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薛成遠和辛琇晶在屋裏整理,一邊聆聽辛琇晶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與安排。


    “成遠,你在寫什麽?”


    待辛琇晶忙完後,見薛成遠坐下開始書寫,便好奇詢問。


    “在給北邊的兩位同誌寫信,告訴他們之後不要再把信件寄到這裏了。等我在四九城安頓好後,我會通知他們我的新地址。”


    “你是指弗拉基米爾羅維奇和鮑裏斯嗎?”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你以為我會認得北邊那些 ** 女兵?”


    “什麽叫 ** 女兵?”


    “就是指那些未婚的 ** 女性同胞。”


    辛琇晶頓時明白過來,笑著迴答:“我也見過那些 ** 人,年輕時確實挺漂亮的,但過了三十歲就大不如前了。”


    “尤其是那身材,一個個水桶腰,肯定是你的審美標準以外的類型。”


    “那你每天還逼著我去鍛煉身體幹嘛!”


    “就是讓你發現了秘密啊!”


    “哎呀!別動,等會還得下山呢!”


    等到下午,村民們大多聚集齊備,物資也已經準備妥當。


    “老隊長,成遠還沒出來。”


    “不用催,他在收拾東西,我們都不著急,你也別急。再說,誰願意離開自己家心情好呢?等一會兒再說。”


    與此同時,薛成遠與辛琇晶還在屋裏做準備。


    “等下要下山了,你這樣可不行。”


    辛琇晶一邊準備一邊說:“等會兒下山我哪有力氣,腿都是軟的!”


    “沒事,到時我背你下去,我們一塊兒走。”


    “別,我能自己走,說過不能耗太長時間,你也要注意。”


    聽到辛琇晶的話音微弱無力,薛成遠笑言:“下次我會小心點,盡量控製自己。”


    “我先出去跟老隊長交代一些事情,你先休息一會兒。”


    薛成遠走出房門,正好遇見老隊長叼著一根旱煙,不知在沉思些什麽。


    “老隊長,你在思考什麽問題?”


    “成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老隊長掐滅手中的旱煙,笑問:“你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下山,所有東西都已準備好。”


    “這都是要帶下去的?”


    薛成遠指向前方排成長列的大木車,車上堆滿了貨物,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這些都是運往四九城的物資。”


    老隊長解釋說:“年前我們就計劃送一批貨物到四九城,領導認為我們山屯產出的貨物受到城裏人的歡迎,所以決定讓我們提供一部分補給。”


    “我們隻需要保證吉春地區的供應,在年前完成就好。”


    “能供應這麽多出來嗎?”


    “沒有問題。”


    老隊長小聲說:“還有特意為你除外的一份,到了地方你別忘了拿出來,我已經跟領導說好了。”


    “屯裏的人都同意了,到時候你們下貨車直接拿自己的份走就好了。”


    “老隊長,我這並不缺什麽……”


    “哪裏會不缺呢?城市的這些商品和屯裏不一樣,按量計算肯定不夠,無法放開享用。這點我還是清楚的。”


    ……


    “等今後送到四九城去的東西,我都會讓人特意多準備一份帶給你,到時我提前告知你。”


    “別說不要!這是全屯人一致的決定,以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這次可輪不到你說不行!”


    聽了老隊長這番話,薛成遠無奈笑道:“成,要是我不成。”


    “這真是個麻煩,還得派人特意跑趟四九城,幾千裏地來來 ** 多費事。”“這點費事算什麽,生活改善了就不能忘本,否則什麽也做不成!”


    和老隊長交談了幾句後,王家旺走過來,“成遠,忙完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就可以收拾下山了,已經通過電話跟地委和吉春的人聯係好了,他們派車來接。”王家旺補充道,“接下來的行程是在吉春住一夜,明天再乘火車去四九城。”


    “好的,家旺叔,之後王家屯這裏就勞您多關照了。”“這話說到哪去了!我本來就是王家屯的人。”


    薛成遠進了屋,端起杯混有特殊水源的茶喝了一口,精神已然完全恢複的辛琇晶則喊他出來。她望向薛成遠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依戀,在場的人都感覺得到這種氛圍。顯然這種特殊的水質功效太強,使用需謹慎。


    “東西整理完了吧?出發吧,別拖延了。”


    一行人在外麵集結,背著自己的包裹走在前麵,後麵的則是拉貨車的村民們和其他還能行走的知青,包括一些腿腳便利的屯裏人。隻要是能夠移動身體的人,都跟隨在隊伍之後。


    “老隊長,您讓他們迴去吧!”


    看到這一幕,薛成遠立刻催促道:“這條路不短,大家何必跟著我們下山呢,村裏若是空無一人,當心有野獸進來糟蹋東西。”


    “你放心吧,屯子裏留下的老人們一個個都會自我防護,不用擔心。”


    “放心吧,我們幫你送進城後再返迴,你不必操心。”老隊長說罷繼續前進。


    薛成遠離去的隊伍如同一條緩緩蜿蜒的黑龍,在曲折的山路上行進。村民們送別的場麵充滿離愁和惜別之情。


    於興生和幾位老前輩注視著這一幕,愈發感到薛成遠的未來必將一帆風順。得到如此廣泛支持的人,必然有著真才實學,勤勉且樂於奉獻,這與以往所謂的“民送官”的情況不同,那都是因為此人本身有真功夫,不是隻想著自己。


    薛成遠繼續勸說老隊長:“老隊長,您看,大家就送到這裏吧,這裏卡車都已經來了,東西一裝完直接去吉春上火車,您和大家就別在這耽誤了。”


    “沒那麽急,大家還想多看你一會兒,畢竟今後再見的機會可不多。”


    聽著這席話,薛成遠有些苦笑:“老隊長,您這話聽著,好像我就要消失了似的。”


    “安心吧,未來路長得很,等王家屯的事稍有頭緒,我們會常來的,您可以放心了。”


    “鄉親們都好,我心裏就踏實了。”


    接著薛成遠想到了些什麽,對老隊長說:“對了老隊長,還有一件事情想說。”


    “山屯升級為公社後,屯裏需要處理的事情必然會更多,如果您真的覺得忙不過來,可以讓別人分擔些,別凡事都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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