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氏神秘兮兮地湊近林慧雯,壓低了聲音,仿佛說的是什麽驚天秘密:“慧雯啊,你可知道,那鎮國公府的二姑娘,柳子佩,聽說…要…要被立為太子妃了!”


    林慧雯故作驚訝地掩住嘴,一雙美目中卻閃著洞悉一切的光芒:“竟有此事?那柳家大小姐,柳念慈呢?她不是一直…心儀太子殿下嗎?”


    牟氏歎了口氣,像是感歎命運的無常:“可不是嘛!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柳子佩。這柳二姑娘,原本默默無聞,及笄後也沒什麽名聲,竟一躍飛上了枝頭變鳳凰。嘖嘖,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她又神秘兮兮的補充道,“聽說啊,這柳念慈和吳勤州…私情敗露,鎮國公一怒之下,這才…”


    柳念慈和吳勤州竟然還有私情,真是有趣。


    她纖纖玉指輕輕敲著桌麵,心中思緒萬千。


    這鎮國公府,還真是熱鬧啊……


    “大嫂,”林慧雯打斷了牟氏的喋喋不休,“你說,這鎮國公府,會不會大擺宴席慶祝啊?”她語調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牟氏的臉色瞬間黯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


    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這…應該會吧,畢竟是太子妃…”她喃喃自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林慧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目光落在窗外盛開的牡丹上,輕聲道:“牡丹…真是雍容華貴啊…”


    牟氏眉頭緊鎖,望著窗外姹紫嫣紅的牡丹,幽幽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鎮國公府會不會下帖子……”她口中的“帖子”,自然是指慶祝柳子佩成為太子妃的宴席請帖。


    林慧雯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中的茶盞:“大嫂何必擔憂,這選妃結果,何時出來?”


    牟氏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應該…就這兩日了吧。”她有些坐立不安,仿佛有什麽心事壓在心頭。


    “大嫂可是擔心,那柳子佩若是做了太子妃,念著和柳念慈的恩怨,會針對我?”林慧雯眼波流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牟氏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可不是嘛!那柳念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囂張跋扈,萬一她慫恿柳子佩……”


    林慧雯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大嫂放心,她沒這個機會。”她語氣篤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在她精致的臉上,更顯得她光彩照人。


    “咚——”一聲沉悶的鼓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牟氏和林慧雯同時一愣,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


    “這是……宮裏的鼓聲?”牟氏喃喃自語,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林慧雯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眺望遠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傳旨……”她輕啟朱唇,語氣意味深長。


    然後,她猛地轉身,目光如炬地盯著牟氏,一字一句地說道:“大嫂,更衣,接旨。”


    宮裏的旨意來得比預想的更快,幾乎是鼓聲落下不久,便有太監尖細的嗓音在侯府門口響起:“聖旨到——”


    侯府眾人早已亂作一團,匆忙跪地接旨。


    聖旨的內容不出所料,正是冊封鎮國公府二小姐柳子佩為太子妃。


    牟氏臉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林慧雯則垂眸斂目,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消息傳到太夫人處,林清婉當場便變了臉色。


    她本就嫉妒林慧雯受寵,如今柳子佩這個原本默默無聞的庶女竟然一躍成為太子妃,更是讓她心中憤懣難平。


    她狠狠地剜了林慧雯一眼,陰陽怪氣道:“喲,有些人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柳念慈會成為太子妃呢,如今可真是被打臉了啊!”


    林慧雯懶得理會她的挑釁,隻淡淡地品著茶,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林清婉見她不理睬,心中更是惱火,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怎麽,啞巴了?之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林慧雯放下茶盞,目光冰冷地掃了林清婉一眼,“三妹妹,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怎麽,我說錯了嗎?你……”林清婉正要繼續叫囂,卻突然感覺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林慧雯竟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林清婉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林慧雯,眼眶瞬間紅了。


    她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林清婉尖叫一聲,就要撲上來撕扯林慧雯,卻被林慧雯一腳踹翻在地,狼狽不堪。


    “慧雯!”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楊氏疾步走入,正瞧見自己女兒林清婉狼狽地跌坐在地,捂著臉頰,淚水漣漣。


    她心尖一顫,怒火瞬間點燃,指著林慧雯厲聲質問道:“慧雯,你這是做什麽?!婉兒可是你妹妹,你怎麽能動手打她!”


    林慧雯神色不變,雲淡風輕地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林清婉,對身旁的白芷使了個眼色。


    白芷會意,上前一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自然,添油加醋地突出了林清婉的尖酸刻薄,以及林慧雯的隱忍大度。


    聽完白芷的敘述,楊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也無法反駁。


    她深知林清婉的性子,驕縱跋扈,出口傷人,這次被打,恐怕也是咎由自取。


    但她作為母親,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受委屈?


    於是,她強壓下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慧雯,婉兒也是好意,關心你罷了,你又何必如此較真?”


    林慧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好意?三妹妹的‘好意’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既然三妹妹如此關心我的婚事,不如我幫她物色一戶好人家,讓她去做個妾室,也省得她整日無所事事,搬弄是非。”


    “你!”楊氏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林慧雯的手指顫抖不已。


    她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林慧雯的話雖然刻薄,卻也並非毫無道理。


    林清婉的年紀確實不小了,卻依舊待字閨中,這在古代,確實容易被人詬病。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氣喘籲籲地稟報道:“老夫人,宮…宮裏來人了!說是…說是傳旨!”


    段老太爺一聽,連忙起身,沉聲道:“快,擺香案,準備接旨!”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連忙起身整理衣冠,準備迎接聖旨。


    林清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就不信,當著聖旨的麵,林慧雯還敢如此囂張!


    太監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聖旨到——”眾人跪地,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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