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站在路燈下,發現自己視線變得模糊。


    “怎麽會這樣?”沈明慌了神。


    他下意識想朝秦宅內走去,卻發現腿使不上力氣,他抬起腳時,身體像被什麽東西戳中一樣。


    沈明迴頭刹那,看到道身影朝他閃身而來。


    不等他看清,隻見眼前一黑,冰涼的感覺在他額前順勢滴下,他眨了下眼睛,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沈明身體站在那,被戰景凜寬厚大掌伸來,從身後托住他的身體。


    時言夏的手擋在他麵前,往他額頭上貼了張符,在她手鬆開時,沈明閉著眼睛站在那,像睡著了一樣。


    “看出什麽來了嗎?”戰景凜問道。


    時言夏後退半步,站在那睨視著沈明一眼。


    “看到他身上有兩道影子,兩道身影重合在他身上,他潛意識認為自己是沈明,事實上很多事情都會被身後那道身影給取而代之。”


    “而且我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氣息,還記得山村那個猥瑣的老光棍嗎?”時言夏問道。


    戰景凜微點了下頭,對此人印象深刻。


    今晚他還想在影視城內對白暖暖動手,最終被小蛇出現報複,落到身殘後被貨車撞死的下場。


    “記得,今晚他已經死了。”戰景凜說道。


    時言夏聽到他的迴答,才繼續說道:“他死之前用過紙人,引來妖魔鬼怪附身在紙人身上,造成一種深夜百鬼橫行的模樣。”


    “想利用影視城裏那些奇怪詭異的事情,製造混亂,所以我才對他下了重手。”


    “現在我有沈明的身上,聞到了那股屬於紙人身上的那種氣息,雖然很淡,但確實是一樣的氣味。”時言夏說道。


    紙人,是一些道士用特殊的油抹在紙上,最後利用朱砂等燃料,在午夜十二點,勾勒著人形。


    利用陰氣極重的時間,注進了些東西,導致紙人能吸陰,很容易鬼上身,導致紙人像“活”了一樣。


    這種辦法通常在古代,是用來嚇人的。


    她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在用這種邪術!看來情符也是出自於這人之手。


    但對方藏得很深,她嗅到了熟悉氣息,卻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明顯對方刻意掩飾掉自己身上的氣味。


    否則,隻要她輕嗅一下,就能順著氣味的來源,將對方給揪了出來。


    “那老光棍用的紙人,氣息與沈明身上氣息一樣,沈明今晚半夜過來秦宅外,想點煙招魂。”


    “他要招的是誰的魂?是他身上另一道身影?還是找秦家裏的某一個人?”戰景凜黑眸閃過絲寒意。


    知道秦家的水深,他才沒有輕易動秦家,隻是沒想到他們的水,比他想象中還深。


    “他招魂!怕是想招出他體內的另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應該就是秦槐銘的!他和沈明共用一具身體。”


    “人有三魂七魄!如果秦槐銘真的利用沈明,那麽沈明和沈連初上床,就意味著這是秦槐銘的意思。”


    “得查一下,沈連初當年被人削皮刮皮後,被沈家收養,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不是秦家。”時言夏冷聲說道。


    她知道沈連初肯定是別有目的進入沈家的。


    隻是沈家到底有什麽東西,是他們勢在必得的?


    難道隻是單純想對自己取而代之?她相信這些人,絕不可能無聊到玩起這種遊戲。


    “之前我確實找人查過,但之前沈連初的父母在她被收養當夜,兩人跳河自殺了,家裏並沒有其他的孩子,線索就此斷了。”


    “而且那對夫妻是普通的農村人,接觸的人都是普通人,並沒什麽可疑之處。”戰景凜說道。


    時言夏陷進了自己的沉思中。


    “那就讓我看看他體內那道身影想幹嘛。”時言夏冷聲說道。


    她反手在沈明額頭那張符上,不斷勾勒著串符文,隨後沈明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她,時言夏身體往前一傾。


    “啊。”沈明慘叫一聲。


    時言夏強行進入他的意識中,她感覺到一陣寒意,而沈明的大腦一片空白,裏麵寒意襲來。


    她不由打了個寒戰,卻看到不遠處,一道身影朝她撲來。


    時言夏站在那,閃身躲到對方身後,反手扣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扯,卻發現那身影是虛的。


    幾個來迴後,她用符把對方定住。


    半晌後,時言夏眉頭蹙得越深,搖身一變,從沈明的意識中鑽了出來,她站在那麵如死灰。


    “沈明應該是死了,他的意識是一片空白,他應該是死後,被人複活了,所以他身上另一道身影,就是一個傀儡,代替他活了下去。”


    “現在的沈明,可以說是個死人,也可以說是活人,亦可以說是不死人!看似死了,實則又活著。”


    “他的意識在3年前就被清空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也意味著這些年,他生活很單調。”


    時言夏說到這,她突然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說3年前,他的生死劫,他並沒有逃過去,被人利用控製住了!直到現在他迴國,你舅舅也跟著迴來了。”


    “我現在很好奇,你那個舅舅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如果是在操控著沈明,那麽那些紙人估計就與他有關。”


    “堂堂秦家大少爺,怎會懂得這些邪術?”


    “從出生到秦佳麗嫁人之前,他都不曾露麵,甚至從不以真麵目示人,這人真是越發神秘了。”時言夏諷刺的說道。


    看似低調,也許他才是最高調的一人。


    他站在高處,獨自在暗處,欣賞著所有人都被他左右的那種快感。


    也可以說,這人真tmd變態。


    “現在我還不確定是怎麽迴事,但能肯定的是,沈明剛才點煙招魂,可能是想與身體內另一道身影產生共鳴,從而把秦槐銘叫出來 。”


    “但秦槐銘可能拒絕了他的請求,不願意見他,導致他手上的煙被滅了。”時言夏分析的說道。


    和沈明一起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現在迴國後,卻拒而不見。


    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能利用沈明,把秦槐銘引出來嗎?”戰景凜問道。


    時言夏搖了搖頭,她倒抽了口冷氣,才說道:“不用了,打草驚蛇也未必是好事,別墅那個碎屍案,還沒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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