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你?你居然敢推老娘,你知不知道老娘……”


    麵前的女人猖狂的罵著,一邊調整自己腳步和方向,一邊痛罵,隻是待王浩扭頭那一刻,她整個人好像被冰封凍住了一樣,停住了。


    她呆呆的盯著他,犯花癡一樣的表情。我看著實屬有些不爽,於是把人往後一拉,換我站到王浩前麵去。


    像她這種粗鄙又無腦的女人,我都不想讓她有多看一眼王浩的機會,省得瞎了他的眼!


    “鬧夠了嗎?”我問她。


    “誰跟你鬧了?”然後她的目光越過我看背後的王浩,眉眼一挑,問:“說你呢,你誰呀?你剛剛碰到我了知道不?”


    我聽得心裏一聲嗤笑。


    心裏想:剛剛不是這麽粗鄙?怎麽跟王浩說話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個女人真有她們說的那麽戀愛腦嗎?


    我看她挺綠茶挺有心機的。


    也是。


    如果隻是在鎮上或是村裏,徐誌勇確實算長得不錯的那一類。於是一個戀愛腦、看臉說話的女人,和一個隻想吃軟飯的男人能走到一起也就說得通了。


    但王浩出來……這氣場就和別的男人不在一個階層。


    徐誌勇頂多算是長得好看的那一類,可開口就能暴露本性,言行舉止也毫無氣場可言,第一眼或許會因為還算不錯的五官而讓人駐足逗留,可時間久了也就乏了,因為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核支撐。


    “幹你屁事啊,有事兒說事兒,你鬧完了沒有?如果沒鬧完,我好叫兩個警官過來跟你一起鬧鬧?”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掏出來,準備打電話的樣子。


    她想搶我手機,奈何沒我高,我把手往上一舉她就夠不著。


    但她力氣大,我被她抓著手一扯,人開始搖搖晃晃的。


    是被身後的人環著腰才穩住。


    “小賤人,還敢給警察打電話?!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開的,想什麽時候叫人來就什麽時候叫人來?怎麽?你和裏頭的人有一腿,傍上了?!


    真傍上老娘也不是你說騙就能騙的人,不吃你這一套!”


    “不想坐牢就鬆手!”還沒等我開口,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浩已經出聲。


    他一隻手環著我的腰,另外一隻手擒住這個女人的手。


    隔著衣袖的布料都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這女人再怎麽胖再有力氣,也不足以和一個男人抗衡。


    能看到她的臉色一點一點因為占據下風而變得灰溜溜的。


    最後王浩一個用力把她往後推開,也把我拉迴懷中。


    “她是誰?”


    王浩問我。


    我在他耳邊快速說了一句什麽,隻看到王浩眉心動了動,緊接著把我肩膀緊緊一扣,眉心低垂,聲音兇狠:“迴去看好你家男人,別動不動就放出來到處咬人,若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們兩個送進去涼快涼快!滾!”


    “不是,這個女人剛剛和你說什麽了?你有沒有腦子?


    明明是她勾引我男人,他們兩個人搞到一起去了,現在你還幫著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說話,你還有沒有一點男人脾氣?


    我看你,我看你長得也不錯啊,怎麽腦子這麽不管用?


    唉,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總之你別被這個媚狐子騙了,小兄弟,我知道身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發火是有些下頭,但那也得分情況不是?


    一看你就常年不在家吧?


    哎呀,你都不知道你沒在家時這個女人一天就到處勾引男人,我家男人是其中一個。


    你不護著她都這麽猖狂,你現在護著她還不得趴到你頭頂拉屎撒尿去?”


    “那你男人怎麽不跟你一塊過來?”


    “他……這裏又沒他什麽事兒,他來幹什麽?”


    “是他慫恿你過來的吧?想退而求其次讓他迴來上班掙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胖女人把手一揚,一副裝瘋賣傻的樣子。


    “有本事就把他叫過來當麵問一問,順便也撒泡尿讓你們兩個好好看一看自己長什麽樣子,我家阿貓阿狗吃東西都得看看盆裏的是不是自己喜歡的,若不喜歡都下不了口,更何況是人。”


    “你!……”


    “她勾引你男人?看中什麽?看到你家裏的一堆破鍋碗瓢盆?還是看中那不中用的人?”


    “不是,你怎麽……你憑什麽這麽說?”


    “你又憑什麽在這胡言亂語?”


    “是她勾引我男人在先的,我怎麽就不能找她麻煩了?”


    “我給你十秒鍾時間從這兒滾蛋,並且以後經過這兒繞道走,否則我就叫警察過來處理這件事兒。


    你知道造謠,汙蔑,栽贓陷害,滋擾民眾會判幾年嗎?”


    她剛剛還敢和王浩懟兩句,現在話都不敢說了,欲言又止,一對眼珠子都快急得跳出來了。


    我沒想到他懟女人還有一套。


    之前張惠也被他懟過。我剛剛還擔心,不想讓他卷進來,現在看來是多餘想了。


    麵前的胖女人吃了癟,卻又無力。最後自然還想對我潑髒水。


    王浩假裝給人打電話的動作讓她沒了辦法,隻能嘴裏嘀咕著“等著吧,這麽護著她,遲早有一天要後悔!讓你頭頂全都戴滿綠帽子!”


    人走遠了。


    我們兩個迴神,對視。我抓著他衣袖問他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他卻越過我的頭頂看我背後,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到站在屋裏頭的蔡鳶。


    蔡鳶先打破這僵局,她把手裏一根木棍兒放下,拍拍手上的灰,一邊往這邊走一邊笑:“哎呀,這不要臉的人走了,空氣都要清新了不少。剛剛……沒事兒吧?”


    我也覺得有點尬。


    不過很快緩過來,順勢接住蔡鳶的話:“還好,一個瘋女人而已。”


    “那什麽……你不介紹介紹?”她再道。


    我拖著長音哦了一聲,然後互相介紹他們倆。


    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隻是走一走表麵功夫和流程。


    “王浩。”


    “蔡鳶。”


    我分別說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兩人當著我的麵兒握手,算是認識。


    後來蔡鳶當然不留下當電燈泡,聲稱家中有事,打了個摩托車迴老家了。


    我和王浩迴到出租房。


    算下來我和他也是好久沒見到麵,這不,門剛打開他就湊近,把我抵在門上親,後來又迴到沙發。


    這樣的親吻好像有治愈的作用,可我們兩個都有點累,最後親著親著就停住了,他用一個枕頭靠著,而我蜷縮著身子躺在沙發裏側,靠在他懷中。


    他一隻手臂給我當枕頭,緊扣著我的肩膀。


    我在某一刻抬頭看他時發現他閉著眼。


    “王浩?”


    我喊了第一聲沒反應。


    我輕輕的搖:“王浩?”


    “……嗯。”


    “迴屋睡。”我說。


    “……嗯~~”


    然而十幾秒後依舊還是沒有動靜,沒有一丁點兒動彈的意思。


    我隻好聲音大一點:“知道你累,但是這裏睡得不舒服,聽話,咱們迴屋,迴屋好好休息好不好?”


    “……你累不累?”


    他扣著我肩膀的那隻手捏了捏。


    “我還好。”


    然而這話剛出口,他突然睜開眼。我們默默相覷。


    好像有什麽東西就在這個對望中一下子碰撞開,燃出氣勢洶洶的火苗子來。


    洗手間的瓷磚很冰涼,可他的身子卻特別燙。


    這一冷一熱,幾乎是把我架在生與死之間來迴折騰。


    我們都在瘋狂向對方訴說著心裏積壓許久的熱情和思念。


    他在某一刻突然埋頭在我耳邊問:“那你對什麽樣的男人感興趣?”


    “什麽?”


    我認真想他的問題,隻是他沒給我機會,也沒有迴應我,而是用霸道而炙熱的吻讓我再一次分心。


    我隱隱約約聽到他道了一句“沒事”。


    後來自然是沒精力再問。我們兩個都很默契的沉入深睡眠中。


    第2天我是被他親醒的,大概是淩晨四點時,外麵天都還沒亮,我感覺到臉上和脖子有點濕,睜眼正好對上他漆黑的目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獵人一樣盯著我。


    “王……呃……”


    我的唇被他封住。這次不同,他還分心和我說話。


    直到我把村長對我說的話和他說了一遍他才放心。


    “搏得村裏的關注和支持是正確的選擇。你做的不錯。”


    “你這是在誇獎我嗎?”


    “嗯。”


    “嘁~~”


    “怎麽?你覺得不像?”


    我用手指對著他比了個動作:“一點點像吧~~”


    “不著急。”他道:“口頭上的誇獎沒必要搞得這麽興師動眾,我會給你更好的獎勵。”


    我睜大眼,盯著他沉默一兩秒,雖然心頭已隱隱有一些預感,但我還是對他所謂的更好的東西感興趣,所以沒忍住問:“是什麽?”


    他嘴角一揚,整個人沉下來,嘴唇貼著我的耳朵。


    說了一句讓我渾身沸騰的話。


    大概半分鍾後,我們兩個的氣息都還略顯不穩,他一隻手牢牢抓著我的腰,問:“獎勵還滿意?”


    “去你的!”


    “你緩一緩,我去洗個澡。”


    “……”我害羞的翻了個身,拉被子嚴嚴實實的蓋住腦袋。


    王浩這次迴來是有別的事兒要辦,這裏算是他一個落腳點。


    一大早我們兩人各奔東西。


    他去金沙,我迴村裏。


    早餐是我們兩個一塊吃的,有一家還不錯的羊肉粉館,但沒開在街上,而是在國道旁。開車大概要三分鍾時間。


    生意不錯,環境也還行。這個店有個後院,我和他就把吃粉的地方定在後院一張桌子旁。


    和他在一塊隻是安靜的吃一碗粉都是愜意。


    明明剛剛這麽累,卻又好像重新複活了一樣,渾身又充滿幹勁。


    我問他是不是直接從金沙迴貴陽?


    “嗯。”


    他迴得幹脆。


    我也沒什麽落差不落差的,因為我倆都忙得不可開交,這短暫的相聚已是都為彼此加油打了氣。


    我繼續埋頭安靜嗦粉。


    卻沒想到他說:“怎麽看你這樣子沒有一點舍不得的意思?”


    我抬頭撞上他的目光。


    突然一個念頭跳進腦袋,於是立馬眉心一擰,嘴角一扁:“浩哥哥,你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你知不知道人家很舍不得你?


    你別走好不好?多陪一陪人家嘛~~”


    我一邊說還伸了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袖,輕輕扯了扯。


    他明顯是愣住了。


    整個人坐得像塊石頭似的。不過沒一會兒他就對著某個方向抬了抬下巴,我一懵,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發現門框下剛好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


    我於是差點石化,真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得了!不過轉念一想……


    那咋了?


    演戲不行啊?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們接受不了就讓他們接受不了去唄。有本事他們也演一個讓我當當觀眾,再不濟……誰讓他們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兒剛好看到的?


    這不關我的事~~


    哼!


    我立馬扭頭撒開手,埋頭大口大口嗦粉。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王浩啜一聲笑,但他沒深說,估計也有點趕時間,沒幾分鍾我們就從後邊出去了。


    他送我到村口。


    臨下車時我們兩個都很默契的沒動,也沒說話。


    我在心裏輕輕籲了口氣。


    手放在門把上:“那你路上開車小心一點。”


    “好。”


    “貴陽見。”


    “等一下。”


    我剛把車門開出一條細縫,聽他喊。於是又把門合上,扭頭,正要問他怎麽了?


    他卻遞過來一個信封。


    “這是?”


    好端端的怎麽給我一個信封?該不會又是裝的錢吧?這我可真不能要了。


    “打開看看。”


    “……王浩,我知道你擔心我這邊的狀況,不過老龍那邊過兩天就能給我迴款了,我手裏有剩餘,真的不用你再替我費心,我不能再收……”


    然而信封已經被他塞到我手中。並不是錢的手感,有一點兒軟軟的硬。


    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和他對了一眼,在他眼神的暗示中打開信封。


    看到有膠質的邊緣。


    我把裏頭的東西倒出來,這才發現是我兩個孩子的照片,不多,總共隻有三張。


    分別有一張兒女單獨的照片。


    然後一張合照。合照……好像是在快餐店裏拍的,桌上隱約能看到肯德基的盒子。


    我心頭在狂跳。雖然我經常給他們打電話,通過老師了解到他們所有的近況。可是……實實在在擺在麵前的照片幾乎一下子讓我破了防。


    我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


    壓了壓聲線,卻還是有些哭腔,我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把眼睛從窗外挪迴來,看他:“你去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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