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群的好厚米昨天告訴牢鹿,這本書被人做成推文放快手上了,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我這個原作者完全不知情直接一整個大紅溫)


    (主要是這邊一堆八點幾九點幾的書他不推,他推我一個七點幾的是因為牢鹿很好拿捏嗎……好吧牢鹿就是這樣好拿捏qaq如果惹毛了牢鹿的話,牢鹿就會變得毛茸茸的qaq)


    憑借著他們的實力,自然可以輕鬆返迴現實。


    但是就在大家都覺得離開此處是件十拿九穩的事情的時候,意外再次降臨。


    “話說迴來……明明感受到出口就在附近了啊,為什麽直到現在我們都還在大廳的附近打轉?”


    丹鶴看了看附近的擺設與布景,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


    飛霄伸出手摸了摸前方的牆壁,細細感受著憶質在指尖流淌而過。


    本該是純粹的憶質中摻雜了太多東西,每一樣都足以影響到夢境的穩定性。


    “夢境已經出問題了。”


    她篤定道。


    “是啊,已經出問題了。”


    黑天鵝饒有興致地眯起眼,無數張塔羅牌自動漂浮在她身邊,如同眾星拱衛著它們的神明:“而且現在……”


    她並沒有把話完全說完。


    因為就在黑天鵝進入戰鬥狀態時,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頭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其中飛出,鋒銳堪比百煉尖刀的黑色利爪高高舉起,如同死神的鐮刀,準備隨機帶走一個無辜的靈魂。


    噗嗤!


    沉悶的刺破何物的聲音響起,宣告了死亡的來臨。


    穹大驚失色,瞳孔巨震。


    因為身後的少女被利爪刺穿了身體!


    她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要對著麵前的少年說出自己的遺言,但是巨大的痛苦攫取了她的心神,使得她的嘴唇隻能無力地一張一合,而發不出半點聲音。


    穹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想要接住她那被刺穿的身體,但是泛著神秘色彩的液體卻從她的傷口中迅速蔓延,最終將她的存在徹底抹消——


    隻有一地的奇異液體證明,她曾來過這個世界。


    她是犧牲者!


    穹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卻隻能摸到那灘如同血跡一般粘稠的液體。


    他不敢置信。


    明明剛剛還是活著的人,為什麽現在卻變成了這樣一灘毫無意義的東西……


    就算是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這一攤液體其實就是一位鳶尾花家係的藝人。


    在觸碰到那灘冰冷的液體時,與少女相識相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開始播放。


    成為向導悉心為自己引路……


    請自己吃東西、就算是花光了她的錢,她也隻會苦惱明天該怎麽辦,而不是責怪他花錢太多……


    帶領自己去秘密基地看風景……


    留下了珍貴的合影……


    但是現在……


    為什麽……


    震驚過後,就是憤怒。


    “你!不可饒恕!”


    灰發的少年猛地抬頭,一雙金色的眼瞳中閃爍著近乎於癲狂的殺意。


    飛霄對這種眼神很熟悉,因為很久很久之前,師兄也是露出了這樣的眼神。


    然後他那一仗把自己打得瀕臨蛻生。


    “穹,別衝動。”


    她拉住了穹,語氣嚴肅而認真:“這隻怪物目標很明確,等到迴到現實後,我們也會想辦法調查它,報仇不急於一時。”


    “可是!”


    穹想掙脫,但是飛霄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緊緊拉住他,不讓他去和那隻怪物正麵硬剛:“沒有可是,隻要它還存在於匹諾康尼夢境,那你就有機會報仇。”


    “仙舟古語有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脫離這裏。”


    丹鶴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夢境的不穩固,神色嚴肅:“要知道我現在沒有戰鬥力,如果夢境崩塌,我護不住你們。”


    “難道就這樣放它走……?”


    “它可以在不穩定的夢境中生存,我們不行,”飛霄搖了搖頭,“先離開此處,隻要我們堅持調查,一定可以找出真相的。”


    “……”


    穹死死地盯著那片如同汙泥一般的濃重黑暗,默默握緊了拳頭。


    “走!”


    沉默良久,他的聲音方才再次響起,隻是有些嘶啞。


    “你想通了就好……快走!這裏開始塌了!”


    一陣地動山搖,整個夢境都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


    憶質在破碎……


    黑暗在蔓延……


    黑天鵝微微一怔:“為什麽這裏會有虛無……”


    “不對,不是虛無,”丹鶴搖了搖頭,神情更加嚴肅,“是終末。”


    似乎有什麽存在翻了個身,雖然可能是無意識的,但是生活在它身上的小家夥們可就遭了殃。


    位於夢境中的白日夢酒店開始從下方迅速朝著未知的空間坍塌,轟隆隆的墜落聲從下方傳來。


    “跑啊!!”


    丹鶴聲嘶力竭。


    身後的黑暗像是被刺激了一樣,化作無數觸手,爭先恐後地侵占夢境中的每一寸。


    原本還是白色、藍色的憶質迅速被染成黑色,泛著不祥的光。


    因為無法動用命途之力,丹鶴的速度最慢,汙泥每次都是僅差一步就要觸碰到他的腳踝,但是卻被他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最後還是飛霄實在是看不下去,把人直接拎在手裏,繼續往前狂奔。


    “嗚啊啊啊啊啊啊——”


    整片空間都迴蕩著丹鶴的慘叫。


    耳朵遭受聲音重擊的飛霄忍無可忍,一個手刀落在少年持明後脖頸上。


    “噶啊——”


    丹鶴叫聲戛然而止,白眼一翻,直接沒了聲音。


    “……好一個物理打斷。”


    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


    冷靜下來之後,穹就知道飛霄他們說的是對的。


    隻要那隻怪物還在夢境之中,自己就有機會報仇雪恨。


    要是連自己都陷在這裏了,那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更何況……


    “前麵!”


    衝在最前麵的黑天鵝陡然發出警告。


    一抬頭,卻是一隻隻巨型蟲子自牆壁中不斷鑽出——很明顯,這些全是【繁育】的子嗣後裔。


    “嘖。”


    飛霄很不爽地嘖了一聲,空出的那隻手中有一把長刀出現。


    “嘶嘶嘶——”


    蟲子嘶吼著朝著他們衝鋒。


    颶風咆哮起來,青色的刀刃鋒芒畢露。


    “吱碴!!!”


    蟲子堅硬的鎧甲在絕對的鋒芒麵前猶如遇著了太陽的雪地一般迅速消融,被分割成無數塊的蟲子碎屍四處飛濺,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走!”


    飛霄在前麵開路,那些蟲子根本就不是她的一合之敵,就算是隻拿了一把刀、另一隻手還抓著一個人,她的身形依舊相當靈動敏捷,遊刃有餘地將擋在麵前的敵手一一鏟除。


    “所以這裏為什麽會有蟲子?!”


    穹崩潰問道。


    他剛剛吃到了一塊蟲屍,那一股像是臭襪子發酵了幾百年的臭味直衝天靈蓋,險些讓他沒直接昏厥過去。


    “誰知道呢——小心點,後麵也有蟲子來了哦。”


    黑天鵝提示。


    穹一扭頭,密密麻麻的蟲子就從黑暗中飛出,距離之近甚至都可以聞到它們口中的腥臭味。


    “滾開!”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別說穹了。


    剛剛才見證過一個人的死亡,隨後就要被迫離開、不能當場手刃仇人,他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現在這些蟲子飛過來,無疑是撞到了槍口上。


    棒球棍亮起藍色的光芒,帶著恐怖的毀滅氣勢狠狠砸向蟲子的口部,疼得後者吱哇亂叫。


    一時間整個蟲群都開始鳴叫起來,亂糟糟的尖銳叫聲吵得飛霄頭痛難忍,眼中都開始悄然有一抹血色攀爬而上。


    黑暗中,一雙赤色的眼眸睜開,冷冷地打量著麵前的白發狐人女子,仿佛在看一頭垂死掙紮的獵物。


    殺光就好了……


    用出那股力量吧……


    將身體交給我……


    “冷靜!”


    黑天鵝驟然發聲。


    原本都開始有些混沌的大腦驟然清醒,像是被熱到昏昏沉沉的人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冷靜了下來。


    血色的情緒褪去。


    心中那雙赤色的眼眸似乎是因為蠱惑失敗,隻好無奈地重新閉上。


    飛霄猛得從那昏沉的思緒中掙紮出來,意識恢複了正常。


    “謝了。”


    她向黑天鵝道謝。


    “舉手之勞。”


    黑天鵝笑了笑:“感謝您的出手,接下來我們就將返迴現實,您要做好準備——手裏的人,絕對不能鬆開手哦。”


    “什麽?”


    還沒等飛霄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周遭的景象忽地停滯,蟲子的動作也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陷入靜止。


    飛霄抓緊了手裏的刀和丹鶴。


    【它是未來最璀璨的夢境之都匹諾康尼……】


    濃重的黑暗吞噬了她和丹鶴的身形。


    【也是某個詭異存在的夢沉睡的搖籃……】


    白日夢酒店所有的景象紛紛破碎,好似一塊鏡麵被何物打碎,化為諸多粉碎的塵埃。


    【後繼之人啊……】


    叮叮當……叮叮當……


    像是古老文明中掛著鈴鐺的馬車駛過的聲音由遠及近。


    飛霄沒有輕舉妄動。


    【你是否已經做好了,凝視深淵的準備?】


    哀慟的頌歌聲自虛無中響起,歌唱的內容不盡相同,但是都隻傳達出來一個意思——


    【宇宙終將毀滅……終將步入終末……】


    飛霄的發絲四散飛舞——可是現在明明沒有風聲。


    她抬起頭。


    恐怖的壓力降臨,壓得她身軀微微顫抖。


    一尊偉大的存在逆著時間長河,朝著飛霄緩步而來——隻是說是緩步,實際上相當快,看起來像是正常人走路的速度,但是瞬息間就已經接近了自己。


    她看不清那存在的身形。


    她與祂之間的距離,猶如天塹。


    盡管她能夠看見祂,卻總感覺祂仿佛在千裏萬裏之外,無論如何自己都無法接近。


    【我受一人……不,一神囑托,自未來而來。】


    祂開了口,那嗓音難分男女,恍如天穹之上降臨的一般虛無縹緲。


    【祂拜托我轉達一句話。】


    “什麽?”


    飛霄隱約有了些許猜測。


    果不其然,接下來麵前這存在的話就驗證了她的想法。


    【祂說,接下來的事情,還請拜托你了。】


    “……是祂嗎?”


    飛霄提了提手裏的丹鶴,問。


    【我言盡於此。】


    雖然沒有迴答,但是飛霄已經知道了答案。


    “還真是個好結局啊……”


    她低笑一聲,目送著那存在於時空長河中繼續逆流而上,將終末的預言散播到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


    隱隱約約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唱著歌,自時空長河的下遊飄忽而來。


    但是轉瞬即逝。


    “早就說過了,我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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