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玉默默地關上窗戶。“注意門戶,別單獨住一個房間。”


    顧相宜不自覺地望向趙舒兒,“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才不用你保護呢!”趙舒兒冷“哼”一聲。


    長公主抬眸,“你覺得城內要亂?”


    “已經開始了。”宋子玉指著另一側的窗戶。


    眾人正朝著那方向望去,遠處能清晰地看到黑煙。


    “這一切不是殿下主導?”


    “怎麽可能是我。”長公主望著那邊說,“但是也預想到了。”


    “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她的語氣變得惆悵。


    “張懷民到底在哪?”宋子玉覺得這一切都是長公主和張懷民的計劃。


    “我也不知道。”長公主轉而看向宋子玉。“他說必要的時候會來找我。”


    那這一切都是長公主的計劃了。


    張懷民隻能算個變量。


    ……


    當夜就發生了大量的搶劫事件。


    義和縣縣衙忙得不可開交。


    由於大量的官差生病,本就不富裕的縣衙雪上加霜。


    客棧外也滿是響動。


    不光是宋子玉一行都聚在一起,另外的兩個商隊也紛紛起身。


    “我去探探他們的情況,否則真要亂起來,我們就得先防著身邊的人了。”


    長公主拉著宋子玉,“你讓王輝去就行。”


    “不如我去吧!”顧相宜提議,“我的武功較好,他們應該都不是我的對手。”


    趙舒兒有些擔憂地拉起了顧相宜的手。


    “沒事的。”顧相宜輕拍了她的手。


    還沒給宋子玉拉住他的機會,顧相宜便離開了房間。


    “行了,相宜是一個有分寸的人。”長公主寬慰他們說。


    “怎麽也比宋子玉去強,他的武功還不怎麽樣。”趙舒兒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宋子玉白了她一眼。


    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外麵。


    這是深夜,外麵竟然燈火通明。


    這得多少地方著火。


    宋子玉靠到窗邊,打開了小口。


    她從縫隙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街道上出現了不少的人,他們在瘋狂地打架。


    一人將其他人打倒,那些人很快就站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染,卻感覺不到疼。


    宋子玉心頭一驚,這怎麽有點像生化人。


    藥物的作用?


    古代人的藥能有那麽厲害嗎?


    宋子玉倏地想起個事,他們的樣子似乎像是瘋子。


    她走到長公主身邊,“我現在說的話可能引起你不好的迴憶。”


    長公主狐疑地看著宋子玉,“那個時候的嗎?”


    她隱約察覺到是上一世的事。


    “嗯。”宋子玉瞥了一眼趙舒兒。


    她那純粹的目光,一看便知她啥也沒聽懂。


    “陛下那時的瘋病是什麽樣的?”


    過往的種種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李氏被傳出有瘋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從前,長公主的老祖宗就有。


    他們暴虐成狂。


    不過,那些人都很短命。


    所以,就沒動搖國之根本。


    長公主忽然想到,她走到窗戶旁,順著縫隙往下看。


    正巧這樓下就有個人,正在毆打另外一個。


    打人的人嘴角掛有詭異的笑,似乎瘋魔的樣子。


    真的與那時的陛下如出一轍。


    她輕笑一聲。


    原來,在這個時間就做準備了。


    “試藥。”長公主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麽如此草菅人命?”


    她雙拳緊握。


    宋子玉走到她身邊,將窗戶關嚴。“你的計劃也可以改變了。”


    長公主垂眸,思考片刻後,抬頭看向宋子玉。“雖然沒預料是這種毒藥,可還是在預料之中。”


    “行。”宋子玉點點頭,“既然你這麽堅持,我也不能說什麽。”


    趙舒兒越聽越迷糊,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


    在她的眼裏,他們二人未免有些悲觀。


    畢竟,他們如今的形勢還算安全。


    她的視線落到門上,靜靜地等候著顧相宜迴來。


    “你這次怎麽這麽快就想通了。”長公主很是意外宋子玉的迴答。


    “現在已經這般局麵,我還能說些什麽。”宋子玉將她拉迴到座位上,給她倒了杯茶。


    “喝點茶壓壓驚。”


    清爽的茶香飄入長公主的鼻中,心情稍有舒緩。


    “抱歉拉著你們和本宮來冒險。”長公主的悲傷之感油然而生。


    “殿下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趙舒兒歎了口氣。“我來到這裏都是我心甘情願。”


    “舒兒小姐可算說對了一次。”宋子玉笑了笑。


    “宋子玉,你這是什麽意思?”趙舒兒沒想到這個時候宋子玉還要和自己鬥嘴。


    “知道了。”長公主輕聲應答。


    宋子玉藏起了自己的手,因為她在考慮事情時喜歡搓手。


    這個時間,她在考慮那些百姓是如何中毒的?


    “等等,這些百姓是怎麽中毒的?”宋子玉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她希望集思廣益,能快速想到。


    這樣他們才能預防。


    長公主若有所思。“會不會藥?”


    “你說藥鋪已經是青門的了,然後他們將藥品賣給百姓。”


    她說完,就連忙搖頭。


    “不對,不可能是這樣。”


    “可能跟那個看似瘟疫的病有關。”宋子玉心中有了方向,隻是目前還無法證實。


    “我想起來個事,這個病每到夜晚都嚴重,白天的時候會有一絲清醒。”長公主迴想起陛下發病的模樣。


    宋子玉眸光閃動,“好。”


    那也就意味著,以後每夜都如此亂。


    “殿下,明天真的不離開嗎?”宋子玉試探性地詢問。


    “不離開。”長公主堅定地說。


    宋子玉抿了抿嘴,“行吧!”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顧相宜推門走了進來。


    他麵色有些凝重。


    “不順利?”趙舒兒也瞧出了心事。


    顧相宜搖了搖頭。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我已經摸到了那兩波人的底細。”顧相宜歎了口氣,“一夥是鏢局的,那裏麵壯漢較多,大部分武功還可以。”


    “另一夥是做絲綢買賣的。”顧相宜頓了頓。“這夥人武功應該不行。”


    “但是,他們似乎了解一點這裏的情況。”


    趙舒兒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了他。


    顧相宜接過,又喝了一口。“這裏可能有人在搞鬼。”


    “嗯。”長公主有些不耐煩,“我們都知道。”


    顧相宜歎了口氣,“可能跟一個姓張的有關。”


    三人齊齊地看向顧相宜。


    “不會是張懷民吧?”趙舒兒將三人的疑慮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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