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向條返迴成都的時候,得知消息的劉諶立刻將向條一行人召入宮中。


    並且當場對向條進行一番嘉獎。


    劉諶原本隻是打算問吳國買幾條破船,進行一些水戰訓練罷了。


    沒想到向條不僅超額的完成了任務,還拐迴來一個陸晏!


    這絕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嘉獎完向條之後,劉諶又把目光看向陸晏。


    雖然對於陸晏的名頭,劉諶不甚了解,但光是陸抗長子這個身份,就足夠劉諶拿來做文章了。


    良久之後,劉諶才笑著說道:


    “陸卿遠道而來,辛苦了!”


    陸晏此時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之前一直跟在父親陸抗的身邊學習戰法。


    驟然被一道旨意召迴建業,緊接著便跟著蜀漢使者一起來到成都。


    說心裏沒有什麽擔憂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到底是大家出身,陸抗的言傳身教,讓陸晏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而且陸晏早就已經聽說過這位蜀漢皇帝的事跡,還有幾件事和父親頗有關係。


    並且在來之前,陸抗就已經告誡過陸晏,一定要小心這個劉諶。


    所以陸晏在麵對劉諶的時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外臣多謝陛下關懷,外臣也是奉我家陛下旨意,為兩國盟約而來。”


    “希望能早日幫助陛下把貴國水師操練出來。”


    聽到陸晏的話,劉諶頓時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陸卿能有此心,朕當然歡喜不已。”


    “傳旨,封陸晏為大漢水軍都督,暫領大漢所有水師。”


    “其餘人等皆有封賞!”


    “替大漢訓練水師期間,一應俸祿皆由大漢發放。”


    聽到劉諶的話,饒是早就有所準備的陸晏心中也是一驚。


    自己身為吳臣,卻被封漢官。


    陸家雖然不在建業鑽營,但不代表建業發生的事情陸家不知道。


    尤其是在陸晏迴到建業之後。


    更是對於自己為何會被派到蜀漢心知肚明。


    還不是因為陛下已經對陸家產生了一些想法。


    這種情況下,要是自己接受了蜀漢的官職,真要是傳迴建業,陛下心中的猜忌立刻就會坐實。


    於是陸晏當即便拒絕道:


    “陛下,萬萬不可!”


    “外臣不過是奉我家陛下旨意前來,當不得陛下如此!”


    劉諶卻毫不為意的說道:


    “陸卿啊,眼下大漢並無水師,需要你來從頭做起。”


    “朕封你這個水師都督,也不過是為了讓你便宜行事。”


    “陸卿切勿多想。”


    “再說了,朕不過是讓卿暫領水師都督之職罷了。”


    “等到陸卿把大漢的水師訓練出來,朕便收迴此職位。”


    “陸卿意下如何?”


    聽到劉諶的話,陸晏臉上依然流露出為難之色。


    雖然劉諶說的挺好,但是陸晏總覺得這件事情透露著不對勁兒。


    隻可惜陸晏雖然出身世家,但終究沒有混跡過朝堂,對於朝堂上的政治所知甚少。


    眼見陸晏臉上仍有遲疑之色,劉諶輕飄飄的說道:


    “若是陸卿不放心的話,朕這就給汝主去一封書信,把朕的做法告知於他。”


    “也好讓陸卿放心!”


    聽到劉諶的話,陸晏當即便說道:


    “多謝陛下,這倒不必了。”


    “既然陛下有心愛護,那外臣也隻能愧受了。”


    陸晏怎麽可能讓劉諶給孫皓寫信,本來孫皓就對陸家有所猜忌,萬一再因為這件事有什麽誤會,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左右不過是一年半載,等把蜀漢的水師訓練出來自己就走!


    劉諶看著陸晏的反應,臉上笑意更濃。


    早在向條迴來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在建業的經曆全都告訴了自己。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建業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卻不難猜出孫皓這個被張布和濮陽興推舉上來的皇帝。


    想要嚐試擺脫張布和濮陽興的掌控。


    而張布和濮陽興的背後,還站著吳國的各個世家。


    這些世家在吳國朝堂上的能量可比益州世家的能量大的多。


    所以孫皓恐怕要用一種很極端的方式來做這件事。


    而陸晏之所以會被派到成都,多半也是想借自己的手控製住陸家。


    這個孫皓,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


    隻可惜孫皓不知道的是,劉諶從來都沒有把吳國當成盟友,而是把吳國當成大漢的反賊。


    隻不過這個反賊暫時還有能用得到的地方而已。


    所以劉諶也願意暫時配合一下孫皓。


    不過配合歸配合,該給他添的堵還是不能少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晏便留在成都等待船隻從長江到達漢水。


    同時劉諶也把之前講武堂一期中那些對水戰有興趣的學子們全都交給陸抗,讓他來教這些學子。


    對於這些學子的身份,宗預等人建議向陸晏隱瞞。


    但卻被劉諶給拒絕了,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住。


    且不說陸抗這段時間生活在成都,就算自己能盡力遮掩,這些出身講武堂的學子們也會在日常的學習中不經意的露出一些東西。


    與其被陸晏發現,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展示給他。


    東吳真要是能學去,也算是他們的本事。


    隻可惜劉諶敢讓孫皓學,東吳卻未必有大漢這種破而後立的先天條件。


    在陸抗教這些學子們理論知識的時候。


    劉諶給孫皓去了一封信。


    信中劉諶把自己如何對待陸晏一行人寫的清清楚楚,連帶著那第一批的五千萬錢一起送往了建業。


    至於接到信的孫皓會怎麽想,那就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四月,二十餘艘船隻在吳軍的護送下到達漢水。


    自然也瞞不過魏軍的監視。


    這件事分別被快馬報往洛陽和長安。


    也是在同一時間,得知船隻已經抵達漢水的劉諶,立刻讓陸晏帶著那些學子們前往漢中。


    雖然水師自成一軍,但名義上卻是由薑維統領。


    而劉諶之所以非要強加給 陸晏一個官職,也有讓他受薑維約束的意思。


    所以在陸晏出發的時候,劉諶還給薑維去了一封密信。


    讓薑維盡可能的從陸晏的嘴裏掏出真東西,同時也要盡可能的放緩水師成型的腳步。


    免得讓陸晏太早的返迴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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