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張府。


    張府今天喜氣洋洋,張燈結彩,都知道張嫣被冊封為皇後了,朱紅色的大門敞開,門楣上高懸著象征著榮耀與吉祥的彩帶,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府內,張燈結彩, 走進府中,隻見那青石鋪就的小徑旁,擺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芬芳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令人陶醉。府內,穿梭著忙碌而歡快的仆人們,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手腳麻利地布置著一切。


    他們的身影如同靈動的音符,在這歡樂的樂章中跳躍。年輕的丫鬟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年長的婆子們手腳也變得格外麻利,手中的掃帚、抹布仿佛也被這喜氣感染,揮舞得更帶勁了。


    年輕的丫鬟翠兒一邊擦拭著桌椅,一邊興奮地對身旁的婆子說道:“劉媽媽,咱家小姐冊封為皇後,此乃天大的榮耀啊!您說,往後咱們府裏是不是天天都能這般熱鬧?”


    劉媽媽笑著迴道:“翠兒呀,那是自然!往後張府定是風光無限,咱可得好好伺候,沾沾喜氣。說不定哪日皇後娘娘一高興,還能給咱賞賜些好物呢。”


    另一個丫鬟捧著綢緞路過,也忍不住搭話:“瞧這滿府的熱鬧,小姐在宮中定會諸事順遂。小姐那般溫婉善良,定能得皇上寵愛,母儀天下。”


    “那是自然,小姐天生麗質且聰慧過人,定能母儀天下。” 劉媽媽笑得眼睛眯成縫,皺紋如菊綻。


    此時,廚房中傳來陣陣香氣,大廚們正熱火朝天地準備著豐盛的宴席。而賬房先生則在仔細地核算著各項開支,確保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整個張府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中,每個人都為這突如其來的榮耀而感到無比自豪和興奮。


    人群中的榆翔,思緒不禁飄迴前世,那些相似卻又不同的場景在腦海中閃過。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充滿希望和榮耀的開端。同時一場風暴也即將到來,“姐姐,這一世,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府門前,早早鋪上了嶄新的紅地毯,一直延伸至府內大堂。地毯兩旁,整齊地排列著兩排家丁,個個身著嶄新的製服,精神抖擻,神情肅穆。


    大堂內,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雕花檀木大案,案上鋪設著金黃色的綢緞,顯得格外莊重華貴。案前放置著一個精致的香爐,香煙嫋嫋升起,彌漫著清幽的香氣。


    在大堂的兩側,依次排列著數把太師椅,椅上放置著繡有精美圖案的靠墊。椅後的牆壁上,懸掛著名家書畫,增添了幾分文化氣息。


    隨著太監傳旨的隊伍臨近,府內眾人皆跪地恭迎。傳旨太監昂首闊步走進大堂,身後跟著數名侍從,手捧著聖旨和賞賜之物。


    宣旨的是王體乾,身著華麗的宮服,麵無表情,目光冷峻,每一步都透著皇家的威嚴。他身後跟著一隊威風凜凜的侍衛,個個身姿挺拔,手持儀仗,寒光閃閃的兵刃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敬畏的光芒。


    隨著太監踏入張府大門,原本還有些細微聲響的庭院瞬間安靜下來,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張府眾人皆跪地恭迎,大氣也不敢出。


    太監穩步向前,步伐沉穩有力,所到之處,眾人皆低頭屏息。他走上正廳的台階,站定在那擺放著香爐和鮮花的檀木大案前,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那明黃色的聖旨。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吹動了太監的衣角,卻吹不散這莊嚴的氣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承天序,奄有四海。今有張氏之女嫣,賢良淑德,溫婉端莊,具坤儀之美,彰婦道之範。特冊封為皇後,母儀天下,佐朕治理後宮,以正宮闈。


    又有張國紀,乃皇後之父,教女有方,品行端正。著封為康伯候,享侯祿,賜宅邸,以示恩寵。


    望爾等敬天法祖,恪盡職守,勤勉奉公,勿負朕恩。


    欽此


    張國紀整理了一下衣冠,神色莊重而虔誠。他緩緩跪地,雙手向前平伸,額頭觸地,行著最為標準的大禮。口中高唿:“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時,張國紀的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喜悅與敬畏交織的光芒。做夢都沒想到,寶珠會被冊封為皇後,祖上不是冒青煙啊,這是著火啦….


    把王體乾帶進裏屋,奉上茶,屏退左右,張國紀麵帶微笑,雙手恭敬地遞給傳旨太監一疊厚厚的銀票,語氣誠懇地說道:“公公一路辛苦,小女承蒙聖恩,此次冊封之事,公公功不可沒。這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康伯候,這,小的怎麽敢呢?”王體乾嘴上說著,手上卻不耽擱。不動聲色地將銀票收入袖中,微微點頭道:“張大人客氣了,這都是皇後娘娘的福分。”然後,王體乾四周環顧了一下,此次前來傳旨的乃是他,他作為天啟為數不多的信任之人,此番前來定是還有深意。他輕聲說道:“張大人,皇後娘娘遇刺,不過好在娘娘洪福齊天,那刺客未能得逞。陛下口逾康伯候也要加強防護,以備不測”他的聲音雖輕,卻讓張國紀大驚失色,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瞪大了雙眼,嘴唇顫抖著,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這……這是何人指示?竟敢對皇後娘娘下此毒手!”他的身體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擔憂而微微顫抖。


    “何人指示?”王體乾看著張國紀迴道“陛下必有聖斷”。哎,人道我張國紀是攀龍附鳳,風光無限,豈知內宮兇險,他有點後悔讓張嫣參加選秀了。


    看到張國紀,呆立當場。


    王體乾安慰道:“張大人且寬心,宮中侍衛已加派人手保護娘娘,料想不會再有差池。”


    送走王體乾,張國紀呆坐在太師椅上,長歎一聲,思緒飄迴往昔。楊漣曾夜訪,力陳魏忠賢罪行,主張鏟除。


    楊漣當時言辭懇切:“張大人,魏忠賢禍國殃民,若不除之,大明危矣。大人當與我等攜手,為朝廷除此大患。”


    然張國紀以自己是商人不懂政事為理由拒絕了。


    對於東林黨人他有自己的判斷:”東林黨人,嘴上說為了天下黎民,實際上還不是想自己把持朝政。自嘉靖、萬曆開始,這群文人就沒消停過。”


    “大禮議”“國本之爭”,皇權相權爭鬥未休。東林黨以清流自詡,實則權力欲盛,為私利不擇手段。後楊漣托心腹送藥,欲使天啟早得龍子,“紅丸案” 陰影籠罩,張國紀疑先帝遭謀害,故未與張嫣提及。


    天啟登基,楊漣功高,聯合眾人支持正統,冒死集證,營造輿論。在商海曆經無數詐謀,深知東林黨作為愚蠢,隻圖眼前權,罔顧危機。主少國疑之際,東林黨爭權奪利,令張國紀鄙夷。其正義旗號,不過虛偽幌子,背後藏私欲。如貪婪蝗蟲,損人利己。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當下,民不聊生,外有建奴虎視眈眈,窺視遼東,而江南土地兼並嚴重,西北流民四起,這些家夥不想著穩定朝局,緩解矛盾,卻想著你爭我奪。大明要繼續這樣下去,大明危矣!


    主少國疑,這是當下嚴峻的局勢。而東林黨人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非但未能穩定朝綱,反而排除異己。這讓張國紀對他們充滿了鄙夷。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心懷天下,可在張國紀眼中,那不過是虛偽的幌子罷了。


    魏忠賢為人如何他不清楚,但大明立國以來,宦官不得幹政,前有嚴嵩,劉謹,王振那個有好下場。倒是這些文官,嘴上道德文章,心裏黃金萬兩喝著大明的血,不做實事。


    東林黨人所謂的正義之舉,在他看來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權力欲望而打出的旗號。他們根本沒有真正地為國家的長遠利益著想,也沒有為百姓的福祉盡心盡力。他們就像一群貪婪的蝗蟲,隻知道吞噬眼前的利益,卻不顧及莊稼的死活。


    此刻,張國紀下定了決心……隻是他沒注意到的是,此刻窗外竹叢裏有一雙冷冷的眼睛也在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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