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祖元清問祖登道昨天是不是怕了的時候,祖登道迴頭看了都千劫一眼,然後道:“當時來不及怕,過後迴想有點後怕。”


    祖元清哈哈一笑,很是欣慰兒子的坦誠:“昨天你們一步走錯,就是萬劫不覆啊!來,快給爸爸介紹介紹你的救命恩人!”


    祖登道輕鬆地吐了一口氣,拉著都千劫說:“我朋友,都千劫!”


    都千劫趕緊行禮,道:“祖叔叔好。”


    祖元清先是上下打量都千劫一番,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很快又歸於平靜,親切的拍了拍都千劫的肩頭,道:“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都千劫微微一笑,說道:“承蒙誇獎!當時形式所迫,必當奮力出手,沒想那麽多。”一段話,不卑不亢。


    祖元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那我們迴府!”


    在車上,祖元清一直在和祖登道說話,多是詢問昨天事情的細節,時不時用讚賞的眼光看一眼都千劫。隻是從頭到尾,祖元清也沒問過他們昨天在那裏住的,讓都千劫暗暗鬆了口氣。


    車如遊魚,在路上穿梭。開車的是一個紅頭發的青年,一身紅色的武士服,很是惹眼。大概半個鍾頭,汽車平穩的停在祖宅的門外。


    青年沒有下車,都千劫三人紛紛走下車來。祖登道抬頭看了看大門,表情複雜,歡喜中帶著傷感,欣慰中帶著苦澀。


    祖元清沒有再說什麽,拉著祖登道的手,一起走進了祖宅的大門。祖登道感覺父親的手,很溫暖、很安全。都千劫跟著後麵,一起往裏麵走去,還是前天晚上來過的別墅大廳。


    祖元清的一家人都在,基本都望著門口方向,見他們三個進來,幾乎都站了起來。就連祖老爺子也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祖登道,就像害怕祖登道一下在自己眼前消失一樣,充滿慈愛。


    “爺爺!”祖登道喊了一聲,一下子撲向了這個平時最疼愛自己的人。


    祖元清拉了都千劫一把,然後對著祖老爺子說:“父親,我和千劫說點事情,您有事再叫我。”


    祖老爺子現在注意力全部都在祖登道身上,揮揮手道:“去吧,去吧。”


    離開這吵嚷的大廳,祖元清領著都千劫向側麵的一個別墅走去,找了一間靜室,祖元清示意都千劫在自己的對麵坐下。


    祖元清先透過窗戶,看了看剛才他們出來的那棟別墅,略帶厭惡低聲地嘀咕了一句:“有些人,看著惡心。”


    都千劫怔了一下,沒吭聲。


    祖元清也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始這段談話。屋子裏,一下陷入了沉靜。


    “千劫啊,叔叔就不和你客氣了。”祖元海輕聲打破了沉默。


    都千劫抬頭看了一下祖元清的眼睛,雖然隔著玻璃鏡片,也能感覺得到裏麵散發的光芒,點了點頭。


    “這次襲擊登道的人,很狡猾,基本沒留下什麽證據。不過,想想也知道,這麽險惡的布局,應該不隻是來自於外麵,家裏肯定有內鬼。”祖元清淡淡敘述著。


    都千劫注意到“肯定”這兩個字。


    “祝山是被逼的,媳婦和兩個孩子都落到了別人的手裏。在他失手後,就用他親人的性命相要挾,讓他一路向南。直到被祖家派去的人包圍,才發了一張三個人慘死的照片過來,再無音訊。”祖元清頓了頓,繼續說:“事後,我們一路追查,甚至找到了關押祝山親人的地方,屍體已經不見了!線索也在這裏完全斷了。現在等於,幕後的人還在。原來是登道有危險,現在,怕是你這個破壞他們計劃的人,也上了他們的必殺名單。”


    都千劫淡然一笑:“我上他們的名單隻是早晚的事,因為,我是不會放過試圖殺死我的人。”


    祖元清讚賞地拍了拍都千劫的肩膀,道:“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你看,我們的目標是不是一致了呢?”


    都千劫想了想,點頭道:“一致!”說完,總覺得那裏不對,奇怪的問道:“怎麽不從內鬼這條線下手呢?”


    祖元清一邊佩服都千劫的才思敏捷,一邊說道:“我家老爺子,希望此事到此為止!”


    “為什麽呢?可是有人要想殺死他的孫子啊?”都千劫大驚問道。


    “可如果這個人是他的兒子呢?”祖元清眼睛一眯,似有風雷閃動。


    都千劫無語,這話真不好接,還是沉默吧。


    “我家比較特殊,原本兄妹四人,四妹最有才華,卻英年早逝。當時,老爺子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差點哭瞎了。在他的內心裏,應該真的害怕再失去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祖元清的內心似乎也有悲傷,平靜了一下道:“說這麽多,其實是想告訴你,你不得不承認,自身安全問題,是一個大問題,畢竟你們還不是武王。未來的兩年後,你們將參加亞華洲的十王爭霸賽。在這段時間裏,是登道和你最危險的兩年,而且你們會經常在一起。我隻是希望,你在生死存亡的關頭,能要那天一樣幫助登道。當然,我們祖家也將是你的堅強後盾。”祖元清說完,一直看著都千劫的眼睛。


    都千劫低頭沉思,道:“我隻是怕自己,有的時候力所不及?”沒有馬上答應祖元清,畢竟這次對方變相的算是出動了一個武王,自己就算再超長發揮,戰勝武王強者,怕還是一個奢望。


    祖元清默默點頭,說道:“你記住這個號碼。”說完,遞給都千劫一個紙片。


    都千劫接過來,發現是上麵有一個電話號碼,一掃就記在心裏。然後,把紙片還了迴去。


    “你以後和登道隻要離開基地前十分鍾,就給這個號碼發一條‘出發’的短信,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暗中自會有人保護你們。”祖元清解釋道。


    都千劫道:“好吧,我明白。”這應該是祖家派的護衛,實力肯定不低。隻是以後出門,都要帶上祖登道這個尾巴。


    祖元清見都千劫答應,也十分高興,說道:“祖家對你的支持,肯定是你想象不到的。再過一個多月,幾方勢力合力研究的二段精甲就會推出。到時候,你和登道一人一套。這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這就是實打實的好處了。這種二段精甲,價值估計至少過億。都千劫也不拒絕,要是太過客套,反倒虛偽。對於二段精甲,在聽祖登道介紹後,也是他現在想擁有的。要是沒有祖家關係,應該也很難弄到一套。


    和祖元清談話,非常愉快。祖元清混跡商場多年,心思玲瓏剔透。就算是都千劫的長輩,也不以長輩自居。而且,關係到都千劫的敏感問題,隻字不問。都千劫實際年齡經曆本就不比祖元清小多少,雖以晚輩自居,但說話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最後,都千劫想起一事,“這二段精甲的戰紋,我可不可以請我熟悉的戰紋師製作呢?”都千劫想起上次蒲姐交代過精甲戰紋的事情。


    “當然可以!但我們可是請天級戰紋尊師製作。不知道,你要請誰來製作呢?”祖元清奇怪的問,精甲是大事,戰紋已經有天級戰紋尊師來製作,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祖叔叔不要誤會,我身上的大戰紋就是一位地級戰紋師製作的,她叮囑過我,精甲最好也找她來製作戰紋。”都千劫解釋道。


    祖元清暗自吃驚,這麽年輕就做了一個大戰紋,他說怎麽忍受的。不露聲色的問:“那個地級戰紋師是誰啊?”


    都千劫道:“蒲天華!”


    祖元清可不是一般的商人,uu看書 ukanshuom本身就是做礦石生意的,對這些製造師和戰紋師,都基本熟悉。這個蒲天華的家庭背景可不一般,並且前段時間,聽說也有了自己的顯聖作品,這是已經半隻腳邁進了尊師行列的準天級尊師。“千劫,你能否現在就跟蒲大師聯係下,我們這邊一完成精甲,就把她請過來,由她來完成你的精甲戰紋。”祖元清暗中賣了個人情給都千劫,畢竟請戰紋師出手是要花錢的,還不是小數。由自己接待蒲大師,既可以認識一下,又能替都千劫把錢給了蒲大師,一舉兩得。


    都千劫到沒想那麽多,主要現在他也不缺錢。馬上用手機,給蒲姐打了個電話。蒲姐聽見是都千劫打來的電話,十分的高興,還問他最近為什麽失蹤了,聊了好一會。當都千劫提出需要她來完成精甲戰紋的時候,更是滿口答應,從頭至尾就沒提一個錢字。都千劫婉轉的告訴蒲姐,可能自己不能去接她,要委托祖家去接。蒲姐也沒說什麽,就說近兩個月都有時間,隨時可以來接。互相道別後,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祖元清看都千劫的眼光又是一變,神態也更親近了一些。


    前麵別墅傳來消息,那邊要開宴給祖登道壓驚,請他們過去,二人一同前往。


    席間,無數善意的笑容和感激的話語,都千劫一一迴禮,做足了一個晚輩的姿態。一場宴席,足足折騰了快三個小時才散去。在祖登道陪著都千劫離開大廳的時候,都千劫明顯感覺到兩道幽冷的目光,直射在自己的後背,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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