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迴到了辦公室。


    微微一琢磨,他拿起了電話,撥了個號碼:


    “接二號官邸建豐同誌。”


    很快,那邊傳來了建豐同誌威嚴低沉的嗓音。


    “建豐同誌,吳敬中讓他的秘書在裝備處領了炸藥。


    “是,手段較為拙劣。


    “我要不要阻止他。


    “好,我知道了。


    “再見,您保重身體。”


    掛斷電話,李涯咬了咬嘴唇。


    聽的出來,建豐有些不滿,但沒有讓他去阻止,隻是讓他做好自己的事。


    老師啊。


    你可能真的是老了。


    時代變了,你那老三套能行麽?


    ……


    京陵。


    建豐快步來到臨江的一號官邸。


    委座正站在地圖前觀摩。


    “你過來。


    “眼下胡宗南大軍圍困陝北,大戰一觸即發。


    “我有種預感,東北方向紅匪可能會瘋狂往西南方向反撲,配合紅票打通要道,與他們的主力從冀北、內蒙以東方向會師,往東北逃竄。”


    委座手杖指著地圖分析道。


    “是的。


    “東北有茂密森林,且物產豐富。


    “那邊還有張作霖留下的幾個兵工廠。


    “184師的潘朔端6月份帶頭叛敵,杜聿明的士氣大為受挫。


    “眼下雖然咱們控製住了局麵,但紅票最能打的林部一直在東北來迴穿插,讓人很是頭疼啊。


    “我認為剿滅他們是遲早的事。


    “但絕不能讓紅匪總部組織機關進入東北。


    “陝北咱們圍著能餓死他們,東北可餓不死人。


    “而且他們還可以往北向蘇聯境內逃竄。


    “到時候再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就困難了。”


    建豐恭敬點頭的同時表達自己的看法。


    “所慮甚是啊。


    “這也是我急著飛沈陽的原因,咱們的兵啊缺少韌性,打勝仗還好,一打敗仗就沒了精氣神。


    “紅匪武器、糧食雖然不足,但他們的意誌很頑固。


    “穿了鞋的總怕鞋子髒,不解決這個意識頑疾,他們拚不過那幫光腳漢的。”


    委座歎道。


    “這就是好日子過久了。


    “北伐、打鬼子的時候,咱們數百萬將士埋骨山河何曾懼過。


    “這才短短不到兩年,軍心渙散如此。


    “依我看,還是貪腐亂了人心,人人眼裏隻有錢,沒有黨國和領袖,如此下去必成大患。


    “得下猛藥重治。”


    建豐皺眉惱火道。


    “你能看到這點很好。


    “可以從局部政商動手,軍隊的反貪腐先放一放。


    “現在沒到時候。”


    委座點了點頭道。


    “對了。


    “父親,吳敬中要動手了。


    “他讓人領了炸藥,當量不小。”


    建豐匯報道。


    “愚蠢!


    “夫人怎會不知有人要對林泰不利?


    “按照以往的經驗,她必然會舍命和林泰朝夕相伴。


    “萬一……”


    委座皺起了眉頭。


    “是啊。


    “軍援、借貸都需要夫人周旋,斷不可出了差池。


    “我現在就電令痛斥吳敬中,讓他立即取消計劃。”


    建豐道。


    “不用。


    “現在黨國明哲保身之輩多,實心幹事的人少。


    “他手段固然愚蠢,但心亦至誠。


    “津海又是戰略要地,這座堡壘需要這種老派的人去鎮守。


    “得人心不易,由他去吧。


    “屆時讓夫人取消原定路線就是了。”


    委座擺了擺手道。


    “是,父親。”建豐道。


    “如果我沒記錯,他跟你是莫斯科中山大學的同學?”


    委座問道。


    “是,父親。


    “我們私交一直不錯,當年我在蘇聯鬧病,他和鄭介民對我有照顧之恩。”建豐迴答。


    “那就讓他炸。


    “津海這幾次的事,他是有大功的。


    “忠誠難得啊。


    “炸響了,這樣的人以後你用的著。”


    委座道。


    “是,父親。”建豐恭敬領命。


    ……


    保密局總部辦公室。


    “大哥,您找我。”毛萬裏快步走了進來。


    “老六,人聯係了嗎?”毛人鳳問道。


    “聯係好了。


    “夫人禦用的那批廚子中間,有一個已經被我收買。


    “到時候他會在林泰的咖啡或者飯菜裏下毒。


    “保管送她去見閻王爺。”


    毛萬裏道。


    “可靠嗎,這人?”毛人鳳道。


    “可靠。


    “這人的姐姐過去是周佛海的情人。


    “後來被紅票鋤奸隊給殺了。


    “所以,他極其仇視紅票。


    “另外先期一批的殺手已經進入津海,開始暗中偵查和搜集情報了。


    “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


    “林泰這次絕無活路。”


    毛萬裏頗是得意道。


    “六弟,委座和建豐對這次行動十分看重。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我意,你立即秘密親赴津海坐鎮。


    “若殺了林泰,無論是紅票、民主聯盟,還是黨國元老都不會放過吳敬中。


    “到時候輿論一起來,光學生就會衝爛他家。


    “更別提紅票的鋤奸隊了。


    “屆時,我再向委座和建豐替你請誅林之功,以你的資曆津海站站長一職豈不是囊中之物?”毛人鳳老奸巨猾的笑道。


    “大哥說的是。


    “誅林泰,百利我而無一害,隻要她一死,吳敬中必定陪葬!”


    毛萬裏亦是咬牙痛讚。


    “去吧。


    “待你迴來,我為你擺酒慶功。


    “祝你馬到功成。”


    毛人鳳拍了拍他的肩道。


    “是,局座。”毛萬裏興奮的敬了個軍禮,快步而去。


    “吳敬中啊吳敬中,我這迴看你怎麽死!”


    毛人鳳望著滾滾長江,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


    1月3日。


    一夜北風,氣溫驟降。


    委座披著厚厚的黑色大氅牽著蔣夫人,與前來送行的國府要員揮手告別。


    “文白,把夫人叫過來。”


    進了機艙,他衝一旁的張治中吩咐道。


    後邊,二宋姐妹相聊甚歡。


    “夫人,委員長讓您過去。”張文白向二人微微欠身,恭敬道。


    “姐,我先過去。”


    蔣夫人起身來到了蔣的身邊。


    “此次津海之行,我看還是不要會見工商、學生代表了,津海剛鬧過間諜案和麻風病,我怕不安全。”委座道。


    “以往都見了的。


    “既然去了,不見的話,總感覺少了些民意。


    “這次去津海,主要還是為了憲政拉票。


    “國外媒體把你形容成軍事獨裁者。


    “杜魯門說這對國際影響不好,不民主,在國會上容易被反對黨抓住攻訐口實,不利於軍援。


    “憲政要從速。


    “我是怕黨國某些人趁機掀風作浪。


    “民意、人心還是要爭取的。”


    蔣夫人溫和說道。


    “這個是次要的。


    “隻要胡宗南和杜聿明能打勝仗,就沒人敢動歪心思。


    “關鍵是你的安危。


    “若你一人,我反倒不擔心。


    “孫夫人也在,有很多事便是我也無法左右。


    “多個人多份危險,會麵還是取消吧。”


    委座很有耐心的多說了幾句。


    見他執意如此,夫人唯有點頭同意。


    “姐,津海的工商、學生界會麵取消了,中正的意思是改在酒店,到時候開個各界見麵聯歡會。”迴到座椅上,她拉著大姐的手柔聲說道。


    “我知道了。”林泰微笑道。


    她知道妹妹也難。


    她向來是同情紅票的,對蔣的血腥獨裁極為不滿。


    尤其是眼下經濟崩壞,上下貪腐成風,百姓身處水深火熱,而蔣卻一門心思內戰。


    林泰愈發堅定的在各地奔走,為民生、為民族未來而戰。


    她自然知道自己是蔣的眼中釘。


    妹妹呢,要維護蔣的利益,又要保自己周全,誰也說服不了誰,夾在中間不免左右為難。


    哎!


    先生若知三民主義是今日蔣政府之腐敗獨裁,不知在天之靈亦是何想。


    林泰看向窗外,心頭微微歎息了一聲。


    ……


    津海站。


    早上七點半。


    吳敬中少有的提前來到了辦公室。


    “智有,安排的怎樣了?”他問道。


    “炸彈安排在了原定路線上。


    “到時候會炸掉佯動車隊。”


    洪智有道。


    “嗯,炸可以,這也是委座和建豐願意看到的。


    “但前提是,林泰他們必須更換路線。


    “你可有把握?”


    吳敬中道。


    “老師,李涯已經知道我取了炸藥,他肯定會秘密上報建豐。


    “依我看,委座和建豐為了保護蔣夫人,隻怕早已經製定好了更換路線計劃。


    “我到時候再勸一下,就能把咱們津海站給摘出去了。”


    洪智有道。


    “好。


    “還要當心提防李涯和毛人鳳。


    “我從總部得到消息,毛人鳳早幾天就派人來津海蹲點,而且毛萬裏於昨晚已入津,隻不定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呢。


    “你那計劃固然好,還是得當心點。


    “我擔心他林泰沒殺成,迴頭先打你一槍。”


    吳敬中叮囑道。


    “是,老師。”洪智有道。


    “另外安保的事,你把白世惟的警備司令部稽查處也帶上。


    “萬一出了差池,也能往他和陳長捷身上推一推。”


    吳敬中老辣指點道。


    “是。


    “老師,那李隊長?”洪智有更擔心的是李涯。


    “李涯就別讓他參與行動了。


    “讓那個高原盯死了他!


    “必要的時候,可以使點小手段絆住他。


    “他最近沒再談小姑娘嗎?”


    吳敬中笑問。


    “沒,梅盈雪的事對李涯打擊挺大的,他沒再處過對象,甚至都很少跟女人說話。”洪智有道。


    “酒色財氣,吃喝嫖賭。


    “是人就得占一項,你好好琢磨下。”


    吳敬中道。


    洪智有揚眉跟他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學生明白了。”


    “時間差不多了,去安排吧。”


    吳敬中吩咐。


    ……


    津海,機場。


    上午十一點二十分。


    委座的專機穩穩降落。


    簡短停歇後,飛機加了油繼續往沈陽飛去。


    嚴密封鎖的機場。


    “二位夫人!


    “鄙人已經在國際大酒店安排了駐地,還請移步。”


    張廷鍔與杜建時前來相迎。


    “都檢查好了嗎?”蔣夫人的侍從武官問道。


    “安保工作由保密局吳敬中協同警備司令部稽查處長白世惟負責,夫人,這位是津海站的秘書洪智有。”張廷鍔介紹道。


    “夫人,林泰先生。


    “車已經安排好了。”


    洪智有不卑不亢問好,抬手指向一旁的豪華汽車。


    “張靖!”


    蔣夫人喚了武官一聲。


    武官立即和幾個精幹的侍從前往檢查。


    “張副官。


    “可否借一步說話。”洪智有對張靖道。


    “你們幾個檢查仔細了。


    “要有半分疏漏,摘了你們腦袋。”


    張靖吩咐一句,隨洪智有走到了一旁。


    “近期我站偵得北平有多批暗子來津,極有可能是桂係所派。


    “眼下夫人剛在北美拿下了十億美元貸款,李宗仁必然大為不滿,我擔心他們會有動作。


    “吳站長縱然萬般周全。


    “但北平行轅素來節製平津,有很多事他無法挑明了。


    “出於安全考慮,還請二位夫人取消歡迎儀式,更換原定路線。”


    洪智有絕口不提紅票,隻提李宗仁。


    在平津一帶,李宗仁對蔣家的威脅可遠比紅票更甚百倍。


    蔣夫人是國軍的錢袋子。


    李宗仁桂係想坐大,對她嫉恨下手是完全有可能的。


    再者,林泰在,提紅票反而不合適。


    果然,張靖麵色微變:“你稍等,我這就請示夫人。”


    他走到車窗邊,對蔣夫人輕語了幾句。


    “嗯,委座也是這個意思。


    “取消歡迎儀式,改道進入酒店。”


    蔣夫人看了洪智有一眼,點了點頭道。


    “嘟嘟!”


    洪智有吹了吹鐵哨子。


    很快,一隊完全一樣車牌,一樣款式的汽車從機場另一側緩緩駛了過來。


    車窗一應垂著簾子。


    隨著洪智有一擺手,先行駛了出去。


    “此人倒是心思謹慎。”蔣夫人隔著車窗不免多看了洪智有幾眼,對這個謹慎的小夥子印象極其深刻。


    車隊在駛出機場後,待到了岔路口。


    “佯隊”依舊按原定路線行駛。


    而蔣夫人的車隊則從一旁的岔道,跟隨洪智有的汽車往酒店駛去。


    砰!


    駛出沒多遠。


    就聽到一聲驚天的巨響。


    那一列車隊的方向,隱有火團、黑煙衝天。


    “快,你去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麽事。”


    張靖吩咐了一句,繼續下令車隊加速前行。


    到了酒店。


    士兵三十步一崗。


    除了少數被隔絕拿著鮮花的學生、工商代表。


    附近的百姓一應不見。


    沿途的商鋪、民房也全都閉門。


    方圓一眼望過去,冷冷清清。


    兩位夫人下了車。


    在94軍的軍人掩護下,迅速進入了酒店。


    “張靖,剛剛怎麽迴事?”


    蔣夫人邊走邊問。


    “佯動車隊路過清水橋,有人提前埋了炸藥,前車司機當場身亡。”張靖匯報道。


    “好險。


    “卻也不知是衝我還是家姐的。


    “多虧了那個秘書,否則……”


    蔣夫人柳眉一蹙,心有餘悸道。


    “夫人。


    “津海眼下的確不太平,出於安全考慮,我想咱們還是盡快迴京陵為上。”張靖建議。


    “糊塗。


    “委座現在正處困境,我既然來了就沒有離開的道理。


    “再說了,哪一次出行少得了這些事。


    “讓吳敬中加強安保。


    “不過原定三天時間,可以縮短為兩天。


    “今晚舉行軍、政、商三界聯歡會,尤其是那些黨國元老以及民主人士中名氣大的,在平津的一定要盡量邀請過來。”


    蔣夫人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張靖領命。


    到了大廳。


    洪智有正在安排酒店的安保事宜,一口流利的英語跟安德森和帶隊的上尉軍官交談著。


    很快,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大兵把守住了酒店的各個要道。


    包括天台,也二十四小時有大兵巡邏值守。


    “怎麽會有美佬大兵?”張靖問道。


    “你也是做安保的,應該知道咱們的文化就是個人情社會。


    “隻要但凡有點人情,塞點錢就能混進去。


    “他們不會。


    “語言不通。


    “而且他們的長官已經給了足夠的賞錢,所以不存在人情。


    “你就當他們是一群無情的看門……機器就是了。”


    洪智有看了一眼旁邊的中文通安德森,狗字到嘴邊給咽了迴去。


    “可這與我向夫人提交的安保預案不符。”張靖皺眉道。


    “計劃趕不上變化。


    “你立即帶我麵見夫人。”


    洪智有道。


    “請隨我來。”


    張靖作為近衛,自然是知道洪智有一些事的。


    委座密令過此人給傅作義運送軍火。


    眼下又跟虞軒有籌集資金的重擔。


    都知道洪智有跟美佬有關係。


    還在京陵受過大使斯密夫和科爾司令官的邀請。


    然而今日一見,張靖才知道傳言非虛。


    洪智有能隨意差遣不可一世的美軍,關鍵那些美軍似乎很樂意效勞,對他唯命是從,恭敬的就像自己的司令官。


    簡直就不可思議。


    到了內室。


    兩位夫人正坐在喝茶閑聊。


    “夫人,洪秘書求見。”張靖上前匯報。


    “讓他進來。”蔣夫人道。


    她不認識洪智有。


    但虞軒卻是極其親近,如若親兒子一般。


    虞軒曾多次盛讚過洪智有。


    再加上今日換道一事,蔣夫人對洪智有印象很不錯。


    “夫人。


    “我可以單獨跟二位說幾句嗎?”洪智有道。


    “好。


    “你們都下去。”蔣夫人道。


    “夫人,津海的情況很不利。


    “李宗仁的北平行轅,有不少人到了津海,這是衝您的。


    “我更擔心是衝先生來的。”


    他轉頭向林泰鞠了一躬。


    “你說說。”林泰淡淡笑道。


    “康澤別動隊舊部已經秘密入津。


    “我猜測是想刺殺先生,嫁禍給建豐。


    “還有更不利的消息,據可靠消息毛萬裏來到了津海,帶了不少精銳手下,具體動向沒有向津海這邊報備。


    “我目前摸不清他的動向。


    “可……可能是來暗中保護二位夫人的。”


    洪智有語焉不詳的說道。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蔣夫人比誰都清楚毛萬裏是來幹嘛的。


    但絕不可明著說出來,那就是打委座和建豐,也是夫人的臉。


    果然,蔣夫人柳眉緊皺,動了火氣:


    “戴笠養的這幫老鼠,他們到底想幹嘛。


    “有一個沈醉還不夠。


    “現在又來一個毛人鳳!


    “想辦法找到他們,我和家姐用不著他們保護,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是。”洪智有領命。


    他知道隻此一句,任憑毛人鳳打的什麽如意算盤,在夫人這以後是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四兩撥千斤,不過如此!


    “不過,他們是老軍統的精英,津海城又大,想要找到他們無疑大海撈針。


    “出於安全考慮。


    “從現在這棟大樓的安保由美海軍陸戰隊接管。


    “同時,外邊鄰街二十步一崗,一應由94軍接管。


    “另外,保密局、警察局、黨通局、稽查處隻是名義保護,不參與任何具體安保行動。


    “目的就是怕別有用心之人搞串聯、收買。


    “為了安全起見,我想向二位夫人請令,從現在起一切安保交由我負責,包括您的侍從張副官、廚師、服務生等。”


    “必須接受嚴密的監控。


    “我的人會全權負責二位的安危,包括飲食等等。


    “還請二位批準。”


    頓了頓,洪智有正然道。


    “這……”沒有張靖,蔣夫人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可以留下張靖嗎?”她問。


    “可以。


    “但僅限他一人。”洪智有略微鬆了鬆口。


    “姐,你看。”蔣夫人看向林泰。


    “我看可以。”林泰看著洪智有,微笑點頭道。


    她知道洪智有。


    司徒先生籌集義款購買物資,就是通過此人運往延城的。


    致公元老們人對此子評價極高。


    包括榮先生父子。


    她常年在外為衛生、孩童、延邊奔走籌集物資。


    人雖不在津海,但對這位“津海通”的友好大名卻是一清二楚。


    “那就按家姐所說,安保工作全權交由你負責。”蔣夫人在穩重的家姐麵前向來溫順、恭敬,想了想答應了。


    “謝謝夫人和先生。”


    洪智有微微欠身後,拍了拍掌。


    很快兩個穿著練功服的人走了進來。


    “夫人,先生。


    “我給二位介紹下,這位是我師姐陳翠平,也是我們津海站餘副站長的妻子,她是孫祿堂大師的弟子。


    “這位是昔日斧頭幫幫主王亞樵的部下,周炎先生。


    “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從現在起,他們會貼身保護您二位的安全。”


    洪智有介紹道。


    周炎與翠平同時向二人微微點頭,幹練的左右而立。


    “王亞樵的人。”一旁的張靖心突突狂跳之餘,直接拔出了配槍。


    蔣夫人也是眉眼含著三分怒氣。


    誰不知道王亞樵與蔣不共戴天,終年密謀刺蔣。


    蔣夫人躲這種人還來不及,洪智有竟然安排做了自己的保鏢。


    “她是奉津海站之命,我卻是仰慕、欽佩林泰先生而來,這才應了洪秘書之邀。


    “再者,我斧頭幫從不對婦孺下手。


    “夫人大可不必擔心。”


    周炎正然道。


    他壓根就沒想過保護蔣夫人。


    但林泰先生是孫先生遺孀,他自是義不容辭。


    “果真是義士。


    “小妹,我看就這樣安排吧。”


    林泰讚了一聲,轉頭征詢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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