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鏡在第一天帶富江走出族長宅邸，看到大人們看向奈奈的眼神之後，對於出門這件事情其實就不是很熱衷了。
那些大人以前在他還沒有被送到奈奈身邊的時候，也會用這種目光來看他。
以前他不懂，後來就明白了，那種眼神是憐憫。
而且奈奈在路邊出現以後，小孩子們也會圍上來。
小孩子們不了解奈奈的情況，圍在身邊不斷說話會幹擾奈奈對環境的判斷。
所以出於各種原因他不願意再帶奈奈在族內行走。
但是奈奈卻對那條從家到族地大門的路產生了興趣。
每天都會要求他帶自己有個來迴。
鏡隻能不情不願的繼續著這份工作。
這樣的努力不是沒有作用，幾天之後奈奈就記住了那條路段。
換成了鬆開宇智波鏡的肩膀，自己用盲杖跟在後麵的方式走過了幾次那條路。
所有人都知道奈奈小姐這麽努力的去記住路是為了在未來去迎接歸族的宇智波斑。
這一天比想象的要早。
隻是這一次與以前不同，歸來的宇智波不是因為勝利，歸來的族人也少了很大一部分。
周圍的聲音顯得過於嘈雜，宇智波鏡緊緊的握著奈奈握盲杖的手，避免他應付不了這樣人員的複雜的環境。
富江握著他的手，側頭分析著捕捉到的聲音。
“怎麽出來了？”熟悉的聲音在他麵前響起。
“我來迎接你。”富江立刻露出笑容，將手中的盲杖遞給宇智波鏡，伸手想要觸碰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握住了他的手，靠近過去抱住他，將頭壓在他的頭上輕聲說：“我迴來了。”
富江愣住，意識到他的情緒不太對，丟開手中的紙傘，雙手抱住了宇智波斑。
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後才說：“歡迎迴家。”
雖然是時隔多日的再會，但是宇智波斑暫時沒有辦法把時間全部留給富江，他還要和族裏的長老們開會。
富江隻能和宇智波鏡先迴家裏去等待。
這場會議開的時間尤其久，富江都等到把宇智波鏡哄睡著了以後，才聽到宇智波斑迴來的動靜。
富江坐在床鋪上，輕輕的拍著宇智波鏡的胸口，聽著他均勻的唿吸聲，又聽到了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斑大人？”富江沒有聽到腳步聲，試探著喊了一聲。
“嗯。”宇智波斑應了一聲，靠了過來，在富江坐著的雙人床鋪上坐下。
富江伸出手去先是摸到了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上摸索了一陣，然後又伸手去碰他的臉。
摸過他的五官後才調整為更放鬆的姿態。
宇智波斑等待著他的確認動作結束後才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仗著你看不見欺負你嗎？”
不管是摸手，還是摸臉這樣的舉動，在宇智波斑看來都是在確定自己是否是自己這一事實。
富江會有這種舉動的原因是什麽，因為缺乏安全感，還是因為他不在的日子裏，有人對他的美貌動心，仗著他看不見對他做了些什麽。
“沒有，族內的人都很單純。”富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他在吉原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看到過的人性醜惡遠多於忍者。
他隻是覺得，最近身邊好像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具體多奇怪也說不上來。
可能隻是看不到以後沒有安全感帶來的錯覺，但是他感覺好像是某人藏在某處在看他。
有時是街上，有時是宇智波津惠的醫館，有時候也會是在家裏。
午夜夢迴時，他偶爾會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好像帶著粘稠惡意的目光在什麽未知的角落窺視算計著自己。
“那就好。”宇智波斑這樣說著，手伸了出來摸到了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挲他的眼尾。
因為宇智波斑迴來了，也是到了時間要休息了，富江解開了眼睛上的繃帶。
他與幼弟確認：“我聽津惠醫生說，你覺得這隻眼睛的視力能恢複？”
他不覺得富江的感覺會有錯，他是萬花筒的使用者，所以他清楚，在宇智波的族人進化出萬花筒寫輪眼後，其中蘊含的特別能力隻有持有者自己最清楚。
富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對著眼前的宇智波斑微微的虛著眼睛。
宇智波斑看著他那樣的神情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麽，“你能看到了嗎？”
“隻能看到非常模糊的形狀。”富江迴答著。
現在他看麵前的宇智波斑就是感覺看到了一個非常非常模糊的輪廓，那樣的輪廓他甚至分辨不出是不是個人。
宇智波斑雖然開心，但是馬上又反應過來詢問：“什麽時候開始恢複的？”
他今天與族中長老開會後去見了宇智波津惠，如果富江的視力有恢複跡象，她肯定不會對自己隱瞞。
“今天你迴來後，我感覺祂也迴來了。”富江如此迴答著。
宇智波斑思考了一會，似乎意識到了富江說的‘祂’是什麽。
“你等我一下。”他起身，去了其他房間。
富江又閉上了眼睛。
他剛剛恢複了一點可憐視力的左眼對光的接受度不是很高。
在光下長時間睜眼，會覺得有明顯的疲憊感。
宇智波斑很快迴來，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他去確認了幼弟的被挖出來的寫輪眼。三枚原本有連接跡象的勾玉又變得分明了。
那代表著瞳力退化。
被挖出來的寫輪眼退化了，幼弟長出了新眼，並且正在恢複視力。
他不得不擔心宇智波津惠今天提醒他的事情，富江的眼睛也許會有二次開眼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種風險，那他就不得不做好再次毀掉富江新眼的準備。
“那隻眼睛出了什麽問題嗎？”富江對著宇智波斑柔聲詢問。
“嗯。”宇智波斑沒有隱瞞，把情況都告訴了他。
富江沉默了一會，又笑著說：“或許可以試試看我的視力恢複到一定程度後，將那隻眼睛封印起來。”
他盡可能的在宇智波斑麵前表現自己樂觀的一麵。
如果泉奈還在的話，也不會讓哥哥在負麵情緒裏呆太久。
宇智波斑也跟著笑，“好，到時候試試看。”
宇智波斑滅了燈，已經在床上躺下。
富江伸手摸到了宇智波鏡，確定小朋友的唿吸聲依舊穩定均勻後，才跟著躺下轉向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習慣性的把手展開把他攬進懷中，讓他靠在自己胸口。
讓富江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入睡是兄弟倆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富江沉默了一段時間後還是說：“斑大人，這次族人歸族情緒似乎都很低迷？”
“他已經睡著了，就算醒著他這個年紀很多事情也不會記得。”宇智波斑皺眉糾正富江的稱唿。
相比於隱藏用的斑大人，他其實更喜歡幼弟叫自己哥哥。
“會記得的，不能小看小孩子，我就記得。”理解他意思的富江進行了反駁。
他從小就有記憶，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模糊了，但他始終記得記得哥哥記得泉奈，這才是在分別十多年後，他能一眼就認出他們的原因。
“嗯。”宇智波斑似乎並不強求。
靠在他胸口的富江用非常輕的聲音喊了一聲：“哥哥。”
“嗯。”宇智波斑的聲音變得溫暖了些。
“與千手的戰鬥輸了嗎？”富江問得很直接。
雖然因為他迴來得比較早，所以族人歸族後外界的情況還沒有告知到他。
但是不管是當時的氛圍，還是歸族的人數遠比不上以前這一點，都已經很能說明事情。
宇智波斑沉默了好一陣後才說：“沒有贏。”
富江又再歎了口氣後才說：“族人被俘虜了嗎？”
迴來的族人帶迴來的氛圍很沉重，卻也沒有那麽沉重，他看不到，但是一起等待的族人視力沒問題。
他沒有聽到他們討論迴來的屍體。
迴來的人數聽起來也很少。
宇智波不會讓自己的血繼限界流落在外。
每次不管再艱難也會把族人的屍體帶迴來，這次卻沒有，那隻能說明族人還活著。
宇智波斑的語氣很確定，“柱間應該不會殺了他們。”
哪怕到了現在，他對千手柱間也還是有一種不用言說的信任。
富江又問：“你後續打算怎麽做？”
“宇智波和千手確實應該不死不休。”宇智波斑的聲音很沉，還帶著非常沉重的恨意。“你要勸我止戰嗎？”
富江搖頭，“不，我站你這邊。”
他不覺得宇智波斑的行為是對的，但是他在這個世上隻剩下他了，所以他做什麽他都會陪同。
富江沒有再說話，他隻是抱緊了宇智波斑的腰。
他知道忍者的平均壽命隻有三十歲左右，也知道戰場上不論發生什麽都是正常的。
但那是泉奈，他才剛剛二十四歲的小哥哥，人生正好，本該有光明悠遠的未來。
是他和哥哥共有的三分之一，被人生生剜去，斷了的手足。
現在不管是或不是，以前又是如何想的，他都已經做不到不怨不恨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宇智波斑了。
“哥哥。”富江又輕輕的叫了一句。
“什麽？”宇智波斑攬著他後背的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如小時候哄他一樣。
“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富江聲音輕柔，帶著點祈求的意味，“你要是出事了，我會活不下去的。”
“別多想，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宇智波斑承諾著。
富江的愁緒積累在心底。
宇智波斑沒有待多久就又離開了族內。
厄運纏上了失去理智的宇智波斑，長達一年的時間，凡是他帶領的與千手一族的戰鬥，都以失敗收場。
族內越來越多人在一起出現反對的聲音。
宇智波斑的統治力對全族不再穩固。
富江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視力恢複了許多，除了對光照非常敏感以外，和以前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宇智波津惠為他做了一條蕾絲紗網的眼帶用來遮擋白天的光線。
宇智波鏡還是每天陪伴著他一起往返族地大門。
他通過族內的女人和小孩們已經了解到了整個族內的戰力儲備情況。
富江今天特意去族內的製衣店取迴了自己定製的衣服，是一套宇智波族服風格完全不同的白色和服。
這套衣服他已經訂製，隻是直到今天才取迴來。
早上宇智波斑集結了全族最後的族人再一次投身了與千手一族的戰場。
富江很清楚，這次的戰鬥就會是族內最後一次與千手的鬥爭了。
千手柱間至今還沒有放棄要勸說宇智波斑，讓宇智波和千手兩族結盟組建村子帶來和平。
結局無非是兩種，宇智波斑接受了千手柱間的提議，兩族聯手，從此止戰。
或者是宇智波斑死戰到底，戰死於沙場。
他到了家裏，開始整理收拾東西。
“奈奈。”宇智波鏡也跟著幫忙整理東西。
富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其實有些放心不下這個孩子，他知道很對不起這個孩子，但是稍後的事情他不能帶他一起。
富江想了想帶著他走進宇智波泉奈的房間。
那裏有一隻整壁的櫃子，富江拉開最下麵的抽屜，他摸了摸宇智波鏡的他頭示意他看向那櫃子裏的東西。
“這個是什麽？”宇智波鏡一臉疑惑。
櫃子抽屜裏麵層層疊疊的封印卷軸。
富江笑著說：“是萬一我不在了，你就要自己收好，等你十六歲以後才能打開卷軸查看使用到東西。”
這是富江在吉原積累的財富的一部分。
宇智波泉奈帶他迴族是拿出來堵住族人嘴用的，是他幫富江把資源變現後富江分給他做酬勞的那部分。
他在這裏一天，宇智波都不算是缺錢。“奈奈要去哪裏？”
宇智波鏡緊張的抓著富江的袖子。
富江感歎於小朋友反應速度，有些無奈的解釋：“假如代表著還沒有發生，也肯定不會發生的事情哦。”
“我不想離開你。”宇智波鏡拉著富江的衣服，表情看起來相當可憐。
他知道對待富江相比於撒潑打滾一類的行為，這樣裝可憐懂事的樣子更能讓他心疼。
“總要學會分別。”富江這一次卻如以前一樣滿足他的願望。
那些大人以前在他還沒有被送到奈奈身邊的時候，也會用這種目光來看他。
以前他不懂，後來就明白了，那種眼神是憐憫。
而且奈奈在路邊出現以後，小孩子們也會圍上來。
小孩子們不了解奈奈的情況，圍在身邊不斷說話會幹擾奈奈對環境的判斷。
所以出於各種原因他不願意再帶奈奈在族內行走。
但是奈奈卻對那條從家到族地大門的路產生了興趣。
每天都會要求他帶自己有個來迴。
鏡隻能不情不願的繼續著這份工作。
這樣的努力不是沒有作用，幾天之後奈奈就記住了那條路段。
換成了鬆開宇智波鏡的肩膀，自己用盲杖跟在後麵的方式走過了幾次那條路。
所有人都知道奈奈小姐這麽努力的去記住路是為了在未來去迎接歸族的宇智波斑。
這一天比想象的要早。
隻是這一次與以前不同，歸來的宇智波不是因為勝利，歸來的族人也少了很大一部分。
周圍的聲音顯得過於嘈雜，宇智波鏡緊緊的握著奈奈握盲杖的手，避免他應付不了這樣人員的複雜的環境。
富江握著他的手，側頭分析著捕捉到的聲音。
“怎麽出來了？”熟悉的聲音在他麵前響起。
“我來迎接你。”富江立刻露出笑容，將手中的盲杖遞給宇智波鏡，伸手想要觸碰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握住了他的手，靠近過去抱住他，將頭壓在他的頭上輕聲說：“我迴來了。”
富江愣住，意識到他的情緒不太對，丟開手中的紙傘，雙手抱住了宇智波斑。
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後才說：“歡迎迴家。”
雖然是時隔多日的再會，但是宇智波斑暫時沒有辦法把時間全部留給富江，他還要和族裏的長老們開會。
富江隻能和宇智波鏡先迴家裏去等待。
這場會議開的時間尤其久，富江都等到把宇智波鏡哄睡著了以後，才聽到宇智波斑迴來的動靜。
富江坐在床鋪上，輕輕的拍著宇智波鏡的胸口，聽著他均勻的唿吸聲，又聽到了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斑大人？”富江沒有聽到腳步聲，試探著喊了一聲。
“嗯。”宇智波斑應了一聲，靠了過來，在富江坐著的雙人床鋪上坐下。
富江伸出手去先是摸到了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上摸索了一陣，然後又伸手去碰他的臉。
摸過他的五官後才調整為更放鬆的姿態。
宇智波斑等待著他的確認動作結束後才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仗著你看不見欺負你嗎？”
不管是摸手，還是摸臉這樣的舉動，在宇智波斑看來都是在確定自己是否是自己這一事實。
富江會有這種舉動的原因是什麽，因為缺乏安全感，還是因為他不在的日子裏，有人對他的美貌動心，仗著他看不見對他做了些什麽。
“沒有，族內的人都很單純。”富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他在吉原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看到過的人性醜惡遠多於忍者。
他隻是覺得，最近身邊好像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具體多奇怪也說不上來。
可能隻是看不到以後沒有安全感帶來的錯覺，但是他感覺好像是某人藏在某處在看他。
有時是街上，有時是宇智波津惠的醫館，有時候也會是在家裏。
午夜夢迴時，他偶爾會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好像帶著粘稠惡意的目光在什麽未知的角落窺視算計著自己。
“那就好。”宇智波斑這樣說著，手伸了出來摸到了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挲他的眼尾。
因為宇智波斑迴來了，也是到了時間要休息了，富江解開了眼睛上的繃帶。
他與幼弟確認：“我聽津惠醫生說，你覺得這隻眼睛的視力能恢複？”
他不覺得富江的感覺會有錯，他是萬花筒的使用者，所以他清楚，在宇智波的族人進化出萬花筒寫輪眼後，其中蘊含的特別能力隻有持有者自己最清楚。
富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對著眼前的宇智波斑微微的虛著眼睛。
宇智波斑看著他那樣的神情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麽，“你能看到了嗎？”
“隻能看到非常模糊的形狀。”富江迴答著。
現在他看麵前的宇智波斑就是感覺看到了一個非常非常模糊的輪廓，那樣的輪廓他甚至分辨不出是不是個人。
宇智波斑雖然開心，但是馬上又反應過來詢問：“什麽時候開始恢複的？”
他今天與族中長老開會後去見了宇智波津惠，如果富江的視力有恢複跡象，她肯定不會對自己隱瞞。
“今天你迴來後，我感覺祂也迴來了。”富江如此迴答著。
宇智波斑思考了一會，似乎意識到了富江說的‘祂’是什麽。
“你等我一下。”他起身，去了其他房間。
富江又閉上了眼睛。
他剛剛恢複了一點可憐視力的左眼對光的接受度不是很高。
在光下長時間睜眼，會覺得有明顯的疲憊感。
宇智波斑很快迴來，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他去確認了幼弟的被挖出來的寫輪眼。三枚原本有連接跡象的勾玉又變得分明了。
那代表著瞳力退化。
被挖出來的寫輪眼退化了，幼弟長出了新眼，並且正在恢複視力。
他不得不擔心宇智波津惠今天提醒他的事情，富江的眼睛也許會有二次開眼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種風險，那他就不得不做好再次毀掉富江新眼的準備。
“那隻眼睛出了什麽問題嗎？”富江對著宇智波斑柔聲詢問。
“嗯。”宇智波斑沒有隱瞞，把情況都告訴了他。
富江沉默了一會，又笑著說：“或許可以試試看我的視力恢複到一定程度後，將那隻眼睛封印起來。”
他盡可能的在宇智波斑麵前表現自己樂觀的一麵。
如果泉奈還在的話，也不會讓哥哥在負麵情緒裏呆太久。
宇智波斑也跟著笑，“好，到時候試試看。”
宇智波斑滅了燈，已經在床上躺下。
富江伸手摸到了宇智波鏡，確定小朋友的唿吸聲依舊穩定均勻後，才跟著躺下轉向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習慣性的把手展開把他攬進懷中，讓他靠在自己胸口。
讓富江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入睡是兄弟倆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富江沉默了一段時間後還是說：“斑大人，這次族人歸族情緒似乎都很低迷？”
“他已經睡著了，就算醒著他這個年紀很多事情也不會記得。”宇智波斑皺眉糾正富江的稱唿。
相比於隱藏用的斑大人，他其實更喜歡幼弟叫自己哥哥。
“會記得的，不能小看小孩子，我就記得。”理解他意思的富江進行了反駁。
他從小就有記憶，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模糊了，但他始終記得記得哥哥記得泉奈，這才是在分別十多年後，他能一眼就認出他們的原因。
“嗯。”宇智波斑似乎並不強求。
靠在他胸口的富江用非常輕的聲音喊了一聲：“哥哥。”
“嗯。”宇智波斑的聲音變得溫暖了些。
“與千手的戰鬥輸了嗎？”富江問得很直接。
雖然因為他迴來得比較早，所以族人歸族後外界的情況還沒有告知到他。
但是不管是當時的氛圍，還是歸族的人數遠比不上以前這一點，都已經很能說明事情。
宇智波斑沉默了好一陣後才說：“沒有贏。”
富江又再歎了口氣後才說：“族人被俘虜了嗎？”
迴來的族人帶迴來的氛圍很沉重，卻也沒有那麽沉重，他看不到，但是一起等待的族人視力沒問題。
他沒有聽到他們討論迴來的屍體。
迴來的人數聽起來也很少。
宇智波不會讓自己的血繼限界流落在外。
每次不管再艱難也會把族人的屍體帶迴來，這次卻沒有，那隻能說明族人還活著。
宇智波斑的語氣很確定，“柱間應該不會殺了他們。”
哪怕到了現在，他對千手柱間也還是有一種不用言說的信任。
富江又問：“你後續打算怎麽做？”
“宇智波和千手確實應該不死不休。”宇智波斑的聲音很沉，還帶著非常沉重的恨意。“你要勸我止戰嗎？”
富江搖頭，“不，我站你這邊。”
他不覺得宇智波斑的行為是對的，但是他在這個世上隻剩下他了，所以他做什麽他都會陪同。
富江沒有再說話，他隻是抱緊了宇智波斑的腰。
他知道忍者的平均壽命隻有三十歲左右，也知道戰場上不論發生什麽都是正常的。
但那是泉奈，他才剛剛二十四歲的小哥哥，人生正好，本該有光明悠遠的未來。
是他和哥哥共有的三分之一，被人生生剜去，斷了的手足。
現在不管是或不是，以前又是如何想的，他都已經做不到不怨不恨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宇智波斑了。
“哥哥。”富江又輕輕的叫了一句。
“什麽？”宇智波斑攬著他後背的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如小時候哄他一樣。
“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富江聲音輕柔，帶著點祈求的意味，“你要是出事了，我會活不下去的。”
“別多想，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宇智波斑承諾著。
富江的愁緒積累在心底。
宇智波斑沒有待多久就又離開了族內。
厄運纏上了失去理智的宇智波斑，長達一年的時間，凡是他帶領的與千手一族的戰鬥，都以失敗收場。
族內越來越多人在一起出現反對的聲音。
宇智波斑的統治力對全族不再穩固。
富江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視力恢複了許多，除了對光照非常敏感以外，和以前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宇智波津惠為他做了一條蕾絲紗網的眼帶用來遮擋白天的光線。
宇智波鏡還是每天陪伴著他一起往返族地大門。
他通過族內的女人和小孩們已經了解到了整個族內的戰力儲備情況。
富江今天特意去族內的製衣店取迴了自己定製的衣服，是一套宇智波族服風格完全不同的白色和服。
這套衣服他已經訂製，隻是直到今天才取迴來。
早上宇智波斑集結了全族最後的族人再一次投身了與千手一族的戰場。
富江很清楚，這次的戰鬥就會是族內最後一次與千手的鬥爭了。
千手柱間至今還沒有放棄要勸說宇智波斑，讓宇智波和千手兩族結盟組建村子帶來和平。
結局無非是兩種，宇智波斑接受了千手柱間的提議，兩族聯手，從此止戰。
或者是宇智波斑死戰到底，戰死於沙場。
他到了家裏，開始整理收拾東西。
“奈奈。”宇智波鏡也跟著幫忙整理東西。
富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其實有些放心不下這個孩子，他知道很對不起這個孩子，但是稍後的事情他不能帶他一起。
富江想了想帶著他走進宇智波泉奈的房間。
那裏有一隻整壁的櫃子，富江拉開最下麵的抽屜，他摸了摸宇智波鏡的他頭示意他看向那櫃子裏的東西。
“這個是什麽？”宇智波鏡一臉疑惑。
櫃子抽屜裏麵層層疊疊的封印卷軸。
富江笑著說：“是萬一我不在了，你就要自己收好，等你十六歲以後才能打開卷軸查看使用到東西。”
這是富江在吉原積累的財富的一部分。
宇智波泉奈帶他迴族是拿出來堵住族人嘴用的，是他幫富江把資源變現後富江分給他做酬勞的那部分。
他在這裏一天，宇智波都不算是缺錢。“奈奈要去哪裏？”
宇智波鏡緊張的抓著富江的袖子。
富江感歎於小朋友反應速度，有些無奈的解釋：“假如代表著還沒有發生，也肯定不會發生的事情哦。”
“我不想離開你。”宇智波鏡拉著富江的衣服，表情看起來相當可憐。
他知道對待富江相比於撒潑打滾一類的行為，這樣裝可憐懂事的樣子更能讓他心疼。
“總要學會分別。”富江這一次卻如以前一樣滿足他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