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坐在那裏寫著什麽東西,陽光透過窗子灑落進來,看起來安靜美好。然而這時寢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有三個女生走了進來,她們說說笑笑,可是坐著的那個女生卻明顯的驚慌害怕起來。那三個女生看見她在,就不再說話,而是保持著沉默,氣氛一時古怪異常。


    忽然長發的女生站在她麵前問:“是你跟導員說的對嗎?嗯?說呀。”長發女生推了她一下,她低著頭不敢作聲。“哼,有種告狀,有種你承認啊。臭婊子。”說著長發女生一巴掌扇向了她。


    啪的一聲,畫麵再次一轉,同樣是在這個寢室裏,三個女生圍著她,短發女生拿出了一個本子,正是馬曉歌找到的那個。“這裏麵寫的什麽?你之所以會把這件事告訴導員就是嫉妒吧,你就是嫉妒梅梅和李俊鵬好。”說著短發女將本子丟向了她,嚇得她渾身瑟瑟發抖。


    另外一個女生則勸道:“算了,都是同學,你們可別打架呀。”這個女生明顯是做和事佬的樣子,可是另外兩人卻根本沒有理她。


    長發女則怒不可遏的扇了她好幾巴掌。“叫你嘴欠,叫你嘴欠,臭不要臉。”


    “梅梅,算了,你別這樣。”那個女生再次規勸。


    “你別管,平時她就喜歡偷咱們的化妝品用,還偷吃零食。垃圾從來不倒,衛生也不打掃,這我都忍了。可是她竟然還去找導員告狀,要不要臉啊。”說完長發女生又開始左右開弓連扇了好幾個巴掌。


    那個女生看不下去了,就自己到床上去把簾子給拉上眼不見為淨。另外兩個女生則開始辱罵毆打。被打的女生雙手掐著自己的裙子,眼神陰暗得能滴出血。緩慢的滴答聲響起,血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隨後的霸淩愈演愈烈,逐漸開始升級,人的惡意與殘忍是超乎想象的。


    直到有一天,女生忍受不了再次找了老師,可是老師卻仍然沒有重視,認為不過是同學間的打鬧罷了,還提出讓她換寢室,可是被欺負的是她呀,憑什麽讓她走?


    當她迴到寢室時,矛盾終於爆發了。短發女生壓著她,長發女生用訂書器按在她的嘴唇上怒罵:“臭婊子,讓你嘴欠……”噗,噗,噗,一下一下訂書釘釘進她的皮肉,她掙紮著哭泣求饒。


    卻被脫掉衣服拍下了照片用來做威脅,三人走後,她赤裸的躺在浴室裏,嘴唇被訂書釘釘住流淌著血水,淚珠大顆大顆的砸落,然後眼神越來越陰暗,逐漸從一個人變成一隻鬼。手腕緩緩的開裂,血流股股的流淌,在地上蜿蜒盤旋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印記,一個血咒的印記。


    “我等你很久了。”女生說到,畫麵再次翻轉,馬曉歌又迴到了最開始的寢室中,一個寬敞明亮的503寢室。


    “等我?你從哪兒知道布置幻陣的方法的?你又怎麽會知道如何下血咒的?”馬曉歌質問道。


    “坐下來,我想你應該聽聽我的故事。”馬曉歌的麵前出現了一杯茶和一張椅子。


    “你的故事?我想你應該就是那個住院的女生吧?血咒從一開始就沒有成功,你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這個幻陣才是你布置的殺招對嗎?”馬曉歌既沒有坐下也沒有喝茶,她神色不耐,不想跟她多廢話。


    “她們不該死嗎?”女生反問,她沒有迴答馬曉歌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麵前的茶,那茶的顏色血紅,裏麵還浮起了手指、眼球和一縷頭發。在她紅唇輕啟時露出了不屬於人類的獠牙,她的內心已經不再是人,而是變成了一種惡念的生魂。


    所謂的生魂正如《源氏物語》中所寫到的六條夫人一樣,因為強烈的嫉妒導致靈魂離體去作惡,自己並沒有意識,最後在殺死情敵後被陰陽師識破而羞愧難當,因飽受世人非議而痛苦萬分。這種生魂離體的現象也許並不是本人的意願,而是太過強烈的怨恨導致的,可以說是人性中惡的一麵的體現。


    “反抗不就好了嗎?這麽逆來順受隻會助漲對方的氣焰。”當一個人表現的越麻木順從,那麽施暴者的暴力就會更加肆無忌憚。


    “沒有人站在我這邊,我求助過老師,可是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懲罰。不可信,都不可信。”女生激動了起來,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散發著死亡的黑氣,麵容越來越猙獰,顯然是十分憤怒的。“家長覺得隻是學生間的打鬧,根本不當迴事,他們,都站在我的對立麵。”瞬間寢室開始黑暗,女生的麵容再次開始扭曲變形,仿佛無窮無盡的循環永無停歇。


    突然,那女生開始慘叫起來,原來馬曉歌將自己的手硬生生的穿透了女生的肚子,從她肚子裏開始發出一陣光亮。“你的故事我聽完了,你該休息了。”馬曉歌平靜的合上手掌,無數的碎片如同沙礫一般粉碎,幻境隨之消失。


    503寢室的地麵上,仇碧紗一臉懵逼的看著同時倒地的五人,這是怎麽了?可沒等她跑出去求援,馬曉歌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站住。”她伸手扯住仇碧紗,不讓她去驚動別人。幻境裏的時間與現實世界有極大的差距,每個人的感官都不同,對於馬曉歌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現實的時間卻隻是瞬息。


    “她竟沒事兒?”發出疑問的是鍾離,他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臉的驚詫。


    仇碧紗則完全搞不懂這兩人什麽鬼,馬曉歌卻替她迴答了。“動物不會被拉進幻覺,你知道為什麽嗎?”鍾離雖然清楚,但還是搖搖頭,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馬曉歌心想這個鍾教授還真是能裝啊,


    不過還是迴答了他。“它們思維太簡單了,沒有足夠的心智,所以不會被影響而產生幻覺。這就是她沒有被拉入幻境的原因。”馬曉歌說完後鍾離一陣無語,不過地上的三個女生卻沒有蘇醒的跡象。鍾離探了探她們的鼻息和脈搏道:“還活著,唿吸好像很微弱。”


    “活不過今晚。”馬曉歌接著說到,隨後她轉過頭對仇碧紗說:“碧紗,幫忙抬人。一會兒我去找那個住院的女生,你留在這兒守著她們,等我電話。”說著馬曉歌招唿仇碧紗把三個女生都抬到了床上。


    “哎,什麽情況呀?”仇碧紗更懵了,這都怎麽迴事兒啊。


    “你看著她們就好了,別離開。”馬曉歌說完就往外走,鍾離也連忙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問:“你要去找那個女生幹嘛?”“明知故問。哎,算了,她是解開這個局的關鍵。”鍾離聽完後立刻說:“那坐我的車去,那個女生住在華北總院。”


    兩人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醫院。車上路後,鍾離才問:“你確定她可以嗎?”坐在後座的馬曉歌則十分有信心地迴答道:“不行,不過如果人瘋了或者死了,她可以背鍋。”聞聽此言,就算是教養良好的鍾離都不禁想罵一句mmp,這真是‘好朋友’。


    到醫院後兩人卻抓了瞎,因為不知道那個女生的姓名,所以根本沒法查詢病房。“喂,護士小姐姐,我真的有急事兒啊,不能幫我一下嗎?”馬曉歌問,她整個人都快趴在諮詢處了。


    “對不起,沒有姓名真的無法查詢。”小護士客氣的微笑卻不再搭理一旁騷擾的馬曉歌。


    “你叫許英彩嗎?看起來長的和那個韓國明星韓彩英很像呢。”這時鍾離走上前去搭話,他的目光落在護士的胸牌上,看到她的名字就開始去撩。“麻煩你就幫個忙吧,我是那個小妹妹的教授,找她真的有事。”


    “是嗎?原來你是學校老師啊!”護士姐姐的眼睛都亮了。“不過沒有姓名查詢很費時間、很困難的。而且,不是親屬的話,我們不能隨便透露患者信息的。”護士猶豫道。


    “那,我留下電話好不好,如果有疑問,你可以隨時聯係我。”鍾離掏出了手機道。


    馬曉歌本以為護士姐姐會禮貌客氣的拒絕,沒想到護士姐姐卻眉開眼笑地按照年齡、性別一步步的篩查,終於成功找到了那個女生所在的病房號碼。u看書 wwukanhu 媽的,這真是個看臉的時代。隻見那個小護士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還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意猶未盡,真的有那麽帥嗎?直女癌馬曉歌表示不屑一顧。


    拿到資料後鍾離得意的挑了挑眉,馬曉歌不屑的撇嘴,嘚瑟樣兒。醫院五樓是皮膚燒傷科,那個女生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住的病房是503病房。兩人在病房門口站定,門口的玻璃窗裏看不見任何東西,他們對視了一眼心知肚明這是做好了套兒等著他們呢,可是這個套兒卻不能不鑽。於是,馬曉歌猛的推開503的房門,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一片漆黑的503病房。


    一股帶著血腥的風猛的撲麵而來,四周的一片黑暗中出現了一個類似西方祭壇的東西,周圍黑色的血汙與骨骸如同有生命一般鼓動著,在腥紅的牆壁上仿佛束縛著許多人,他們都被剝去了皮渾身血淋淋的嵌在牆壁中,天花板和腳下都是這種黏糊糊的血液,好像馬曉歌整個人都站在什麽動物的胃袋中,而她正等著被消化殆盡。


    祭壇上一把寒光閃閃的剝皮刀憑空飄了起來,一隻血手握住了刀柄,隨之一個血淋淋的女孩子慢慢浮現出來,她揚起一個怪異的微笑,在血色之下隻有眼睛和牙齒醒目的嚇人。“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魔女斯嘉麗……對了,忘了說,我之所以這麽厲害,都是因為我平時看的恐怖片多,我覺得你應該再多看一些,豐富一下自己的知識儲備,因為這一點兒都不嚇人。”隨著馬曉歌的語調的逐漸低沉,自她周身的血色黑暗世界開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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