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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望去,黃土坡上一團從天空墜落的烏雲,像是那不詳的預兆一般,這一年到頭罕得下雨的地方,竟然陰了好幾天。


    吳克炮站在山坡上望了望,隻覺得心裏頭沉甸甸的,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在這土坡上,有不好的預感八成是會成真的。


    隻是這些和吳栓子無關,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半大孩子,周圍的陌生環境與語言叫他難以適應。從四季如春的雲省到這種常年缺水的地方來,實在是難受。他總是看著有些渾濁的水發呆,哪怕是那口甜水井裏的水和黃湯子也並無分別,要放到缸裏澄一會兒,才能喝,這樣也會喝到些粗粒的如同沙子的東西,但細細品來卻又品不出什麽。


    “栓子,來,把這個放到草料槽子裏。”劉嫂子教著吳栓子怎麽把幹料和精料扮在一塊,喂給驢馬,又怎麽刷馬。


    這裏水少,驢馬不能使勁的用水衝,隻能用個小桶拿刷子沾水,一點點的刷洗,而桶裏的水卻也不能浪費,可以用來洗夜壺。這裏的每一滴水就像是一滴血一樣珍貴。


    栓子學著劉嫂子的樣子,一點點的刷毛,那些平時脾氣大的很的牲口,在栓子麵前就乖順的像是他是他們的主人一樣。這一點讓吳克炮覺得這孩子天生是吃這碗飯的料。


    他覺得這日子必定是越過越美的,這馬幫的客人出手很是豪爽。那些茶女的臉上都有了些笑的模樣,那是一種如同花兒被澆灌的模樣。總之是十全十美,心滿意足的。


    這一日,坡上的鐵匠拿著蹄鐵來到了驢馬站,他頭上包著布巾,上麵油滋滋的,褐色的皮膚連褶子裏都是髒兮兮的泥垢。


    “孫鐵匠你來做啥?”吳克炮正往院裏卸草料,他拍了拍老驢的屁股蛋子,那老東西就自己迴了窩。


    孫鐵匠道:“這不是坡上的客人讓我給馬換掌麽,那幾匹是那馬幫麽。”孫鐵匠指著那二十多頭眼生的牲口。


    “是勒,真是闊氣。”吳克炮感歎了一聲,這些馬的馬掌還不錯呢。


    孫鐵匠也不言語,隻是用一種略帶同情的目光看著吳克炮。


    這本是一件小插曲,誰也沒有在意。


    直到的晚上的時候,吳克炮照常的往三女人屋裏鑽,卻套著布褂又出來了,他暗罵晦氣。他很少不再三女人屋裏,除非女人的那幾天,那被視為是汙穢的,不潔的。他有三個老婆呢,不必委屈自己。於是他就鑽進了二女人的窯洞,燭光熄滅後。


    那二女人還以為要做點什麽事,結果這家夥睡的特別的死,她氣的擰了他一下,他也沒反應,隻唿嚕唿嚕的。二女人無法,隻得蓋著被子睡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驢馬站裏悄悄摸進來了人,那馬本欲嘶鳴,卻被捂住摸了摸,便安靜下來,大大黑眼看著這熟悉的人。


    左邊的窯洞門沒叉上,他輕輕的推了一個縫,就鑽了進去。屋裏沒有燈,月亮也隱隱約約的。裏麵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下得床來,撲進了來人的懷裏。


    兩人都不敢說話,就滾到了一起。


    吳栓子睡的淺,半夜的時候就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那是帶著些隱忍又動情的聲音,這些天他能聽見這樣的聲音。並沒有太在意,這一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第二天的時候三女人就病了,她說自己害了病,吳克炮急的給她找了赤腳的大夫。大夫隻說是血氣不足,和吳克炮兩人嘀嘀咕咕的咬耳朵,說最好分房睡。


    吳克炮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不想自己的女人總不好,就搬進了二女人的窯洞裏住。二女人高興極了,立刻就像是黃土坡上那幹旱了半年的沙棘草遇上了雨水一樣。


    隻有劉嫂子,心平氣和的往鞋墊子上繡花,用錐子攮那鞋底子。吳栓子知道她不高興,就喊她媽。劉嫂子就會高興幾分了。


    馬幫足足停留了有七八日之久,久的所有人都覺得驚訝,這裏又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東西,幹嘛待那麽久。不過他們待的越久錢賺的越多,尤其是馬幫主人來取騾馬的時候多給了一些,他說:“你把我的馬照顧的很好,你應該得的。”


    吳克炮高高興興的接過錢袋子,把錢塞在罐子裏,埋在地下。


    此後的兩個多月,都是安安樂樂的,吳栓子也適應了這驢馬站的生活,越來越得吳克炮喜歡,因為他話少但活兒不少幹,吳克炮有什麽不方便講的事情也會嘟嘟囔囔的講給他聽,因為他聽不懂,所以才覺得即說出了事情又不會被人知道。


    三女人一直病著,吳克炮抽著煙,uu看書ww.uanshu 心裏擔憂著,便請了大夫,那大夫是個赤腳大夫,背著藥箱賣些藥,他有一把花白的胡子,眼角耷拉著,用自己的幾根手指頭搭在三女人的手腕上。


    那纖細皓白的手腕微微顫抖著,那女人的臉色十分蒼白,潔白的牙齒咬著嘴唇,眼珠子凝視著大夫,像是等著審判一樣。


    “怎麽樣?是啥病麽?”吳克炮半弓著身子,似乎天生就矮了這些人一頭。


    大夫捋了捋胡子,隨後站起身拱手道:“哈哈,恭喜吳先生,這位夫人她有喜了。”


    女人的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吳克炮先是驚喜,一個咧嘴的笑剛剛炸開在臉上,卻仿佛凝固了一樣。他問:“沒把錯嗎?”


    老大夫搖搖頭道:“不可能,老夫行醫四十載,若連個喜脈都把不出來,那不是徒有其表麽?”


    吳克炮的笑容收了迴去,他走出了窯洞,朝著大夫招手,大夫不明白他想幹什麽,但還是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大夫,呃就問哈,有幾個月能把出來不?”吳克炮那老臉上的肉都在哆嗦。


    “未滿三個月。”老大夫這時候算是看出來點兒不對了,他行醫日久,也不是沒把出過喜脈,隻是這丈夫的反應有些怪。他心裏有了一些猜測,隻是麵上並不動聲色。


    吳克炮嘴角抽了抽,扯出了一個笑容,給了大夫錢,把人送走了,他就像個幽魂一樣站在驢馬站的門口,雙手插入自己的頭發,狠狠的拍了幾下,又蹲下哎呀了一聲。


    這天,他破天荒的跑到了中間的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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