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之中,時陽在眾女之間的表現一直都讓孝敏感到疑惑。


    時陽看起來與眾人較為親密,可實際上除了一些簡單的肢體接觸之外,時陽並沒有過多的去與其他人親密的接觸。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以為已經與時陽發生過深層次的關係,可在孝敏看來,時陽什麽越界的事情都沒有做過。有的時候,僅僅是一點輕微的觸碰就讓母親她們失了神。等恢複後,孝敏嚐試性的問了一下才知道在她們眼中是與時陽發生了關係。


    也因此,孝敏有了一個推測。時陽會不會從來沒跟這些女人親熱過,他是一個超人類,有點什麽特殊的能力並不奇怪……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孝敏開始仔細的關注著時陽,也因為這份注意,讓孝敏看到了剛才時陽臉上落寞的表情。


    “有什麽心事嗎?”


    孝敏走出房間,在時陽身後問道。


    順著時陽的目光看去,冬日街道上一些泛黃的樹葉鋪在地上混雜著冰霜,這明顯沒什麽可欣賞的,那就是時陽在想別的事情。


    “有。”時陽沒有遮掩,隻是將湘妃葫蘆藏進了懷中。


    記憶中的她迴眸那一眼,千川百轉,情思惆悵,似乎帶著欣慰、帶著滿足,又好像帶著嗔怪,任憑時陽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其甩出腦海。


    “需要傾訴一下嗎?”孝敏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唿出一口雪白的熱氣,靠在時陽身邊的欄杆上說道。


    “不需要。”時陽幹脆的迴道,時陽並不想跟別人分享心中重要的人。


    “那好吧……”孝敏失望了一下,但接著還是問道:“是你喜歡的女孩嗎?”


    似乎,連寒冬北風都沉默了下來。安靜讓孝敏有些緊張,是自己問錯了話嗎?


    良久,打火機火石與砂輪摩擦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寂靜。


    一口混雜著熱氣的煙霧吐出,時陽聲音微微嘶啞了幾分,明明隻是嘴唇輕啟卻好像沉重無比,開合之間隻說了一個字:“是。”


    孝敏有些驚訝,時陽竟然承認他真的有喜歡的人。屬於女孩的八卦之心被勾了起來,時陽現在被這麽多女人圍在一起,卻隻有輕微的接觸,難道都是因為這個女孩嗎?


    “那這個女孩在不在她們之間?”孝敏有些慌張和期待地指了一下屋內。


    她隱隱有些生氣了,因為時陽的神情、態度都說明了答案,孝敏也能感受到,可是她還是問出了這個明知道結果的問題。


    時陽輕輕地搖了搖頭,屋內並沒有他喜歡的人。


    孝敏瞬間感覺心中被怒意包裹,時陽喜歡的人並不在屋內,她生氣是因為時陽幹脆的說出了屋內沒有他喜歡的人,那也就是說,自己的母親也一樣不是時陽喜歡的人。


    “那我們對於你來說是什麽?!”孝敏想要質問,但她沒有這個勇氣,話語出口反而是可憐、委屈的意味居多。


    她發現就連自己對時陽也是有著非常高的好感度,這種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別人的感覺,再配上冬季,完全稱得上是白學再現了。


    “朋友。”時陽毫不猶豫的迴答。


    “朋友?”孝敏簡直要被氣笑了:“她們一個個的都把自己當成你的女人,你卻把她們當成朋友?”


    “對。”時陽理直氣壯。


    “那她們對你的感情……你看不到嗎?”孝敏繼續問道。


    “看得到,所以我沒有明確告訴她們我並不喜歡她們。”時陽冷漠道,冷漠的如同這寒冬的冰霜。


    “你不覺得你這是欺騙嗎?你怎麽可以這樣欺騙我媽媽的感情!”孝敏替自己的母親感到難過,喜歡的人竟然是個騙子。


    “我承認這是一種欺騙的方式,但有的時候,謊言並不傷人,真相才是快刀。你可以去告訴裏麵的那些女子,我根本不愛她們,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們一絲一毫。就算她們信你,你覺得她們會高興嗎?你的母親會開心嗎?”時陽反問。


    孝敏啞口無言,對啊,看看那些已經愛上時陽的女人們,明顯已經喜愛他到了骨子裏,告訴她們真相,反而會讓她們痛苦不堪。


    “我有一種製造幻象的能力,可以彌補我對她們感情上的缺失,但我隻能做到這一步,僅此而已。”時陽說完掐滅了煙頭。


    “你怎麽可以……”孝敏無話可說,隻能用哭泣來發泄心中的不滿,她說的是別人,但也是自己,她也喜歡時陽,而時陽的話簡直太冰冷了:“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明明是真真切切的愛著你,可你就連給出的迴應都是虛假的……”


    “對不起,我很抱歉。”時陽的歉意是真實的,而這也是最殘酷的:“你們遇到了我,喜歡上我是我的榮幸,但我什麽都做不到,是我對不住你們。”


    說完,時陽伸出雙翼乘風飛入天際,他並不是要離開,隻是去救其他幸存者。


    孝敏呆呆地伸出了手,可是普通人身軀的她那嬌嫩的手掌抓得住時陽高飛的雙翼嗎?


    晶瑩的淚水隻能滑落在地變成剔透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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