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章德穹,之前便一直靠吃聚合丹以五倍速度修煉。有了太極八卦陣,使天地元力更為柔和,五倍已不夠看了……


    章德穹畢竟分修三法,一邊是元力修行,一邊修煉真武氣任其洗筋伐髓,一邊則是藏鋒之法自動吸取天地元力。


    老實說,修煉了藏鋒之法,章德穹略微有些後悔。


    因為無論何時,藏鋒之法都在與自己爭搶天地元力,使自己修煉比常人更慢。


    狠了狠心,僅在修煉一周後,章德穹便毅然作死,在五倍天地元力中嗑聚合丹!


    十倍的修煉速度!


    好在分在元力修煉上的隻有四倍,正好是登堂境可承受的極限速度。


    章德穹的真武氣也在以尋常時四倍的速度運轉,亦是到達了極限。


    藏鋒之法的胃口也水漲船高,不客氣地將兩倍於正常修煉的天地元力劃歸己有。


    單論修為增長的速度章德穹終於與上官聆雨持平了。


    雖然是海量學分換來的海量聚合丹。


    好在有四倍於往常的洗筋伐髓在不停運轉,否則單是丹毒便夠章德穹死上不知多少次了。


    是藥三分毒,雖然聚合丹這類丹藥丹毒極少,正常使用幾乎不會有任何影響。但若像章德穹這般當飯吃,終究會漸漸累積,最後爆發,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唯一的隱患也不再成為問題了。


    如此,兩年。


    畢竟兩年後一出聖靈院,便不知還能否再迴來了。


    不得不說,二人舍棄談情說愛換來的艱苦修煉效果顯著。


    上官聆雨已到了突破入室之境的邊緣,在何老的叮囑下,刻意壓製修為,隨時便可突破。


    而章德穹也到達了登堂巔峰,隻不過比之上官聆雨,還略欠一絲火候,需要修煉一段時間才能達到隨時可突破的圓滿境界。


    強行突破與水到渠成,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點差距,便是關乎修煉之路能走多遠的差距。


    又是一年夏。


    那年夏,二人攜手入書院;今年夏,二人留憾別書院。


    何老看著不無悵然的二人,不發一言,也深深地凝視著書院,這片世外桃源。


    法陣前,信諾、禮和、仁德三夫子聯袂相送。


    何老終於收迴目光:“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不知何日才可歸還。”


    章德穹與上官聆雨也相繼收迴目光。


    仁德夫子笑了笑:“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待歸來之時,君必一鳴驚人!”


    遠方,一道灰色的身影快速閃身前來,正是明致夫子。


    停在法陣邊,麵不紅,氣不喘,似乎剛剛速同飛矢的不是他一般。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明致夫子帶著淡淡地微笑看著章德穹與上官聆雨,遞出兩枚錦囊:“今日一別,他日相見。老夫便送二位小友一個小錦囊,助君登樓。若遇危險,莫容半分猶豫,定要拆之,切記。”


    明致夫子又摸出一個古老的羊皮卷軸:“當時讓你們且先留得學分,莫去聖靈寶庫,便是為此。”


    章德穹接過,有些不解:“此為何物?”


    明致夫子笑了:“三場造化!”


    一旁三夫子與何老不禁側目,隻有仁德夫子麵露了然之色。


    明致夫子伸出手:“令牌給我吧,就當報酬了。”


    仁德夫子開口道:“師兄,一年來,您除了去四聖山與四掌教切磋,就是去收集消息了?”


    明致夫子點頭道:“不僅如此,我還把《尚書》的下半卷找到了。那人有眼不識珠,竟拿《尚書》殘卷與不少其他亂七八糟的殘卷賤賣,僅求一兩銀子……”


    章德穹心中感動,將裝著六十餘萬學分的令牌遞給明致夫子。


    沒辦法,天天吃聚合丹,實在是筆不小的開銷。


    仁德夫子喃喃道:“二十萬學分一個,這種事情,換了道家那幫家夥,哪怕叛出道門,求師儒家,也不在話下吧……”


    明致夫子又遞給二人兩枚令牌:“這是你們二人的聖靈院正式令牌,也是自由學員身份的象征,從此之後,你們就是長安書院的自由學員了。書院,就是你們二人的家。”


    一旁,禮和夫子的表情十分難看,輕哼一聲,幹脆扭頭看向他方,眼不見為淨。


    雖然他極力排斥上官聆雨成為自由學員,但是明致夫子欽定,他也無話可說。


    何老見二人接過令牌一臉的感動,不禁微微一笑。


    書院,終究是書院。


    “那我們先走了。”


    “一路平安。”


    眾夫子迴應,明致夫子也不例外。


    何老帶著二人轉身向法陣走去。


    明致夫子緩聲吟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三人踏入法陣,一切聲音消失,空間開始扭曲。


    何老心中一陣暖意湧動,他知道,明致夫子最後是對自己說的。


    三人默默向前走去,空間愈發扭曲。


    這個法陣,雖然經過無數聖位力量的打磨、完善,但還是隻有修為達到登堂之上的儒生才能勉強護住自己,否則依舊會被扭曲的空間撕成碎片。


    這就是為何信諾夫子當時帶二人進來時,拉著二人的手。


    那時信諾夫子是用元力生生逼開時空亂流,帶二人進入聖靈院的。


    如今,時過境遷,二人已完全能自主穿越傳送法陣了。


    三人走到法陣的中心時,外麵的景象已變為了書院外院圍住法陣、保護學員的高牆。


    三人繼續前行,直至聽到了鳥鳴聲,感受到身體似是解脫了什麽束縛。


    不遠處,四位看守法陣的學員向何老行禮問好。


    “何首席好。”


    何老點頭迴禮帶著二人徑直向書院出口走去。


    此時,正是上午時分,外院的學員們正在上課,整個書院十分空曠、靜謐。


    書院門口,一輛馬車已然備好。


    黑馬,舊車,車廂上是一本書,上方升起一輪紅日的標識。


    久違的馬車。


    章德穹轉身看向書院的大門。


    大門左邊,有牌匾曰:“隻知有國,不知有身,任憑千般折磨,益堅其誌。”


    大門右邊,有牌匾雲:“先其所憂,後其所樂,但願群才奮起,莫負斯樓。”


    大門正上方,黑底紅字,字體蒼勁有力。


    “長安書院”。


    三年前,自己便是站在“隻知有國不知有身”之下,等待信諾夫子的發配。


    當時,自己還是個孩童,看這個牌匾時不需要仰視。


    現在,自己已是個少年,看這個牌匾時不再那麽費力。


    蒼冥也從原來背著都險些垂地,到現在能輕鬆斜配腰間。


    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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