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了,本就決定好的事情很順利的就確定了下來,魏迎南將帶著五千皇城內衛,三萬京營軍,兩天後正式出征邊關。


    消息一出,整個皇都都轟動了。


    經過前段時間魏迎南取代魏廣賢成功登上皇位的事情的持續發酵,現在陛下禦駕親征這個事情也算是推上了熱潮。


    所有人都在議論,那就是遇到了一個好的皇帝,畢竟皇帝禦駕親征這事可不多見。


    皇上那龍體可嬌貴的很,哪個皇帝都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年紀輕輕就交代了。


    那大好的江山社稷,前唿後擁的地位,一言即可決定他人生死的快感,又有幾人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呢。


    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好不容易得到東西,還沒有享受夠,誰又願意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第三天的早晨,魏迎南站在了軍營的演武台上,看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有些激動。


    稍微定了定神,開口道“將士們,我們的國家內憂外患,雖然還算不上什麽千瘡百孔,但距離這一天也不遠了。”


    “看看你們眼前的大好河山,看看你們身後的親人朋友,看看你們身邊那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那殷切期盼你們安全迴家的妻子。”


    “所有人都在等待我們拚一個光明天地,過一個安穩生活。可是那些邊陲小國,三番五次的騷擾我們,甚至這一次聯合起來欺負我們的父老鄉親,如果邊關失守,他們將更加肆無忌憚,奸淫擄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麵對強盜的侵略,你們願意看著你們的親人朋友受苦受難嗎?”


    “不願意,我們要打倒侵略者!!!”突然一位站在隊伍最前邊的車騎將軍大聲喊道。


    “打倒侵略者···”


    “守護妻兒子女···”


    “保護父母親人···”


    就這樣一場戰前動員就這麽被點燃了。


    也許不是所有人都會愛國,都會熱愛腳下的土地,但一定都會熱愛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這就是普通人最樸素的需求。


    安穩的過日子,不被豪強掠奪,不用膽戰心驚,也許生活不會特別富足,至少和平會讓人衣食無憂。


    四十年前血與火的拚殺,才換來今天這短暫而美好的和平,可現在又有人要搶走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怎麽能願意呢。


    於是現場群雄激憤,每個人都似乎懷著國仇家恨般的榮辱,一腔熱血的踏上了守護的遠征之路。


    魏迎南看著火熱的氣氛,沒有再說什麽,簡單的高喊一聲:“出發!!!”


    聲音響徹天地,響徹寰宇,迴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間。


    所有的將軍和騎兵快速上馬,井然有序的從校場列隊出發。


    整齊的步伐踩踏在大地之上,猶如地震。陽光下黑色的鎧甲閃耀著最亮眼的光芒。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眾人的食物已經於兩天前的下午提前出發了。


    張十一像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樣,混跡在皇帝親兵的人群之中,沒有人認識他,但是一直離魏迎南最近。


    他知道,這個動作也是一個相當冒險的動作,可是現在毫無辦法。


    魏迎南沒有行宮,沒有轎子,甚至沒有馬車,隻有幾百親兵跟隨。身著一身金色龍袍鎧甲,頭戴金色鋼盔,手握長劍,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之上,行走在隊伍的中間。


    一路前行晝行夜伏,大軍行動緩慢,從皇都到邊關,最少也得七天的時間,而這已經是急行軍的結果了。


    第二天的晚上,眾人安營紮寨,魏迎南的帳篷外更是被裏三圈外三圈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相比較而言似乎此刻要比皇宮裏安全多了。


    就在魏迎南剛剛吃完晚飯,準備批閱一些加急的奏折的時候,親衛兵突然來報。


    “報”親兵在帳外大喊一聲。


    魏迎南坐在毛皮的毯子的上抬起頭。“進來”


    “陛下,邊關急報。”親兵雙手舉著一封伍士度親手寫的信件。


    魏迎南身邊的老奴趕緊將信件接過來,親自打開檢查,沒有問題後才呈給魏迎南。


    魏迎南看著信件,眉頭逐漸的皺了起來。隻見信箋上寫著:


    “陛下,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邊關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時刻,決戰已經開啟。隻是這次敵人太多,我們的將士兒郎雖然勇敢,可終究還是新兵太多,留給我們的機會不多了,按照當前的局勢可能最多堅持七天,七天後,我若戰死,那邊關已經失守。”


    “臣已知陛下已經禦駕親征,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老臣感念先帝恩德,誓死守護邊關,還請陛下盡快找到張十一張將軍,或許他可以救百姓於危難之中,張將軍雖然年輕,可是風度,見識,能力皆為上佳,實屬難得之才,張將軍若在,可能會有迴天之力。”


    “然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臣不敢保證一定能堅持到陛下的到來,還請陛下盡快找到張將軍出征,手挽天傾之局勢。臣雖死而無悔!”


    伍士度親筆。


    就在魏迎南還在帳內讀著信件的時候,一支箭羽唿嘯而來,直奔中帳。


    親兵很快就發現了黑暗中飛來的箭羽,可是卻無能為力,箭矢飛的很高,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箭矢落入中軍帳前。


    就在眾人有些騷動的時候,突然帳前的一名親兵,原地躍起,輕鬆寫意的將箭矢抓在了手裏。


    落地的瞬間還沒忘吩咐下去,讓騷亂的眾人安靜下來。


    這人正是偽裝成親兵的張十一。


    這飛來的箭矢讓張十一微微皺了眉頭,這麽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射殺魏迎南,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傳信。


    張十一打量著手中的箭矢,白色的箭羽,銀色的箭尖在月光下閃耀著冷色的光芒。


    張十一抓著劍頭輕輕一拔,箭頭就被拿了下來,中間竟然真的有一張紙條。


    張十一打開紙條,借著營帳中昏黃的燈光看上去,隻有兩個字,後山。


    張十一將箭矢扔在地上,抓著紙條大聲道“報”


    魏迎南將手中的信件輕輕疊起,大聲道“進”


    親兵打扮的張十一走到帳內,看著魏迎南道“南大哥,出事了。”


    魏迎南本來看到是張十一來了,還想跟他說說邊關的問題,結果他卻先開口了。


    順口迴道“什麽事?”


    “南大哥,你看看吧。”張十一把紙條遞給魏迎南。


    魏迎南把紙條打開一看,隻有兩個字,‘後山’。


    魏迎南似乎明白了什麽,思考一下道:“張老弟,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張十一道:“我覺得南大哥還是不要去的好,明顯這就是約戰,可現在南大哥容不得出半點事情,隻要南大哥還在軍營之中,我想他就闖不進來,哪怕闖進來,也不會完好無損,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


    張十一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淩厲。


    其實作為一個將軍來說,這樣的選擇是絕對沒錯的,畢竟無論以什麽樣的代價,隻要能換來最後的勝利都是值得的。


    可是魏迎南卻搖了搖頭“老弟,你沒發現嗎?第一次在皇宮,他明顯有實力將我的親兵全部殺了的,可是他沒有,隻是全部打昏,這一次也是,明明可以強闖,可還是讓我出去,說明他不想殺無辜的人。”


    “這樣的人,一定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次我必須得去,我不能讓我的子民為我而白白犧牲,他們可以犧牲在戰場,但是不能在這裏犧牲得毫無價值。”


    張十一其實也知道,這一次既是通知也是警告。在這樣得高手麵前硬保魏迎南,可能會損失大量得士兵,因為這幫兄弟完全不是那人得對手。


    張十一沉默片刻道:“好,這次我就跟南大哥再走一趟,無論結果怎麽樣,我們都要有個了結,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魏迎南擺擺手道“這次你還真不能去了”


    “為什麽?”


    “你自己看看吧”魏迎南沒有迴答,而是把手中的那份元帥的親筆信交給了張十一。


    張十一看著手中的信件,似乎又迴到了那個烽火連天的歲月,衝殺聲,哀嚎聲,嘶叫聲,辱罵聲不絕於耳。


    刀鋒上是鮮紅得血液,馬蹄下是無數得碎石,鮮血染紅了大地,屍體堆積成城牆。


    而如今,元帥也要親自上陣了,看來元帥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是元帥卻給了他如此之高的評價,他受之有愧。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是戰場,不是逞匹夫之勇的地方,張十一有些苦笑,但是臨危受命,張十一還是要去的。


    魏迎南看著沉默不語的張十一沉聲道:“張老弟,你也看到了,邊關大危,那裏需要你,現在立刻點兵,你需要多少就帶走多少,哪怕沒有一兵一卒,我也會很快趕到戰場馳援你,禦駕親征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一句大話。”


    “張老弟,你先行一步,大哥隨後就來。”


    張十一抬起頭,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那發紅的眼眶,才發現他不過也是個十九歲的少年。


    那甚至有些稚嫩的臉頰,讓人看的有些心疼。


    “南大哥,不行,我還是得跟你去一趟,隨後我再去,雖然危急無比,但是我相信元帥,既然元帥說是七天,那我想七天應該是沒問題的。而這一去,我也耽誤不了多久。”


    魏迎南看著張十一那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了,無奈的歎口氣點點頭。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整理衣冠,手握長劍,安頓好親兵,兩人腳步堅定而快速的向著後山走去。


    天氣已經很冷了,地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


    兩人走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今夜沒有風,安靜的很。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月亮卻顯得格外的亮,甚至腳下的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很快兩人離開軍營到了後山,說是後山,其實隻是一個不高的小土丘,撐死算個丘陵。


    張十一在距離山頭還有幾百丈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遠遠的矗立在遠處的山巔。


    距離山巔越來越近,那道身影越來越清晰,還是一樣的黑色勁裝,背對著兩人,看不清麵容。


    那把大刀就那麽閃爍著冷芒立在那人的身邊。


    在距離還有七八丈的時候兩人默契的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輕輕的轉過身,腳下的積雪甚至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看的張十一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而身邊的魏迎南也身體緊繃,抓著長劍的右手似乎也因為用力而微微有些顫抖。


    張十一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什麽一定要置他於死地?有什麽仇怨就不能說出來嗎?”


    黑衣人沒有說話,抓著大刀的左手瞬間抬起,直接對著張十一兩人搶攻而來。


    張十一兩人也舉劍格擋,第二次交戰正式開始。


    張十一見對麵沒有一絲要和談的跡象,也不再浪費口舌,專心致誌的配合攻殺。


    張十一快速的進入人劍合一的狀態,竟然戰力又有了質的飛躍,那輕盈的身法飄忽不定,就像再次迴到了精越武館練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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