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心思,洛清微實在是無法理解,也不能感同身受,哪怕是看過那麽些小說、短劇,還是不能理解像樂樂這樣的戀愛腦行為。


    “咱們那時候,是苦水裏泡大的,從小到大,除了吃苦就是吃苦,享著啥福了?就是你們城裏人,跟現在的孩子吃的用的,能比嗎?所以,在咱們的腦子裏,天大的事兒,也沒有吃飯飯大。


    她們呢?從來就沒為吃飯的事擔心過,即便是我家樂樂,小時候挨過餓受過罪,那也是七八歲之前了。


    吃飽穿暖了,她們一心想的就是談戀愛,談戀愛,沒啥時候比她的愛情更重要。


    你是不知道,她跟我梗著腦子扞衛她的愛情的那個德性,能把人氣死……”


    程雪雁是這麽理解的。


    洛清微不想再說這些代溝相關的話題了,問起別的,“老家那邊兒怎麽樣啊?今年水氣大,運輸不方便,菜有沒有影響?廠子生產還順利嗎?”


    說到這個,程雪雁就笑了,“有一些窪地減產的,地勢高的地方,那可真是大豐收了。天氣不好,病蟲害多,但是好在咱們縣裏發展經濟作物早,跟省城農業大學有聯合實驗室,農藥不缺,害沒起來。


    就是一點,水氣大,菜長得好是好,味兒差勁,不如旱天時口感好,都水了吧唧的。鹹菜廠今天成本增加最大的就是鹽,水氣大,鹽量消耗就大。


    還有啊,這不是國家開始推菜籃子工程嘛。咱老家的菜農算是趕上了,本來就掙錢,再有補助,好家夥,好幾個鎮上,都不種主糧了,專門種菜。主要還是蔥、蒜、胡蘿卜、白菜和大蘿卜。


    咱縣城裏原來的批發市場,施展不開了,在北郊專門建了老大老大一個三辣交易市場,一半供國內,一半出口。出口的好像還要更多一點兒。


    廠子產量多多少少能有點影響,但是價漲了,總體來說,利潤還是漲的。


    咱們老縣城的城區,你們好幾年沒迴了,現在迴去看看,外界都傳什麽塞外小江南,富得流油。哈哈,這是咱們說,早年隨便做點買賣的,現在可不是都富著呢。


    上班的,掙得少是少,好在一個穩定。再加上這些年,拆遷占地,都隨著單位往外挪動,也都換了大房子,手裏還都有錢,不說像做買賣的一樣手裏餘錢那麽些吧,肯定也不缺錢用。


    隻要不敗家,沒有吃喝嫖賭。我敢說,縣城的老戶,沒有窮的。


    現在擴出去的,原來郊區的地方,新建的房子是越建越好,外來的人也多,都是打工的,苦點兒累點兒,肯幹的話,也比外麵掙得多。


    這些年,咱那地方,送出去多少大領導了。一個兩個的,幹上一任,全升官了。你家沈長官那就是老窪金的名片。


    這迴他再迴東北,老家多少人都念叨,咋就沒迴寒省呢……”


    金碑銀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這也算是沈默一任縣太爺沒白幹。


    洛清微笑著給解釋,“不能迴原籍任職,這是有規定的。”


    除非是一輩子沒挪窩,一路從基礎走上去的。


    沈默這種的,不行。


    “你們怎麽樣啊?還適應吧?聽說那位宋書記可不好惹,我原本尋思著樂樂畢業,就到楚池市開分店,讓她幹。先期跟張燕來過好幾迴楚池看市場。


    每次來都是修路修路修路的,各種修修修,來一趟那個費勁。連路邊做買賣的小商小販都知道,宋書記要政績,想當省長呢。”


    哎喲,這知道得還挺多。


    “張燕在這邊兒有生意?還真沒聽她提過。”


    “有啊,解放路那個飛燕商城就是她的,說是跟這邊一個什麽公子合作的,非常有實力,從批地到建設到開業,一路綠燈。我原來打算就是在她那商城的一樓租個門市的。位置特別好,離火車站、客車站、省醫院和批發市場都不遠,是市裏人流最大的地方。”


    這也正常,就像當年齊市的廖小偉,有他參與的買賣,肯定要更順利一些。到哪裏都免不了這樣的人存在,京城都有,別說外麵了。


    隻要合法合規,不違法,誰也不能說啥。


    “我們到哪都一樣,上級安排什麽工作就把啥工作幹好唄。沈默是二把手,聽領導的幹活。我這都沒影兒的級別,就掛個名兒,沒啥具體工作,哪裏需要大夫,我頂一下,消停的等退休了。”


    等退休?


    才說完這話,迴省城的路上,就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又是一頓訓,嫌棄她懶,不寫論文。


    “……你才剛過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咋這麽沒有上進心呢?正好兒,趁這個機會,把博士論文寫了,之前你參與救治的那個小戰士的手術,不正是好病例嘛。人家於大夫和王大夫都發表了多少篇論文了。就你,懶得一個字沒看著。


    你抓點兒緊。正好景省那邊兒一個省大要合並醫學院,一個勁的來找我,省醫院的院長也不是外人,是我小師弟,算你師叔,他消息靈通,知道你調過去了,大小也算他領導,沒好意思直接找你,怕人說他拍馬屁,找到我這兒了。意思是想讓你幫著把省大的中醫院和省醫院的中醫科給搞起來。”


    洛清微一聽就明白了,她一副廳,又不是教育部門的,不管這些。他們也不是單純的衝著她醫術來的,是衝著她的人脈,特別這些年在大學裏的師門和學生來的。


    她一個人,醫術再好能幹多少事兒?何況還有主職工作。


    這麽一想,就迴老師,“行,我迴去就去找小師叔去,看他需要。我幫著聯係聯係我的師兄弟姐妹,我也教了十幾年的課,也有那麽幾個能提得起來的學生,水平也還行。”


    醫術這事兒,就是帶教,帶著教唄。


    重要的是,得有能帶教的人。


    老師一聽她明白了,就要掛電話,被洛清微攔下,開始念叨,“您的藥得按時吃,我給弄的那些補品也得按時用,我給寫的單子,師娘按時給您準備,您別的嫌棄煩。讓戒煙不戒,肺都啥樣兒了。那梨膏就不能斷,自己 就是大夫,一點兒不聽醫囑呢。還有您那老寒腿……”


    沒等聽完,老師就把電話掛了,這學生哪哪都好,就是太磨嘰,看他跟看孩子似的,聽都聽煩了。


    每次打電話都這樣兒,平時周末想起來就給家裏打電話叮囑他老伴兒,明明都記著呢,還每次都說。


    心裏美是美呀,能被學生這麽惦記著,能不美嘛。


    可聽煩了也是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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