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還是小看了他爹。


    到最後,馮輕也沒有抱到自己兒子。


    馮輕瞧著團子哭的淒淒慘慘,忍不住伸手要抱他時,方錚臉色有些白,連身子都跟著晃了晃。


    “相公,你怎麽了?”馮輕急忙扶著他,著急地摸著他的額頭,不燙,也不太涼。


    “為夫沒事,大約是今日太過勞累,今日才上職,一時事情有些多,為夫忙了整整一日。”方錚用渾不在意地語氣說。


    “我扶相公去休息。”兒子暫時就被拋在一邊,馮輕跟金姨說:“金姨,團子一會兒就能睡了,您幫著哄哄。”


    “團子就交給我,輕輕你放心,快帶三郎去歇著。”


    方錚半摟著馮輕朝外走。


    等出了門,他才勾著唇角,輕哼一聲。


    跟他鬥?


    那小崽子還嫩。


    馮輕以為方錚累的厲害,她邊走邊叮囑,“相公你先睡一陣,等舒服些了再起來吃飯,我給相公揉揉太陽穴。”


    方錚很享受跟娘子在一處的時候,他點頭,“有勞娘子了。”


    兩人迴到房間,馮輕親自替方錚除去官服,又給他端來水,讓他洗了臉。


    安靜的房間裏,兩人有條不紊地忙著,沒有多餘的話,卻分外的和諧美好。


    馮輕讓方錚躺下,頭擱在她腿上,馮輕學著方錚曾對她做的,替他按揉太陽穴。


    方錚的手虛虛地握著娘子的手腕,隨著她的手動作,也跟著來迴的晃動。


    馮輕並不覺得被束縛,她問方錚可舒服。


    拉下娘子的手,方錚勾著她的脖頸,深情地舔舐眼前這一份獨一無二的美味。


    方錚到底也沒有休息。


    等兩人再出門時,方錚換了一件外袍,牽著娘子,神情饜足,雖然沒有徹底下嘴,不過方才一番耳鬢廝磨也能緩解他的焦躁。


    相反,馮輕就有些狼狽了,她唇紅腫,眼角泛著光,整個人有些頭重腳輕,好在天色暗下來,旁人看不清她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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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給兩人留了飯菜,雞湯專門留給兩人,另外還有方蔣氏做的雞蛋灌餅,金姨拿手菜清蒸鱖魚,及王嬤嬤做的點心。


    晚飯不宜多吃,兩人都吃了半飽。


    “娘子,為夫收到信件,金護衛他們不日便會到京都。”方錚白日要去上職,家裏都是婦人,金護衛他們來了之後方錚也能放心些。


    “還有柱子——”方錚從懷裏掏出一個有些皺巴的信封,“這是柱子寫的信,路上輾轉許久,今日才到,娘子可要看看?”


    柱子並不識字,僅會的這幾個詞還是女掌櫃教他的,說是一封信,內容多是寫寫畫畫,馮輕琢磨半晌,倒也看懂了。


    三個孩子如今有飯吃有衣穿,日子是他們從沒想過的幸福,柱子又謝了方錚跟馮輕,若是沒有恩人,他們兄弟三人怕是早不在世上了。


    柱子還說了,等以後賺了銀子,會親自來跟恩人磕頭。


    “真好。”馮輕合上信封,笑道:“如今的日子是最好的。”


    方錚握著娘子的手,卻搖頭,“不是,為夫還未給娘子最錦繡的將來。”


    “相公,我不需要那樣的人生,我隻想咱們一家一直在一起。”方錚才入職一天就累成這樣,若是想要往上走,勞心又勞力,方錚身子又不算多好,若是累壞了身子,倒是得不償失了。


    “為夫心裏有數。”這事沒得商量,在這京都,若不想受製於人,自然要站在旁人仰望的地方,他舍不得娘子受委屈。


    此事馮輕說服不了方錚,她也就不再堅持,“不過相公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


    “娘子放心,為夫還想與娘子過完餘生的幾十載。”


    既然心有溝壑,方錚從入職那一日開始就少有閑暇的時候,不管在外頭多累,等迴到家,看到等著他的人,疲累一瞬間消散。


    而馮輕也漸漸習慣了方錚白日不在家的日子,雖然仍舊是惦念方錚,不過她偶爾還會給方錚送個飯,為了不影響方錚的形象,馮輕讓車夫將馬車停在翰林院不遠處的巷道裏,等方錚午時休息時候,再出來尋她。


    若不是擔心馮輕勞累,方錚恨不得日日讓馮輕過來送午飯。


    哪怕隻能見不到兩刻鍾,那也能解了相思之苦。


    馮輕每每都是紅著臉迴去的。


    這樣的日子過得也快。


    轉眼就到了夏二小姐生辰這一日。


    夏二小姐見過的好東西定是不少,馮輕也上街轉了一圈,倒是看到不少讓她眼前一亮的飾品首飾,及衣裳,不過能讓馮輕喜歡的,價錢定是不低,馮輕暗自算了一下,覺得還是自己做的劃算些。


    做裙子是來不及了。


    馮輕琢磨了一番,決定做繡一幅山水畫。


    畫自然是方錚作的。


    為了娘子能輕鬆些,方錚這一幅畫作的簡單,看似寥寥幾筆,綠竹青山,白霧紅霞,美似仙境。


    拿到畫時,馮輕還說:“這麽好看,我都舍不得繡了。”


    “娘子喜歡,為夫再給娘子畫便是。”這畫拿到外麵足以讓人側目,在方錚看來卻不值一提,若是娘子喜歡,他會更認真畫。


    想到二小姐對自己當真不錯,馮輕還是用了這幅畫。


    一副山水圖繡了足足有七八日,馮輕用的是前世四大名繡之一的蘇繡。


    待山水繡品完成後,懂行的金姨有些愛不釋手了,她摸著手下的絲綢,及上頭細密的針腳,不顯眼,卻勾勒出恰到好處的氣韻。


    “輕輕,你當稱得上一聲大家。”金姨感歎道。


    “金姨過獎了,我不過是有幾分天賦,有幾分喜愛,對比金姨,針法卻不如金姨熟練。”


    馮輕說的是事實。


    金姨曾是繡娘,日日埋頭刺繡,不論手法還是速度,馮輕都是及不上金姨的。


    “你還小,等到了我這年紀,你當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金姨毫不吝嗇地誇讚。


    馮輕連連擺手,“我還差多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馮輕從不小看古人的創造力。


    馮輕謙虛是好事,金姨沒有繼續誇讚,她又跟馮輕討論了一陣,這才跟馮輕一起,將這幅山水刺繡裝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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