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這……我不知道該如何說,即便是築基境修行者的風采有時候都會很難相信,那種層次在我每一次說出之後都會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令我極為不適。”


    解佩令迴想著方才與陳亞述的對話,那些說不上來的在他的腦中遲遲揮之不去。


    在此之前,他從未覺得這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居然真的如此巨大。


    從始至終,在解佩令的眼中看來,築基是修煉的基礎,隻是剛剛踏在路上,而金丹被稱之為仙人也不會沒有依據。


    書中所記載的所謂神仙風采若說風骨倒是可以說的上一二,可實力卻與金丹相比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現在陳亞述的屍體估計已經冷了吧!


    對方還有很多想說的可這些都說不出去了,到最後他還是留給了那句忠告。


    “小心呂水清。”


    說完之後,解佩令當時沉默了一會兒,當時在想著對方還會說出什麽。


    可最後的最後,他又說出了令解佩令根本想不通的話。


    “開一道人他……他的話不要信,當然有的也不能完全不信,這全要你一個人來衡量。”


    解佩令當時還想著追問,但陳亞述那時便已經死去了,說到最後的是留存在身體的意念。


    若是說不出去那些少有人知道的事情,陳亞述不可能會甘心的,他的肉體單純是憑借最後的積攢下來吐出的。


    “他預料到了我會自己問。”


    解佩令心裏一沉,他沒有想到這個境界跟他一模一樣的儒家修士居然有這種手段。


    同境界擊敗天生道種的時候,他的心有一些飄了,從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對敵,現在居然小覷了所有人。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擁有一顆無敵的心態固然重要,可這有時候就是因其而死的原因。


    “李深。”


    忽然,有深沉的聲音傳來。


    解佩令看去,隻見慶普珍就坐在了一個牆壁之上。


    “慶普珍?”


    慶普珍點了點頭,隨後搖頭道:“走吧。”


    “走?去哪裏?”


    “鬥原郡,李家,迴你的家,要不然你能去哪裏。”


    “我?隻是我?”


    解佩令挑眉。


    慶普珍沉聲說道:“要不然呢?難道我是李深嗎?”


    “那你呢?”解佩令不解。


    這時,一層層的風和雨將慶普珍的全身侵蝕,那血肉皮囊像是被火焰焚燒過後化作的灰塵般消散了。


    他過了很長的時間沒有說過,最後終於說出了為什麽。


    “我本身就是一個死人啊!”


    “……”


    在說完之後,解佩令的腦袋嗡嗡作響,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上什麽。


    “我本來來是不想說的,可是這次見麵你卻讓我感覺變的不一樣了。”


    解佩令問道:“那我為什麽要離開?”


    “因為,我們都死了啊!這裏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覆滅了。”


    慶普珍說道。


    解佩令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麽又相約在這裏?”


    “……”慶普珍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李深已經死了啊!怪不得從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就怪怪的,跟換了一個人般,沒想到他居然死了。”


    解佩令說道:“那你願意告訴我嗎?”


    “為什麽不願意?告訴誰不是告訴?反正這麽多年來早就受夠了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了,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慶普珍的聲音陰冷,就像是幽魂一般。


    “葬了過去,行屍走肉般從當代走出,於未來中爬起,屍解為仙,得道金丹,這裏麵就是為了你……為了讓李深成功踏入修行而準備的。”


    解佩令站在原地,他感覺到了,一切的異變全都沒了。


    雨沒了,風散了。


    周邊的景象存在於虛幻之間。


    解佩令緩緩睜開眼睛。


    荒山之中有大日緩緩升起,所有人的屍體都在這裏。


    之前見到的那個女子,唐潤祛的,之前的那個老婆婆,還有著兩個相互擁在一起的枯骨。


    “……”


    解佩令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一刻他的腦袋大了。


    但好像什麽都說得通了。


    從最一開始,所有人出現的很離奇,全都是在他沒有探知中忽然出現的。


    而最後慶普珍所說的話解佩令還沒有聽明白,就在他迴頭的瞬間。


    成千上萬的殘骨擺在了荒野之間。


    在見到的瞬間解佩令腦袋一沉,淡淡的氣體從中漂浮在其周邊停滯許久。


    很明顯,這些氣體認出了這人不是李深。


    解佩令也明白了,這些人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以及不知多少年死去的人生命隻為了讓李深踏入修行。


    隻是這更深處的他就不知道了,這一切到處都是謎團,他想不明白了。


    那些氣體似乎是因為沒有找到李深開始變的十分暴虐。


    整座山隻有一個活人,那就是解佩令。


    這也就讓他成為了載體。


    正確的地點,正確的時間,錯誤的人。


    可是沒有後退的選擇,那些氣體紛紛鑽入了解佩令的身體。


    這氣體非同尋常,想要將解佩令同化,散掉他的修為。


    解佩令麵無表情,若是換作另一個人,那麽現在很有現在可能就成為了一個新的“李深”或者了。


    他運轉了‘天仙法’。


    練精,練氣,解佩令從自己開始跨入練精的時候就是依靠著天仙法。


    現在的解佩令就是天仙的最好的載體,他已經走了天仙道路。


    以人命凝練的身體終歸是屬於小道,在解佩令從後天逆轉為先天的天仙氣下顯得極為小眾。


    不過這種力量還是太龐大了,即便是那些氣體全都被壓製化成普通的靈氣也依舊不俗,頃刻間便可以讓解佩令因為炸體而亡。


    解佩令之前就愁山河珠該怎麽補充靈氣現在就來了,他將自己的意誌籠罩在了山河珠中,把所有的氣體都封存在了裏麵。


    在下沙你到了半山腰的時候,解佩令發現了一處破敗的山神廟,那裏雜草叢生,於其中有著先前被他殺掉的那個神靈的祭祀雕像。


    解佩令沒有猶豫,指尖撚出一道劍氣將那雕像分成了兩半。


    在被分開之後,有一個小小的土黃色的內丹在分裂出的頭顱之中顯出。


    “這是?”


    解佩令疑惑的問道。


    他探出手掌,那顆內丹飛入他的手中。


    這顆內丹中一麵繡有山峰,另一麵圖畫著河流。


    信仰與上蒼的眷顧全都在這顆內丹中顯化,這是一個山水神靈的道果顯化。


    隻不過這顆極為神聖,解佩令感應天地的力量,發現這顆內丹並不是不是那位占山為主的神靈所留,是這一座座大山與河流中誕生的神靈所留。


    “怪不得要占山為主,原來是這樣啊!”


    解佩令將這顆內丹拿在手裏把玩一陣感歎道。


    再將這顆內丹收好後,他下了山,在到了山腳下之時。


    解佩令看了看四周,跟來時一樣,十分荒涼,隻是那冥冥之中的陰冷之感消失了。


    他拿出一張符籙,在點燃之後,墨跡開始流通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圈圈。


    那個圈圈對準在了鬥原郡的郡城中,而這周邊並沒有任何異常了,開苗山迴歸到了正常,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了從前的樣子。


    隻不過再想要醞釀一個山水正神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當然這些也都和解佩令沒有什麽關係了。


    而他手中現在拿著的這個符籙燃燒的速度正常,沒有像當時在城隍廟內尋找素衣女子那樣加速帶你然。


    “看來這鬥原郡內的邪魔都消除的差不多了。”解佩令喃喃自語。


    但是,解佩令擔心是因為這裏距離郡城離這裏太遠,所以感應不高,所以他沒有將其收起來。


    在路上的時候,解佩令看到了一個馬車,在前麵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看著有些瘦弱的青年。


    在裏麵並沒有女子,隻有一對穿著相比於男子好上一點的童男童女。


    解佩令見此將符籙收了起來,由於匆忙,他還沒來的整理好衣服,如今給人一副迫切想要離開那種風塵仆仆的感覺。


    那個青年在見到解佩令後放慢了速度,對著他招了招手。


    解佩令沒有猶豫,快步的走上去。


    馬車上的那兩個孩子見到馬車停了下來,有個少年走上來後瞪大眼睛,什麽也沒有說。


    解佩令在沒上馬車前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是什麽殺人不眨眼的壞人嗎?”


    青年咳了兩聲,那張滄桑的臉正麵在解佩令的瞳孔中極為醒目。


    他可以確定此人僅僅二十年長一些,可是心氣卻已經全散了,身形看著還好,一見到正麵就好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人。


    “上車吧!”


    解佩令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去哪裏?”


    青年說道:“鬥原郡的郡城。”


    解佩令反問道:“那我要是想去別的地方呢?”


    青年聲音沙啞:“別的地方不安全。”


    “那你在鬥原郡內有居住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去那裏?”


    “因為鬥原郡內有個仙師殺了李家的那個畜生,所以我覺得那裏是個好地方,我想去那裏。”


    “我就是從鬥原郡出來的,那個地方要比別的地方更加黑暗。”


    “總要比死了好。”


    “那裏會死人。”


    “仙師不會坐視不管。”


    解佩令平淡的說道:“你怎麽知道仙師是不是為了自保而這樣做的?你怎麽知道是不是李家的那個畜生想要殺了那個仙師?”


    “不……應該這樣吧?”青年支支吾吾一陣。


    要是放在鬥原郡城內,要是別的人聽到了解佩令這句話估計要指著他的鼻子痛罵。


    解佩令接著說道:“像你這樣的人多嗎?”


    青年見到解佩令那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睛有些不自然。


    “小孩子家家的,操心這個幹嘛?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成家了!”


    解佩令笑了笑:“我叫解佩令,大哥你叫什麽。”


    青年低聲念了一句這個名字,隨後猶豫了一陣總算說道:“陳虎,他們是陳木和陳林。”


    “很樸實的名字,不錯。”解佩令笑著說道。


    陳虎說道。“家裏沒文化,所以就這樣叫了,有個稱唿便可以了,他們若是將來有出息了自己改了便是。”


    解佩令失笑道:“你知道郡守叫什麽嗎?”


    陳虎搖了搖頭問道:“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就像你說的那樣,其實名字的本身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來源於誰。”


    “你說得對,可不是每個人的名字都像你這樣好。”


    解佩令嘿嘿笑道:“其實好不好都是看你怎麽樣想到,陳虎這個名字就不是很好嗎?如虎添翼、龍騰虎躍、龍行虎步……這都是好的寓意。”


    陳虎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們這樣的人。”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他為什麽今天的話這麽多。


    太陽剛剛爬起沒有多久,天上還有著零零散散的星輝解佩令拉開馬車那粗糙的布料看向遠處隱隱約約的城牆笑道:“我們要到了啊,鬥原郡城。”


    陳虎沒有迴,解佩令過了會再次問道:“其實你不是第一次來吧!”


    “啊。”


    解佩令笑道。


    “那你給我介紹介紹現在城中怎麽樣,我是第一次來的,當時其實隻是騙騙你,畢竟我不想去這裏,家裏的人都說讓我離那裏遠點,老老實實的在小縣裏待著就好,那些富貴人家我們都得罪不起。”


    他現在的確對鬥原郡不熟悉,尤其是過了一個月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


    陳虎想了想,覺得這個少年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畢竟對方真有可能是從極其偏遠的地方而來。


    “沒什麽。就是現在郡守大人要重建城隍廟,據說有幾位仙師還要幫忙一同建設,其餘也就沒什麽了,不過隻是要離城隍廟遠一點,要是惹到了他們就不好,到那時說不定就真和你家裏人說的那樣了。”


    在了進了城之後陳虎想到哪裏就說哪裏,一一為解佩令介紹這。


    鬥原郡也還算可以,不大但也不小,在雲渺國初期之時甚是出了一位宰相,而且還是那種在古史中留下弄弄一筆的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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