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掛了電話後,穿上外套出了房間。


    葉蓉和南安平還在客廳裏,聽見動靜,兩人朝她看來。


    她遲疑地開口:“爸媽,我……”


    葉蓉揚起笑,“枝枝,無論你做什麽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


    南安平也附和:“是啊,去吧,乖乖。”


    南枝強壓下心尖的酸楚,嘴角牽動,“你們也要記住,父母是我心裏永遠的第一。”


    “又不是見不到了,氣氛搞這麽煽情幹嘛,”南安平擺擺手,“早去早迴,我們會一直在家裏等你。”


    南枝酸澀地點頭,“好。”


    她出門前圍上了圍巾,是今年生日江折親自織好送給她的。


    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南枝將自己的臉遮擋好,她知道如果被陸振海發現,會被當成要挾江折的軟肋。


    她不該貿然推開那扇門被人發現她和江折還在一起。


    是她的疏忽。


    南枝自責地將臉埋進圍巾裏,無聲哭起來。


    她很快平穩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抵達京城的第一件事,南枝就攔了輛車去陸承家。


    司機師傅停下車,“抱歉啊小姐,隻能送你到門口了,小區進不去。”


    “沒關係,謝謝。”


    南枝下了車,拿出陸承之前給她的通行證給保安看。


    保安卻搖頭,“對不起,有通行證也無法進入。”


    她舉著通行證的手僵在空中,“為什麽,之前不是可以嗎?”


    “今天裏麵來了大人物,非業主不能進入,”保安對她還算眼熟,好心告訴她,“我們的安保公司和這塊別墅區,都有那位大人物的投資。小姐,你進不去的。”


    南枝隻好在門口等。


    保安於心不忍,“你要不進來等吧,外邊天氣冷,今天又下了雪。”


    她搖頭,在保安亭的簷下站著。


    “不用,我在這兒就好。”


    南枝穿得多,室外的溫度她還能抗住。


    她不停看手機,不管是江折陸承還是顏黎,都沒有迴複。


    他們的設備怕是被陸振海給沒收了。


    南枝在門口站了三個小時,久到她的腿麻木。


    “陸先生的車來了。”


    聽見保安的聲音,她立即看向裏麵。


    車隊緩緩朝門口駛來,為首的是上次在墓地前見過的黑色加長林肯,是陸振海的車。


    南枝往樹後縮了縮,擋住自己的身形。


    欄杆緩緩抬起,車隊駛出。


    為首的車裏,後座的窗戶半開著。


    南枝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和窗後的人視線相撞。


    她的心跳停滯。


    江折黯淡無光的眼睛在看見她是亮了一瞬,很快又被頹然和灰白淹沒。


    他隻是眨了下眼,南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艱澀地緩慢點頭。


    車窗升起,徹底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車隊的轟鳴聲遠去,卷起的雪粒混著塵埃,將潔白的雪地汙染。


    南枝摘下帽子,發絲微亂。


    停歇許久的寒風肆意而起,將她的眼睛吹得生疼。


    南枝眼眶酸澀,不知是風吹的還是難過的。


    江折被帶走了。


    盡管不知道陸振海用什麽要挾他,但能讓江折妥協的,大概隻會和她有關。


    保安問:“小姐,你還要進去嗎?”


    剛剛陸振海在時,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能放任何別墅區業主以外的人進去。


    現在這位大人物走了,隻要有許可證就能進入。


    南枝將圍巾往上拽了拽,“要。”


    雪開始大了起來,她每走一步都有些艱難。


    厚厚的雪地上,留下她長串的腳印。


    隻有她一個人去時的腳印。


    南枝低眸看著腳印旁的輪胎印,腳步停了下來。


    她踢了一腳旁邊的雪,將輪胎印蓋住。


    南枝在陸承家門口停下,仰臉看灰白的天。


    她上次來這兒時,天氣很好。


    江折告訴過她大門和大宅的密碼。


    南枝熟練地輸入,推開鐵藝門進去。


    邁過石板路,在大宅門前停下。


    她正要按下指紋,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是管家。


    他臉上疲態盡顯,眼眶微紅。


    “南枝小姐,進來吧。”


    南枝拂去肩上的落雪進了門。


    客廳裏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是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碎片。


    那副陸承最喜歡的茶具也被摔得四分五裂。


    江折說過,茶幾是陸承最喜歡的黃花梨木,現在卻折了個角。


    南枝想,陸承舅舅當時一定很心疼吧。


    管家跟在她身後,看她一步步往裏走,直到看見地上的血跡時猛然頓住。


    他聽見她顫聲問:“這是……誰的血?”


    管家囁嚅著迴答:“是少爺的。”


    南枝垂在身側的手蜷縮起來,“他傷得很嚴重嗎?”


    “被陸老先生拿茶杯砸的,”管家一迴想到那幅場景,就心疼地緊皺眉頭,“少爺跪得筆直,直直地受了那盞茶杯的攻擊,額角留了好多血。”


    他指了指右邊額角的位置,“就在這兒,離太陽穴隻有幾厘米距離。”


    南枝被陸蕭然下藥,她為了保持清醒,用頭去撞床頭櫃時,用的也是右額角。


    她感同身受般地,額角跟著疼起來。


    南枝俯身去撿碎片,“江折有留下什麽話嗎?”


    管家嚇了一跳,忙勸她:“南枝小姐,碎片我來收拾就好,別傷了手。”


    他又補充:“少爺路過我時,隻說了一句,‘相信我’。”


    南枝指尖一頓,被碎片尖端戳了一下。


    血珠瞬間冒了出來,滴落在潔白的磚上,和江折的血相融,暈染開一片紅梅。


    她怔怔地看著那片血跡,慘然地笑了一下,“相信他。”


    “我當然會相信他,義無反顧地相信。”


    管家已經去找急救箱了,忙拎著過來。


    “小姐,別傷到自己,少爺會心疼的。”


    南枝站起身,“小傷,消毒貼個創可貼就好。”


    她淡定地處理好傷口。


    “陸振海的私人飛機有跨國許可?”


    管家應聲:“是,陸老先生飛機的飛行員有國際駕駛執照,也得到了民航局和海關的批準。”


    南枝拿起唯一完好的杯子去廚房接了一杯溫水,“如果我要辦理去a國的護照,需要多久能下來?”


    管家錯愕問:“您要去奧克維爾?”


    他很快反應過來,迴答:“加急的話3-5天就可以。”


    南枝喝完杯中的水,“現在送我去出入境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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