你聽牆根去,保證刺激!”


    大院裏的年輕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引誘許大茂幹壞事。


    身體單薄的許大茂,跑了幾圈,有點跑不動了。


    他也覺得揪下老爹的褲衩子,是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


    一個急轉彎,麵朝許富貴站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許富貴見狀,也急忙急刹車。


    自己的兒子什麽德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能跑到自己以前的老師床底下聽牆根,哪個人做得出這種事情。


    聽不爽了,還要鑽出來當麵數落老師。


    這是一個十五六的孩子做的事情嗎?


    他雙手緊緊抓著花褲衩子,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


    何雨柱雙手插在褲兜裏,搖搖晃晃地就下場了。


    “大茂,要不要來個前後夾擊?”


    許富貴聞言,急忙轉了個九十度,這樣兩隻眼睛可以同時瞅向左右兩個人。


    這兩個混不吝,說的到肯定也能做得出。


    當著全院男女老少的麵,被兒子揪下褲衩露出光屁股,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丟不起那人呀!


    “傻柱,你今天要是能幫哥們這個忙,我幫你去追丁菊,保準弄到手。”


    “用你幫忙,就憑哥們的本事,什麽樣的女人拿不下來。今天幫你,是為了給我們兒子輩出口惡氣!”


    傻柱的話,一下子就勾起了閻解成、劉光天的怒火。


    閻埠貴精於算計,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坑的是他們正長身體的小夥子。


    劉海中天天小酒配花生,自己兄弟幾個連多看一眼,就得被一頓臭罵。


    這倆人也把兒子輩的火氣撒向了劉富貴。


    四個人前後左右就把許富貴圍在了中間。


    劉海中看這架勢,今天許富貴這老小子要出醜了。


    就想著趕快把院裏的大姑娘小媳婦趕走。


    扭頭看了一圈,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等著看稀奇呢。


    這許富貴雖然不是院裏的管事大爺,但也是個文化人。


    平時在大院裏拽得很,又對大院裏的人愛搭不理裝清高。


    所以,大家夥對坦誠相待的許富貴,還是很期待的。


    “兒子,去,給他揪下來,好好給媽出口惡氣!”


    許富貴媳婦也不哭了,起身打打衣服上的灰土,揚言要讓兒子給自己報仇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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