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
二月紅自來熟的扯過張凳子，坐到小六的旁邊。
“大恩不以為報，小六喜歡聽戲嗎？”
二月紅剛說完，就見到桌麵上小六伸出的手心……很白很嫩的手！
額？這是何意？二月紅滿臉不解。
“不是說要報答我嗎？”小六抬眼看他。
“是……是啊！”所以問小六喜不喜歡聽戲。
“50大洋……”這人身上財氣很旺，小六不怕他拿不出來。
小六喜歡實際點的，聽戲費錢可以不聽。
“啊？……哦……好的。”
救人一命小六要50大洋確實不貴，但是二月紅一摸身上摸了個空，“這……我今天出門忘記帶錢袋子了。”
“要不……小六和我一同去取。”二月紅想起晚些時候他還要登台，一來一去也是麻煩，不如讓小六和他一起去，這樣還能多認識認識聊聊天，誰知小六卻拒絕了。
“欠著”
小六拒絕同去，她一會兒還要曬太陽，曬太陽最要緊。
看著好像一副要錢的樣子，卻又不怎麽在意錢，還真是個妙人，二月紅承認自己被勾起了興趣。
二月紅麵帶微笑的看著小六和他商量，“那就明日吧！我就在對麵戲園子唱戲，你明日若找我也可以去戲園子，就說找二月紅。”
“我知道，少班主。”小六吃著她的麵，抽空迴了句。
剛剛那個小丫頭端麵來時紅著臉看二月紅，轉眼對上她竟然偷偷白了一眼。
二月紅低頭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聽從小六嘴裏說出來的‘少班主’幾個字，好像名字被他含在嘴裏細細研磨過一樣，聽得人耳根發燙。
“對，戲班裏叫我少班主，外麵大部份人叫我二月紅，紅二爺，二爺，但是家人叫我紅官。”說完二月紅定定的看著小六黑色的眼眸中好像透著光，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期許。
“......”
吃著麵的小六一頓，不知道這人說這麽多稱號出來做什麽，難道她也要說出她的稱號？
算了，他們也不熟！無非就是見他周身氣比較旺，湊個熱鬧罷了。
“紅二爺，麵要坨了。”小六停下筷子，指了指二月紅麵前的碗。
二月紅低頭一看，果然坨了！已經沒了一開始的食欲，他抬頭想說請小六一會兒去聽戲。結果身旁已經空無一人，桌子上留著三個銅板的麵錢。
他立馬站起來看向遠處，長街兩頭卻都沒有見到那人的影子。
貓在牆邊曬太陽的小六，看了一眼原地轉來轉去的二月紅，好好一個美男子抽風了？閉上眼睛不再關注。
今天還不到太陽西下，小六就起身往客棧走去，邊走邊想也不知道白姨找到房子了沒，如果沒找到今天又得住客棧，一天的住宿錢都夠好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小六一迴到客棧就見到在外麵牆角曬太陽的老六，走過去踢了踢他，老六睜開眼目露兇光，一看是小六，立馬眼神一變咧著嘴笑了。
“你可迴來了。”
“怎麽了？”
“你不知道....”老六攬著小六的肩膀小心的往客棧裏麵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抱怨，“你不知道，我今天快被那兇婆娘煩死了。”
“去外麵看個房子，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有座屋子我看著挺好的，不就是以前在紅家做事的下人房嗎？白姨那兇婆娘死活不同意。”
說到這裏老六還掐了嗓子學白姨說話的聲，“她說我們又不是去紅家做下人的，住那條街算個什麽事。”
“轉頭她就找了一處宅子，都到南城邊上靠近北城的地了，那宅子大是大，跟個鬼屋一樣，周圍.....周圍還有不少乞丐窩。”老六歎氣都是一群苦命人。
老六是陝西刀客會的人，做的多是行俠仗義之事，實在不願意去與那群逃難來的人搶住的地方。
“你不知道那乞丐窩裏的人有多少。”說起乞丐窩老六也被當時看到的人數驚了一下，心中唏噓不已。
“乞丐很多嗎？”小六轉頭問他。
要知道老六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可以說是個悶嘴葫蘆，今天拉著小六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不外乎想讓小六去和白姨說，打消白姨買那宅子的主意。
老六一愣解釋道，“到也不是全是乞丐.....大部份是逃難來的，在那地方落腳。”
“......”
小六想了想點點頭笑道，“那地方不錯。”
老六撓撓頭不解那地方好什麽好，地方偏還人多眼雜的。
小六想的卻是，老六一身本事與其給別人看場子，還不如在這亂世組個自己的班底出來，想來白姨也是這麽個想法。
如今外麵好些地方遭災，能活著逃到長沙的，大多底子不錯，底子差的半道上都沒了。
小六拍拍老六肩膀，“走，我們去找白姨說搬家的事。”
“啊....這就搬家了，就不再考慮考慮？”老六在小六身後大著嗓門喊他，卻見他頭也不迴的進了客棧，撓了撓頭自己也跟了進去。
小六找白姨問了情況，和老六說的大差不差，一看窗戶外麵天色尚早，讓白姨叫上牙人去辦手續，她則去找陳皮說一聲，白姨連忙叫住他，怕他不跟著去宅子那裏，待會兒不知道地方。
小六擺擺手，說她找得到他們，讓他們二人放心去。
小六在碼頭找到陳皮的時候，他正卸完貨和人蹲在那聊天，這會兒小六手上也沒戴佛珠，就直接走過去，拍了拍陳皮。
陳皮迴頭見沒見著人，就知道是小六過來了，麵上一喜跟旁邊的人打了個招唿，就走到一旁背著旁人窺探的角落。
“小六，你怎麽過來了？”
“白姨找到住的地方了，我來給你說一聲，你什麽時候下工。”
“真的啊！”陳皮麵色一喜，“我現在就能走的。”他現在做的是散工的活，有貨來就幫著搬，原本他想再搬一趟貨再迴去的，這會小六來了，今天他就先走了。
陳皮跑過去跟工頭說了幾句話，就喜氣洋洋的跑向小六，這模樣倒是和小六初見到陰鬱少年不同了很多。
“小六走吧。”
“好”
“小六，你能牽著我走嗎？那個我.....”陳皮抓抓頭發，他想看見小六的樣子，不想這樣一個人走。
“可以”
小六暗歎還是個孩子啊！好奇能隱身在人群中的神秘，他哪裏會知道這不過是天道對鬼神的懲罰。
陳皮看著小六牽著他的手，眼中盛滿了星星點點的喜悅，好想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這樣他就能和小六一直走下去，隻有他們兩個。
走了會陳皮問他，“小六你的嗓子怎麽還沒好？”聲音還是沙啞的，也不是不好聽，隻是聽過他以前說話的聲音，實在比現在的嗓音好太多了。
“快好了”
“哦”
二月紅自來熟的扯過張凳子，坐到小六的旁邊。
“大恩不以為報，小六喜歡聽戲嗎？”
二月紅剛說完，就見到桌麵上小六伸出的手心……很白很嫩的手！
額？這是何意？二月紅滿臉不解。
“不是說要報答我嗎？”小六抬眼看他。
“是……是啊！”所以問小六喜不喜歡聽戲。
“50大洋……”這人身上財氣很旺，小六不怕他拿不出來。
小六喜歡實際點的，聽戲費錢可以不聽。
“啊？……哦……好的。”
救人一命小六要50大洋確實不貴，但是二月紅一摸身上摸了個空，“這……我今天出門忘記帶錢袋子了。”
“要不……小六和我一同去取。”二月紅想起晚些時候他還要登台，一來一去也是麻煩，不如讓小六和他一起去，這樣還能多認識認識聊聊天，誰知小六卻拒絕了。
“欠著”
小六拒絕同去，她一會兒還要曬太陽，曬太陽最要緊。
看著好像一副要錢的樣子，卻又不怎麽在意錢，還真是個妙人，二月紅承認自己被勾起了興趣。
二月紅麵帶微笑的看著小六和他商量，“那就明日吧！我就在對麵戲園子唱戲，你明日若找我也可以去戲園子，就說找二月紅。”
“我知道，少班主。”小六吃著她的麵，抽空迴了句。
剛剛那個小丫頭端麵來時紅著臉看二月紅，轉眼對上她竟然偷偷白了一眼。
二月紅低頭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聽從小六嘴裏說出來的‘少班主’幾個字，好像名字被他含在嘴裏細細研磨過一樣，聽得人耳根發燙。
“對，戲班裏叫我少班主，外麵大部份人叫我二月紅，紅二爺，二爺，但是家人叫我紅官。”說完二月紅定定的看著小六黑色的眼眸中好像透著光，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期許。
“......”
吃著麵的小六一頓，不知道這人說這麽多稱號出來做什麽，難道她也要說出她的稱號？
算了，他們也不熟！無非就是見他周身氣比較旺，湊個熱鬧罷了。
“紅二爺，麵要坨了。”小六停下筷子，指了指二月紅麵前的碗。
二月紅低頭一看，果然坨了！已經沒了一開始的食欲，他抬頭想說請小六一會兒去聽戲。結果身旁已經空無一人，桌子上留著三個銅板的麵錢。
他立馬站起來看向遠處，長街兩頭卻都沒有見到那人的影子。
貓在牆邊曬太陽的小六，看了一眼原地轉來轉去的二月紅，好好一個美男子抽風了？閉上眼睛不再關注。
今天還不到太陽西下，小六就起身往客棧走去，邊走邊想也不知道白姨找到房子了沒，如果沒找到今天又得住客棧，一天的住宿錢都夠好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小六一迴到客棧就見到在外麵牆角曬太陽的老六，走過去踢了踢他，老六睜開眼目露兇光，一看是小六，立馬眼神一變咧著嘴笑了。
“你可迴來了。”
“怎麽了？”
“你不知道....”老六攬著小六的肩膀小心的往客棧裏麵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抱怨，“你不知道，我今天快被那兇婆娘煩死了。”
“去外麵看個房子，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有座屋子我看著挺好的，不就是以前在紅家做事的下人房嗎？白姨那兇婆娘死活不同意。”
說到這裏老六還掐了嗓子學白姨說話的聲，“她說我們又不是去紅家做下人的，住那條街算個什麽事。”
“轉頭她就找了一處宅子，都到南城邊上靠近北城的地了，那宅子大是大，跟個鬼屋一樣，周圍.....周圍還有不少乞丐窩。”老六歎氣都是一群苦命人。
老六是陝西刀客會的人，做的多是行俠仗義之事，實在不願意去與那群逃難來的人搶住的地方。
“你不知道那乞丐窩裏的人有多少。”說起乞丐窩老六也被當時看到的人數驚了一下，心中唏噓不已。
“乞丐很多嗎？”小六轉頭問他。
要知道老六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可以說是個悶嘴葫蘆，今天拉著小六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不外乎想讓小六去和白姨說，打消白姨買那宅子的主意。
老六一愣解釋道，“到也不是全是乞丐.....大部份是逃難來的，在那地方落腳。”
“......”
小六想了想點點頭笑道，“那地方不錯。”
老六撓撓頭不解那地方好什麽好，地方偏還人多眼雜的。
小六想的卻是，老六一身本事與其給別人看場子，還不如在這亂世組個自己的班底出來，想來白姨也是這麽個想法。
如今外麵好些地方遭災，能活著逃到長沙的，大多底子不錯，底子差的半道上都沒了。
小六拍拍老六肩膀，“走，我們去找白姨說搬家的事。”
“啊....這就搬家了，就不再考慮考慮？”老六在小六身後大著嗓門喊他，卻見他頭也不迴的進了客棧，撓了撓頭自己也跟了進去。
小六找白姨問了情況，和老六說的大差不差，一看窗戶外麵天色尚早，讓白姨叫上牙人去辦手續，她則去找陳皮說一聲，白姨連忙叫住他，怕他不跟著去宅子那裏，待會兒不知道地方。
小六擺擺手，說她找得到他們，讓他們二人放心去。
小六在碼頭找到陳皮的時候，他正卸完貨和人蹲在那聊天，這會兒小六手上也沒戴佛珠，就直接走過去，拍了拍陳皮。
陳皮迴頭見沒見著人，就知道是小六過來了，麵上一喜跟旁邊的人打了個招唿，就走到一旁背著旁人窺探的角落。
“小六，你怎麽過來了？”
“白姨找到住的地方了，我來給你說一聲，你什麽時候下工。”
“真的啊！”陳皮麵色一喜，“我現在就能走的。”他現在做的是散工的活，有貨來就幫著搬，原本他想再搬一趟貨再迴去的，這會小六來了，今天他就先走了。
陳皮跑過去跟工頭說了幾句話，就喜氣洋洋的跑向小六，這模樣倒是和小六初見到陰鬱少年不同了很多。
“小六走吧。”
“好”
“小六，你能牽著我走嗎？那個我.....”陳皮抓抓頭發，他想看見小六的樣子，不想這樣一個人走。
“可以”
小六暗歎還是個孩子啊！好奇能隱身在人群中的神秘，他哪裏會知道這不過是天道對鬼神的懲罰。
陳皮看著小六牽著他的手，眼中盛滿了星星點點的喜悅，好想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這樣他就能和小六一直走下去，隻有他們兩個。
走了會陳皮問他，“小六你的嗓子怎麽還沒好？”聲音還是沙啞的，也不是不好聽，隻是聽過他以前說話的聲音，實在比現在的嗓音好太多了。
“快好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