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哥,你幹嘛去?還去編輯部加班啊?這校刊剛剛不是才出了一期麽?又不著急!”


    看林中陽走出教室,安在遠追了出去。


    “你不在教室裏好好上自習,出來幹嘛?”


    林中陽故作深沉地問安在遠。


    “嗨!上啥晚自習?你看我們教室裏空了多少座位了?你知道他們都去幹嘛去了麽?”


    安在遠轉身退在林中陽前麵,邊退著走邊問林中陽。


    林中陽放慢了腳步,聽著安在遠說話。


    “這些家夥都去看錄像了!校門口那個小胡同裏,新開了兩家錄像廳。聽說都是港台的片子,熱門的很!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啊,家長籬笆短地!不去!有那個時間,還是多學點東西吧!”林中陽對看錄像一點興趣也沒有,他不是很喜歡看一些通俗商業劇。


    “不去?真的不去?聽他們說,過了零點,加錢還能包夜,還能看毛片。你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麽?”


    安在遠眼睛閃爍著渴望的光,一種對未知事物無限向往的渴望。


    “在遠,喜歡看港台的片子,你說是個什麽心理?是說明人們對新鮮事物的報複性消費?還是人們思想被束縛的久了,渴望外麵新鮮的空氣?還是一種崇洋媚外的思潮披上了一層開放的頭紗?我覺得任何外來的東西,都要帶著一種批判的態度來看待,批判的現實主義。”


    林中陽對近期同學們狂熱的“納新”思潮有些擔心,他也在不停地思索和反觀。


    “我的林老哥,我知道你站的高看的遠,但是,如果你不親身體驗,親眼所見,你怎麽就能分辨哪些是糟粕,哪些是精華呢?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去體驗一番。”


    “安遠,你說的那個什麽零點包場,毛片不就是色情片嗎?那是公安要嚴打的。有些同學們怎麽能飛蛾撲火飲鴆止渴呢?”林中陽對這個問題一直不太理解。


    “我的林老哥,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是有老婆的人,什麽沒見過?我們班有些同學都還是些毛孩子的,荷爾蒙的催動下,好奇心大著呢!”安在遠十分理解一些同學的狂熱行為,解釋道。


    “你也好奇心嗎?你不是有小錢同學嗎?”林中陽笑了,“你這個家夥就不像個好人!我可跟你說,你能找到小錢這樣好的女朋友,是你祖墳上冒青煙了,是你燒了八輩子高香才求來的!可別不知道珍惜,可別忘了自己的幾斤幾兩。”


    林中陽對著安在遠就是一頓訓,“你要是不打算和人家小錢好,就別禍禍人家!人家那條件,唉!如果老哥我孑然一身,我說不定也會追求錢同學的。”


    林中陽的話讓安在遠有點不舒服,畢竟,男人們關係再好,一聊到女人的問題,誰會沒有一點點的醋意呢?


    “我的林老哥哥,即便你沒結婚,你不是還有梅姐姐嗎?”安在遠說完,詭譎地一笑,“你身邊還能缺了美女?不至於和兄弟我搶吧?”


    “滾蛋,如果你對錢同學不好,錢同學就人人可以搶而擁有之。你不珍惜的,自有人珍惜!


    我勸你還是少動那個看錄像的心思。那純粹是個消耗人能量的東西。


    你有那個時間,多陪小錢去圖書館讀書。


    錄像裏的美女腿再白,叫的再動人銷魂,那也不是你的擁有,也和你無關。最多,撐死你的眼睛!漲痛你的大腿根!


    你沒聽人說嗎,唱戲的都是瘋子,看戲的都是傻子。你想去看戲,就已經是瘋子了,你去看戲,那就是瘋子加傻子!等於渾球!”


    安在遠不知道林中陽為什麽對錄像廳那麽反感。如果說是因為林中陽是因為出身農村,思想不夠開放。那自己也是出身農村,怎麽就對港台劇,對錄像廳心心念念而躍躍欲試呢?難道這就是自己思想的維度不夠?林中陽處處優秀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他確實是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思維吧。


    安在遠心想,我也要向林老哥多學習,他今天對我安在遠的批評,那是因為他把我當兄弟啊!我也要見賢思齊,見不賢而遠之,可為聖人也。


    “你們倆這是準備幹嘛去?”小錢同學從後麵追了出來,問。一張幹淨的臉上洋溢著純情的笑容。她說是問兩個人,其實她的眼睛一直在癡癡地盯著安在遠的臉。


    把安在遠盯的不好意思起來,“我們,我和林老哥在聊港台文藝作品藝術和未來發展前景。”


    林中陽一臉的壞笑,心想,這個安在遠還真是個人精,隨機應變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好。這隨隨便便就搞出一個“港台藝術和發展前景”來呢,我們又不是藝術院校的,否則,或許真的可以作為一個論文的辯題呢!


    “那你們說說,你們研究的是港台藝術的哪一部分?文學?電影?舞蹈,歌曲?”小錢同學一下子來了興趣,追問道。


    安在遠的頭都綠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編下去,隨口說道:“街頭文化和行為藝術。”


    “這是個什麽梗?”錢同學一時懵圈起來。


    林中陽覺得好玩極了,誠心讓安在遠在小錢麵前腦筋急轉彎,便說道:


    “我們正在說,如果在遠在港台的街頭,恰巧遇到港台的明星李赬如。李赬如要和他做一個街頭藝術,要求不能色情還要熱情,不太熟悉還要默契,他要怎麽辦?這不,他正眉飛色舞地說著,還沒說到重點呢!這不你就追上來了!他也就戛然而止了,我還等著聽呢!”


    “小安子,你說,你怎麽說的?你要怎麽做?你快說呀!……”小錢追著安在遠邊問,邊捶打他的頭。林中陽站在一邊,壞壞地笑著……


    “你個老林!你就害我吧!我以後要是找不上老婆,你就得分給我一個!你個老家夥,你害死我了!”


    安在遠邊躲閃著小錢的粉拳,邊朝著林中陽嚷嚷。


    “你們幾個鬧騰啥呢?”梅如雲也抱著一本書出來了,看著安在遠和小錢追逐嬉鬧,看著林中陽躲在一邊壞笑,她就知道林中陽又在捉弄安在遠。


    “小錢,你林哥逗你倆玩呢!”


    “唉,你個老家夥,怎麽越老越不正經了呢?”梅如雲衝林中陽白了一眼,嗔怪道,


    “時間也不早了,一會蹭你的車迴家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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